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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疯了!”一直苦苦忍耐的练钧如也禁不住站了起来,“幽夫人,这里可是中州,你就有那么大的信心能够全身而退?”他闪身挡在了姜偃身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自陈是最大的祸害之后,我们还会放你离去么?”
“陛下会答应的!”离幽冷冷笑道,“王军如今能够在商国占据有利局面,靠的自然是寒冰崖的暗中辅助,只要汤舜允能够醒过来,那一切就成空了,不是么?”她突然扬起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牌,眉宇间尽是说不出的自信,“或许陛下和阳平君不知道,我离幽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寒冰崖弟子要取人性命,不过一夕之间而已。当然,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汤舜允醒过来,让他亲率大军出征,我倒是很想看看,堂堂商国军神怎么对抗王军的那两位新贵!”
“不可能!”大殿一角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寒冰崖只有母亲才能够持有的‘五彩晶珑,怎么会在你手中?”在几道惊讶的目光中,水清慧现出了身形,“你究竟是谁?”
离幽避而不答,对着姜偃和练钧如略一颔首,“我的话就交待到这里,怎么决断就是陛下和阳平君的事情了!总而言之,如今的炎国之事希望你们不要插手,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擅自插手商国内乱,这算是一个先决的交换条件!”她再次露出了自己迷惑众生的笑容,身形一晃便移到了大门处,须臾便没了影踪。
“荒谬,真是太荒谬了!”姜偃狠狠地一拍桌案,仿佛没有看到水清慧一般怒吼道,“她竟敢威胁朕!练卿,召……召六卿五官前来议事!”
“陛下,此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练钧如摇了摇头,缓缓走到了御座旁边,“论起仇恨来,我有更大的理由找她报仇,可是,如今只有一个忍字而已!一旦鲁莽行事,好不容易得来的有利局面就会无影无踪,与其硬拼,不若弄清楚事实再说!”他转向一旁愣愣的水清慧,低声问道,“清夫人,你刚才说的可属实?”
“我不知道……”水清慧平生头一次露出了茫然无措的神情,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殿中的两个男人,“我从来不知道寒冰崖有幽夫人这么一位弟子,也从来不知道还有‘五彩晶珑,流落在外。那确实是可以号令所有寒冰崖弟子的信物,母亲也从不离手的……”
姜偃和练钧如再度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尽是深深的疑惑和不安。尽管黑水宫和无忧谷来归,但神秘莫测的寒冰崖始终没有露出太多端倪,站在明处的除了水清慧,就只有练钧如曾经见过的水清容六女而已。
大战的帷幕已经拉开,难道真要接受离幽的条件?周国真的能够一举将击溃北狄骑兵,亦或是将这支战力非凡的精锐收归麾下?
离幽地到来使得华都之内阴云密布,六卿五官频频入宫觐见,这使得有心人都在心中猜度不已,然而,朝堂中却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在华都逗留了七日之后,这位中州王姬,周侯夫人便动身离开了,临去时没有任何王族中人相送,这反常的一幕更让民间议论纷纷。不管如何,离幽的此行为天下大势平添了许多变数,只有一个人对此不以为然。“离幽再聪明,毕竟是女流,对于很多事情她都以阴谋揣摩,忘记了世间还有堂堂正正一较高低的说法!”伍形易不以为然地对常元说道,“总而言之,我的夙愿眼看就要达成,即便是在他人手中完成也一样,到了大势落定的那一天,她也就不得不自己吞下苦果!离幽的盘算固然好,但也得长新君能够配合才成……”
第十一卷 乱战天下 第六章 商贾
练钧如端详着手中那一纸薄薄的盟约,情不自禁地摇头苦笑。这种东西他也不知道承认过多少,但最终能够发挥效用的却寥寥无几,不过是彼此求一个心安而已。况且,在离幽那样的威胁面前,他纵是有天大的仇恨也只得暂且搁下。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会有这样狡诈如狐,诡变多智的女流。
书房中依然挂着那一幅无比详尽的山川地理图,尽管和他前世所见有着巨大的分别,但他依旧感到胸腑中充满了一腔豪情。
自中州初代天子分封诸侯以来,这天下名义上归于天子,但实际上却日渐四分五裂,所谓的礼崩乐坏正是如此。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在强力朝廷统治下的王国,而不是如今这种诸侯和天子分庭抗礼的格局。
“殿下,潘从甲求见!”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奏报的声音。
“让他进来!”
尽管只有五年的功夫,但当日那位游商世家的长子潘从甲却变化巨大,如今在外人眼中,他的一举一动都符合官宦的典范,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商人气息。由于潘从甲的身份特别,练钧如一直把他安排在姜偃身边作为伴读,其余时间又任他为司空,利用他联络各处大商贾,想要借此掌控天下最大的隐势力。看着潘从甲从容的神情和风度,他不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行礼拜见之后,潘从甲立刻道出了此行来意,“殿下,先前你对潘家等游商的大力栽培,使得不少大商贾非常眼红。再加上这些时日中州一改往日贫弱景象,又是出兵又是大胜,很多人都改了看法,因此潘家上下云集了不少豪商代表,想要借机攀附朝廷。父亲不敢随意做主,派了人送信过来,说是恭请殿下谕示。”
练钧如眉毛一扬,脸色也变得愉悦了起来。“这些人倒是会观风色,只是他们错过了最佳时机,就算来攀附,也不会得到太大的好处!”他说着便斜睨了一眼潘从甲神情,见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喜色,便知道潘家也怀着私心,“你放心,当年你的父亲能够与我结下缘分,足可见潘家是有决断的人,所以说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潘家吃亏的。”“潘家能有如今的声势,全靠殿下地一意扶助,潘家上下自然不敢忘记这份恩德!”潘从甲毕恭毕敬地躬身谢道,“既然如此,那些豪商派来的人应该如何计较?”
