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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第二天的景德镇广场一大早就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再过一会一年一度的景德镇青花瓷王大赛就要在这里举行了。只见戏台上悬一横幅:“癸丑年景德镇青花瓷王决赛评判大会”两侧各挂一条幅:中华瓷器名扬天下有德者有之景德青花誉满人间无行者无缘台下第一排依次坐着六家参评人:冉飞、刘棋中、司马弓、夏鱼儿、史为法、李洞天。各人面前各放一个名牌。参评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他们都明白这其中真正有实力夺魁的恐怕只有薄家和司马家两大制瓷家族了,其他人也许只是来配衬而已。参评人后头的贵宾席上,坐着几排客商。再往后,站着大批围观百姓。戏台旁边锣鼓声声,气氛热烈。司马家的当家人司马弓的徒弟常野和大头,夏鱼儿的老家人江伯和丫环春儿都挤在人群前头。薄剑兰也在其中,似乎心不在焉。戏台前沿两侧,斜放两排长桌,分别摆放着六家用木箱封好的参评样品,上头用红纸封着,外加红绸飘带。
青花 一(8)
戏台靠里,十三张椅子呈半圆形放在那里,会长何家墨居中而坐,其他评判人依次端坐。
司马弓明白这次大会对他意义非凡,司马家已经有好几次输给薄家了,这次绝对不能够输掉比赛,否则今年的订单可就成问题了,想到这里司马弓朝身边的老对头夏鱼儿笑笑,说道:“薄太太,这个位置坐得还舒服吗?你要觉得太硬了,我叫人给你拿两个靠垫来。”
夏鱼儿似乎并不领情:“司马先生好象话里有话。”
司马弓说道:“这一家之主的位置不好坐啊,最早坐在我旁边的是薄老大,后来是薄老二,今天又换成薄太太你,物是人非,难免让人心生感慨。”
夏鱼儿傲然道:“不错,物是人非,虽然人换了,但薄家瓷声名永远不会倒。”
司马弓说道:“看来薄家对今次的青花瓷王评比是志在必得啊,不过,薄太太,你别忘了,我司马弓也拿过八届瓷王呢。”
夏鱼儿笑笑:“算起来还是比我们薄家少。司马先生,你我在这里斗嘴有什么意义呢,重要的还是瓷器,对吗?”
司马弓讪笑一下,一时语塞,不说话了。心里却暗暗地说,夏鱼儿,咱们走着瞧。
这时夏鱼儿突然感到什么,她回过头,不远处,任凭风负手而立,就在这时任凭风也向她看来,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了,夏鱼儿突然一惊,脸一红,迅速回过头来。
这时,司仪走上前台,大声说:各位乡亲,景德镇两年一度的青花瓷王决赛,马上就要开始,现在有请此届评判的主事、景德镇商会会长何家墨先生讲话,大家欢迎!
台下一片掌声。
何家墨缓缓站起,待掌声落下,缓缓说道:“各位评判,各位参评人,各位贵宾,各位乡亲,今年的青花瓷王大赛,经过前些日子的初评,已进入决选阶段。进入今年决选的有六家,这六家参评样瓷已摆在这里,一会儿就要开封。今年花落谁家,就看各位评判慧眼识珠了……”
何家墨忽然以手抚胸,显出痛苦吃力的样子。众人投去惊诧的目光。司仪忙扶住他,何家墨摆摆手:没事……没事。
刚说完,何家墨突然一头栽倒在戏台上!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惊呼,秩序大乱。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和加墨抬了下去,司仪只好转身向台下宣布大赛延期举行。
司马弓站起身,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走了出去。
夏鱼儿一言不发,也站起身走了。临走,她忍不住向任凭风站的地方望去,却发现任凭风早已经不见了。她心中不禁又一阵说不清楚的失望。
回到家里,夏鱼儿端坐在卧室里陷入了沉思,这时美娟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青花 一(9)
夏鱼儿连忙问道:“美娟,有什么消息吗?”
美娟摇头道:“何家大门关得紧紧的,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不知道家墨得了什么病,病得重不重,请没请大夫,唉,为了避嫌,我又不能登门探病,只能干坐着着急。”
“何会长这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眼看青花瓷王决选就要揭晓了,他这一病,不知道又要拖到啥时候。嫂子,你说,他这病里面有没有花样?”
