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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韩贝文才塞到嘴边的一勺饭又放回了餐盘里,边上两上女人像盯着爪哇星怪物一般牢牢锁定他。
那饥渴的目光伴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韩贝文前所未所有警觉起来。
“你们不是知道吗?”
“请回答。”
“韩贝文。”他乖乖交待。
“年龄。”
“三十二。”
“身高。”
“一米七八。”
“体重。”
“六十五公斤。”
“祖籍。”
“辽宁。”
“健康状况。”
韩贝文弱弱的举手。“两位小姐,请问你们这是在户口调查吗?”
“不是,我们在对你进行可行性分析。”辰心话一落,洋洋的飞毛腿紧接着就踹了过去,这小白女人,看看韩贝文的表情都变了。
可怜的孩子,肯定被辰心给吓坏了,来给姐姐摸摸,洋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算了,不要吓坏小盆友,忍。
洋洋扯抹一抹和熙的微笑。
“洋洋,你没吃饱吗,嘴怎么张这么大。”
不解风情,洋洋闭嘴,严肃状:“不是,你别听辰心瞎说,其实是这样的,辰心要约你做一下采访,今天正巧碰到了,所以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辰心……你说对吧。”
五毫米的地方,洋洋的飞毛腿还随时待命呢,辰心哪敢反抗啊,只得含泪点头,对不起啊,她不是有意成为帮凶的。
“情况的确是这样的。”
也不知韩贝文是真笨呢还是假聪明,反正后来极其配合的交待了所以洋洋她们想知道的一切情况,下了班,坐在回家的车上,洋洋拿着一个小本本研究。
“身体条件不错……”
“那看来你的性福有保障了。”
洋洋正要鄙夷辰心的猥琐思想,忽的想起了另一件事。“糟了糟了……忘了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有没有结婚或者有没有女朋友。”
当小三的事,她可不干。
“这个不用问就知道,从来没听他提过有老婆的事,而且也没有见他身边有可疑的女人出现,所以我敢断定,韩贝文现在还是一个单身的男人。”
“真的唛。”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错了。”
“你十次有九次都是错的,”
辰心怒了。“赖洋洋,你不闭嘴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我总有一次是对的,这次就是对的。”
辰心发飙了,洋洋闭嘴了。
到家就接到赖爸爸的电话。
嗯,洋洋的老家在渝城一个镇的乡间,赖妈妈在洋洋上大学之前就已经过世了,所以现在家里只有赖爸爸一个人,乡间生活压力不大,赖爸爸平时就喂喂鸡鸭,种种菜,调戏调戏乡邻,日子倒也过得舒适安逸,可这人老了,挂念的东西不多,剩下的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啊,这个女儿就成了他心上惟一惦念的事了。
这女儿嘛,最怕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怕嫁错人,而且赖爸爸一直觉得他那个闺女,不怎么聪明,遗传了他的糟粕。这下,这个当父亲,不是更需要用心了吗,偏偏洋洋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也不经常回家看看,所以啊,赖爸爸只得三天两头的打电话过来探探情况。
“洋洋啊……”赖爸爸的声音很轻很温和。
“爸……”洋洋的声音很乖很柔顺。
于是这个世界很美很和谐。
“有男朋友了没有啊。”赖爸爸的声音无意得很刻意。
和谐龟裂,洋洋脑袋里的细胞开始活动。
“爸爸,这事急不来的。”洋洋一边说,脑中一边想起了韩贝文的样子,然后估摸着是不是可以早点完成赖爸爸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的缘分还没到……不过您老放心,我有预感,我的缘分已经挥舞着小手娟向我奔来了。”
大概谎话太多,赖爸爸已经把赖洋洋归类到小孩里面去了,还是那只放羊的,所以说名字很重要,赖爸爸得出了五十年来的经验,不禁越想越生气……
“赖洋洋,你都是一个老女人了,还在折腾什么,你给我洗洗嫁了吧。”
洋洋无声的泪流满面,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经过赖爸爸的一顿狂轰烂炸,洋洋开始认真思考韩贝文成为她男朋友乃至于老公的若干可能性。
“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她问瘫在沙发上的辰心。
辰心坐起来,饱含深情的盯着她,扶着她的肩。“爱,我当然爱你,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你在公车上蹦腾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爱,还有你费力放出来的那个屁……是多么的令人印象深记刻……”
洋洋默,一个靠枕朝辰心拍过去,杀人灭口。
辰心从数个抱枕中挣扎出来,正巧对着洋洋的屁股,想起那可怕的气体,辰心赶紧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
“这你么挣扎干什么,明天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可是……我太主动了会不会不太好,我们认识没多久,他会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女孩子……”
辰心四十五度角纯洁的看着她。“你本为就是那种女孩子,好不好。”
又一个靠枕,辰心阵亡,从靠枕里爬起来没能躲过恶运,洋洋同志今天吃了大蒜滴。
捡回一条命的辰心决定要珍爱性命,不再招惹洋洋。“得了吧,赖洋洋我可告诉你,盯着韩贝文那块肥肉的人女人可盯着呢,其它部门不清楚,像我们编辑部那种山区都还有一三二岁的阿姨盯着呢,所以,你要想吃,就动作快点。”
说得她好像很饥渴似的,洋洋溜回房里,制定明天的做战计划。
阳光明媚,淫/荡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整天,洋洋的眼神不断往韩贝文的房间瞟,偏偏隔着玻璃又看不怎么清楚,只看见他认真的处理工作,不时会接个电话,然后会去茶水间冲杯咖啡。
帅锅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优雅迷人。
洋洋正望着出神呢,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洋洋,你进来一下。”
擦掉口水,洋洋起身。
工作中的韩贝文要严肃很多,洋洋不禁有紧张,扭着衣角,小心的关上门。“韩经理,找我什么事。”
“洋洋啊,我今天穿着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啊。”
“那我的脸突然变了样子?”
