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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上看出了柳风影要走的迹象,“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柳风影从茶几上拿起一大叠材料递给雪山:“我和你岳父的所有罪恶都在这里面,包括我们的私生活,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随时问我。那上面都有我的签字和手印。”
“为什么这么痛快把材料给我?”
“我被你岳父骗了二十多年,骗怕了。其实,我一直在寻找不骗人的人,你像个大孩子似的,纯真执着,更重要的是不骗人。”
雪山翻了翻手中的材料:“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它被金玉良吃了。金玉良说,有个复印件交给了朱支峰。”
“朱支峰是怎么回事?金玉良的疯又是怎么回事?”
“都在材料里。你岳父对这一切负主要责任,我也逃不掉干系。主要证据都在材料里,他是主谋,我是从犯。”柳风影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头,“还不够吗?”
“死亡谷金矿死了四十多人,你该负什么责任?”
“我们没有责任。你手中的材料说得很清楚。法律不能只管无权的小百姓,而不去抓江洋大盗,这不公平!开金矿挣大钱,这是你岳父晚年的想法。他不但贪色而且拼命地敛财,这是他的另一面,也是你不了解的一面。”
“说得好。我的法制观,就是偷驴的要严惩,拔桩的也不能听之任之。否则,连拴驴的地方都没有了,真要查起偷驴的贼来可就难多啦!”
“我不会推卸责任的,不过,我还是有个要求,你得算我主动检举揭发。”
雪山想了想:“要我给你写张收条吗?”
柳风影摇摇头,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交给别人,我不想着让他写张条子,我就太蠢了;要是交给你,还要你写张条子,我也太蠢了。”
雪山一愣:“为什么?”
柳风影走近雪山,似乎有些激动:“我恨你,非常恨你。”
雪山莫明其妙地注视着柳风影。
柳风影仍然没有平静下来:“因为你是我的敌人,我才恨你,但是,我比谁都清楚,在西方市,只有你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为钱色所动,只有你才是个说话算数的男人。”
雪山突然低下头去,他觉得心里居然有一种感动,一种让自己尴尬、让自己狼狈的感动。
柳风影笑了,雪山也笑了,两人都笑得很勉强。
雪山再也不想多说,拿着那沓材料匆匆走了。
柳风影慢慢走进林文寒的新房。这种新房她柳风影期盼了一生也没有盼到,她的所有希望都因为林为驹的出现而被打碎了。
一夜未睡的林文寒目光冰冷,她不欢迎柳风影,因为她不欢迎柳风影所以才这样眼睛红红地瞪着柳风影。金远出走时给他母亲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记不清楚,她只记得金远快速收拾行李时的表情。那是一种绝望的表情,是一种要发疯的表情。她扑上去抱住金远让他解释时,金远只甩给她一句话:“问你爸爸吧。”
她哭了一夜,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但她的金远走了。
天亮时爸爸来了电话,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她该怎么办?
柳风影温情地坐在林文寒床边:“文寒,不要责怪金远。二十六年前……”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听你们二十六前的孽债了。”
林文寒现在什么事情也不想知道了,她正在选择一条如何结束自己生命的办法,她已经别无他求。
“不,文寒,我的孩子!你必须要听我把话说完。我被你父亲占有时还不到十八岁。我怀孕后,被你父亲安排嫁给了烧锅炉的金玉良,不久我就生下了金远。”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林文寒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要说,我必须把话说完,这对你很重要!我在无力摆脱你爸爸的时候,留给我的路只有一条,和你爸爸结婚。为了这个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目的,我像小偷一样生活着,等待你母亲的去世,甚至等待着你爸爸早点死了,等啊!等啊!等到今天。我等了整整二十六年啊!我人不人鬼不鬼,欲生不能欲死也不能!孩子,这是我的错吗?”
柳风影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我要面对两个男人,这种日子你能理解吗?我已经受够了,也厌倦了。我本不想伤害你们,可是,当我拿到和金玉良的离婚证时,你应该能想到当时我的心情。我被占有了二十六年啊!我是一个女人,我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我需要爱,需要家庭,而这一切全被你爸爸破坏了。”
柳风影泣不成声:“我还有什么选择?文寒,这不是我的错!”
“这与我和金远有什么关系?你恨他,你可以杀了他!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承担罪孽?这公平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阴暗!听我把话说完。”柳风影凄然地笑了,笑得很凄艳,“其实,金远不是你爸爸的孩子。”
“你说什么?金远……”林文寒猛地坐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在你爸爸之前,我爱过一个男人,他是文工团跳舞的一号角儿,我们已经……你爸爸那时重权在握,那个小男人哭了几天,就离开了文工团。那时,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柳风影泪水溪流般地滚落了下来,“这些,你爸爸都不知道,金远其实成了我手中的一张牌……”
林文寒仿佛从冰窑走到了阳光明媚的地面:“你说的那个男人呢?”
“有人说他去了新疆,也有人说他去了东北,生死也说不清了。”柳风影专注地看着林文寒,“去找金远吧。我为金远做过检查,他不属于林家。你快去找他吧!”
“妈!如果您愿意,我们在德国等您。”
林文寒扑进柳风影的怀里,抽泣起来。
林文寒猛然发现柳风影转过身的背影是那么单薄,那么瘦弱,那么孤立无助。
“妈,您听见了吗?”