“不会的,家墨一贯高风亮节,洁身自好,连这个商会会长也是推了好几次推不掉他才肯就任的,他是个君子,更不会……做损害咱们薄家的事。”夏鱼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是以前,昨天你回了他的求婚,说不定他怀恨在心。”
“如果他因此报复薄家,只能说明我的决定没错,这种人,岂可托付终身?但我想,他不是这样的人。”
“嫂子,有一句话我也许不该问,你和何会长之间一直你有情我有意,他照顾咱们薄家也不是一天两天,连兰儿都不反对你们俩来往,你为什么又突然拒绝他的求婚呢?何况,我听说昨天在家里,你本来已经有首肯的意思了。”
夏鱼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谁说我已经答应他了?我还没想好呢,不错,我对家墨是有一份感激之情,但要我嫁给他,我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今天在会场上,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看着那个外乡人,你该不会是………”
夏鱼儿连忙打断她:“我看谁啦?你小点声,让下人听见,传出去多难听。” 夏鱼儿叹口气: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美娟说道:“这话除了我,也没人能对你说了。嫂子,这个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大事小事都看着你呢。”
美娟走出去,夏鱼儿坐在床边又发起呆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任凭风这么一个外乡过路人有那种感觉,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负罪感,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感觉,但是,唉,自己到底怎么了啊!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派剑兰去看看家墨吧。
此时的何家墨,正坐在床头,他推开窗去把仆人送来的药泼到了床外,又坐回了床头。听到刚才全福报告司马弓要来看自己,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是的,他要等的人就是司马弓,他闭着眼睛也能猜出七分司马弓的来意。他忘不了夏鱼儿对他的回答,什么以后再说,难道这些年来我对她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她还要我怎么做!这时只见司马弓被仆人领进门来就仔细询问何加墨的病情,露出十分关切的表情,一阵寒暄过后就从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盒人参来,说是要给何家墨补补身子。何家墨也心领神会,先是客气了一下便接下了盒子,看见盒子下头卧着三根金灿灿的金条,何家墨眼前一亮,赶忙推托。司马弓见状连忙一阵说辞,硬是把金条塞到了何家墨的怀里,何家墨早就知道司马弓的来意,不出几下推让便把金条收下了。司马弓见到何家墨收下了金条,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也长出了一口气。
青花 一(10)
送走了司马弓,何家墨连忙把全福叫来,让他把前几天拿到薄家的聘礼给下人们分去,一看到这些聘礼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烦。
青花 二(1)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热闹了一天的景德镇终于恢复了平静,大街上空无一人。就在这时,三春茶楼的门被打开了,只见李凤白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确定四周无人后才穿上斗篷从门后走出。她轻轻地把门合上,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快步向华阳客栈走去。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和任凭风的关系,所以她只有耐心等到深夜才开始行动,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今晚用自己的方式把属于自己的男人牢牢抓住。想到这里,李凤白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多少年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忙碌了一天的任凭风正要入睡,他刚把灯熄灭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任凭风连忙拿起自己的佩剑,剑步走到客房门边上,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只见门外的黑影先是在外张望一番,进而走向前去贴着门口,不知在做什么。任凭风呼的吧门一开,那人顺势倒在了任凭风的怀里,任凭风赶忙把那人的嘴捂住。灯被捻亮,任凭风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李凤白,十分惊讶,连忙把她推开,厉声问道:“怎么是你?”
李凤白轻轻一笑,说道:“任大侠,干嘛那么紧张?”说实在刚才任凭风的一抱,她很是受用,不想却被任凭风给推开了,看来只有自己主动一些了。只见李凤白把斗篷一放,开始脱起了衣服。一寸寸晶莹剔透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在任凭风的眼前展现出来,看着任凭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模样,李凤白十分得意。
这时任凭风突然醒悟过来,一把将李凤白的衣服掩起。语含责备地问道:“凤白,你这是干什么!”此时的李凤白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白地说道:“凭风,我想你,自从我见到你,就没有一分钟不在想你,我想要你抱着我,想躺在你宽广的胸膛上……”
“别说了,凤白,我们不能这样。”任凭风打断她。
李凤白感觉受到了很大的污辱,这些年来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在这个时候拒绝他,而眼前这个拒绝她的竟然就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感到很伤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任凭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现在没这种心情,何况,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凤白,我想我
们不要太多接触,不然,我的身份很容易被人识穿,会惹许多麻烦。况且在完成麟清兄的遗愿之前,我不希望为情所累。凤白,你走吧!”
他竟然要赶自己走!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漠的家伙就是自己一直深爱的任凭风,就是那个十几年前对自己关怀备至,要和自己成亲的任大哥。
李凤白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你抱抱我总可以吧,就抱一下。”
任凭风动了动,似乎想转身,但终于没回头。
青花 二(2)
李凤白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胸中突然涌出一股怨气,她丢下一句:“你好狠!”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曾经年少的欢歌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回过头看却已是物事人非了。
任凭风猛地转过身来,李凤白已经跑了出去。任凭风追了两步,停下步子,长叹一声,他知道即使他把李凤白给追了回来,也已经追不回自己的心了。
在这样一个黑夜里偷偷行动的除了李凤白,还有司马弓。他刚从何家墨出来就着手安排自己的徒弟金水等人趁着黑夜把薄家参赛的瓷器给换了,这次行动对于司马弓来说也是至关重要,他知道倘若不把瓷器给换了,自己是怎么也赢不了的,为了自己的生意和名声只好铤而走险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换完瓷器从商会出来却迎面遇到薄剑兰这小子,他一阵慌张连忙迎上去,解释自己是要去买猪头肉,话刚出口他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自己说的到底是些什么鬼话啊!他紧张地直冒汗,幸亏薄剑兰此时刚从三春茶楼会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