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闵钟劫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随即微微点了点头。“霍卿,依你看来,若是夏国有乱,乱臣贼子会是何人?是寡人的儿子……还是权柄通天的大臣?”
霍弗游顿感心中陆地一沉,勉强笑道:“主上说笑了,我夏国并非像其他三国,商国和周国都是叛臣手握军权,而且信昌君和长新君皆为两国君侯至亲,要号召属下也容易得多;而炎侯原本无嗣,无忌公子得了旭阳门主这一臂助,自然就水涨船高,要谋夺储君之位也在情理之中。唯有我夏国不然,主上废了长公子全,并册立了全公子为世子,群臣都是赞同的。世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夏侯,断然没有自毁前程的道理,再加上我国没有其他贵胄子弟在旁窥伺,论理当是稳若泰山的格局……”
闵钟劫不待霍弗游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一扫起先的颓废情绪。“人说霍卿舌粲莲花,寡人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唔,你不用担心。寡人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他突然想到霍弗游有意回避的一个人名,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寡人明日便向陛下辞行,这离国过久容易引起诸多事端,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霍弗游正欲答应,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喧哗,顿对使得两人面面相觑。只对视了一眼,两人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一前一后地往外头行去,这么晚了。来人究竟会是谁?然而,当他俩看到那为众人簇拥着地几个人影。顿时愣在了当场。
“夏侯,霍卿。朕惫夜来访,着实叨扰了!”姜偃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虽说这寒冬时日不宜出门,但夏侯这里朕还从未来过,只能拉了两位陪客一起过来。”他虽然刚刚即位。但这些日子都是马不停蹄地周旋于权贵之中,还得应付层出不穷的局面,因此原本年幼的脸上竟充满着不合时宜地风霜,似手突然长了几岁。“练卿,伍卿,看来。夏侯还是不太欢迎我们一行啊!”
闵钟劫立刻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挤满俯身跪拜了下去,心中疑感不已。看这架势,天子身边的两人着实有分庭抗礼的架势,尽管这与礼数不和,又和实际上的实力对比有极大差别,但既然话从天子口中说出来,便值得回味了。“陛下哪里话,您御驾光临此地,乃是外臣的无上荣幸,更何况还有阳平君殿下和伍大人同行?不过外臣未有足够的准备,今次怕要委屈了……”
姜偃不经意地摆了摆手,亲自上前扶起了夏侯,这才和众人一起进了书房。今次的微服出行乃是商议很久后的结果,毕竟,无论是否出兵,其结果都会关系到王权地威严,不容有任何闪失。看如今夏国的势头,孟尝君斗御殊应该不会轻易动手,那么,从中抽调一些人马,再加上中州象征性派些人,商侯汤秉赋那里就可以交待了。
从夏侯府邸出来之后,伍形易告罪一声便独自策马先行,身后仍是一如既往地只带了两个随扈,练钧如却径直上了姜偃地御驾。待放下帷幕之后,他的脸色顿时铁青得可怕,就连一向熟悉他地姜偃也看得有几分心悸。
“陛下,虽然商侯曾经向严修托以国玺,但中州王军若要直接插手,只怕会自取其辱而已!”练钧如模模糊糊想起在以前那个世界看过的一些典故,因此大略对姜偃讲述了一番,这才郑重其事地道,“尽管王师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一些,但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天下就会置疑中州正统,一旦败北更会引发不可避免的后果!汤舜允其人的脾气我曾经对你说过,不是易与的人物,再者,我先前还和他定过盟约,中升要和他明里作对是绝对不可取*……”我甚至怀疑,寒冰崖已经金部靠向了他那一边!”
姜偃颓然摇了摇头,“这副担子真不是人干的,父王居然在御座上殚精竭虑了这么久,朕真是佩服他的毅力!练大哥,我究竟该怎么办?你大概不知道,炎侯在离去前还遣人给了朕一个下马威,让朕不要再打炎姬的主意!这还不算,许卿那里似乎他也有人去警告过,看来,这王权根本就只是徒具尊荣而已!”
“夏侯是个聪明人,刚才你百般诱惑,他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足可见其人城府!”练钧如深深叹息了一声,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我都长于民间,哪里敌得过这样老奸巨猾的人物?依我看,与其让人明里回商国主持大局,不若建议商侯派人暗中联络国中各城地忠臣,如此便可建立一支偏安一隅的力量,这才真正符合我们如今的处境!”
姜偃犹豫片刻,终于微微点了点头,“练大哥,朕……我一直想问你,你和伍卿真的不可能同心协力?”他大约察觉到了自己的语病,话声也低沉了下来,“对不起,其实,上次见过的那位黑水宫少宫主又来见过我,似乎想要暗示些什么。这一次四大门派突然金部现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我不想做傀儡,不想任人摆布!”
练钧如深深凝视着姜偃的眼晴,不禁哑然失笑。对方的信念和自己当年何其相象,可是,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由自主的!“好了,陛下,身为天子就要有天子的模样,哪怕是傀儡,在外人面前也要摆出足够的架势,这才不会在掌握大权之后激起动乱!对了,除了黑水宫,其他门派的人我倒没来得及见过,他们这一次有什么用意?”
“旭阳门本来是为了许卿来的,如今许卿算是中州臣子,他们也就没什么话好说;至于无忧谷,在我面前鼓噪了一大堆仁恕之道,似乎迂腐得很;至于寒冰崖……寒冰崖……”他的脸上顿对涌起一股潮红,咬咬牙才解释道,“寒冰崖是想提出一桩亲事!”
