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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游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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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知道她的兴奋所谓何来,可以再次见到那个狗腿小人就那么开心吗?可以离他远远的就这么庆幸吗?
  想到此间,他闷胸口的怒意漫溢,想开口却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全无立场说任何话,她要去哪里,想见什么人,这是妹夫根本管不来的事!
  “三丫头,你可愿意去京城找你姐姐?”
  “好好好!”她点头如捣蒜,眼神放光难掩兴奋,和妹夫同一屋檐下的折磨人的旧日子终于到头了,新生活在前面向她招手!
  “太好了,那我这就修书让你带去。”
  “好好好!”
  “那你先回去收拾行囊吧。”
  “好好好!好好好!”
  “那明日就启程去京城如何?”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砰”
  重重的摔门声让不断称好的唐三好差点咬到了舌头,她狐疑地回头去看,只见正厅的大门被人大力地甩上,她的背后冷风挂过,空无一人。只剩下站在两侧的小丫头在窃窃私语着——
  “刚刚那个甩门走掉的是儒雅的四姑爷吗?我没看错吧?”
  “是…是吧?好大声,吓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四姑爷那么暴怒阴沉的表情,好可怕。”
  “原来圣贤君子也会有没风度耍脾气的时候哦?”
  “…唔,叫人来修门吧,你瞧它挂在那里一直摇,好象快倒了。”
  “没事啦,反正从这个方向看来,倒下来也只会砸到三小姐一个人。”
  “哦,那倒也是。”
  “吱呀吱呀”两声摇摇欲坠的木门晃动声…
  “咣”
  “哇呀!痛痛痛!”
  竖直的木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砸在唐三好身上,她被砸得眼冒金星,四肢抽搐抽搐。
  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连门都不放过她?
  就算是妹夫的惩罚,也不需要来得这样又快有严厉吧?
  京城。临阳
  刑部府衙内,齐天笙高翘着太师椅,穿着朝靴的脚没规矩地高架在案桌上,嘴儿叼着毛笔杆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椅子。
  堂下站着的吏部侍郎完全不知道这位爷好端端把他从办公室抓来,所为何事。只是感觉从这位爷回朝之后,就在不爽自己,老给自己小鞋穿,还不说明原由。
  “侍剑,奉鞭傻站着干什么,给大人搬张椅子啊?”
  身边的侍剑和奉鞭互相使了使眼色,最后由侍剑颠颠儿从齐天笙的桌案下拖出了一张小板凳。
  “大人,对不住,本来的椅子昨儿个被我家爷给砸了,他最近脾气不好,爱砸东西,您多担待。”
  “……”
  这不是摆名了要给他小板凳做吗?吏部侍郎不再多言,赶紧一屁股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生怕最近把砸东西当爱好的九千岁,他昨儿个砸的是板凳,今儿个就把他给砸了。
  齐天笙见他坐定,这才懒懒地开了口,“天子帝师是你选的吗?”
  “不不不,下官哪有资格选,下官只是列举了几名人选,定夺的人自然是太后。”
  “她给选的?但候选人是你给列的咯?看来你与那白龙马关系不错嘛?西余城里的举子是他推荐给你的吧?”
  “呃…下官下官…”吏部侍郎冷汗渗渗,朝中都知这位世子爷与白大人是对头冤家,如今白大人被废黜,谁是胜利者一目了然,这个时候还与他保持私交,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地与这位如日中天的九千岁作对。
  “得了,甭在本世子面前装抖讨可怜,挑明说了吧,暂且不论你与那白龙马是何私交,西余城的梁幸书,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划了他!本世子不想见他出现在京城!”
  “还有他的家眷老婆!”站在一边的奉鞭及时地补充了一句重点,“咱们爷的定力有限,可禁不起活人在眼前勾挑!”
  “对对对,天高皇帝远,他脑子里怎么拨人家衣裳没人管得着,可真要勾搭了同僚内人会被白大人参得很惨的!”侍剑头一点,附和道。
  一个砚台拍向两个多话的家伙。
  齐天笙狠白了一眼背后多嘴的小童。
  吏部侍郎傻了眼,翻了翻手里的卷宗,呆道,“回九千岁的话,这候选里并无人叫梁幸书啊?”
