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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没有女主人,如今我最大”的凤仪宫,按照正常的逻辑,就该是宫内局的人来找我行礼,之后我就要去后宫比我品级高的宫妃处拜码头,以混个脸熟,以后好办事。
我坐在凤仪令居所——位于凤仪宫最北边的清和殿正厅,莺簧以下,四个一等宫女一字排开,向我行礼。我生生受了这一拜,莺簧便一人送了一枝玉钗一只手镯,算是全了见面之礼。我也懒得应付,便让莺簧带他们下去准备茶点等物,毕竟等下来的,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人物群——宫正和六尚。
第一个登门造访的,竟不是别人,而是带着小乖一块出现的睿王。小乖见了我,便扑了上来,脑袋蹭着我的衣裙,一阵乱转。只是我现在穿着正式的衣裙,不能将它抱住,只有摸摸头作为回应。
还未来得及和睿王说上话,就听小乖一声虎吼,然后便是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我循声看去,是莺簧,她白着脸倒退了三步,靠在门边。我只有对她安抚一笑,说道:
“无事,若你不招惹它,小乖便不会伤你。何事?”
“宫正流苏到了,小姐,是否传她入内?”
现在绝不是小乖出场的好时机。我看了一眼睿王,说道:“有劳殿下将小乖带到内室,莺簧,寻个稳妥的,服侍殿下。”
宫正这个职位,在后宫十分显要又不讨好。因为宫正所掌管的,是后宫的法度。小到宫女打翻宫妃们的胭脂盒,大到御妻级别的嫔妃犯禁,林林总总与“坏了规矩”有关的事,都归这位从三品的宫正管辖。而这位流苏大人三十上下,修眉俊目面无表情,自进了厅便是一派不卑不亢,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本写了“规矩”二字的宫廷教科书。
在她之后上门的,是六尚中的尚食与尚仪,稍后尚寝和尚工也来了,她们四人都是三十到四十之间,各带了两名副手而来,规规矩矩的向我请安行礼。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进来了两个穿着绿色宫内局“制服”的女子,向我请安之后,便呈上一封书信。原来她们是尚服的两位副手,尚服局徐尚服因为身体不适,已然向秦淑妃处告了假,淑妃娘娘也怜她辛劳,准她以具书信向我请安便可。
还不等我这新官烧那三把火,便有人想先给我“下马威”,试探我深浅了吗?我心中觉得可笑,我这个“皇家空降部队”是只年轻的“菜鸟”,初来乍到,正适合某些人“倚老卖老”。再抬出淑妃这个“地头蛇”,我就算是“强龙”,也要给些面子不是?
要面子没问题,我连里子都一块送给你!
我还未说话,就听隔壁传来一声虎吼,显然是小乖——不,应该是听壁角的睿王在作怪。底下的一众人等,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睿王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下看来我真是要“假虎威”了。我淡淡一笑,安抚道:
“各位大人不必担心,小乖是神兽白虎,最是通灵性。因才入了宫,还来不及将它放养到上林,是以暂寄内房。如今内房门窗锁闭,它出不来,自然也不会伤人。”
“白,白,白虎?”底下已经有受不了的,说话打结了。
我只当没听见,继续道:
“本来也是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只是祖宗规矩成法不可废,我也只能在此,接受各位前辈之礼。本官听说,徐尚服向来最是守礼自持,如今一病连淑妃娘娘都惊动了,想必身上是着实不好。莺簧,老太君送的人参取一枝来,你亲自随二位大人去瞧瞧徐尚服,只说是本官的话,尚服大人积劳成疾,本官心中着实惦念。只是还要去拜见淑妃娘娘,不克前往。既然病势沉重,千万不必勉强,回宫外家中休养半月再来。你这一去,请她将账目交割清楚了,这半月你就辛苦些,去尚服局帮她照看照看。”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必装着糊涂,想看我的笑话,没那么简单。我本来没什么火气,不过有人送上门来让我烧,我不烧她一烧,岂不却之不恭!最好你尚服局的账目清楚,你自己又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缝隙可钻,否则我就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好清算一下。
在二十一世纪时,刑警们审讯犯人,这招“杀鸡吓猴”也是功效显著的,拿来用用总是没错的。果然这句话出口,和把C4炸药丢进火里,效果没什么两样。我看着宫正和那四尚,估计此外是连隔壁住着一头白虎都忘记了,宫正流苏的唇角勾了一下,而那四尚则是脸色一变,更加恭谨了。
莺簧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又听这几位汇报了她们各自部门的情况,便借口要去看淑妃,端茶送客。
正当这些大大小小的“神仙”起身要走时,就见一个穿着朱红“制服”的女子,带着两个绿“制服”匆匆而来。想来这就是六尚之首尚宫大人了。估计一定是刚刚有谁去做了耳报神,这位尚宫大人发现原来我这个“柿子”还不算太合手好捏,观望够了,所以就出现了吗?
