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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咳咳!求他……”才说了几句话骆绝尘便痛苦的咳了起来,大量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你不要说话!”极度的恐惧令冷落慌乱地朝他望去,生怕他再这样呕血下去,死亡就会离他越近。
可当她和骆绝尘对上的那一眼、那一刻、那一瞬间,仿佛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相望的彼此。
骆炜森双手握拳,眼中的寒芒突地熄灭,残暴冷戾之气骤现倏隐。只有令骆绝尘彻底消失,她才会永远的只属于他!
骆炜森俯下身去,扣紧她的腕脉凌空拉起,冰冷的唇掠过她的粉颊,凑至她的耳畔亲昵低语,“我当然不会杀他,我要让他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死无全尸!”
冷落呆楞了,脸色刷白,待骆炜森一松手,便“啪”的落地。
“来人!”
顷刻间,两名劲装男子便闪立房中。
“即刻将他扔下山崖,不得有误!”
“是!”
不——不——!!
冷落蹒跚地爬起,想扑上前去阻止,却再次被骆炜森攫住了身子,只能目视着那两个人各架一臂,将绝尘慢慢拖离屋子。
骆绝尘回头凝望她,回望那最后的一眼,仿佛欲将她镶嵌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的嘴唇蠕蠕颤动,用吐血一样的悲鸣般的声音说道:“咳咳!……等我……一定要……等我……”声音逐渐远去,渐渐消失不见……
她的喉间发出一串哭嗥声,悲怆而凄楚,声声令人欲断肠……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法思索、没法有任何反应,承受不起又一次的失去,那种剖心般的剧疼,怕是再难神智清醒地去感受,心好冷,好冷……
眼前蓦然一黑,她娇弱的身子如断线的木偶向后软倒,她的世界顿时一片死寂。
骆炜森赶紧接住她坠落的身子,锥心刺骨般的心疼,眼神也因失意而暗沉。他仰天大叫,悲愤的气流惊散……他知道,她恨他……
幽幽的叹息无声的响起,头一回为自己所做的事而后悔……
“红武,我们真的要将少爷扔下山崖吗?”
“庄主吩咐下来的,不得不做!”
“可是少爷对我俩有恩呀!上次要不是少爷给你银子,你娘早死了!”
“我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红耀!平时就你想法多,你想想!”
红耀望了一眼骆绝尘,面如死灰,气息微弱地似会随时断去,“少爷反正都快死了,不如我们等少爷死后就将少爷埋了,让他入土为安,不要再折腾一个死人了。”
“那也是!”
乱葬岗——
两名男子各拿着锄头在挖着地。
“呼——”一阵阴风拂过。
红武猛地打了个哆嗦,四处张望,脚底开始凉到头顶,不会吧!难道是那种“东西”,他最怕那玩意儿了。
“呼——”
“红耀!你有没有感觉到?”红武推了推一旁埋头苦干的红耀。
“什么?”
“那种东西!”
“什么那种东西?”
突然一团黑色的物体从他俩身侧“飘”过,绝对不是人!人怎么可能达到这么惊人的速度!
“你看到了吗?”红武两眼张得大大的,就连嘴也开得可以塞进一颗鸭蛋。
“看到……了。”
惊魂未定,乱葬岗四周竟冒起了无数鬼魅的火焰。
“鬼——真的有鬼啊!哇——”红武和红耀吓得二话不说,弃下地上骆绝尘的尸首,仓皇逃离。
渐渐鬼火散去,乱葬岗之中多了一条黑色的人影了。他全身上下都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之下,连头也罩住了。他走至骆绝尘身旁,摘下头罩,一张面目狰狞,丑陋不堪的老脸。
“经脉尽断,武功全失,身中‘炎炽’,已无脉搏……等等……竟还有气息!?这异于常人、不可思议的求生意志……不错,就你了!一百三十一号!”
才子佳人,英雄美人;江湖是假,情是真;多情空余恨,无情万般不能;忘却了今生,容颜记到来生;老天太残忍,相见注定就要分;纵身滚滚红尘抛缘分,红尘有多深;今生情亦难再,永不再言爱……宁有惆怅没有恨……宁有惆怅没有恨!
第三章 无法承受的痛
“庄主,慕容山庄的一干人等已经全部拿下,除了慕容青青外,慕容家的人都在其中。属下已将他们关入地牢,等候庄主发落!”
“这事容后再议,退下!”
骆炜森端坐在床沿,眸光爱怜地凝视着静静沉睡而去的冷落,她此刻就像一朵午后的睡莲,美丽中透着一些将至的衰败。
“她怎么了?为何还不醒?”骆炜森的声音仿佛是从深深的井中传来,阴沉极了。
站在一旁的矮个干瘦老头抖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庄……庄主,小姐……的情况……她……是……”
“她究竟怎么了?”
骆炜森寒光一扫,那老头吓得“啪”地一声跪在地上,“庄主饶命!庄主饶命!小姐的病,属下真的是无能为力!”
