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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都够了没有!说,干什么要过宝瓶口!”那人牛眼一瞪,浑身一紧,隔着衣服也看的出盘根纠错的肌肉来,一股强势散发开来。
乌宗珉态度马上来个大转弯,“这位爷,您也看到了,我老婆小产,村里的赤脚大夫没法子,叫我去前面静水镇上找大夫,不知你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边说边哈腰点头,这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那人看了我一眼,有点犹豫,扬声叫道:“方姑娘,你来看一下。”
不远处一匹白马踱了过来,马上一人,鹅黄绸缎,碧绿玉佩,腰间一把细长宝剑,套着锈绿色的剑鞘,腰肢款款,只可惜戴了顶连纱斗笠,看不见容貌。的
“什么事。”声音甜而不腻,温软香糯。
“这两人急着过宝瓶口,说是去求医。”那汉子的声音有几分恭敬。
我忙暗中用指甲刺破藏在衣服下的一个小囊,红色的液体从我下身流出来。那是刚才在林子里捉的小兽,杀了后取的血。
“他奶奶的,破了!破了!”我狂吼。乌宗珉大急,又是恳求又是急切的向马上那个美女说:“求这位神仙放我们过去吧,我老婆马上就要生了,马上就要生了……”急的汗都出来了。
那美女带着斗笠,看不清表情。我却知道她在打量我和乌宗珉。我强烈的扭曲着脸,以前在电视上看过有人小产是什么样子,希望模仿的像。
“算了,放行吧。”马上的女子挥了挥手。
乌宗珉千恩万谢的推着我走了。
宝瓶口是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道路。不长,只有百来码。一边倚着陡峭的岩壁一边是奔腾的河流。
乌宗珉小心翼翼的推着这把破旧的柴车。柴车是在路上偶然看到的,我灵机一动想出这条点子来蒙混过关,把山门的汉子自然是不敢来检查一个要产的孕妇,就算看守的是个姑娘家也会不好意思来细查我,只要我没被查出来,那么乌宗珉也就安全了。
之前乌宗珉劫走马车绝对是个巧合,但是暗门的人肯定对乌宗珉是否是天主教的人琢磨不透。如果他们再找来,发现我还是和乌宗珉在一起,那么,乌宗珉肯定会上暗门的黑名单。
这也是为什么我三番两次提议要分开来,在河边醒来的时候是,适才在宝瓶口前也是。乌宗珉只是个逍遥的剑客,我真的不能一直这么拖累他。
圣女的身份是圈光环,也是道枷锁;是张保命牌,也是道催命符。
乌宗珉推着车,半个多月的修养,加上芷蒲谷内的灵丹妙药,他的武功似乎不退反进,推着车又稳又快,一面推一面挂着不阴不阳的笑容听我的嚎叫。
我瞪他一眼,却不能说什么,嘴里继续发出吃痛的呼声。
出了宝瓶口,我才算放下心来。
一直绷着的人垮下来,俯在车上直喘。
乌宗珉脚下不停,笑道:“你这泼妇装的倒挺像,该不是骨子里就是个泼辣性格吧?”
“你这莽汉装的也不赖,是不是你也就是个无知愚民?”
“我朝暮公子何时像个俗人了!”
我斜睨着他,“是挺不俗的。”我阴阳怪气的回答。暗讽他现在的土布衣衫,赤脚草鞋,蜡黄面容,加上这个破柴车,这不俗形象的确够讽刺的。
他当然明白我在指什么,没好气的哼着说:“还不是你出的叟主意!反正有易容在,何苦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刚想开口,却杳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心下一惊,随即马上呻吟开来。
乌宗珉一皱眉头,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大意了!”
坎趿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来的好快。一抹鹅黄挡在柴车前。
“这位大哥不忙走。”
“仙子什么事啊?我这还赶着寻医生呢,再不去怕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了……莫非仙子你会接生?!”乌宗珉故做惊讶。
马上那女子没理他,翻身下马,直直向我走来。的
我心下大惊,用脸上翻滚的痛苦表情来掩饰心下恐慌。
“这位小娘子好福气啊,这回又要多个大胖小子。”那女子边说边在柴车旁站定。
“只是我总觉得这小娘子像我一个故人。”
“哪里,我们山村野人,怎么会认识仙子你这样的人呢。”乌宗珉忙说。的
“是吗?”那女子的冒纱轻轻抖动了一下,她伸出了手,青葱玉指,柔粉的指甲,沾了沾柴车上那小兽的血,举起来仔细看了看。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终于她像确定了似的,对乌宗珉说:“确是要生了没错,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好险!幸好用的小兽的血,那小兽才死不久,现在血还是微微温热的。
“是是,多谢仙子提醒。”乌宗珉赶紧推了车要走。
那女子站在原地,侧了身子让柴车通行。
马上要离开那女子身侧的时候,意料之外的,她的手攸的伸过来扯掉我头上包着的土布。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片头巾已经落在她的手上。的
八尺青丝如瀑。
千躲万藏,算尽机关。还是被发现了。
头顶有劲风划过。
乌宗珉一拳逼开那女子两步,另一只手拎起我来,振臂一甩把我甩在不远出那匹白马的鞍坐上,耳边有乌宗珉压低的细语:“去静水镇悦来客栈等我。”