“亲事?”练钧如陡地提高了声音,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她们这些女子能够未雨绸缪得那么早!有资格和你这个天子攀亲的人寥寥无几,她们这也算得上是乘人之危,明明投靠了信昌君汤舜允,这个时候来向你卖好又是何意?”他见姜偃脸色愈加窘迫,不由觉得好笑,“寒冰崖少主水清慧这一次亲自前来,总不成是把自己搭进来吧?”
姜偃略感尴尬地点了点头,却见练钧如露出了瞠目结舌之色,只得用言语岔开了去。“不过,无论哪一家,都拐弯抹角地询问过当日先王驾崩的实情,我只得虚词敷衍了过去,说实话,没有练大哥你在身旁,我很怕会说错话……唉!”
“王宫快到了!练钧如不着边际地提了一句,随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你记着,不管我们挂着什么样的身份,如今都是在搏生死,你不可能老靠着别人的!黑水宫那一头你躲不迂去,毕竟算是他们保住了你的性命,但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你可以让他们和我谈。但是,水清慧那一头就不是我能够帮忙的了,你得自己好好把握!王后之位不可轻许,至于后宫的侧妃之位就无所谓了,寒冰崖尊主虽是阴柔女子,但能够在众多势力中屹立不倒,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不应该放开这样一个外援。内助不够,唯有绮之以外援,仅此而已!”
姜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琢磨,目送练钧如上了后头的车驾。一踏进王宫大门,他便瞧见赵盐急匆匆地冲了过来,面上满是惊惶之色,“陛下,陛下……姒姜,姒姜夫人突发急病!”
姜偃顿感身子摇摇欲坠,他刚想催促赵盐带路,斜里又冲来一个惊恐不已的内侍。“陛下,陛下,商侯,商侯怕是不行了!”
两边的突发消息顿时让姜偃陷入了两难,论情他当然应该去看姒姜,毕竟那是养育了他多年的养母;可是,商侯那一头关系着整个商国,若是置之不理,怕是将来既无法向朝臣交待,传扬出去也会成为把柄。权衡良久,他终于痛苦地吩咐道:“朕……朕这就去探视商侯,命人追上练卿车驾,务必让他赶快进宫!”
第九卷 笑看风云 第三章 惶急
自从得知了世子被杀的消息之后,商侯汤秉赋便陷入了一病不起的绝境。毕竟,他当初明知此次吊丧极可能出现不妥的状况,却没有对世子做出任何警告,而仅仅是托付国玺而已。他明白信昌君汤舜允觊觎大位,对自己怀有深深的恨意,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凶残,当众显戮世子,这胆大到极点的举动无疑挑战了律法和礼制,汤舜允一个聪明人怎么会这么做?
带着这深深的疑感和不甘,他的身体在三天之内就已经到了几乎无法支撑的境地,这还是姜偃在王宫中另辟静室给其居住,并让太医随身伺候的缘故,否则汤秉赋早就一命呜呼了。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愈发浑浊无神,只有间或的一下眨动而已。
“君侯,陛下来了!”一个眼尖的太医瞥见了门外远处的一抹身影,连忙在汤秉赋耳边唤道,“君侯若有事向陛下禀告,还请准备好说辞,待会小人会用银针替君侯刺穴,如此一来,您大概可以撑上一会!”
商侯汤秉赋勉力睁大了眼睛,费劲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这次一定要设法让姜偃做出承诺。他还有名义上是质子的次子汤舜方,只要自己还有血脉留在世间,就绝不会让汤舜允得逞,哪怕毁了多年的国祚也在所不惜!
只是片刻,步履匆忙的姜偃便带着几个从人冲进了宁心居,见汤秉赋气息微弱,脸色灰败,他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凝重,随即挥手斥退了一干无关人。“商侯病情怎样?朕不是吩咐过了么,只要是用得上的,御苑中的珍贵药材用不着吝惜,商侯怎么会还是这个样子?”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眼睛斜瞟着病榻上那个憔悴的人影。神情愈发不悦,“你们都是号称国手的太医,商侯平日身体康健。这一次分明是急出来的病,难道就连这点小疾你们也束手无策么?”
被天子这么一责备,一群太医全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起先安慰商侯的那个太医才向前膝行了一步,毕恭毕敬地奏道:“陛下,非是小臣等人不尽心竭力,实在是君侯心疾难治!君侯痛失世子。急怒之下气血攻心,平日郁积下来地不少病痛也都发作了出来。这数疾并起,小臣等人……”他又不敢说得十万分无望。只能偷偷瞟了榻上的商侯一眼,这才咬咬牙道,“陛下,君侯如今病体沉重,说话不便。但他有要事奏报陛下,小臣斗胆,愿为君侯施针,还请陛下恩准!”
“准你所请!”姜偃瞥见了汤秉赋恳求的眼神,只犹豫片刻就点头应允,心中更加忐忑。看这个架势。商侯汤秉赋是否能撑过今夜尚且难料,若是对方真地要自己做出什么承诺,那又该如何是好?突然,他又想起了突然病倒的养母姒姜,脸色陡地一变,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躯。他唯有在心中默默祷祝,希望姒姜只是小疾,否则……
“陛下,阳平君殿下来了!“赵盐在姜偃耳边低声奏道,“小人是不是请他进来?”
姜偃稍稍舒了一口气,立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练钧如就跟在赵盐后头踏进了大门,他一眼就看见一个太医专心致志地在病榻前为商侯施针,顿时脸色大变。“陛下,商侯真的……撑不过去了?”尽管刻意镇定心神,但他的话音还是有几分颤抖,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严重。
“朕也不知道,不过,听那些太医适才的奏报……似乎很难。”姜偃无奈地摇了摇头,悄悄拉了拉练钧如的柚子,两人便撇开从人,在墙角处立定,低声商议了起来。
许久,内室中那位施针地太医方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俯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