柳风影凄然地笑了。
第四节最后一击还没有出手
冷小月的情绪也同柳风影一样,进入了冰窑。她现在惟一想做的事就是去看看雪地龙,她知道省纪委调查组已经进驻西方市,而且司法部门也已经介入。她的结局只能有一个。
冷小月把小狸猫叫到办公室,将一份合同书摊在桌上,迅速在合同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里有一套房子的协议,你拿去吧,产权归你。手续齐全,谁也夺不去的。”
小狸猫不相信地看着冷小月。
“去吧,那套房子归你和雪原所有。它是风情娱乐中心的财产,与金矿没有关系。”冷小月双手搭在小狸猫的肩上,“以后找个工作,和雪原好好过日子,他爱你。”
“不。我准备跟他去土吉淖放羊,我要把牧歌学好,将来有一天给冷总您唱。”小狸猫将房产证推了回来。
“听我说,小狸猫。这套房子全部是姐自己合法挣的钱,它是干净的。你必须听一次姐的。懂吗?姐要它们也没有什么用了。”
小狸猫接过房产证:“冷总,如果您有什么让我们做的,您只要言语一声。”
小狸猫见冷小月垂下了目光,知道自己该走了。
“等等。如果有人找你调查,就说你和雪原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让你们干的,记住了吗?”
“冷总?您……”
“什么也不要问了。雪原是个仗义男人,你要好好爱他。快走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一下。”
冷小月确实有许多事情要做,她现在必须去找雪地龙,这个魔鬼不能白白占了她的便宜。
冷小月驾车来到死亡谷,把车直接停在雪地龙的门口。
正在吃西瓜的雪地龙看见冷小月立时傻了。
“小月亮?你怎么来了?”雪地龙确实没想到这个小魔头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而且满脸疲惫。
冷小月在路上想好的话,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我是来找雪山的,他在哪?”
“雪山?他不是被你们弄没了吗?死了吧?”雪地龙又来了句不负责任的话。
冷小月想笑,但还是没有笑出来,其实她也看出了雪地龙的紧张表情。既然话已开口,那就还是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吧。因为他们真正认识也是从雪山开始的。
“雪山真的没找过你?”
“他找我干什么?我一不能给他批件,二不能提供杀害他的凶手。”
雪地龙扔下手里的西瓜,其实他已经看出冷小月的来意,对这种女人,你要真的来正经的还就是不行。雪地龙抓住了冷小月的两个肩膀:
“哎,我说冷妹妹,大哥很久前就想和你谈谈,总也找不到合适机会。你不想大哥,大哥可是一直很想你的。”雪地龙一把抱住了冷小月。”
又弄错了,这个魔鬼,他就不能来点正经的。冷小月奋力挣脱了雪地龙,她不能就这样任他雪地龙摆布,她在路上已经想了很久,她要认真一次,要和雪地龙好好谈谈。
冷小月眼见自己又被雪地龙摁到了床上,雪地龙正在解她的衣扣,于是一个狠狠的耳光抽向了雪地龙。
“你?打得好!打得好!刺激,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辣味儿。”
雪地龙还在继续他的动作,却被冷小月一阵疯狂的耳光打懵了。雪地龙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脸:“打得好。不过,小月亮,你要不介意我脸上这块疤,我可以用这里的金山来娶你。所有的钱……”
冷小月坐起了身,慢慢扣上衣扣:“我跟你一样,可以买下你的金矿。”冷小月不愿看雪地龙,“可是,雪地龙,你想过吗?金山算什么玩意儿?我现在才明白,对你我来说它是钱,可是对一些人来说,它是臭狗屎!”
雪地龙被冷小月的话彻底弄懵了。他不知道冷小月今天来死亡谷金矿究竟要干什么,是冲雪山来的,还是冲他雪地龙来的?
“你必须告诉我,你找雪山干什么?”雪地龙带着讥讽地看着冷小月,“我告诉你,你想当个填房,他也不会娶你的,你这种女人只能和我这样的男人配对儿。人家是什么人?咱是什么人?”
冷小月慢慢松懈了自己,眸子里的温情也慢慢涌了上来。是啊,她冷小月是什么人?
“你也别酸溜溜的,我是什么东西我自己最清楚。雪山一辈子不讨老婆,也不会轮到我。我他妈在人家眼里算什么东西?狗屎!”
“哎!这就对了。只有咱们才是臭味相投呐。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别他妈太长人家志气灭咱们的威风。他雪山也不会长四个蛋!”
雪地龙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嬉笑着挨近冷小月,轻轻将冷小月揽进了怀里:
“告诉我,为什么不找司徒竞湖?不找吴伟?”
冷小月惨淡地一笑:“现在当领导的,有几个不滑得像泥鳅?他们每人心里都有一个原则,就是先保住自己,然后才能做事,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事。到了这个份儿上,谁还敢说真话?不说真话,哪还有真事?倒霉的只能是我们。我们供他们吃,供他们喝,还不如供一只会叫鸣的公鸡!”
“真看不出,你还有点侠女心肠。官总是官,民总是民,贼还是贼。做贼有时也比一些他妈的贪官好!这个世界就这么回事!谁管谁啊!”
雪地龙将冷小月拥到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