“让他们回去通知各自的主子,倘若要求富贵。那就自己到华都来。他们来了之后,你就负责安排一下,看看有谁是值得一见地。”练钧如手指轻叩桌面,转眼就有了主意,“如今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要是识时务自然最好,否则到时大势已定的时候,他们就怪不得如今这一遭了!”
果然,正如练钧如所料,这些豪商大贾虽然不能说是先知先觉。但要论起善观风色,他们却丝毫不落人后。在练钧如的话传到潘家之后。往华都的大道上顿时挤满了各色马车,人人都想尽早赶到,一时之间。各地的驿站纷纷将消息传到了阳平君府。
连着接待了三个豪商,练钧如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仅仅从交谈的只言片语中,他便看出了这些人并未彻底下定决心,或者说,这些时时刻刻都在交易中度日的商贾仍在犹豫,还在找寻最佳选择,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后盾,即便如今能够达成一致,将来也未必能够放心使用这些人。
他正在沉思对策,外间就传来了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练郎,明期回来了!”
一句话顿时让练钧如几乎跳了起来,炎国发生的一切他自然廖若指掌,甚至连炎姬当日欲图和母亲庄姬双双隐居的事也瞒不过他。只是,他一直以为,在庄姬没有从北狄大营回来之前,炎姬会一直呆在炎国,谁知事情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他几步冲上前去打开房门,只见孔懿和炎姬双双立在那里,一个面露喜悦的笑容,而另一个则是面沉如水。他微微颔首将两人让进了房中,这才亲自掩上了大门。“明期,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归来,想不到……”
“殿下不是早就预料到一切了么?”炎姬沉声打断了练钧如的话,一步步地走到丈夫跟前,仰头苦笑道,“母亲孤身去了那里,我就知道她不会回来,而父侯骤然遇刺重伤,我也只有束手无策,还待在那里做什么?父侯虽说不是我的生身父亲,甚至是害得我父母分离的罪魁祸首,但他毕竟一直视我为女,我又怎能在那个时候对他坦明一切?我令姜锋救他脱出了重围,而后正好遇上了慈海大师,事情就是如此了。”
练钧如这才得知炎侯失踪的真相,心中暗叹不已,可是,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世事有因必有果,炎侯阳烈当初夺人妻室,如今正是承受那苦果而已,那么,自己为了那所谓雄心壮志,不是也一样无法解脱么?
他深深凝视着面前的炎姬,突然伸手将其揽在了怀中,“明期,不管怎么样,如今你是我的妻子,过去的事情就暂且不要想了。至于炎国之事……我目前无法出手,只希望你的生身父亲能够应付乱局就好。”
“这些国事我再也不想听了。”炎姬平静地吐出一句话,转头望着一旁的孔懿,“倘若殿下真的视我为妻子,那就为我另辟一间静室。无论是养父还是生父都为这世间带来了太大的罪孽,我既然没法消弭这一切,就唯有祷祝而已!”
“你……”练钧如先是感到一阵沮丧,随即无力地挥了挥手,“都依你吧!”
孔懿看着炎姬悄无声息地退下,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她正要上前解说些什么,却听练钧如淡淡地说道:“小懿,你不用说了,我和明期之间自然有情爱,但世事多桀,她的心没法一下子就平静下来,还是任由她去吧。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地,不管是炎侯阳烈还是天狼王潞景伤,亦或是她的母亲庄姬,这些纠葛都会渐渐解开,包括我和她之间的心结。”
然而,就在练钧如认为不会再出现突发事件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那就是石敬重病!对于他来说,石敬不能说是一个能够完全掌控大局的人,但是,这个老臣却一心一意地帮助他,不管是镇压一众世家还是弹压朝臣,从哪一方面来看,此时此刻,石敬都是不能缺少的,因为,他练钧如身边还缺乏一个能够总揽朝政的人。
来不及预备车驾,练钧如直截了当地策马疾驰到了石府,直到踏进石敬寝室前的一刹那,他还以为事情有转机的余地,但在看到那丝毫没有血色的脸庞时,他的心却沉入了无底深渊。“石大人……怎么可能,昨日分别时,你明明仍是身体康健的!”练钧如只是低低吼了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痛恨那群没用的太医,脸色自然一片铁青。
“你们……全都退下!”石敬勉强吩咐了一句,待大门紧闭之后,他才露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有劳殿下担心了,其实我根本没病!”
石敬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顿时让练钧如陷入了迷雾之中,足足愣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询问道:“石大人,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好好的装病做什么?”
“引蛇出洞需要诱饵,只要我一病,殿下定能够看出朝堂中的那股风向。”石敬慨然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有我石敬在朝堂一日,那些跳梁小丑就不会轻易出来作祟,但是倘若我病倒,事情就不一样了。正如殿下当日所说,七大世家早已不是一块铁板,周国那位长新君,手伸得很长,还有伍形易,他们一天都没有放弃过,你不能小觑他们的手段。”
“这些我都知道……”
“不,殿下你根本不知道,你这些天接待了众多商贾,其中就有人是心怀叵测之辈,在拜访了你的府邸之后,又偷偷摸摸地和别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