“别想逃!”那女子拔出长剑来,秋水微寒,剑身潋滟,果然是口宝剑。她欺身过来,乌宗珉在她身后又是一掌,她不得不掉转剑头,向乌宗珉手碗切去。乌宗珉身子一矮躲过那一剑,顺手拾了块石头,一扬手,石头砸在白马后臀上。马儿吃痛,扬蹄跑开。
“乌宗珉!”我大喊。
“别管我,你自己快走!”他并没有看我,赤手空拳对削铁宝剑却不落下风。
“乌宗珉——”我大喊,无奈却不会驽马,只知道勒紧缰绳,可是马并不停下。只看见一抹鹅黄和一身土布缠斗的越行越远。
这马匹好脚力,跑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下,静水镇居然近在咫尺。
我惊魂未定的从马上滚下来,那马没了缰绳上的力道束缚,当下长嘶一声朝来时的方向奔去,应该是去寻主去了。
我坐在路边,手脚麻木,脑子乱成一锅粥。
气喘匀了的时候我也打好了主意。
我不懂武功,只身一人只会给乌宗珉碍手碍脚。看乌宗珉的功夫似乎应该在那个女子之上,单打独斗就算那女子手持利刃应该也讨不了好去。怕只怕她呼朋引伴,把其他暗门的高手调来,那么乌宗珉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乌宗珉平安归来倒还好。若是不巧被我猜中,以乌宗珉的工夫应该还可以再撑一阵子,我当下正是应该去天主教驻静水镇的人马求救,只希望此时乌宗珉已经摆脱了暗门的人,不然就只有期待他武功的造诣能撑到我搬救兵来寻他了。
想清楚这一节,我也再无迟疑,当下向静水镇奔去。
第21 章
静水镇不是一个镇。
静水镇是一个城。
虽然比不上广临城和滂称的规模庞大,繁华喧闹,但也是小有格局的城。
远远的就看到一支灵旗的黄旗高高矗立。
五旗划分很驳杂,分气,灵,精,念,意五旗,由于各旗是由各个旗主管理,实力上参差不齐,但是大体上都是自旗主和管事以下分三大等级,每个等级用颜色标明,红色最高,常驻天山;黄旗次之,地方驻军;白旗最末,流动侯差。
静水镇的正中就立着黄旗,一目了然。
我咬着唇,向黄旗的方向奔去,手里紧紧握着的就是那块玉锁。
云层低压,阴风阵阵。春夏交接时分雨水正盛。
我身体的各个关节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便步履凌乱,艰难异常。
这让我想起芷蒲谷内那个温热的药包,略有微苦的气息。还有那碗加了糖后特意凉到温热的汤药,晚饭时那盘很咸的春芽炒蛋,那条温暖却强健的背脊……
我紧紧抓着玉锁,几乎想把它熔到手掌的血肉里。
有的人总是患得患失,为了眼前的拥有而愿意当一个瞎眼的鼬鼠。长久以来,我就是这样的可怜又可恨,情伤过后,总是在寻觅过往的温柔。
当乌宗珉这缕阳光投下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它的真实。
可它却真的是实现了的。久违的温暖,久违的真心的笑容,我如此贪恋他的给予所以就一直延续我的谎言。
初见他,是敌友难辩的自保,所以欺瞒了我圣女的身份。逃难的路上互相扶持我早该相信他的坦诚,只是千疮百孔的内心让我对一切美好失去信心。大难不死的河边,那潭刺目的鲜血吐在石头上,我终于明白我的可恨,我宁可他误会我忘恩负义也不愿再拖累他,但是他并没有弃我而去。芷蒲谷的日子就像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成了事实,宁静,和谐,与世无争,断绝红尘,我可以心如止水,看云霞明灭,朝生夕落,听孤鸿号野,翔鸟鸣林。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乌宗珉的身影。
他的温暖,那么真实,却又那么飘渺。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生怕圣女的身份划破那份安逸。
我像一个在沙漠跋涉很久的人,对这瞬间的露珠是如此流连。
可是我的欺骗却是那么血淋淋的一宗罪。我害怕失去,所以便继续隐瞒;继续隐瞒,罪恶就越加刺痛我的良心,越害怕在真相大白之后的失去,所以就继续隐瞒……泥足深陷,越错越远……
可我并不后悔。
我珍惜那段回忆,在那段记忆里就好象我从未有过心伤,我可以微笑,可以大笑,甚至可以放声歌唱。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乌宗珉一直不知道我的圣女身份。他是一片森林,一直埋藏着我梦想的静谧,不能去碰,一碰就破。
紧紧握住手中的玉锁,我奔向黄旗的方向。
我知道的。
梦,已经醒了……
黄旗跟前,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大户人家样子的庭院。门前两个看守,身着黄衣,上有天主教的标识。
我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大汗淋漓,深吸口气,顺匀了呼吸,咬着牙走上前去。
“站住,什么人!”左边的看守拦住我。
“让开,我要见你们总管事。”我说。
“你是什么人!”他看着我说。
“我要见你们管事还要向你通报不成!让开!”心里着急,自然口气强硬。
“你以为我们总管事是谁都能见的吗!你是谁!为何来见我们总管事!要是不相干的人最好走远点。”他很不耐烦。
我深吸口气,乌宗珉安危难测,我实在顾不得想其他许多,我说:“我是你们天主教圣女!”
那人听我说完便笑了出来,“嘿,”他对另一个看守说,“看呐,又是个自称圣女的无知蠢妇。”
另外一个看守也是嘿嘿一笑,“这个更夸张,前几次好歹也收拾个两分像,这次这个简直是虫蚁装耕牛啊!”
我皱起了眉,我知道我的伪装还没去,还是个鼻宽耳阔的模样,披头散发,发长拖地,身上的土布衣服又皱又脏,下摆还有小兽的血渍,的确是狼狈万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