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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兮高声道:“他是忠是奸,干咱们甚事?”几个人听了立时附和起来。
程天任也不着急,接着道:“现在李仁孝带兵围住了兴庆府,嵬名昧勒正自顾不暇,咱们不是正可趁这机会报仇么?嵬名昧勒不但手握重兵,而且身怀上乘武功,也只有大英雄大豪杰方能报得了这仇。依我想来,也只有这等人才配得到这件宝贝。”说着,他把那卷轴举了起来。
这话立时引起一阵低声议论,宁丽华早在心中盘算几番,目前的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不论是玄铁十三骑还是峨眉派,都人多势众,自己夫妇二人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蓬蒿书生叶知秋虽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其实力却也不可小觑。这样看来,宝物到手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若是对付那个镇西王,又另当别论了。他虽兵权在握,但这不是冲锋陷阵,便是有千军万马也不济事,程天任虽说他武功高深,西夏偏僻之地,能有什么武林高手,退一步说,即使打不过他,总还逃得掉,也不至吃了大亏。于是她第一个应道:“就依程兄弟这主意,这样公平的紧。”
程天任目光向一直未说话的仪真师太瞅去,仪真师太思忖片刻,缓缓道:“出家人本不应有事非争竞之人,但降妖除魔是我辈职责所在,像嵬名昧勒这等恶人,正该借助佛法之力。我们峨眉派听凭程少侠吩咐。”
程天任正担心仪真师太不肯帮忙,闻言大喜,忽听褚云飞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沉声道:“程兄弟对西夏之事了然于胸,老朽实在佩服。”
程天任抬头望去,正与褚云飞两道凌厉的目光相遇,知道他对自己生了疑,心中打了个转,正色道:“李仁孝是晚辈的结义大哥,是以晚辈对此事知之甚详。”
褚云飞早就猜到程天任与此事有什么瓜葛,但程天任如此爽快,实在出乎他意料,一时倒不好再说什么。他对目前形势早已充分估量,自己兄弟十三人虽在数量上占了优势,但若以武功高低而论,其中只有三四人能胜过吕定山与宁丽华,那叶知秋一向深藏不露,看来也是个敌手。若自己恃强夺宝,这些人联起手来,自己未必占到什么便宜。丁剑广夫妇虽声言不插手此事,但此刻他们成了姓程的小子的朋友,到时必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玄花剑派一帮,胜负孰难逆料。更何况还有仪真师太——这个老尼姑虽大义凛然,她若果真对藏宝图没有任何居心,那她来西夏做什么?若依了程天任的主意,报仇事小,这样一来,对方便不会联手,自己兄弟十三人个个武功不弱,加上自己的心机,胜算便大了几成,到那时,众人再也无话可说了。想到这里,他微笑道:“程兄弟如此光明磊落,褚某实在佩服。此事就全凭程兄弟做主,我们兄弟决无二话。”既然大哥说话,玄铁十三骑中虽有人不服,却也不便横生枝节。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程天任也没想到褚云飞会如此爽快,忙抱拳道:“前辈客气了。”
听了这番对话,陆剑芸方才醒悟过来,原来程天任要自己留下是要帮这个忙,忙道:“有用得着我和师哥的地方程兄弟只管咐吩,只是有一点先说明白,我们留下来却不是为藏宝图。”
一阵暖意直流入程天任心底,他向陆剑芸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陆姊姊、丁大哥。”
“你们在这里争劳什子图,我却并不稀罕。”一直站在程天任身边默不作声的叶知秋忽然懒洋洋的道,“又与姓成的姓败的没什么交情,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吃几碗酒。”说罢摇摇晃晃的拖着脚步向外走去。程天任自然知道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但此事是能勉强的来的?其它诸人心中都把对方看做争抢藏宝图的对头,少一个人便少了一个对手,自然乐得叶知秋离开。是以众人眼睁睁看着叶知秋离去了,并没有一个人阻拦。
吴月忽然大声道:“咱们不在乎去拚命,但若有人趁这机会私吞了藏宝图,或者在图上做了手脚,那又有谁知道?”话虽刻薄,却也言之有理,众人目光便一齐向程天任望去。宁丽华娇笑道:“程兄弟,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这件事若处理不当,难免有人心里不舒服,咱们还得想个妥贴的法子才是。”
程天任想了半天,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道:“不知宁姊姊有什么好办法?”
宁丽华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我倒有个主意,这个办法虽可让大家都放心,但对程兄弟却有些不公平。”褚云飞故意顿住了,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程天任忙道:“只要能让大家放心,我绝无二话。”
褚云飞沉吟半晌,才缓缓道:“藏宝图还是由程兄弟保管,咱们都在图上做个记号,这记号只有每个人自己清楚,若图有丝毫改动,那记号必已变了……”
“这叫什么办法!”宁丽华只道褚云飞有什么高明的主意,没想到是如此,不禁大失所望,脱口而出,话既出口,又有些后悔,瞅了一眼程天任,便不再说话。
洛秋生却接着道:“大哥说得确是个好办法,只是若程兄弟若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不错,咱们确实应当着意保护程兄弟。”褚云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道“历来各门各派都有些不传之秘,这其中不但有招式、内功,还有独门毒药、解药。本门的毒药也只有本门的解药才能解除,是以这毒药便似一把独一无二的锁,被它锁住了,也只有那一把钥匙才能解开。”
“褚老大的意思是要程兄弟吃下你们各派的毒药?”钟无仇惊呼一声。
褚云飞眼光一闪,盯在程天任脸上,默默的点了点头。屋中一时鸦雀无声。
“若是有一门派出了意外可怎么好?”静远脸色苍白,声音十分微弱。
“这位小师太说得不错,”陆剑芸也气呼呼的道,“若是有人故意不拿出解药来,程兄弟岂不是被无端的害了性命?”
