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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的少林寺,而峨嵋道宗那更是望尘莫及;只是在五年前,她忽然痴迷于峨嵋所收藏的典藉纪要,非要习那长生不老之术,从此以后,江湖上即再也没人见过她的身影。
“没了大悲神尼那也不打紧,只需公主请得敝派祖师张真人下山襄助,那些蒙古走狗必然挡者披靡,全都变成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一个长得颇为俊秀的青年听到觉空大师那般推崇大悲神尼,心下不悦,即忙在赵菀面前显示下本派祖师的实力,期望于这位犹如仙子的公主,能够正眼的瞧他一下。
怎料赵菀听他话后,虽说是瞧了他一眼,可尽是不豫之色,淡然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派的俊彦,贵派的祖师张真人,本宫实是,未听过大名,如若诚然公子所言,本宫定然亲自邀他来助。”听此人如此蔑视自己的恩师,赵菀心下实恼,倘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她早已怒斥。
俊秀青年此时只觉腾云驾雾,浑身轻飘,瞧着赵菀的冰肌玉肤,绝世仙姿,早已魂飞冥冥。那晓得她心里的怒气,直到有人轻撞他一下,他才魂魄归身,吃吃的道:“草,草民,宋愈,乃是武,武当真武观俗家弟子,敝派祖师…张真人,道号三丰。”
“武当张真人的威名,老衲闻听已久,只是缘悭一面,如是真来襄助,不但是我等之幸,也是大宋之幸。只是情形紧急,公主也没空去邀,不如请这位少侠修书一封,命人送去,如此一来,事情也就不耽误了。”觉空大师亦是人老成精,急忙在旁岔开话头,顺便也将那宋愈一军。
宋愈听得觉空的说法,不禁神色为难。心道:自己是甚么身份,不过是一小小的真武观三代俗家弟子,有何脸面,就凭一封书信,召得祖师来助。
旁观众人瞧见他的为难神色,心里好生失笑,俱都暗忖:遇着美色,就头脑发昏,说甚么人不好,偏偏说人家公主师傅的长短,况且这觉空,年青时也是大悲神尼的追求者,这马蜂窝可捅的大了。
文天祥见着有些冷场,忙向赵菀道:“公主,还有几位英雄,微臣一并来介绍。”指着个身形魁梧,须发皆白的老人道:“这位是青城派硕果仅存的元老,流云剑杨士杰,杨老前辈。”
赵菀急忙连道久仰,随后介绍的既有些久负盛名的人物,也有些名不经传的人,其中则有点苍剑派的剑主碧海翻浪剑郑起光;襄樊卧龙山神机派的三个盟兄弟,号称卧龙三英的罗秉云、罗秉文、罗秉刚三人;及峨嵋道宗长老,史瑞安所率的十二青年弟子。
这些人可是西南武林的半壁江山,一个个俱都有着深厚的背景;赵菀作为赵宋皇室的代言人,也不能缺了礼数,自是笑颜相对,柔声道:“各派各位前辈,大哥远道而来,助我大宋,光复河山,小女子实在万分感激。”
这时那宋愈又道:“我师父说道,文丞相乃是当世英杰,由他见招。本当亲来,只是他老人家身子不适,卧病已一个多月,起不了床,因此遣我带领敝派四个师弟,来供文丞相差遣。”此刻他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有机会,便大献殷勤。
赵菀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这时觉空大师忽而道:“公主,适才老衲听闻知客僧说,你是坐着马车来这鹿门寺,只是那马车夫,公主可否了解?”觉空昔日曾是大悲神尼的追求者之一,眼下虽已出家,可那爱慕这心却是未减半分,眼下见着心上人的爱徒,实是爱屋及乌到了极处,甚怕赵菀江湖经验不足,有甚不测。况且滋事体大,若是走了风声,那这鹿门寺的上下一百来位僧人,恐亦将死无葬身。
