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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琪祯进来时见到这一幕,不解地问:“你在干嘛?”
“洗床单。”
“这样能洗干净?”
“在部队都这么洗。”
“你们还真能省事,要这么踩踩就能踩干净,还要刷子干嘛?”
“少罗嗦,赶快洗脸刷牙,给你首长做早饭去。”心情好,说话也不自觉地带着轻松惬意。
祝琪祯犹豫着问:“这……是命令?”
“对,是命令。老规矩,给你十分钟洗漱,二十分钟做早饭,要是半小时后没完成……”
“是!”还没等东方乾说完,她已经一溜烟跑走了,东方乾低头抿嘴轻笑,越发用力地踩着脚下的床单。
祝琪祯争分夺秒的洗漱,头发也没梳,拿条皮筋随意地卷起便跑向厨房。
半小时后,当东方乾晒完床单走进饭厅时,发现桌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样东西,他看看厨房里,只见祝琪祯转过头来,哭丧着脸无奈地说:“对不起首长,我又慢了,没能准时完成任务……”
东方乾走过去,看着堪比战场的厨房,鸡蛋蛋壳摊了一台子,地上还掉着一个打碎的,厨具调料也东倒西歪散乱的放着。
“我我我……有认真去做的,真的!只是不熟练。”祝琪祯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东方乾走到她身边,解开她身上的围裙,围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地对她说:“好好学着。”
祝琪祯见他穿着睡衣围着围裙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出的怪异,她捂着嘴偷笑起来。
不料东方乾却像背后长眼睛似的突然转过身来瞪她,问:“笑什么?”
她马上收敛笑容,看着东方乾一脸严肃地回答:“嗯……您的样子太可爱了!”
东方乾挑挑眉,不置可否,“等下罚你的时候,看你还觉不觉得我可爱。”
“啊?”祝琪祯大惊,“不要了首长,这么美好的早晨,您不要破坏气氛嘛!赶快做菜,赶快赶快,我好好学。”
只见东方乾点火、热油、直接将蛋打进锅里,夹着香气的单面煎蛋便出锅了。
祝琪祯端着盛出来的鸡蛋仔细查看,忍不住发出赞叹:“您太厉害了,怎么煎得跟饭店里的一样?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些?”
东方乾轻哼一声,“我侦察兵出生,连个吃的都不会,在野外不得饿死?你要单面还是双面。”
“单面。”
吃完早餐,东方乾带着祝琪祯去金楼将戒指改大,拿到戒指以后,他亲手为祝琪祯重新戴上,对她说:“以后要每天戴着,不许拿下来。”
祝琪祯想,人人都以为它是个玩具戒指,应该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只是……“戴着干活会不方便啊!”
“你需要干什么活?”
“我现在还没想到,不过以后肯定会要干活的嘛!”
“那就到时再说。”说完牵起她的手就走。
祝琪祯感觉别扭,却又不好明说,只能婉转地问:“你不是不爱牵手吗?”
他转过头来挑挑眉,“谁说的?”
“你结婚时不都没牵过我的手吗?”
“那时穿军装,不方便。”
那您干脆都穿军装得了!祝琪祯在内心独白着,却连嘀咕都不敢。
接着两人在商场内逛了圈,买好礼物准备去祝琪祯家,这是她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她的心里有些许小小的不安与尴尬。不安如何面对老爸,尴尬带着个男人回家,虽然已经是老公,但却很陌生。
东方乾将车停在了门口,一进院子,他看到了车库里停着的车,五辆,左边一辆劳斯莱斯,一辆奔驰,右边一辆敞篷捷豹V8,一辆宝马,中间挤着一辆小QQ。
他扯着嘴角,斜眼看祝琪祯,“你们家的车停放位置够有特点的。”
祝琪祯看了车库一眼,说:“左边是我老爸的,右边是我哥哥的,中间是我的。他们说中间的位置倒车停车都最容易……咦?这么早老爸和哥哥都在家?”
