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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的浑身颤抖。
指着冷无双,恨恨道:“我好恨!”
她的眼里射出世上最怨恨的眼光,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化作一把一把的小刀,将冷无双的肉一刀一刀的给割下来。
“无双……难道……”五十郎捂嘴,视线穿梭在三夫人和冷无双之间,眼泪汪汪,“难道……你和三夫人有一腿毛?”太乱伦了,这简直就是华丽丽的母子恋,虽然冷小少爷不是三夫人亲生的。
众人一幅恍然大悟状,难言而暧昧的目光跟着五十郎穿梭。
就连大夫人听到五十郎一问,也捣上嘴巴,泪水盈盈的问:“无双,是那样么?”这两人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太华丽了!
冷无双的眼抽了抽,然后头低低的垂下,周身的气温陡然降低,从他身上散发出强烈而刺骨的冷寒,手缓缓的伸到自己的肩处,一点一点地拉出青剑。
三夫人的嘴角抽成了中风,眼神由恨意转为了幽怨,唰的射向五十郎。
强大的气场顿时笼罩在五十郎的头顶。
五十郎倒退一步,猛地蹲下,双爪抱头,突然大叫:“大家快遁,他们要杀人灭口啦……”
默……
刹那间,围住三夫人的众人做鸟兽散状,齐奔到了厅外,无比鄙夷的看向冷无双和三夫人,所有人的眼里一幅奸夫淫妇勾搭成奸的样子。
三夫人简直要泪奔了,不是这样的啊,自己本来设计了无数华丽的场景,配合惊悚的烛光效果,带上自己声泪俱下的痛诉以往,然后狂风暴起的屠杀,按照自己的剧本发展,众人的目光应该是惊悚,很恐怖的……
泪,她越想越气,突然就暴起,十指青青向五十郎抓去。
五十郎傻乎乎的蹲地上,毫无反应的看她抓来,连眼睛眨也不眨,无双公子说了,中一次也是中,中两次也是中……破罐子破摔了……
眼见着青绿色手指就要抓上五十郎的脸,突然,从后面探出一节剑鞘,巧妙的勾在五十郎的衣领上,唰的一下,五十郎就被挂在剑鞘上,飞了出去。
倒栽在屋顶横梁上五十郎,无言的倒看着满面寒霜的冷无双。
“你不能碰她,”冷无双横剑,怒道:“她是我的人……”
其实这话应该这么说,她是我要负责解毒的人!揍也不劳驾您的手……
冷小少爷擅长缩句,于是说出来的话发生了质的变化。
厅外大汉们立刻忘记了中毒这码事,哗哗哗的鼓掌,连大夫人都抬袖擦了把眼泪,这孩子,由乱伦之路,导向正常了。
三夫人的攻势越来越激烈,无双小公子始终单手背在后面,应付的游刃有余,五十郎在横梁上怒吼鼓掌:“无双,为了男人的自尊,飞了她……用你劈黄山的力量,劈飞她……”
冷无双压下心里狂躁的怒气,临空挽起一朵剑花,最后一招正是醉若流云的最后一式,像一只优雅的丹顶鹤,优雅而高贵的探身,斜斜的指上三夫人的脖子。
“哈哈哈哈,冷无双,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剑气微涩?”三夫人笑的猖狂,满脸的毫无畏惧,“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你仍然还敢用内力。”
这下连房梁上的五十郎都看出不对劲了。
虽然冷小少爷依然满脸波澜不惊,眼眸如星,薄唇轻抿,但是明显的,额角有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顺着他白玉般的皮肤流淌下来。
“无双,你是不是逢劫?”厅外的大夫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冷家的剑,的确天下无双,但是每个习冷家醉若流云剑的,都会有一个剑劫,如果不能堪破最后一式,就会渐渐走火入魔。
一般冷家的前辈,都会到四十岁左右才逢剑劫。冷夫人本来对冷无双单擒三夫人,颇有信心,却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他的剑劫会在20岁就出现了。
“无妨,”冷无双凝神,将剑尖又送去几分,“对付她绰绰有余。”
三夫人半坐在地上,发丝微乱,眼神里有着寂寥,低笑,“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们中了我的毒,这么一群人殉葬,倒也壮丽。”
“为什么下毒?”冷无双冷冷道。
“因为我恨你们,恨你们中原人的伪善。”地上的三夫人怒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挺直脖子,又贴近冷无双的剑更近两分:“你和你的老子一样的伪善,却偏要做个君子的样子。”
她这话一出,将众人都惊了惊,旋即便升起满腔的怒气。
这里的人或直接或间接都受过冷老庄主或大夫人的恩,对他们的敬仰,已经是根深蒂固,三夫人这样的怒骂,很快,便有人跳出来,怒斥道:“胡说。”
“哼,”三夫人掉头,看那个跳出的人,嘲讽笑道:“你进庄多久,你了解冷老贼的真面目?”