赵菀听得觉空疑问,心下实也茫然,直觉那马车夫非是凡人,兴许有朝一日要其襄助;可瞧着他被小青刁难时的窘相,又感不象;哎……不管了,但愿自己没有看走眼,倘若真是,自己岂不终於寻到了梦里萦回了千百遍的……想到这,不由玉颜通红,耳根发热,暗骂自己不识羞。
她原本就冰肌玉肤,亚如天仙下凡,如此害羞,添上一抹嫣红,更是风华绝代,艳色超尘;旁观众人陡然间被迷得呆若木鸡,心下各自暗赞:没想到这红尘俗世,却也有这般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不知是谁家儿郎,日后有此福气能娶得这公主娇妻,即便是少活三十年,也属赚的了。
从晌午至深夜,那两位姑娘就没来找过萧枫,难得没有小青的嘲杂,一人独坐院内,望着后山院门外的竹林脆郁,星夜朗月,听着微风徐徐,竹喧翛翛,萧枫只觉心神旷怡。想起前晚黄衣少女竟是与雪儿那般的神似,不禁柔情涌动,思潮起伏。但觉这马车夫委实做的是心甘情愿。
第二四章 碧血丹心(一)
从晌午至深夜,那两位姑娘就没来找过萧枫,难得没有小青的嘲杂,一人独坐院内,望着后山院门外的竹林脆郁,星夜朗月,听着微风徐徐,竹喧翛翛,萧枫只觉心神旷怡。想起前晚黄衣少女竟是与雪儿那般的神似,不禁柔情涌动,思潮起伏。但觉这马车夫委实做的是心甘情愿。
萧枫适才放下马车后,早已游遍了整个寺院,凭着他的实力,纵然是横着在寺庙里走,也不虑会被人发觉。一来他是着急主仆二人的安危,亦不知这寺院的僧人是好是坏,且让人瞧来很有些诡异;二来若有机会,顺便亦可查探下那主仆二人到底是有何事,怎老是那般神神秘秘。可探到的结果,却是令他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那黄衣少女赵菀竟是大宋的一个公主,怪不得她会有种玉洁冰清,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这皇室礼仪下,教导出来的,就是非同凡响。
想到赵菀的国破家亡,凄惨际遇,萧枫不由唏嘘不已;对于到时自己是否需要出手襄助,他也是犹豫不决,迟疑难定。毕竟蒙古人与他亦是有所交情;相反的则是,这大宋实难让他有所归属之感。
正在他神游深思之际,忽听得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师兄,那昌平公主可真是美若天仙,如能娶得这般样的妻子,即便是立时死了,那也是心甘了。”这话语惊醒了萧枫,他遁声望去,从院外走进了五个青年,领先一人正是宋愈,后面的估计就是他带来的四个师弟。
“胡说……”宋愈正说着,忽然发现院里有人,且还好象极低贱之人,急忙闭嘴,望了望萧枫,随即问道:“你是甚么人?怎么在这里?”他对这鹿门寺,今时今刻尚且收留寺外之人,着实疑惑。
萧枫极是淡然的道:“我么,一个马车夫而已。难道马车夫就不能在这赏月么?”萧枫对这宋愈实欠好感,瞧他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就觉来气,故而神色间显得也是甚为傲然。
听到这话,宋愈身后那四个师弟不禁笑出声来,其中一人说道:“一个马车夫都是这般的无礼,滚,快点歇去吧!别碍着爷们说话。”
萧枫用极为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他们一遍,并未说话,仍旧曲臂枕头望着虚空。
如此一来,宋愈不由勃然火起,怒喝道:“小子,没听见大爷的话么?快滚……”一个马车夫竟也敢这般的不卖他帐,令他大失颜面,心里杀机顿时蠢蠢欲发。
萧枫潇洒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冷笑道:“瞧你这动作,莫不成还敢动粗?要知道,这里可是我先来,即便有人要滚开,那亦是你们几个。”他是存心想挑起一场争斗,瞧瞧小兄弟张三枫的徒子徒孙是否会滥杀无辜。