“胡邈!你说什么!?你该知道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 骆炜森的目光锐利地投射在胡邈的身上,这让胡邈感觉犹如芒针刺背般难受。“当年我之所以留你,就是看在你出色的医药天赋,连‘炎炽’这天下至今无人能解的毒都是你研制出来的,她只是晕了而已,你竟说无能为力?我红庄可是从不养闲人!难道你还想回到当年你这个魔教叛徒如过街老鼠人人打的日子吗?”
“胡邈一直都很感激庄主您的收留,胡邈的一家大小才能避开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过上平静的日子。不是胡邈不想医治小姐,而是小姐她……不是晕倒那么简单。”
“说清楚!”
“小姐她……她曾经服食过‘红娘子’。”
“‘红娘子’?”
“是一个药方的名字,因为这药方非常特殊,所以一般的大夫都不会随意开药给人,通常只有妓院才会有,是女人用来……用来……用来……”
见胡邈半天都绕着“用来”二字打转,骆炜森随即眉头一皱,厉声道:“说!”
“用来绝育的!”
骆炜森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僵硬可怕,“接着往下说!”
“‘红娘子’是含有剧毒的一种药方,服食后虽然能达到绝育的效果,可是相对的却会给身体带来一定的伤害,较常人虚弱三分。小姐服食‘红娘子’已经有一定的时日了,药效早已入了骨,根本没法根除,只要每日饮食起居正常,不会有过激的情绪,身子骨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小姐她现在的情况却异常不乐观,脸色惨白,脉搏虚弱,时有时无,乃气虚之相,且有一段时日,今日突然昏倒应该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以致深度昏迷,再加上……房事……过激……小姐……又……毫无……求生……意志……”胡邈越说越小声,头也垂的越来越低,就差没伏在地上。
“你不必再说了!”愤怒与自责的情绪在骆炜森的心里汹涌翻腾,激动得双眸充血,“她……她会怎样?”
“小姐只怕熬不过十日……”
没等他把话说完,骆炜森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提高地面。千辛万苦压抑的情绪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他激狂地吼道:“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她怎么能死?怎么能够死?他不准!不准!
“我……属下……不是……”胡邈恐慌到了极点,一下软了手脚,在空中颤晃,口颤颤发抖,嘴里语无伦次。
骆炜森耐性全无,扬起手,正准备一掌劈下去……
“庄主!庄主!属下有办法!有办法救小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胡邈惊惧地双手半交叉式遮住头部,大声喊叫。
“说!”
“虽然属下没有能力医治小姐的病,可属下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如果能将此人找来,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胡邈不换气、不停歇快速地说完,生怕一慢,命就没了。
“是谁?”
“天下第一神医——东方钰。”
话方落下,只听“砰”地一声,胡邈顺着抛物线飞落在地。
“这次就饶你一命,下去!”
内室里骤然静得像一潭死水,骆炜森好像生了根似地在原地静站了很久。随即快步走向床榻,褪去一身冷冽之气。
他痴望着床中人儿,不曾有过的挫败感,深深地、重重地,在心底拖锯着。他的双手可以杀尽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人抵挡得了他,可是,那又怎样?武功再强也救不了他“心爱”的人。
是的!心爱的人!他爱她,爱了她十七年,从她出生那日对着他笑的那刻开始,他的心里就只有她。为了她,他放弃了称霸武林的野心,慢慢退出江湖;为了她,他渐渐收敛起自己残暴狠戾的一面,以冷酷的外表示人,只为不让她感到害怕;为了她,就算将来会背负千古骂名、逆天悖伦,他也甘之若愉……
她不明白!她根本不明白他对她的心……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逃离他,这让他变得异常疯狂,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
除了他自己,他无法容忍她的眼里有其他人的存在,一丝一毫都不允许!谁都不能将她抢走!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骆炜森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柔柔地掠过冷落的发丝,眷念地抚上她苍白死灰的脸蛋,他晦暗的眸中闪过一抹痛楚。
“骆骆!你服食‘红娘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小莲是你从妓院救回来的,要得到‘红娘子’根本就不难,是为了惩罚我吗?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
骆炜森俯首贴在她冰冷的脸颊,缓缓地厮磨着。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用强。只要你好起来,我再也不强迫你了,再也不伤害你了,骆绝尘做得到的,我同样也做得到!”
骆炜森深情地亲吻着她冰冷唇瓣,将她紧紧的搂抱在怀中,“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就算是翻遍整个天下,我也要把东方钰绑来救你!”
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虚无空洞的黑暗……
她在黑暗的半空中漂浮,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生命好像也不再属于自己……
好舒服……
又冷又痛的浑身乏力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即将解脱的舒畅牢牢包裹着她……
好想永远都待在这儿……
永远都不要离开……
“骆骆……骆骆……快醒来……不要睡……不要睡……”
是谁?谁在叫她?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为什么要叫她?
……让她睡吧……一直睡吧……
“……等我……一定要……等我……”
声音好遥远好遥远……仿佛……快要消失了……
不要!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喝!痛……
身体开始有了感觉……
好痛!好痛!就像是被撕裂了般,都痛到了心里面……
“她动了!她的手动了!大夫——”
“让我看看……脉象恢复了平稳,她已经度过危险,一会儿就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