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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玩绕口令好不好?你是想说法律是靠人执行的,法律上存在的问题是有些人愿意这么干?是吗?”雪山瞪着司徒文亭,“老战友,你要知道你是这一案子的主审法官,老百姓会怎么看这件事?怎么想这件事?几十年后,西方市的人们想起这件事来,他们会怎么议论你?怎么看你?想过吗?”
司徒文亭苦笑笑:“历史从来就不是用理想来实现的。你提出的问题,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东西,还叫历史吗?”
雪山突然觉得司徒文亭的话中有些耐人琢磨的东西,是啊,没有证据那还叫历史吗?雪山拿起衣服准备回家。
“听着,案卷中所说的证据,你的专案组没有交出,我拿什么审判?”司徒文亭又追了一句。
我的专案组没有交?雪山停住了脚步:“你别想把皮球踢给专案组!你为什么要这样判决金玉良?只有一种解释,是不是司徒叔叔在黄金大案里有什么牵连?”
“你,你简直胡说八道!你快给我滚蛋吧!”司徒文亭怒不可遏,书桌也被擂得地动山摇。“你怎么能这样不信任别人?”
“我没有更好的理由解释黄金大案中所发生的一切。”
“滚!快滚蛋!”司徒文亭用力扫下了桌子上的卷宗,“一个十足的混蛋!全世界就你一个人革命,别人都是坏蛋!”
第二节大牌女人亲自出马探监
草原事件后朱支峰确证了一个事实,对方已将黑手伸向了雪山,而且已经不是外围设堵,是更直接的面对面的较量。他原来所期望的一切可能都将化为泡影。这都是谁干的?是冷小月?他一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冷小月的背后有座很大很大的山,西方市没有人能搬倒这座山。他朱支峰在这座大山面前像蚂蚁,像蚊虫。如果雪山继续坚持下去,那也只能跟他是一个结果。对于金玉良的突然发疯,朱支峰认为金玉良身后很可能有高手指点,否则根据他在法庭上的冲动,他不会就这样沉默的,除非他真的疯了。但从金玉良的性格看,他疯的可能几乎没有。
现在两级法院意见不一致,案子结不了,金玉良也送不了监狱,只能放在看守所里,按照规定,只要一天移交不到监狱里,他就还是朱支峰的犯人,你是有权去看他的,并有权力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其实朱支峰是想观察一下金玉良身边的人,看看谁可能给这个死刑犯人支招。如果没有,那也只能认定金玉良确实是疯了。
朱支峰与马东亮并肩走进特监房,他和身后这位老警察打过无数次的交道,这个人以少言寡语著称,办事很认真,什么事也不多问。据所里领导说,他“文革”前在西方市第一任书记黎明的案子上曾犯过错误,一直背着包袱,而且这包袱是背在他心灵上的,所以很沉重。因为他办事认真,所里领导对他也很看重,一些要犯重犯都交给他看管。金玉良双手捂着眼睛在看他,冲他傻哈哈地咧开嘴。朱支峰心中立刻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愧疚感。他只得将目光转向老警察马东亮:
“老金的饭量怎么样?”
“还凑合吧。”
朱支峰觉得眼中有点酸涩,赶紧转身出门:“注意让老金吃得好些,把他的生活照顾好。”朱支峰见门口停了辆本田小车,心不由提起来。在办理黄金公司的案件中,他知道在西方市为数不多的本田小车中,柳风影和冷小月就各占有一辆。
“这车是谁的?”朱支峰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
“说是金玉良婆姨的。”
她来看金玉良?朱支峰心中不由蒙上一层灰土。这个女人来看金玉良,他认为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听说她找领导想给金玉良办保外就医。”马东亮又补了句。
“保外就医?这是我们和法院的事,不是你们看守所的事啊?她……”朱支峰越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可绝对不行!”朱支峰言不由衷地来了句实话:“金玉良是死刑犯人,你认为可以保外就医吗?”
马东亮憨憨地一笑:“现在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有钱有权,什么事也是人办的。他婆姨正在所长那里,不然您……”
朱支峰知道马东亮下面话里的意思,他看了眼老警察便大步向所长室走去。
柳风影来之前,市局领导打过电话让所长任善璋认真处理这件事。任善璋将报告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柳风影的目光一直盯着所长任善璋,她希望从这个很少见到喜色的所长脸上看到点什么。根据老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据法律规定,给老金保外就医是一项正当要求。
任善璋拿着报告一时放不到桌子上,报告是金玉良家属提出来的,上面有领导签字,按照法律规定,犯人犯有精神病可以保外就医。任善璋将目光轻轻移到柳风影的脸上,这是金玉良进来后他们第二次见面。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头,她怎么就能让这么多领导在上面签了字?任善璋猛然间从柳风影的视线中明白了什么,现在的女人金贵哟,漂亮的女人更加金贵!任善璋最后下了决心。
“我看可以,研究一下再说吧。”任善璋冲柳风影友好地笑笑,“不瞒你说,我也感到是个问题。一个精神病患者,放在这里,判又判不成,送监又送不成,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盼着家属们能早日提出来保外就医,这样也好报法院审批。
柳风影释然地笑了,她知道现在办事的程序,有些事县官不如现管。别看这些小科长小股长的,他这道关你还必须要过的。不过眼下这个所长还算识相。柳风影扔过来一条烟:“这不瞌睡正好遇到个枕头,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咱们一起想办法,事情可能更好办一些。你估计什么时候能报出材料?”柳风影温情地看着所长,“因为孩子要赶回德国准备博士论文,他又是学医的,而且专攻脑神经,所以……”
“这样吧,我们尽快上报。”所长任善璋站起了身。
柳风影知趣地伸出了手,她握过很多男人的手,从握手的感觉上,她能知道站在面前的男人是个什么货色,因此,柳风影向来以大度和高傲来面对这种握别。今天她是主动的,因为她需要这个小所长的帮忙:“有空欢迎你去风影楼饭庄做客。”
“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哪敢去你那个地方消费哟。”任善璋与柳风影并肩走出了办公室。不想正好与朱支峰相遇。柳风影与朱支峰都愣在原地。任善璋说:“你们是不是认识?”