  “什么?!”
  “没有梁幸书这个人。”
  “不可能!”
  吏部侍郎见他不信,低着脑袋送上手里的卷宗。
  齐天笙不信邪,急忙翻开细细查阅…
  梁梁梁…姓梁的混蛋。娶了唐豆腐的牲口。估计现下都已尝过洞房消魂滋味的禽兽垃圾,他妈的,这该死的破名字在哪儿,怎么到处都查不到。快滚出来受死!看小爷找到不把它给戳穿戳破戳透…有了,这儿有个姓梁的猪脑袋…
  梁…梁隽琏?!
  谁啊?不认识!
  现在是怎样?是不是每个人取名都要跟那取经五人组扯上关系才会长命百岁?有了他齐天大圣,再来一只卷帘大仙?
  唐僧肉就这么点,不需要每个人都来分杯羹吧?
  折腾了一下午,吏部侍郎才擦着额汗从逃出齐世子的魔掌,脚跟还没沾上吏部公房,一位等候已久的小公公又将他去某处凉亭。
  不需要看清玉雕桌前的身影,他急忙曲了膝盖跪在亭阶外叩首:“参见我主万岁。”
  “免了,齐天笙那家伙把你叫去做什么,说与朕听听吧。”
  “呃,齐世子叫下官去商议万岁的太辅老师。”
  “那他选了何人?”
  “回万岁的话,几位帝师都是太后钦点的,齐世子没选人,倒是跟下官说要抹了一个举子的后选资格。”
  “那家伙想抹了谁?”
  “西余城梁姓举子,可好象世子他弄错了人了,自己抱着卷宗在纳闷呢。”
  “梁?梁幸书?”
  “唉?万岁爷也知晓这人?”一天听见同一个名字两次,还两次都是从了不得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吏部侍郎惊了惊,险些仰面视君犯了君臣忌,他急忙埋回头去,闷声续道,“可是卷宗里分明没有此人啊。”
  “哼,那可有一位由白龙马白大人保举的梁隽链?”
  “有有有,这人有的这人有的。”
  “那就对了,幸书二字只是他的字号,朕的齐表哥不知道也是在情在理。”玉桌前的人从椅子上走下,在跪俯的官员前踱了两步,忽然开口道,“既然太后已有明示,这位老师朕要定了,如果有谁人吩咐你抹了他,就要那家伙来跟朕理论。”
  “臣遵旨。”
  “你先下去吧,等等,回来回来。险些忘了件事,既然你刚从齐世子那回来,就再为朕跑一趟传个话。这些天朕喝的茶水总有些怪怪的,不如往日清甜,你让他巡城时顺便帮朕站在麟翔楼上盯着,看看是不是那送水车偷懒,没从御用的玉琼山运水下来。”
  “这…让九千岁去街道上巡水车?万岁爷,这会不会有些不妥?”九千岁是定期都会巡视皇城,可是要他去专程盯着送水车,这成何体统?再说了,这水车每日寅时进城,寅时…天都还没亮呢,要去巡水车就得大半夜站在城楼上吹冷风,这这这…这不摆明了把九千岁当然下人用吗?
  “不妥?哪里不妥了?这宫里的水不是朕一人要用,太后也是要喝水的,取水乃是大事,朕可不是故意大材小用欺负他。就算朕的的身体他懒得在乎理睬,可身为太后的亲信心腹,他这狗腿怎舍得太后喝下不净之水?”
  “这…”
  “这什么?还不去?还是说…他现下权大势大靠山大,朕尚未亲政毫无权势,连使唤都使唤不动他了?”
  “是是是,臣这就去传话。”
  “快去快去,若你的脑袋不幸,被朕那毫无君子修养的无赖表哥一靴子飞出来给砸歪了,朕给你报公伤静养啊!”
