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理担心那把糊里糊涂塞到皮带里、其实毫无用处的手枪会被发现,尤其怕因此而被误解为没有诚意。
“梅塞德斯”斜停在大门前,一个头戴便帽、长相很难看的胖男人下车走了过来。他不知为什么抬起一只手,又说了点什么,但不是俄语,紧接着又出人意料地用俄语讲了几句开心话,随即快步走向工厂。
为了不让气氛更加紧张,巴沙也迎着他走了几步。他计算着时间,估计卡拉谢夫已经拿着卡宾枪坐到窗口了,这才使他有了点底气。
“假如,阿列克谢能顺利地通过计算机网找到那该死的车厢……假如那只西瓜还奇迹般地放在原地……”思绪在他脑海里翻腾,“只是要镇静,不能让这个匪徒看出我的恐惧!”
棕色的上衣敞开着,在黄绸衬衫里面牵扯、颤动的大肚子向前凸出着,便帽给本就因胡子而发黑的脸更投上一层阴影。腋下明显地看得见那装在套里的手枪柄。
“好天气!”当他面对面地走到巴沙跟前时说,“你把货藏到哪儿去了,亲爱的?”
“没有货……”巴沙说,“上次我好像已经对你们说过了,今后我们不再生产麻醉剂,不管能挣多少钱。”
“你讲的没意思,不中听!听我说……”不知怎地,巴沙的目光集中在对方长长的黑黄两色的领带上。领带在大软瓜般的肚子上跳动、颤抖着,活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听我说,如果你不想与我合作,就干脆直说:我不愿意……别耍花招!……”
“我要真这么说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这你比我清楚,我上次已经对你说过了,难道你忘了吗?”
“好吧,”巴沙说,“假如不是海洛因,而是别的麻醉剂呢?”
“别的?是什么?”
“很厉害的制剂,俄国还没有这东西。‘亚洲白粉’,听说过这东西吗?”
“别吹昏了头,哪儿来的‘亚洲白粉’?”
“这就是我们的事了。这办法您觉得合适吗?拿到‘亚洲白粉’就别再打搅我们了,怎么样?”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什么时候?”
“两小时以后,行吗?”巴沙问。
“要是两小时之内拿不出货呢?还不如付清我说过的款项,我们马上就走。这不是更好吗,嗯?”
“我这儿没钱。”巴沙故作镇定地说,“但我们已经一切就绪了,40分钟内把货运到。”我们得先讲好,你们得先让我们的三个人出去。他们会把原料送回来。这也得讲好,他们为此需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然后我们进行加工,你们准备提货。
“放两个人出去!”便帽下的脸似乎笑开了花,“我很高兴,假如你能这么快地做好,那就做吧,很好!”他抬了抬手,撸起袖子,看看表,说:“我等你们到7点!”
阿列克谢眼前的屏幕上展现出所需要的车站示意图。他小心地将列车运行线路表与车站联结起来。示意图在运转,图上深黄色的光点忽明忽灭,标志出不同的车厢。光点累积,组成车列,随即问向示意图的边缘,它原来的位置上又有新的光点出现。
“那节车厢没有离开车站!”阿列克谢叫了起来,“但我只能大概地确定其位置。这是什么地方?”示意图上闪过小小的白色箭头,“好了,它在这些线中的一条上。现在它再也不会消失了。
“我们这样能找到这节车厢吗?”
“至少应该试一试。
他站起身来,关掉计算机开关,显示器的屏幕亮光一闪,又灭了。这时巴沙正站在门口。
“喂,怎么样,讲好延期了吗?”阿列克谢一边问,一边将自己的长发拢到耳后。
“是的,你们可以离开了,但只限两个人。
“为什么只限两个人?”
“我们不能丢下这些设备!”巴沙说,“他们只允许两个人离开工厂。也许是暗示怕我们席卷所有财物逃跑,见鬼!这倒是真的,况且,还有个玛丽娜。我们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她很像是替他们工作的。”巴沙恼火地用手掌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我早就说过,不能请不知底细的人来。”他看了一眼连脚都蜷缩在大圈椅里的丽达又说:“现在怎么办?”
“别激动嘛!”阿列克谢拿出一包钱,递到面色苍白的经理手上说,“拿着吧,也许能用它送个人情,买通关节呢,不用还了,就算是我们公司送给你们公司的礼物吧。”
“谢谢!”巴沙说着,把钱塞到了白大褂的口袋里,“走吧,带着你的姑娘,你们是偶然到这儿来的,并没有加入我们的生意,何必跟着我们浑水?要是能找到西瓜,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走着瞧吧,”丽达从圈椅中站起身来说,“要是把你的银百合给他们看看,会怎么样?也许,他们也会害怕?”
“有可能。”阿列克谢说,“但我这儿没有‘忧伤的象征’。一般情况下,我是不随身带着那玩意儿的。”
“那么,这事是办不成喽!”丽达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呢。”
他们三个人来到院子里,大门仍然敞开着。巴沙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了一下阿列克谢瘦削的手。
7
尼孔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他看也不看一眼科沙。科沙重又被戴上了手铐,手腕火烧火燎地疼。脊椎骨上的伤痛更使他尝到阵阵刺疼的难受滋味。他恨他自己:他再次陷入这种极其危险的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他本可以坐警车跑掉,只可惜油箱里的油只够用两分钟的。他坐在“伏尔加”的前排座位上,盯视着那摆摆样子的、残缺的天线。从紧挨着停放的“囚车”里传来的喧闹声对他的刺激,实际上要比手腕的不能动弹强烈得多。
“姑娘值多少钱?”