“等你们回来啊,都没去上班呢!”这时,李阿姨已经迎了出来,接话道。
“李阿姨!”祝琪祯开心地跑过去抱起她。
“小乖哟,你们可算回来了,全家人从一早上就盼着呢!”说完看着东方乾,笑意更深了,“姑爷快里面请。”
进了屋里,祝琪祯没有向往常那样飞扑进老爸怀里和他拥抱,只是轻轻地叫了句:“老爸。”反而挽起哥哥的手臂,甜甜地说:“哥哥,想死你了。”
祝珏祯轻弹她的额头,“无事献殷勤,少吓唬你哥哥。”
她捂着额头大喊冤枉。
东方乾也已经声音洪亮地叫了声:“爸!”
祝琪祯想他叫人倒叫的顺溜,自己昨天去他家,爸爸妈妈硬是没叫出口,不过对老爷子一口一个爷爷叫得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老爸满意地点点头,乐呵呵地应着好。
东方乾看着祝珏祯,有些踌躇,祝琪祯正等着他要如何叫比自己小的哥哥呢,没想哥哥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说:“叫我珏祯就行,都是自己人了,不玩那套虚的。”
祝琪祯不满的白了哥哥一眼,所有人才进入客厅在真皮座椅上坐下。
接着是一些无聊的询问及三个男人间的话题,什么时事,什么国外政治,什么国内金融,听得祝琪祯哈欠连连,没一会儿就跑上楼去自己房间玩去了。
当她再次踏进自己的房间时,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才离开两天,却总觉得不再一样了……
里面的许多小东西都被李阿姨搬去了新房。自己已经嫁作他人妇,也许只是心境完全不同了吧!
屋里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按原位摆放,只是衣柜里变得空荡荡。打开床头的橱柜,还好,里面的零食都在。
她将电脑开机,随便找出一集台湾综艺,然后抱着零食边吃边笑,倒也自得其乐,不亦乐乎。
敲门声响起,祝琪祯嚼着零食喊:“请进。”
东方乾开门进来,见到她的样子,蹙眉问道:“怎么坐在地上?”
祝琪祯靠着她深紫色的太妃椅,坐在地上吃东西,样子像极了未长大的孩子。她见东方乾又蹙眉了,心下一阵紧张,她实在不想惹到他,“不是……不是你说不能坐床上吃嘛,我的沙发是我最宝贝的,我又舍不得。不过我坐在毯子上呢,你看,很厚的。”
东方乾随手带上门,走到她身边,看到小茶几下的确压着一张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他径自在太妃椅上坐下,松软舒适,难怪祝琪祯宝贝它。
只见祝琪祯不时的哈哈大笑着,他觉得无聊,便说:“带我参观参观你的房间。”
祝琪祯转身费解地看着他:“我的房间虽然不小,但也不至于一眼望不到边吧?除了洗手间。难道你要参观那里?”
东方乾挑挑眉,“是。”
“你这人爱好这么另类?洗手间也要参观?还不如我们家的漂亮呢!”
东方乾一顿,抿嘴微笑着重复,“我们家的?”
祝琪祯顿感窘迫,赶忙转移话题,“算了算了,你要参观就坐着参观吧,我指给你看。那张粉红色的是我从小睡到大的床,那个白色的是衣柜,那个方形的是电脑还有桌子和椅子,你坐着的是沙发,我面前的是茶几。”
东方乾扬扬下巴,“那个是什么?”
祝琪祯顺势一看,“是保险柜啊,连这你都不认识?”
“里面藏着你的秘密?”
