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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在自己生活的人群中一千遍一万遍地过滤过,最后只确定可以向两个人说点真话,而且这两个人还都是手中无权、腰中无钱的小人物,如果说眼下能救他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一个小警察慌慌张张跑来冲老警察马东亮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马东亮冲金玉良招招手。“起来走呀!没有多少时间的。你儿子来了,在会客室。”
“不见成吗?”
“不成!”
一道森严的铁栅栏把金远与金玉良无情地隔开了,两人都没有说话。金玉良发现金远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女孩。从那女孩的举止气质上,金玉良马上明白了她的身份。面对他们,金玉良的表情更加木然、冷漠。给他们说说吧?说顶个屁用。
沉默,难耐的沉默。
林文寒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父子怎么会形同路人地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叔叔,金远为您的事专程从德国飞回来,探视时间是有限的,你们不能就这么站着啊!”
“爸,您为什么不说话?您怎么啦?您在法庭上说的批件是怎么回事?他们在你的案子上究竟干了些什么?你把证据交给我。这是林书记的女儿,她叫林文寒,是记者。我们会帮您把真相弄清楚的。”
金玉良的目光剑一般地投向林文寒,脸上慢慢挤出几分僵硬的笑:“我没有什么证据,那是我狗急跳墙,瞎喊的。”
“爸,您听我说,只要您有证据,我可以重新给您找律师,我们可以把希望寄托在终审法院上。”
金玉良瞪一眼金远,拖着沉重的脚镣转过了身,脚镣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林文寒对眼前的景象大惑不解,他怎么会这样?林文寒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金远的脸上,她真为眼前这个大男孩感到伤感。他们是怎么回事?父子见面为什么形同路人?她又想起前天机场接机的情景,应该说这是她人生旅程中最愉快的一次旅行,因为上帝给她安排了一个最好的旅伴,他们聊得很开心,从路易变革聊到伊丽莎白的经济扩张,从戊戌变法的失败聊到明治维新的削弱特权,从生活聊到女人,从社会聊到生活、聊到东西方对性的观念,一直到飞机飘落在西方机场,他们还在聊,一直聊到机场的出口处。当那双细嫩的手来接金远手中的提箱时,她才发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那是个很性感很妖冶的女孩,从她投向金远狂野的目光中,让人立刻就能感觉到那强烈的性意识和征服欲。
“远儿,这是小月,就是我在电话里给你说过的冷小月。”
她将目光投在金远妈妈柳风影的身上,这个女人给她的印象一直是西方市的骄傲,因为她太漂亮了,可以说上帝赋予这个女人的全部就是一个字:美。她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在做这种结论,她不明白造物主为什么会这样创造世界,会这样刻画一个女人。已年过四十的女性,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应该说已经过去,这是自然的生成法则。但林文寒每次见到柳风影时都在否定这个法则。女人欣赏女人不同于男人欣赏女人,她们更多的是从比较中来确认对方的优劣、美丑。至于柳风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美,是性,还是魅,她根本分不清楚。
冷小月敌意的目光使她陷入尴尬的境地。也就在那个时候,金远伸出了手:“我们应该说再见了。我想问一下,以后可以约你吗?”她知道金远这句话是有意在解除她当时的尴尬,怎么办?不要让那个小月亮太得意了:“我把电话和联络方式都给了你,约不约那是你的事。”她转身向一辆的士走去。金远还真的打来了电话,约她一起来监狱探视爸爸。可是金玉良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呢?柳风影对这件事怎么看?她不是开了个很大规模的风影楼饭庄吗?这一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文寒的胳膊被金远轻轻碰了下,此时她才发现,铁栅栏内,几个警察正慌乱地奔向走进院落的金玉良。一辆囚车此时也停在了那个小院里,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将刚走进门的金玉良推上囚车。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要把爸爸弄到什么地方?”金远眼见囚车从自己面前驶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这帮狗腿子!孙子!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把我黑死!你们要把我弄到哪去?我要见雪山!我要见雪山!”囚车后面甩下了金玉良一串疯狂的呼喊声。
第三节风骚女人玩弄金把头
雪原对冷小月的所有记忆就是这个女人曾让他抱过,她那肥硕而柔软的胸脯让他无法忘掉。他被对方弄得无法自制,等所有的游戏结束后,他才知道自己的裤子湿了。
