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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孝听他吹牛,在前面掩口而笑,香儿却听得认真,赞道:“你真厉害,那些金兵好坏呢,我们也被他们欺负苦了。可是,你怎么会掉在水里呢?”
程天任搔了搔头皮,道:“那个老婆婆差一点掉到水里,我是为救她才跳下水的,不过我水性很好,这点水根本奈何不了我。你是怎么落水的呢?”他生怕香儿追问,忙转换话题。
香儿信已为真,对程天任好生佩服,听他问,便道:“我和爹爹、孝哥哥出来打猎,孝哥哥射中了一只獐子,那只獐子冲过来惊了我的马。马儿跑了一阵,撒起野来,就把我掀到了水里,我又不会水,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幸亏被你救了,要不然连命也给丢了。”
程天任指着李仁孝与香儿哈哈笑道:“你们长这么大连水都不会,算是白长了。”
李仁孝回过头来,瞄了一眼马背上的雕弓,想说什么,终于又忍住了,只淡淡的一笑。香儿却欢喜起来,道:“既然你水中的功夫那么好,不如你教我们吧?”说着祈求的望着程天任。
望着她的眼神,程天任豪气顿生,似乎一下子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拍着胸脯道:“这个容易,有我这个师父,保管你几天就学会了。不过,你不学也无妨。”
香儿“咦”了一声,询问的望着程天任。程天任呵呵笑着道:“你只要带着我只好了,反正有我在,决不会让你被水淹了。”说完了这话,程天任忽然有些后悔,心想自己与人家又不是很熟,干么要人家带着自己,你是一条没人要的狗吗?想着这些,不禁懊恼起来,低着头不再说话,拿脚尖用力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香儿却当了真,郑重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这样我再也不怕水了。”
程天任忽然对自己生起气来,跑上两步,与李仁孝并肩走着,搭讪道:“这半天怎么还没到?”
李仁孝忽然指着远处道:“前面就到了。”
程天任举目张望了半天,却看不到一丝迹象,他看看李仁孝比自己高出一头,便跳起来极目向远处望去。身子腾空的一刹那,他隐约看到了一丝灯光。虽然这灯光在夜幕中显得比较微弱,却实在给了又饥又累的他无限的希望,全身似乎生出了无穷的力量,步子也大了起来。
又行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三人终于来到了那灯光切近。在远处望着,那光似乎极微弱,让人误以为是一盏油灯,走的近了,才发现这光亮竟是一堆熊熊的篝火。程天任又冷又饿,见了这篝火自然欣喜万分,一溜小跑的来到火堆旁,近乎贪婪的靠在火边烘烤着。这一路上,三人已互通了姓名,这女孩子名叫百合,小字如香,与李仁孝是堂兄妹。此刻李仁孝把她扶下马,二人一齐来到火边。百合望着程天任吃吃的笑着,道:“你水性不错,只可惜‘火性’很一般呢。”
程天任先还不明白什么是“火性”,看她指着自己的笑意,忽然明白了她说的是自己着急烤火的模样,竟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李仁孝不去向火,眼光向四周一扫,奇道:“怎地阿叔他们都不在?”
程天任这才发现围着篝火支着四五顶帐篷,却不见一个人影。香儿听他这么一说,也着起急来,顾不得烤火,站起身向着黑暗中大声叫道:“爹爹……二叔……我和孝哥哥回来了,你们在哪儿?”随着她的呼声,远处想起一阵应和之声。那应和之声越来越近,不逾时已到了帐篷前。程天任举目望去,只见黑暗中四五个人影疾步走来。为首的是一个颇为高大的汉子,初时看不真切,渐渐显出了轮廓,终于连五官也辨得清了。这人浓眉大眼,方面阔颐,连鬓络腮胡须,身子高过常人两头,四肢粗壮有力,走起路来呼呼带风,端得十分威武。
汉子望见李仁孝,喜道:“原来你们自己回来了,可把我们急坏了,到处找你们俩个……咦,这是谁?”汉子一眼看见程天任,不禁奇道。
李仁孝只向这汉子点了点头,道:“有劳阿叔费心了,今天都是我的不是。多亏了这位程天任程兄弟,他救了香儿妹妹一命。”
香儿飞扑到那汉子怀中,道:“是啊,爹爹,要不是程家哥哥,我今天就淹死在水中了。”接着连说带比划的把落水的情形与被程天任搭救说了一遍。
那汉子听着听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他忽然一把推开香儿,道:“都是你要跟着出来玩惹出来的事,还好是你掉在水中,若是……若是连累了你孝哥哥可该怎么办?”
正文 第三章 瞽目
香儿没想到会兜头挨了一顿呵斥,一时委屈了起来,眼圈一红,竟淌下泪来。李仁孝忙道:“阿叔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不关香儿妹妹的事。”
汉子见香儿落泪也心疼起来,却终究不肯说一句软话,只重重的哼了一声,扬了扬手,向身后一人道:“五十两黄金。”身后那人匆忙回帐,不一时取了黄金出来交给汉子。汉子端在手上,递给程天任,道,“这位小兄弟,这些金子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了快快离开此地吧。”
五十两!还是黄金!程天任何时见过这等宝贝,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黄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那人冷冰冰的语气却使他心中着实的不快,听他的语气,就象自己是一个要饭的化子,倒似他在施舍自己,现在还不胜厌烦的赶自己走!他心中腾起一股火气,又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黄金,抬起脸,叮着汉子的面孔,亢声道:“谁稀罕你的破东西,这个当得吃,当得穿么?反正也不是我强要来这里的,走就走,你请小爷留下我也不留了!”说完转身便走。
香儿见程天任要走,着起急来,扯住他的袖子,央求汉子道:“爹爹,你就让程家哥哥留下吧,天色这么晚了,让他往哪里去?”