她想了想,说:“给你看看我的嫁妆吧!”说完起身过去,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搬出一个大盒子,略显吃力地走到沙发前放下,然后盘腿坐在羊毛毯上。
倏地抬头看着东方乾,微微不满地说:“坐下来啊,不然我仰着头多吃力呀?”说完还体贴地抓了个靠垫扔在地上,她想东方乾应该不习惯坐地板,所以坐在靠垫上也许会舒服些。
东方乾站起来,看了眼靠垫,却一脚踢开,然后坐下。
气得祝琪祯狠狠瞪他一眼,他不明所以的挑挑眉毛以示询问。
祝琪祯小心翼翼地打开大盒子,里面露出金灿灿的一片,“这些金条是我妈妈从小给我攒的嫁妆,她说女人要有自己的私房钱,所以从我出生开始,她就每年我生日时给我送金条,而且随着家里条件越来越好,金条的个头也越来越大。”说着她抽出纸巾来,像对待珍宝似的轻轻擦拭,“不过,在我十二岁时,妈妈就去世了,胃癌,救不了,所以妈妈送的金条也只有十二条。不过,我从那以后还是每年都收到金条,知道是谁送的吗?”
“你哥哥。”
“啊?你怎么知道?”她用崇拜的语气发出疑问。
“你既然这么问了,肯定不是正常情况下的那个人,只要逆向思维就能猜到了。”他感觉好笑,就这种二选一的题目答对了,也值得她这么意外?
“哦……”她讪讪的,感情是自己笨?“那我接着说,妈妈刚走后的一个月,就是我生日了,那天我躲在房间抱着金条不停地哭,饭都不肯吃,后来哥哥见了,就跑出去,花了所有压岁钱买了一条金条送给我,他说以后他代替妈妈送我礼物,要让我做最幸福的小乖。那时哥哥才十六岁呢,零花钱不比我多多少,可他每天省吃俭用的攒钱,他自己生日时再问老爸要一笔,然后凑起来给我买大金条。”
她又拿起一条轻轻地擦,甜甜地笑起来,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所以哥哥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二世祖,因为他太节省了,有时连我都觉得他抠门,不过,也因为他这么爱我,所以我也不自觉的就不舍得花钱了。我毕业时也没人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哦,连钟诚都不知道,厉害吧?”说完她邀功似地扬起小下巴。
东方乾抿抿嘴,露出个似有似无的微笑。他为掩饰自己情不自禁展示出来的表情,赶紧低头,随手拿起一条金条,竟然发现上面刻着字:祝小乖,生日快乐!哥哥——珏。
祝琪祯探过脑袋,几近抵着他的头一起看他手上的字,轻笑着说:“我的小气鬼哥哥怕我分不出来哪些是他送的,哪些是妈妈送的,所以就都在上面刻上字了。”
东方乾抬头,直视着近在眼前的如玉小脸,肤若凝脂的细白皮肤,修长颤动的微卷睫毛……
祝琪祯也发现了空气中开始变得暧昧的气氛,偷眼望过去,是一双写满欲望的深邃眼神,她吓得赶紧退开,却不及他的手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颈,只是因为力道没控制好,有些弄疼了她。
祝琪祯想都没想,伸手笔直一拳,打在东方乾的鼻梁上。他只觉眼前发黑,鼻子发酸,于是直接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不愿被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祝琪祯心里也发了慌,她知道自己这一拳打得不轻,而且这么近的距离,直接打在鼻梁上,要破了相,死鱼脸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啊?
原本等着他发火,可他压在自己身上却半天没有动静,祝琪祯轻叫了几声‘东方乾’仍不见反应,心想该不会被自己给打死了吧?
于是带着哭腔,慌乱地抱起他的腰,使劲摇:“对对对对不起,东方乾…你你,不要有事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那个…你别死啊…以后,我,我再也不打你了,东方乾,快醒醒啊!”她已经放声大哭起来,想推开他却不论怎么用力对方都纹丝不动,她更加担心的想,完了完了,尸体开始发硬了。
东方乾缓缓抬起头来,双目因为刚刚的鼻子发酸而微红,柔情似水的样子,他专注地望着祝琪祯,伸出略微粗糙的手掌覆盖在她脸上,轻轻擦拭了她的满脸泪痕,低声说:“我今天要走了。”
初入东方家
祝琪祯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问:“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