“也没有啊。”
“还是我动作相当的古怪?”
“不是啊。”
“那你干嘛老盯着我看。”
洋洋泪,被抓个正着……可是不对呀……她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挺起胸脯,向前迈了一大步,韩贝文看着她气势十足的模样,手中的钢笔,颤了一颤,掉在了地上。
“你不盯着我看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看,只有你盯着我看才知道我偶而会盯着你看,所以结论就是,我偶而盯着你看,而你也同时盯着我看,但是你盯着我看的时间比我盯着你看的时间要说,说,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盯着我看。”
洋洋脸不红,气不喘,条理分明的把一串话说了出来,看着韩贝文绕来绕去的眼神,洋洋满意了。
韩贝文的脸色微微有了一点变化。
“韩经理,你的脸怎么红了,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洋洋说得一脸纯真,只是你说一句喜欢我,偶马上就从了你。
韩贝文身体颤了一颤,撑在椅背上的手打滑,整个人偏了一偏,有些狼狈的抬起头,洋洋嘴角还狂忍着笑意,韩贝文咳了一咳。
桌上的电话在此时响起。
韩贝文接听,然后对洋洋道:“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会儿。”
韩贝文一出去,洋洋就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腿软了啊,辰心这时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你说了没有啊。”
“没有,刚才偷看他被抓个正着呢。”
“那你还等什么呀,趁热打铁啊。”辰心恨铁不成钢。“你现在在他办公室,对吧,就趁他进办公室的时候说,如果你不好意思呢,就背对着他,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你背对着他表白,然后他在后面听着……想想……知道怎么做了吗?”
门被推开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贝文……”洋洋口急的叫道。“你不要过来……”
脚步声停下了。
“韩贝文……”洋洋的声音软下去。“其实,那个,这个,因为,所以,总之……自从那天见到你以后,再加上这两天的相处,我觉得你这个人还蛮适合我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呢,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是不同的,所以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头的原则,我诚恳的问你,我们要不要勾勾小手,谈谈恋爱。”
久久的沉默,洋洋心跳很快,额头的汗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头?赖洋洋,你当我的猪唛。”身后的声音夹着笑意。
洋洋汗,说太快了,吐词不清,走调了。
“那……”
韩贝文笑了笑,扬扬手上的文件。“你先等一下,我把公事处理了再说。”说完径直朝办公桌的方向走了过去,在这关健的时刻,韩贝文简直是故意折磨她,洋洋自然不会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于是看见他走到桌边,拿起还放在桌上的电话。
“灰总,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灰总,灰太狼?洋洋瀑布汗,宽面条泪,韩贝文啊韩同志,你接了电话怎么不放回去,这样放在桌上不知道要泄露隐私的唛,天啊,刚才的话,她吼得那么大声,这下……
洋洋晕了。
4…4
直到韩贝文讲完电话,洋洋还呈僵尸状愣在原地。
“洋洋,怎么了。”韩贝文关切的问道。
洋洋偏了偏脑袋,看见韩贝文正纯洁的四十五度角看着她呢,嘿嘿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没什么事……早上忘了吃早饭,血糖有点低。”
“我还以为你看我看到发呆了呢。”
笑话很冷,韩贝文意念中的害羞并没有出现,洋洋的表情,反而有点惊慌。
韩贝文扶她在一旁坐下。
“对了……”洋洋开口,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刚刚灰总没说什么吧。”
“没有啊,只是交待了我一些工作。”
“那就好,那就好。”洋洋不知是放心还是担心,反正那个表情,就成了一个囧字。
“那……灰总的语气怎么样?”
“和平常一样啊。”
“那……灰总没有提到我吧。”
“没有啊。”
“那灰总……早餐吃的啥呀……”
韩贝文囧了。
“洋洋,你这么关心灰总,打个电话上去吧。”韩贝文嘴角含笑。
那不是自已去找死,洋洋头摇得像拨浪鼓,既然灰太狼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自己去找麻烦,她一方面安慰自己,也许灰太狼并没有听见呢,没听见,对对,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
洋洋同志装乌龟的功力一流,偏偏她自己还不承认。其实她的思路是这样的,在不想理或者无法理一件事的时候啊,她就坚决的认定事情往她想的那个良好方向去了。如此一来……洋洋霍的站起来,围绕在心里的阴霾一下消失了,阳光重新占领地球,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她扭过头,张开双臂,谄媚的看着韩贝文。
亲爱的,我重新活过来了,我来了。
韩贝文皱着眉头,凑过去摸了摸洋洋的额头。
“洋洋,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