李仁孝也道:“阿叔,天色确实有些晚了,他一个人上路实在危险,不如就留下他吧。”
那汉子听了,看着程天任沉吟未决。他身后一个与他长相相仿,身材略矮的汉子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这汉子默默点了点头,眼中精光一闪,瞅了程天任一眼,道:“既然你们都要他留下,你便留下吧。大家累了一整天,早点开饭休息吧。”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进了一个大帐。
程天任听见“开饭”两个字,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上来。嘴里却逞强,向着汉子的背影大声道:“这可不是我要留下的!”
香儿见程天任不走了,兴高采烈的拉着他的手,悄悄的道:“爹爹可厉害呢,在我们那里没有一个人敢不听他的话。不过,他是个大好人,从来不会欺负别人。那个矮个的,是我二叔嵬名昧勒,他脾气大得很,千万不要惹了他。”
程天任却觉得嵬名昧勒比之他哥哥要好上千百倍,却又不好当着香儿的面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李仁孝向程天任温声道:“这里荒山野岭的,咱们只好将就一些,今晚你就住在我的帐篷中吧。”
反正帐篷总比草地上舒服多了,况且程天任从小苦惯了,也不在乎什么,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李仁孝高兴的带着程天任与香儿来到自己的帐篷中,这个帐篷从外面看着不大,进到里面却相当宽敞。除了地上的油毡和墙上的弓箭和几件衣服,帐篷中便没有其它物事,所以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十分轩敞。程天任从没住过这种东西,一时好奇心起,站起身来绕着帐篷走来走去,饶有兴致的四下张望,连饥饿也放到了一边。不一会,几个家仆模样的人端来了食物,看到程天任好奇的模样,都笑了起来。程天任看了看他们,心中骂道:笑你个狗屁,把你的大牙笑掉下来。心中想象着仆人真的把牙笑掉下来的样子,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走了过来看那食物,竟是一大盘烤肉和一大盘煮的油乎乎的野味。肉的香味飘的满帐篷都是,他忍不住大口吞咽着口水,肚子已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那些仆人见他如此情状笑得更欢,李仁孝挥了挥手,把家仆打发了出去。转过头来时,见程天任与香儿已饕餮开了。
程天任自幼在江边长大,从小便对烧烤颇有研究,说来奇怪,同是烧烤出来的东西,这里的东西却透着香味,留着野味,又沾着点焦味,放到口中嫩滑无比,绝不似他所吃过的任何一种食物。程天任边吃边啧啧道:“这是什么肉,好香!”
李仁孝笑着道:“这是黄羊肉。”
程天任疑道:“怎地没一丝腥膻味?”
李仁孝听了开怀大笑,差点没有把嘴里的肉吐出来,程天任实在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便疑惑的看看百合。百合笑着道:“黄羊虽也称作羊,却跟普通的羊不同。”
“那是什么羊?”程天任不解的道。
这话却把百合问住了,她想了想才道:“这羊不是家养的。”
“原来是野羊肉,怪不得味道这么怪。”
听了这句话,李仁孝终于再敢忍不住,一口吐出嘴里的黄羊肉,只管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程天任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百合也有些不知所以然。笑了多时,才渐渐止住,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道:“这野羊可浑身是宝呢,它的皮光滑、轻暖,是上等的制衣皮料。肉的味道你们都知道了,奇的是它的角。”他故意把野羊两个字说得很重,显见是觉得这个称呼十分有趣。
百合奇道:“孝哥哥,它的角有什么奇的?”
“它的角不但可以制成各种玩意儿,还可以入药,不但消热解毒,还能治些小儿惊风、癫痫、中风什么的疑难杂症,天底下也许只有鹿角能与之媲美。方才程兄弟把它与普通羊儿相比,实在有些……有些阳货仲尼了。”说着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天任虽不知道什么是“阳货仲尼”,但大致意思懂了,不禁也笑起来,道:“既是如此,多多的抓些黄羊岂不是衣食无忧了?”
李仁孝摇着头道:“若是如此易得,也称不得宝贝了。这黄羊奔跑甚速,便是草原上最快的马儿也未必能赶得上它,成年的黄羊轻轻一跃可及丈余。”
“怪不得说‘黄羊跳一跳,马儿跑断腰’。”百合一边嚼着黄羊肉一边轻声道。
“是啊,想要抓住黄羊可不是件易事。”
程天任心想若是自己有黄羊这般本事就好了,再也不必怕什么幽云双鹤了,不禁又有些好奇的道:“果真如此,这黄羊岂不是谁也抓不住了?”
“那倒也未必!”李仁孝先卖个关子,撕咬了一口羊肉,慢条斯理嚼了,看着二人一脸焦急的模样才徐徐道,“黄羊跑得虽快,却有一惧一喜。”
正文 第三章 瞽目
“一惧一喜?”
“草原上,黄羊最怕的便是狼,狼虽没有黄羊奔跑迅疾却精明的很,它专找那些老幼病残的黄羊下口。而比狼还可怕的便是狼群,狼群行动起来尤如行伍,它们会在黄羊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它们合围起来,狼王一声令下,狼群便合力围攻,无论羊儿向哪个方向跑都逃不出它们的手掌心。”
“这些羊儿真可怜!”百合轻轻叹息一声,竟把手中的黄羊肉放回盘中发起呆来。
李仁孝却不以为然:“弱肉强食,这也没什么。”
程天任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那一喜是什么?”
李仁孝道:“一喜便是喜光,只要见了光,无论多远,黄羊都会飞奔过来。所以那些猎人专门在夜里来猎黄羊,他们生起一堆篝火,自己却躲在不远处的阴暗里,等那些黄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