她的语气里渗出浓浓的恨意。
“好,我今天便告诉你们,你们的好庄主,当初对我做了什么事?”她一面冷笑,一面猛的撩起衣服。
雪白的肌肤上,是一条一条蓝色的筋状物,蜿蜒曲折的布满了她整个身体。随着血液的流过,一跳一跳,狰狞可怕,像是无数的蓝色小蛇盘蜒在她的身体上,吐着红信,就要开始游动起来。
“这一身,便是他拿我试毒的证据。”
“20年前,你们只知道,他为了我,红颜一怒,拼死和苗疆的来人搏斗,可是你们又怎么会知道,他竟然存了夺我寨圣宝的心。”
“不可能。”大夫人打断她,一脸的怒气,“老庄主的武功在整个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他绝对不会稀罕你们蛮族的东西。”
她一向文静有礼,对人和和气气,极少发怒,这么厉声的斥责还是第一次。
“他当然稀罕,”三夫人冷笑,“当初他知晓,那赤练蛙可以提升自己一甲子武功时,他便动了夺取的心理。”
武功好又怎么样,是人都会有不满足的时候。
为了提升武功,获得传说里百毒不侵的体质,冷老庄主从冷银霜那里骗得了苗寨的圣宝。
“我那时有了身孕,孩子只比冷小少爷小三四个月,”三夫人恨恨的看向冷无双,“他为了让我帮他试毒,竟然全然不顾我的孩子,七个月就将他催生抱走了。”
那种失去自己骨肉的痛,缠绕了自己20几年。
如同心底永远不能结疤的伤口,稍稍一碰,就会汩汩的流血。
她20年来,每每看到大夫人看向冷无双宽慰的眼神,就会从心里流出血,自己的孩子,也该和冷无双一样的大,一样的俊俏吧。
那些年来,每每碧荷端着黑乎乎的汤汁,冷冷的看自己喝下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恨就更加多一分。
那些慢性的毒,一次比一次下的多。
因为那个孩子,自己便要忍受这所有的一切。
“那为什么你会忍受20年的光阴,到现在才动手报复。”
三夫人的泪一下子滑下,脖子突然靠上冷无双的剑,十指青青向无双探去,全然不顾脖子里血液横飞,竟然是一幅同归于尽的样子,大夫人大惊,抽剑掠来,始终慢了一步。
眼见着她的青指就要探上无双的胸,冷无双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的脸更加苍白几分,呼吸凝滞,眼带痛楚,从他的嘴角溢出丝丝血丝。
他的剑劫提早发作了。
“无双,”看到冷无双面色苍白,嘴角溢血,五十郎大惊,想也不想弓起身从横梁上跃下,又准又狠,一屁股摔上三夫人的头,三夫人万万没有想到,五十郎会从横梁上跃下,直被她砸的眼冒金星,口吐白沫。
“卧倒!”五十郎定了定神,从三夫人身上高高的跃起,脚踏在三夫人的胸椎上,嘎达嘎达,不知道将她的肋骨踩断了几根,向冷无双再次扑了过去。
冷无双早已经脱力,如果不是勉强用手里的灵犀剑撑住身体,估计早已经跌坐在地上。
五十郎这么一扑,他自然再也没有招架的力量。
一下子被她扑倒在地上,苍白着脸看过来。
“无双,”五十郎死死的巴住冷无双,像八爪的章鱼,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忐忑不安的问:“你不要紧吧。”
冷无双紧抿双唇,眼眸里火光一片,怒气腾腾,脸色虽然苍白,倒也显得精神,“你,下去。”
说来也奇怪,被五十郎这么一跳,一扑,他胸口的痛楚竟然减轻了几分。
他们说话间,大夫人已经制服了三夫人。
五十郎依然章鱼状巴住冷无双,无视冷小少爷的怒火,转过头,很羞怯的笑:”那个,三夫人,稍稍踩了下你的胸,对不住!“
三夫人再次泪奔,那不叫稍稍好不好?