柳风影耸耸肩:“岂止是认识。我们还很熟呢。”柳风影再次伸出了手,“朱组长,您说呢?”
朱支峰无奈地笑笑:“那是,那是啊!认识你这么一个大人物,应该说是我三生有幸。”他指指任善璋:“我找他说点公事。如果,你们谈完了……”朱支峰礼貌地冲柳风影点点头。
柳风影并没有放开朱支峰的手:“朱组长,我们可是有过合作的。我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落到这步田地,但我还是能记住朋友和敌人的。”
朱支峰知道柳风影话中的意思:“是的,一个人总不能老挨枪子吧?你说呢?如果挨了一枪,再吃一枪,那他准是个笨蛋!”
“可是这个世界注定一些人就是要挨枪子的,没有笨蛋也是不可能的,您说呢?”柳风影话中充满了威胁。
“我记得反法西斯战争中,中国有个狙击日本兵的营长,身中百弹还硬挺在桥头上两天两夜。这个营长写进了中国军事史。挨枪子要看挨得值不值喽。柳总,您说呢?”
“现在不是卫国战争,现在价值定位是利益,朱组长做任何事不可能不考虑这个因素吧?再说,以卵击石,那结局也只能有一个。这个道理我想我们在合作时您已经想明白了,是吗?”
不是。朱支峰想这样回答,但他没有勇气把话说出来。
柳风影笑了。任善璋也笑了:“我看还是不吃枪子的好。啊?”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第三节专案组长再次栽到女人手里
冷小月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女人,她知道雪山对她的风情娱乐中心很感兴趣,这儿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个谜。而且只要她冷小月愿意,她可以招他即来,来了就会听她任意摆布。不论你做什么事,你都必须清楚对方的需求,只要你抓住了这一点,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好每一件事。雪山对她冷小月的需求并不是色,而是他的工作野心,是要弄清死亡谷金矿一事的野心。那么这个功利目的一明确,一切事情就好做了。
冷小月打电话告诉雪山,她想好好跟他谈谈死亡谷金矿的事,但必须要到她的风情娱乐中心里谈。
雪山知道冷小月不会轻意和他合作的,但作为一个专案调查组长,一些事你不调查是不行的。
冷小月打开一听可乐放在雪山面前: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或是不愿意来呢。来,雪组长,不要绷得这么紧,先喝点东西。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把话题谈得轻松些。就是上刑场,走得也要开心些。轻轻地走了正如悄悄地来,一场游戏一场梦,或者叫一场豪赌,结束了也就什么都没有啦。您说呢?”
冷小月冲雪山带有挑逗性地耸了耸眉头。
“我这个人,别说,有时还就是喜欢鸿门宴,也可能是长期蹲猫耳洞的原因,总想找点刺激。不过,现在几乎每次逢场作戏都有点鸿门宴的味道。你想商人为挣钱请客是不是设的鸿门宴?安排工作请客是不是设的鸿门宴?升官谋职摆酒席是不是鸿门宴?今天你请我来了,我明知是鸿门宴也要来喝你这杯饮料,说吧,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冷小月瞪着雪山:“没想到你把事情看得这么透,说得又是这么有深度。雪组长,知道我对你的印象吗?”冷小月瞄了雪山一眼,“你身上有一种女人非常喜欢的男子汉味。其实女人好色比男人更厉害。”
“我不知道什么叫男子汉味,我知道你在晕我。咱们谈正事吧。”
“和一个女人对话,你应该放松些。其实我真心欣赏你。你不要总是属猫头鹰的,不管什么时候都睁只眼闭只眼。为什么约你来风情娱乐中心,知道吗?”
雪山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本来谈的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所以我得先让你放松下来再谈。”冷小月用手轻轻地抚弄着面前的杯子,用平缓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你听了后不要震惊,你的战友朱支峰在调查金玉良一案中,受贿15万元人民币……”冷小月打住话头,等待雪山的反应。“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你胡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冷小月噗的笑了。“看你紧张的样子!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这是真的。我有录音,想听听吗?”
冷小月站起身轻轻按下放音键。录音机中立刻传出朱支峰的声音,“多少?”“15万元。”沉默……“朱组长,事情全拜托您了。”“好了,你走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雪山听清楚了那是朱支峰的声音,尤其是“我会处理的”,他听得特别明白。这个混蛋,他怎么能这样堕落,他就值那15万元?雪山不敢看面前这个全身都鼓凸凸的小女子,他第一次感到了对方的厉害,难怪人家这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