  “……”
  “他已经有好些年不肯爬高楼了。畏高的毛病应该没好才对。嘻嘻。咳,记得提醒齐世子的侍童,上城楼时,多带几只盆子。”
  “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痴呆状态...
  话说,写的时候很多人问我沙僧在哪里...
  现在秀出来了...
  可是...我n多朋友都说...他们不知道沙僧在天庭时号称"卷帘大降"
  哦闹!!!是有多不在乎挑担子的配角小可爱啊~~~
  无耻猴头闹京都
  第十九章
  高高的城楼上更是冷风飕飕。
  侍剑奉鞭一人手里托着一只银盆,眼巴巴儿地看着一身红裘,面色铁青的主子爷。
  他面朝城外,屏住呼吸,临风而立,瞠目而视,保持着一派英姿。
  “我觉得他在硬撑。”
  “……我也觉得。”
  “你说他还能撑多久?”
  “差不多该到极限了吧?”
  “那我叫叫他,世子爷?你是不是该…吐了?”
  “九千岁,别撑了,这里又没姑娘,吐得难看些,咱兄弟俩帮你兜着瞒着就是了。”
  “对嘛,恐高而已,又没什么丢脸的。男人嘛,谁还没个弱点?”
  “就是就是,反正人家都嫁人洞房了,再过几个月怀了娃,说不定比你吐得还严重,你恐不恐高,丢不丢脸,她是不会在乎的啦!”
  “你们俩个兔崽子…呕…给我拿盆过来!”
  顾不上男人形象自尊,齐天笙抱着盆大吐特吐,脑袋眩晕阵阵也不能停止他对小皇帝的愤恨,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就想学大人玩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想从他手里抓权回去就玩弄手段,玩得还如此低劣无聊又没档次,明知道他畏高又丢不起这个脸竟还这般整他!
  一个大男人呕来呕去像害了喜一样,这能看吗?能讲吗?能给人知道吗?如此娘们的举动,他说什么也放不下架子承认,只能掖着藏着。
  他这辈子最烦闷的就是断不了根的这丢人毛病,逃跑时耍耍轻功还好,因为需要聚精会神所以顾虑不上太多,可只要他一踩在高处往下张望必会喷吐眩晕加软倒。
  女人怀了孕都得这般痛苦好几个月吗?那块豆腐…肯为了那个梁混蛋吐上几个月?
  呕!
  他自己都吐得不成人形了,谁还有时间管她为那个混蛋谁谁谁害喜。
  该死的水车,快点给他滚进城来。
  说起这御用的饮用泉水,那必须是最好最最清最甘甜也得是最新鲜的,离皇城有些距离的玉琼山水质清透甘美,被选为御用饮水泉,由皇家的专属送水车每日凌晨取来泉水送进皇城,供皇室一天的饮用量。
  皇城戒严关闭城门一般从子时开始,一直到次日天亮时分卯时才重开城门,可只有这送水车每日可在凌晨寅时通过城门守备进入皇城,将最新鲜优质的泉水送入皇宫。
  送水的太监们一向习惯昼伏夜出,可齐天笙却全然适应不了这昼夜颠倒的时差,眼皮打着架,胃里翻腾着吐欲,抱着盆子瞪着冒出黑眼圈的死鱼眼盯住城门。
  远处几处灯火斑驳,让他灰眸闪出光彩。
  走近一看,那果然是从玉琼山颠儿回来的皇家水车队,大桩子似的木桶搁在牛车上,牛脖的摇铃声脆脆响彻在静谧的夜里。
  他松下一口气,背靠着高墙楼滑坐下去,懒懒地抬手吩咐奉鞭,“去给爷取碗水来,尝完水完成任务,咱们回家睡觉。”
  奉鞭得令,转身奔下城楼。
  他手撑下巴,打着瞌睡闭眸等待。
  迷朦间,有道熟悉的声音混进他耳朵,泛起一阵耳鸣。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胆敢跟在皇家送水车后头混进京城?是不是反贼判党?”
  “咦咦咦?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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