冷小月却得意地笑了,给他领来两个嘻嘻哈哈的女孩,那一夜他过得很开心,也是他人生阅历中最快活的一天,两个女孩拥着他,逗他,直到他精疲力竭,酣酣入睡。天亮时,冷小月挑开他的被子,给他送来了第一缕微笑,他当时羞涩得想拉过一个被角盖着那点东西。冷小月却将被子拉到了床下:“你这身肌肉真让女人们动心。怎么样,想不想永远过这种生活?”他看着冷小月敦实的奶子,下身又在不争气地蠢蠢欲动。就这样他来到了死亡谷,来到了野驴沟金矿,心里总也放不下冷小月那对敦敦实实的大奶子,因为那对大奶子在他的胸脯上摩蹭过,并使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女人,他败给了那个东西。冷小月给他的条件是每天可以换一个山外的妹子,可以天天吃肉,回报就是代她管理好野驴沟金矿,并想办法把雪地龙公牛岭的地盘弄过来。这样他来到死亡谷金矿,开始了他受人尊重和浪荡的人生。可是他见过的所有妹子的奶子都没有冷小月的那个大。当冷小月伏下身子吻他时,当那深深的乳沟送到他眼前时,当他疯狂地伸出了双手时,冷小月却迅速地躲走了,留下一串脆脆的浪笑。这些片断他一直印在脑子里,即使后来见过比冷小月还大的奶子,他也无法忘掉冷小月的。雪原借着酒力死劲瞪着几个大口吃肉的保安,现在他的下身又开始了萌动。两个多月的守矿生活,他知道如果不能按冷小月说的实现目的,他是很难再次摸到那个大奶子的。
雪原站起身,不知不觉地又走到野驴沟采区,他越来越不喜欢现在的淘金场所,难怪这里叫野驴沟呢!山势险峻不说,那沟里的光线太暗,每次他走进这条沟里总有一种进入暗无天日的黑洞之感。头上对峙的两峰拥抱得非常紧,如果不是偶尔出现的那一线光明,你很难想像这是在两峰夹峙的山沟里。金矿的井口就在这沟的两侧半山腰上,开采出的矿石必须拉到约一千余米的沟底进行粉碎,然后进行淘洗。他弄不明白,凭冷小月那勾魂的武器,怎么就弄到了这么块破地方?雪原不知不觉就踱到了那个半自然形成的山洞口,几个采金农正在飞快地向外拉运矿石。长长的山洞内烟尘滚滚,一线微弱的光线渐渐映现出几个采金农的背影。雪原背在身后的小木棍不自觉地动了动,这是他用来打那些偷懒金农的武器。他今天特别想打人,因为对公牛岭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因为公牛岭上有个看矿的老头,而这个老爷子不是别人,就是土吉淖的老丁头。这个老家伙当了几十年的支书,干什么事都死较真,说服是根本弄不成的。雪原没想到他正在烦躁的时候,土吉淖的小绕子却推车向他走来。这小子乳臭未干,也来顶替他砸死的爹挣钱了,他怎么看这小子都不顺眼。小绕子的目光停在雪原背在身后的小木棍上,他知道那是根铁木的,是个非常沉的家伙,而且这雪家大爷最近几天老绷着脸,好像谁欠他什么似的。小绕子只顾看雪原手里的木棍子,不小心一脚踏空,一车矿石哗的一声倒在了雪原的身后。采金农们立时被眼前发生的事故弄得目瞪口呆。小绕子更是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恐慌地向金农们求助,又可怜地将目光盯在慢慢走过来的雪原脸上。金农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集中在小绕子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无限的紧张。
雪原用手中的木棍轻轻拨了拨小绕子的耳朵:“你这张脸还是很嫩的。”他猛地举起木棍,木棍却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停下来。雪原把木棒扔在小绕子面前:“自己松松自己的皮吧。”
小绕子木然地拾起扔在地上的木棍,咚的冲雪原跪在地下:“雪把头,您饶了我吧,看在都是土吉淖人的份上,下次我再不敢了还不行吗?”
雪原满脸寒霜看着远处的山,坚持着自己说出的话。小绕子见没有救了,就啪啪在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哎哟,雪大叔,我不是人,我是狗还不成吗?我怎么不长记性,把您老人家的车子给弄翻了呢?”小绕子打一巴掌偷看一眼雪原,见对方没有反应只得继续再打。雪原仍然看着远处的雪峰。小绕子苦叽叽地看着雪原:“雪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放了我吧。”
“滚蛋!滚蛋!你以为你是谁?我在为公牛岭上那个老不死的生气!”雪原用力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石头,转身走了。
作为公牛岭的守矿人,老丁头这几天对野驴沟不断派人来公牛岭走动,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知道雪原的脾气,因为他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这小子小时候放羊牧马还比较老实,自从他哥哥在部队当了军官后,这小子就开始觉得比别人高了一截,说话气也粗了,胆也壮了。后来又参加了全乡的摔跤比赛,小子出了头,并在全县弄了个第一名。后来再到市里比,就怎么也比不上去了,可是小子的骄傲和狂野却一天比一天长了起来。村里的年轻人都很怕他,常言说什么人什么命,这小子靠一个有出息的哥哥,竟然混进了死亡谷金矿,还当起了把头。他老派人来雪地龙的公牛岭金矿想干什么?公牛岭不像野驴沟那么张扬,在矿区盖了房子,弄了保安。雪地龙就留他一个人看金矿,反正每年十一月到来年的五月,山里冰天雪地,你想淘金也破不了冰。可是现在野驴沟的人已经进山了,雪地龙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如果这个时候出了点什么事,他怎么向人家雪地龙交待?老丁头将火炉上烤的土豆翻了个身,然后慢慢推开门向坎下的沟里看了眼,南村的那两个人还在冰冷的水里摸着,这种天气水太凉,还不快上来,别冻坏了。老丁头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那两个南村的人,他们是昨天后晌来的,说是家里有病人,没钱住医院,就来求他。老丁头知道这是救急救命,他就长久地不言语,两个中年汉子就给他跪下了,说是没有法子才来麻烦他的。老丁头一生都见不得人流泪,于是就让他们留下来,说只能晚上到水里摸摸碰碰运气,因为白天怕被野驴沟的人看见告诉雪地龙。两个汉子千恩万谢,捣蒜似的给他磕头。天太冷,两个汉子已经下去两个时辰,老丁头有些不放心,就开门散亮向沟里张望,炉子上水壶的水已被烧得咕嘟嘟地喷着热气,土豆也被烤出了香喷喷的焦味。小绕子鬼头今晚没有来,土豆看来他是吃不上了。这小鬼头说,他就爱闻这烤土豆味,闻到了就想吃,为了这,他每天都要走三里地的山路来公牛岭。自从野驴沟金矿开采后,山里热闹多了,能听到人的声音了,心情也比以前好多了。壶嘴冒出的丝丝水雾把整个小屋都挤满了。老丁头还是不放心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