陆仁远蹦起来,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叫道:“你们害死了大哥,如今又想害程兄弟!先要了我的命再说!”说着眼泪已流了下来。褚云飞不便对两个女子说什么,却冷冷的对着陆仁远哼了一声,屋子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前辈,就从你们归云寨开始吧。”程天任忽然说话了,他的话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与已无关的事。
“程兄弟……”陆剑芸骇然道。
程天任打断她的话,笑道:“陆姊姊,你看我可像那么短命的?”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陆剑芸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得住了嘴。
褚云飞自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递过来,道:“这粒龙炎焦骨丹五日之后才会发作。”程天任接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吞了下去。褚云飞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却并没有说什么。宁丽华摆着柳腰扭过来,道:“程兄弟放心,只要姊姊活着,一定把解药交到你手上。”
程天任淡淡一笑道:“多谢。”接过她递过来的药丸,也吞了下去,却把目光转向峨眉派。望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倒的静远,他心中有些不忍,故意满脸轻松的道:“他们两派一味辛辣,一味甘甜,不知道峨眉派的是怎样的味道?”
仪真师太冷哼一声道:“我峨眉山向来只有救人的丹丸,从无害人的毒药。”
“现在就请大家在藏宝图上做记号。”程天任说着伸手去取藏宝图,谁知手却停在怀里,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程兄弟,快把图拿出来吧。”宁丽华有些焦急的道。
“图不见了!我明明……”程天任喃喃自语着,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门口。
“叶知秋!”褚云飞与钟无仇几乎同声喊出这三个字。随着这声喊,众人已一窝蜂的向外追去。
出了门,众人分作几批向奔向各个不同的方向。程天任沿着小巷奔了一程,不见叶知秋踪影,却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猛然回过头来,只见不远处清远正不即不离的跟着自己。他顿住脚,清远竟也止住脚步。他向清远迎去,清远脸上竟露出慌张的神色,转身向来路奔去,一边奔一边回头张望。程天任追了几步,见这情形,又止了脚步,返身复又向前行去。清远见程天任没有追来,不由松了口气,心中竟又莫名的有些失望。她犹豫了一下,又展开身法向前追去。几个纵跃,忽然失了程天任的踪影,心中一阵慌乱,正抬眼四下里张望,忽听背后响起程天任的声音:“苏家妹子,你在找什么?”
清远吓了一跳,蓦然回过头来,见程天任正笑眯眯的瞅着自己,心知上当,身子一折,想从他身边绕过去。程天任哪容她逃走,脚步一移又挡在她面前。清远险些撞上程天任,当即红了脸,又急又气的道:“你快让开,若被我师父看见了,饶不了你。”
程天任见清远连嗔带羞的模样,心中只觉十分开心,忍不住嘻嘻笑着道:“仪真师太来了最好,我倒要问问她,峨眉派的规矩难道是只兴跟踪别人,倒不许别人说话么?”
“你,你……”清远急急的说了两个“你”字,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抬起头来,眼中已噙了泪。
程天任见清远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阵怜惜,不敢再玩笑,忙道:“倩儿妹妹,你别着急,都是我不好。”说着已让开路来。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清远见他让开路,反倒有些失望,她瞅着程天任,心中的悲苦已化作无限的委屈和气愤,咬着牙道:“谁是你的苏家妹子,你轻薄别人使得,我峨眉弟子却不许你如此无礼!”
程天任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怎地说变就变,毫没一点征兆?他心中虽有些委屈,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得陪着笑道:“我原本就叫你倩儿妹妹,只不过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你竟不喜欢,我就叫你清远小师父吧。”
“谁稀罕你叫!”清远赌气似的嚷了一声,嚷完了又有些后悔,低头寻思了片刻,忽然幽幽的道:“你为什么还留着那把小木梳?”
程天任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小木梳的事,小心的道:“你送我东西,我自然要小心保管。”
听了这话,清远又有些生气,她一跺脚,道:“既然留着我的木梳,为什么又跟人家,跟人家……”下面的话实在又说不出来,只是气呼呼的扯着自己的衣袖。
程天任实在不明白“人家”是谁,留着她的木梳跟人家又有什么关系,想问个清楚,又怕惹清远生气,只好闷着头想。看着清远又急又气的样子,他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刚要开口,忽听巷口传来叫声:“人在这里呢!”
程天任向说话处望去,只见几个西夏弩兵从巷口奔进来,他们边跑边擎着手中的弩匣瞄准程天任与清远。程天任虽不惧这几个西夏兵,却知道这弩箭厉害,况且他们若叫来帮手,再脱身就难了。忙挽起清远的手,低声道:“走!”说罢提气轻纵,已跃上旁边的屋脊。西夏兵见状大惊,触动弩匣,十几支弩箭向二人射去。二人早已展开身法,刹那间消失在屋宇之间。
叶知秋离了群雄所在的民居,立时展开法,如一溜轻烟般向东城掠去。不需多时,他已到了镇西王府。他放慢脚步,向王府大门走去。门子见他邋遢的模样,皱着眉喝道:“这里是你要饭的地方么?快滚!”
叶知秋摇头嘻笑道:“好个不开眼的奴才,快去叫孔仲文出来迎接。”
门子怒道:“孔先生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