传来布帛的撕裂声,接着是叫嚷和沉重的喘息声。
“不错,是暂时的,但也是免费的呀!瞧,什么样的乳房!”
“免费可不见得。”玛丽娜的声音不知怎么竟然十分平静,似乎匪徒们的污言秽语以及撕破的衣服都不是针对她的,“我这个人,暂时的价格要比整夜的贵得多!”
“好吧,来躺下!自己仰面躺好。没什么可吵的!争吵吧,她以后还有时间!”
科沙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回头、不去看。
“伏尔加”停放在两堵高墙之间的死胡同里,而“囚车”则停在它的左侧。“囚车”的车帮几乎能碰到“伏尔加”的车帮。即使回过头去,除了金属的车帮外,他反正什么也看不见。
“让我们好好谈谈!”尼孔说,“你还我钱,我们仍然是朋友,你如果愿意,我对小伙子们说一声,他们马上就放了她。
“我愿意!”
重重的“啪”地一声响,很像母亲的手掌打到小孩儿的光屁股上,短短一秒钟的停顿,又传来一个男人拼命的嚎叫声:
“你这条母狗!”
低沉的打击声,又是沉重的喘息,喧闹……
“手……捆住双手……交叉捆住,捆到栏杆上。把脚也拥上……好,就这样,拉紧!……”
“好家伙,够强壮的,浪女人!”
“强壮,但是可爱,我喜欢强壮的!”
尼孔拍打着方向盘说:
“喂,既然愿意,那就交出来吧。”
“我想过了,钱可能就在车厢里,还能在哪儿?”科沙说,“当时我们搜查得不仔细,乱哄哄的,就像一群狗……”
“具体点儿,在哪儿?”
“所有的人我们都搜了一遍,其实应当看看上层的壁橱,那儿光窟窿就不止一百个。我可以把那儿翻个底朝天。”
“拿什么担保呢?”
“我把女人留给你们。”
“不够!”
“没有别的了。不过即使你们把我杀了,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们,你的下场会和我现在一模一样。谁还会相信你?”
“他们就是相信我!”尼孔抽出手枪,小心地用枪管撩起科沙挡住眼睛的头发,“他们就是相信我。”他又重复了一遍,但最后还是把手枪收到枪套里,说:“车厢在哪儿?我看值得去试试!”
第六章 实验室的毁灭
1
“囚车”也好,“伏尔加”也好,都被遗弃在死胡同里。而今经过对警察分局的袭击,如果再乘坐它们,无异于自投罗网。匪徒们分散成两个小组走上了大街。终于被解开手铐的科沙现在正忙于捕捉出租车,趁此机会,尼孔对玛丽娜大献殷勤,将自己领带上的别针取下,递给她。玛丽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它别上撕破了的连衣裙,什么话也没有说。
从这里行车到铁路车站管理局大约需要五分钟的时间。这是一幢死气沉沉的灰色四层楼房,底层整个被商店占用了,上面是弯弯曲曲的霓虹灯招牌:“铁路员工商品部”。商店左边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车站管理处调度室”。
“正好要你帮忙哪!”科沙看着牌子一边说,一边打开尼孔面前的车门,“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他对其余的人做了个手势,“我们好歹得两个人去呀,难道我不像安全局的军官吗?”他潇洒地转过身来,摆了个姿势说,“玛丽诺奇卡,你看怎么样,像不像?”
科沙情绪大大好转,心胸豁然开朗,他略感困惑的是:对于他的玩笑,玛丽娜不仅没有火冒三丈,反而出人意料地报以善意随和的一笑。
“罕见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很难找……”科沙顺着铺有长条地毯的楼梯向上爬,心里在不断地思考:“只是必须弄清这女人的来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圈子里?在分局里,她像个乖孩子似地坐在专为拘留人犯设置的小凳子上时就应该问问,她是为什么被拘留的?可她会随便编造一些理由,诸如:护照过期了……等等,不如不问……”他沿着路牌指示的方向,上了三楼。他并未减慢速度,而是大步走向光照明亮的走廊,“我只求了她一次,她就给‘光谱’公司打了电话。这证明,实际上她肯定知道‘标志’的事。她的眼睛不是盯着我,而是盯着我的百合花。她受过地道的射击训练,而且好像能双手开枪。可对于那些尸体,她的承受能力可不太强……必须查她个水落石出!……可惜,他们没来得及强奸她,否则情况也许会明朗些。不过这么一来,那赏心说目就要留待我来享受啦……”
尼孔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地穿过排队的人群,只丢下短短一瞥,便第一个走进办公室,颇为威风地直奔女秘书。他从衣袋里取出身份证,放到桌后的那个面容和善的女人眼前。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她疲倦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绸短上衣。
“尼娜·伊万诺夫娜,亲爱的……”科沙从桌上那一张纸上念出了办公室女主人的名字,放肆地坐到桌子边上,“昨天,这条线路上打过好大一阵枪,您知道吗?”
“是匪徒抢劫吗?”那妇女向后挪了挪,怀疑地问。
“是的。我们现在要弄清楚,你们检查过那节车厢之后,把它弄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她的衣服垫肩向上翘了起来,“这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怎么会知道。或许,站长能帮上您的忙?”她怀疑地看了一眼即将收到尼孔口袋里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