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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庄被灭的那天,我刚好下山去了,才避开了那场浩劫。当我回庄的时候,庄里面很奇怪,一个人也没有,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似的。我很害怕,到处找人,结果在庄主房里发现了庄主的尸体。他被人一掌击穿了胸口,已经死了很久了,还有银……”
冷落神情专注地听着,红枫却在这时突然噤声,侧耳倾听着什么。
“红枫?怎么了?”
“有人来了!”红枫使了个眼色,拉住冷落的手,纵身跃上房梁。
只听得一阵脚步微响,紧接着,一个人进入了冷落的视线,是一个男人。那人看到房门口一篮子散落一地的元宝香烛,似乎很紧张,连忙进屋搜索。
她在他的顶上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从他的身形体态,她很确定她并不认识他。
呀!小轩写给她的字条忘拿了!
“教主!这里有一张字条。”男人朝着屋外疾声喊道。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绝尘耶!
冷落欣喜地拉了拉呆住的红枫,示意红枫带她下去。
“骆骆!”她脚还没来得及沾地,便被敏锐的骆绝尘发现,整个人被他拥在了怀里,“我一回来不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真的好担心……担心你又不见了……”
冷落脸贴在他胸口,清楚的听到他逐渐加速的心跳声,暗暗感动着。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推开他,板起脸气鼓鼓的瞪着他,使劲“哼”了一声,摆出了兴师问罪的架势。
“你还说我呢,一大清早就不见你的人。老实交待,你去哪儿了?”
骆绝尘微微一僵,眸中露出一种纷乱的神情,随即又恢复了冷静,“门派里出了一点事情,所以我连夜赶回去了一趟。对不起。”温和的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好,以后都不会了。”见她没有怀疑,他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为了找寻灵亦轩的尸体,耽搁了他不少的时间。凭借着入魔前残留在他脑海中的最后一点印象,找到的也只是被雨水冲乱了的大片血迹。他逃了?还是被碎尸了?
后面没了记忆,他始终无法确定灵亦轩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亡,这里不能再留。
“绝尘?”冷落扯扯他的前襟,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沉默。她直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担忧的瞅着他。“你怎么啦?是不是门派里出大事了?”
“不,没什么……”回过神,他笑着摇摇头,“都是些小事,只是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不太放心。我们即刻启程,回门派去住,那里人多也比较安全。”
“可是……我有些担心小轩,”冷落将桌上的纸条递给他,“你看,这是他留下的字条。他说走就走,我才不信呢!他一定是和我怄气来着,我担心我离开了红庄,他回来会找不到我们。”她是最了解他的,爱闹别扭,人又笨拙,难搞的不得了,可是他嘴硬心软,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回来吗?”绝尘扬眉,有几分意外于她说的话。
“那是当然!哪次离家出走他没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她很认真的说着。况且他一个小孩子,又能上哪儿去?
绝尘握着手中的字条,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不知在想什么。然后,他转身朝着先前那个探路男说道:“魍魉,你派几个人在这里候着。”
“是。”魍魉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戏看喽!没想到教主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吃得紧紧的,他很想继续看下去,可是教主的命令不得不听,只得悻悻然地离去。
“这样总可以了吧。如果那小鬼真的回来了,我的人也会通知他的。”
“嗯,好是好啦,只不过……”冷落说的时候冲他努了努鼻子,用意有所指的眼光向后瞥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红枫。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骆绝尘温柔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异样,嘴角出现一点不易觉察的冷意。又一只漏网之鱼!
“红枫,你过来!”冷落轻声呼唤道。红枫迟疑的看了看骆绝尘,又看了看小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小姐的死而复生让她喜极而泣,绝尘少爷的死而复生却让她莫名的害怕,不自觉地敬畏起来。
“红枫,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冷落上前轻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问道。
他就知道!她准想带着那女人一起上路。
瞧她猛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一脸哀求状。他微叹一声,也罢,只好随她去了。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跟着小姐吗?”红枫轻轻地问,话语中有几分不确定有几分期盼,仿佛如果大声答案就会是否定。只要能跟随小姐,就是死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当然可以。”冷落笑了笑,语气坚定地说。
“小姐……以前的事,你肯原谅我了吗?我……”红枫一阵感触,含着泪的声音低哑的几不可闻。她背叛过小姐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小姐真的愿意再次接纳她吗?
“以前的事还提来干嘛?我,绝尘,还有你,既然都没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冷落嘴角向上勾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嗯,小姐,都听你的,咱们不提、不提!”红枫拭去眼角喜悦的泪,犹豫了好一会儿,道:“小姐,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
“你说。”
“可不可以多带上一个人?”
“嗯?谁啊?”