谁知本是暴跳如雷的宋愈,突然面色缓和,笑道:“那呀,小老弟,我等不过是和你开些玩笑罢了。”说完转过头道:“师弟们,我们走,别打扰了小老弟的赏月。”
“你们在赏月么?”这时小青搀着赵菀,从院外婕娜多姿地步入。月光下的赵菀更显仙姿,微风轻拂,吹动衣裙,飘飘欲仙的就似月里嫦娥。而适才的问话,却是小青发出。
五个武当真武观的弟子,此时早就呆头呆脑,神色怔然的简直就象五具石像。
惟有萧枫自若的道:“是啊小青姑娘,反正闲着没事,瞧着月亮也觉得蛮逗的。”小青‘噗嗤’一声,娇笑道:“你这家伙才逗呢,那有你这样说月亮的。”赵菀也是颇为莞尔,那瞬时绽开的笑容,仿如幽夜里暴放的最为绝美的花朵,为这古朴的寺院,不知添了多少颜色。
萧枫见了,顿时心中一酸,直觉这笑容和雪儿是那么的相似,绝美动人。随即柔和而深情的望着她。赵菀被他火辣辣的目光所盯视,登感羞涩万分,以往那有人会这般大胆无礼的望着她,不说她的高贵身份,单是她那迫人的绝色就能压得人不敢直视。
宋愈此时也神志初醒,瞧见马车夫竟是如此亵渎他心中的仙子,怒喝道:“大胆,见着公主,还不跪拜。”
他叫人拜,可他却是忘了自己,更加忘了赵菀的身份可不能这么随便的说出来。是以小青对他亦是怒目圆瞪,心道:这武林俊彦竟是一个草包。
其实也不能怪宋愈草包,早先他不依不饶的准备对付萧枫时,突然间察觉有人接近后院,细辨之下,但觉脚步轻盈而灵动,便知是有女子接近。但在这‘鹿门寺’里除了赵菀和小青又怎有其她女子,是以才会突然硬压火气,改而故装潇洒从容,让人觉得他甚有教养,且还心胸广阔,这亦是他的心计谋算。可是怎料这卑贱的车夫却是极为无礼的瞧着赵菀,更令他愤怒的就是赵菀看来竟还颇为享受。
一怒之下,他可甚么也顾不得了,他要好好的煞煞车夫的威风,他要让这人露出卑贱的一面。难道车夫,长了张俊脸,就能勾引公主么?想到这一点,不得不让他妒火中烧。
萧枫很是无视他的怒火,且还悠然的道:“你…好象也没跪拜?…难道你是甚么王子,或是自认为能与公主平起平坐?”说完即用很是惊讶的神色瞧着宋愈。心道你小子和我斗,我先看的你跪下再说。
“宋愈,贾敏,徐成,肖友,易铁,见过昌平公主。”宋愈被他看的无法,只得跪拜赵菀,身后另四个师弟见着师兄都已跪下,他们自也不能落后,故而全都一起行了大礼。
赵菀正容道:“免礼,诸位都是我大宋的义士豪杰,对我赵家实是功比日月,这些繁礼日后就免了吧。”虽说她心里甚是好笑,可面上却不能露出。
如此,对这神秘的车夫,她也是更添好奇,象这样不畏权势,不惧生死的车夫可说是凤羽麟角,天下罕有。
宋愈本还期待赵菀亲自来搀扶自己,可等了片刻,仍无动作,心下失望,站起后,对着萧枫道:“现在轮到你了。”寻思,我们都拜了,莫不成你还敢不拜。
萧枫微笑道:“这位兄台,难道你没听见适才公主说我们都是我大宋的义士豪杰,对她赵家实是功比日月,这些繁礼日后就免了么?如若我拜了,就是不遵公主之命。不遵公主之命,也就是形同谋反,这赏月,吵架,我是喜欢的,可谋反这重罪,我却是万万不敢犯的。”
“噗嗤”时下的赵菀是再也忍不住的了,在她先前的岁月,何曾见过如此有趣之事,况且她对宋愈实也欠奉好感,眼下见他被萧枫这般戏弄的犹如猴跳,如何能让她保持淡然。而小青早就没有形象的在旁边哈哈大笑了,指着萧枫连连的道:“你这家伙,简直……太狡猾了……”
宋愈听了萧枫的话后,脸色涨红的道:“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你算甚么义士豪杰,最多不过是个贱如蚁虫的车夫,倘若你敢不拜,小心我今天当场就宰了你,治你个不敬之罪。”这番狠话一说,他料想这车夫定会惶恐的跪下求饶性命,到时再大大凌辱他一下,瞧他还敢这般嘴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