她再也没有任何反抗,捂着胸口,眼泪汪汪的看五十郎,“你,很好……”
太强大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这么强大的武器了。
她不过在自己身上弹跳了两下,自己的肋骨都断了七七八八。
杀伤力比习武多年的人还要强百倍。
“红银霜,你为什么要特别针对无双?”大夫人提剑问道,“这些年,就算你刚刚说的有半分可信,我自认为我们母子待你不薄。”
三夫人冷笑,悲戚道:“你们没有对不住我,但是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我便噎不下这口气。”
她实在服不下这口气。
当冷无双快意江湖时,自己的儿子却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光景的活法,被自己的父亲囚在小小的屋内,来要挟自己的娘亲。
他们是兄弟啊!
却生出了两种极端不同的命运。
一个骄傲若天边的云,一个却被当成了囚徒,压到了地底。
她不服,她死也不服这口气。
“成王败寇,”三夫人疲倦的闭眼,泪水长流,或许很快便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了,这样辛苦试药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所以,我不会再抱怨什么。”
她的眼闭的紧紧,睫毛长长的盖了下来,面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丝笑容,一缕血丝从她的口里缓缓地渗出,黑而透红。
“她服毒了。”被五十郎巴住的冷无双,稍稍的恢复了点体力,半靠在墙壁上,冷淡淡的说。
最后的话,三夫人说的非常含糊,带着惆怅和怨恨,她永远的闭上了眼。
大夫人的剑一下子就垂了下来,三夫人的恨意那么强,不像有伪。也就是说,她说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真的。
自己的枕边人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手段毒辣,卑鄙无耻。
于是,她心里如天神一般存在的丈夫,突然就多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多年来的信仰一下子倒塌,她整个就像失去了支撑,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将肉灵芝丸都分了吧。”大夫人摆手,将手里的瓶放在了最近的一个丫鬟手里,“一般的毒,都可以解掉。”
然后,拖着脚步,犹如游魂一样,走了出去。
所幸大家中的都是普通的毒,除了五十郎,大家的毒都一次被拔尽。本来肉灵芝丸是绝迹的好药,估计世上仅有的都在了这里。
从一开始,它就是大夫人的陪嫁。
多少年来,它成了压箱的宝贝。
三夫人下了毒,大家都会惊慌,唯独大夫人镇定异常,这和这瓶肉灵芝丸是分不开的。
可惜它只能解普通的毒,蛊毒却是怎么也解不掉的。
“就只有我,还带着毒。”五十郎的情绪一下子低了下去,松开扶助冷无双的手,一个人躲在墙角对手指。
冷无双胸口的气稍稍顺了顺,撑着剑,慢慢踱到五十郎的面前,伸直食指,然后屈起,一下子弹在五十郎的额头,傲气万分道:“有我在此,不会有事。”
他的神情带着傲气,仿佛不是在安慰五十郎,而是向五十郎重重的许下了一个诺言。
五十郎一下子心情大好,立刻变身,一个熊扑,手脚并用,继续缠住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