“银月。”
第二十一章
室内好安静,静得让人心凉。
骆绝尘的背脊,肌肉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般,已经在一刹那间成了化石。直至此刻,他心底里唯一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教主!”魍魉担心的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心中油然生出不忍之情,转头以充满焦虑的目光注视着白魅,不抱希望的问道:“真的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没办法。我说过,我只能将教主体内的凶戾之气暂时封住。这两个月,魔气已经不断地冲击着教主的经脉,想要挣脱束缚,头痛欲裂只是一个开始。因为每次头痛发作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一次比一次厉害,疼痛的持续时间也会变得越来越长。我能做的就是只能尽量减轻教主的痛苦。一旦教主无法自抑、达到极限的时候,他就会彻底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杀人的狂魔……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白魅沉重而无奈地述说着。
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的,有些命运始终无法改变。
虽然她曾经试图力挽狂澜,但是教主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太深了,深到刻骨铭心,深到至死不渝。他说过,纵然真的成魔,自己怎样不重要,别人怎样也不重要,他唯一牵挂的只有一个人的安危。
失而复得的满足被不能拥有的残忍所取代。教主把她带回人多的魔教总坛,又刻意避开她使自己尽可能的忙碌;然后派武功仅次于他的夜魄做她的贴身侍卫,保护她的周全;最后让善于用毒的自己12个时辰全天候在他的身边,负责“监视”他的异变。
但是,教主却总是克制不住想念,会在夜里偷偷地去看那个女人,甚至呆呆的一坐就坐好几个时辰。她一直都守在教主的身边,感受着他无法言喻的悲伤。
欲分难断,欲割难舍。纵使那个女人真的如她所愿死了,教主也仍是无法停止爱她的心。就像防堤有了一个缺口,水不断地侵蚀着缺口四周的土壤,缺口只会愈来愈大,水只会越流越多,“轰”的一声,裂口终究会被压抑很久的水流撕开。
“我还有多少时间?”骆绝尘用着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幽幽的说着,那阴沉的眸子显得呆滞无光,脸色已像石灰一样灰白。
白魅手指紧握,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沉声回答:“三个月,或许更短……”
只剩三个月……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来放下这段感情……三个月……放得下吗……
看着他绝望的脸,魍魉与白魅对视了一眼,魍魉犹豫地说道:“教主,您打算怎么办?要告诉骆姑娘吗?”
“不!不能让她知道!你们谁都不许告诉她!”骆绝尘像挨了一记闷棍般惊跳起来,狂暴而怆恻的吼着,眸中所射出的冷冽目光足以使人透体通凉,自动闭嘴。
白魅不为他的目光所骇,提醒道:“教主,你既不想她知道真相,又不想离开她,这样拖下去是怎样的结果,相信你比属下还清楚。”
“我知道!我都知道!”骆绝尘抱着头几乎是低喊出来,绝望的灵魂早已将他的心侵蚀殆尽。
“我一直都在努力去做,努力的想要远离她,给我点时间好吗?我还有三个月……”
“教主,别再自己骗自己了!难道你真的想她死在你的手里才甘心吗?”她实在不想将事情说得这般严重,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说。
“白魅!你不要说了!”魍魉喝止住她,脸色慌乱的看着主子。这话无疑是对主子的重大打击。
骆绝尘身体僵住了,他猛然低下头去,抖动得像一片枯叶。沉默好一会儿,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唇边有个好凄凉、好落寞、好萧瑟、又好怆恻的笑容,让人难过的想要流泪。
“白魅,帮我!帮帮我好吗?”骆绝尘神色凄楚的请求,眼睛显得是那么的恍惚和无助。
白魅低喟一声,知道他的心中一定是下了某种痛苦的决定,“好,白魅一定竭尽所能地帮您。”
“……谢谢!”微微一怔,他的脸上随即失去了表情——除了那只有白魅能够看懂的决心,与哀伤。
他已经无法带给骆骆幸福了……他已经没有爱她的资格了……
“小姐,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些怪怪的吗?”
“噢?哪里怪了?”冷落笑吟吟的啜了口茶,气定神闲的瞅着神经兮兮的红枫。
她可是如鱼得水得很,香喷喷的房间,暖烘烘的被窝,软绵绵的枕头,在这里可比住在“山”里强多了。
“我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不寻常。我看得出这里的丫环仆人每一个都会武功,而且武功都不弱。”
“会武功有什么好稀奇?这里可是个帮派,都是些混江湖的。”冷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露出一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反正她也不是江湖中人,也懒得理那些江湖中事。
“可是以前红庄也是混江湖的啊,懂武功的下人也没这么多。”红枫把话含在嘴里嘀咕,一脸的委屈。
“好啦,别只顾着和我争辩,你好久都没到我这儿来了,银月她现在还好吗?自从上个月,绝尘派人把她接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冷落打了个寒噤,回想起那天与银月相见的情景她仍然心有余悸,“那天真把我吓着了,要不是某某人飞出来将她打晕,她肯定会扑上来咬我!红枫,银月真的疯了吗?”
红枫点点头,“自从庄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