罢了,一只鸡已经够了,我毕竟才到了后宫,没必要把所有的人都一次得罪了。不过也没必要对失礼之人太谄媚,我受了她的礼,便也将她和其他人一起“送”了。
小鬼们都过去了,大魔王马上就要出场了。能培养出像齐王那样儿子的娘,我就算是加了一百二十万分个小心,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最难熬的大封推榜单终于过去了。我也回到了这个叫人间的地方,所以请允许我不必再放下手边的事情,只埋头码字,毕竟生活不仅仅是更文啊更文,比更文更崩溃的事情还在以后~~
话说偶们凤君就这么入宫了,雄赳赳气昂昂,不过考验还在后头啊后头~~
爱我,看在我这么虚脱还出来更新的份上~~
满江红
莺簧被我派去与那位徐尚服见面,所以我只带了分配给我的四位宫女中的雪赋,乘上宫中三品以上女官才有的素面小轿,去往淑妃居住的琼华殿“拜码头”。
下轿递了拜帖,不过三分钟,就见一个穿着一等宫女制服,二十上下的女子走了出来,引我转过影壁,直入正厅。
比起巍峨气派却冷寂的凤仪宫,琼华殿显然更像是“女主人”的家。扑鼻都是如兰似麝的香气,入眼都是珠玉之光,而夹道四排椅子上,皇帝大人的宫妃们花枝招展聚集一堂,将那位坐在正中偏右处的高榻上,笑容亲切的美人簇拥着,如众星拱月一般。
我按照宫礼参拜下去,还未行到底,便被人搀扶起来。我抬起头,便与一双含笑的眸子对个正着。能有齐王这样美貌的儿子,淑妃的容颜精致光艳,可想而知。毕竟是四十开外的年纪,就算再保养得宜,也很难遮掩去眼角眉梢岁月的痕迹。但是这些并不影响这位淑妃娘娘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年轻女子可望而不可即的韵味。
她仔细端详着我,半晌拉着我的手,对座上诸位美人儿笑道:
“姐妹们也见识见识,晏太傅可真会调理人儿。看这孩子生得明眸皓齿,这通身的气派,倒像是世家的小姐,谁承想竟有雪冤禁暴的本事,强似乐府诗里歌咏的花木兰1
“娘娘过誉了,不过是些微末之事,何足娘娘挂齿1我当然得顺着她的话谦虚几句。各路嫔妃见她向我言语示好,自然都纷纷将溢美之词向我砸来。
就在这一片和谐透顶的氛围之中,就听到坐在第一排左数第三位的嫔妃将茶盏“咔哒”一声,放上了金丝楠木的边桌,然后道:
“身为女子,自然应以贞静守拙为第一要务,与那许多男子一道成日里在外奔波,终究有违女子之道,失了咱们的本分。”
她的这话一放,大厅里再无人说话,那些嫔妃们镇静的便端茶掩饰,间或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这边的动向;若是没那么深沉的,便露骨地看过来,目光略带紧张。我没有接话,只微笑地着看向淑妃,她却道:
“胡妹妹说的,自然是正理。只是凡是总有万一,若凡人都如妹妹一般,蒙祖荫入宫选在君王侧,女人家的,谁又愿意在外抛头露面?何况百善孝为先,凤卿从师命为伯父洗冤,纯为大善,又怎好以寻常妇道苛责于她?”
她口中的“胡妹妹”,想必就是她爹因为凤贤案牵连,如今已经被睿王“拿下”的那位胡大人吧。她这样对我,倒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真正让我有些摸不透的,是淑妃的态度。她言谈举止透露出来的信息,倒不像是打压,而是拉拢。若说她是真心的欣赏我,我倒不太敢相信。皇帝待我的态度,从表面上看,基本上可以用“圣眷正卤四个字来形容了。那淑妃的目的是——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齐王云灿的脸,难道她又在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睿王和我,虽然有一花定情的故事沸沸扬扬,但毕竟定情不是结婚。不过如果她以为这样便有空子可钻,那可真抱歉了,我对去齐王府内和那些姬妾们斗法没有任何的兴趣。
罢了,以我的心术,就算想再多也是徒劳。这后宫女人的心思九窍玲珑,我还是不要自作聪明,跟着别人的心思舞蹈,反而给自己添乱的好。
“多承婕妤娘娘教诲,凤君年少不知事,承蒙圣上恩典,授予凤仪令重责,诚惶诚恐,凤君于后宫内闱之事,着实生疏,今后还要向淑妃娘娘多多学习。只是初初接手,处事难免有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娘娘,夫人们见谅。”
接下来的程序,就是认人。屋子里一共有三十二名嫔妃,其中二位“九嫔”,分别是昭媛和充容;六位是“世妇”,包括二位三品“婕妤”,三位四品“美人”,一位五品“才人”;其余就是品级很低的御女之流。那两位婕妤之中,除了“教训”过我的胡婕妤之外,还有一位,是谢贵妃从前的女史——方婕妤。老太君曾与我说过,在谢贵妃故去之前,担心皇帝因为她的死太过震怒,所以逼着皇帝答应,在她死后,将所有在她身边工作宫女的意愿一一问询了,安排好各自的去处。这位方婕妤便是在那个时候,选择留在了宫廷,对睿王私下里颇多照顾。这位方婕妤,是能够给我帮助的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什么详谈的好时机,我心中还惦记着留在凤仪宫的小乖,完成了流程,便各自谦逊了几句,打算走人。没想到门口却传来了太监的嘶吼:
“齐王殿下到1
自从在秦府,因为秦二小姐与他“过招”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偏我要走他便来,还真不是时候。一阵忙乱的礼仪之后,他便冲着我来了。
“凤卿一向少见了,听得父皇下诏,本王亦曾到谢府恭贺,却不想凤卿却被光隐请去了大理寺公干,本王不便惊扰,是以未有机会向卿当面道贺。听闻卿因燕来命案太过劳累,晕倒在堂,可好些了吗?”
他倒是耳聪目明,连我晕倒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道:“蒙殿下垂问,凤君已然无恙。殿下进宫,想来是欲与淑妃娘娘共叙天伦,凤君不敢打扰,就此告辞。”
“如此,本王送凤卿出殿。”
把我那句“不敢有劳”当成了耳旁风,他已然转身率先出殿,我只有对淑妃再行一礼,跟了上去,他停住了脚步,直到我走到与他平行位置,才与我并肩而行。
“致远回京,你们自去啸傲山林,也还快活?”他笑着问道。
“难得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