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方则坚决地说:“不行。”
“为什么?”那俩个异口同声地问。
“还是我去吧。”小方意味深长地。
杨小玉拍了拍小方的肩,顺便把他的身子来了个180度向后转,“兄弟,现在,你就暂时忘了自己是警察吧。小乔能行的。”
“我没说她不行,我只是怕有些责任她担不起。”
“可是──”杨小玉指一指门口,原来,乔烟眉趁他俩说话的功夫,早走了。
这……小方震惊之余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女人简直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杨小玉忙打圆场,“算了算了,谁去不一样。”
“不!”小方摇头,他的眼神很犀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你担心什么吗?”
“你们这里已经出了很多事,但那些事归根到底并不是什么大事,做生意难免有点这个那个的问题,到最后真相总会弄清的,但如果这时有人死在你们酒店,那可就难办了。”
“噢?”杨小玉此时已有所悟,“你是说那个女人──”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会死,一则嫁祸,二则灭口。”
“你希望我相信你吗?”杨小玉盯着小方,你神探还神仙呢?
她不相信。倒不是不相信那女人会死,而是不相信小方会算得那么准。
小方不理会她的轻视,说:“不光如此,小乔也怕会卷进去。”
杨小玉笑了,“她手下的功夫我清楚,我们现在要的不就是结果吗?”
小方摇头“别拦着我,你会后悔的。”
杨小玉的身子整个横在门口,美人当道,又是朋友,小方权衡轻重,觉得还是说理为上,动手为下。
“我再说一遍,你会后悔的。”
杨小玉笑了,“行,想走也行,但你得先一个谜语,猜对了我就让你走。”
小方无可奈何,“说吧。”
“屁股上带枪,打一城市名。”
小方一听之下,给气乐了,偏她不一样,连谜语都出得这么通俗。想了想,猜不出,再想了想,还是猜测不出,都这时候了,他真没那份心思。
“猜不出吧?我告诉你好了。”杨小玉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估计着乔烟眉已经到达中餐厅问上话了,便说,“是保定(腚)。”
小方苦笑,这么促狭的谜语只有她想得出来,不过还好,她那杆上总算是挂在屁股上,要挂在前边那……岂不成宝(保)鸡了?小方不由脸红了。
“你可以走了。”杨小玉让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警察。──他脸红什么?他有时看上去特别害羞,对某些事特别在意。真不像个现代年轻人。
小方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他们在龙琪的办公室,这个家特别大,隔成三间,外间会客,内间办公,再内间可以休息。他们现在就坐在龙琪的休息间。
“怎么不去了?”杨小玉奇怪地问。
小方拿起水杯,“这里距中餐厅15分钟的路程,乔烟眉已经走了20分钟,我想再有3分钟,她就会回来。”
“啊?”杨小玉一脸诧异,“她会回来?为什么?再说,15分钟的路她8分钟就会回来?”
“是,因为她是跑着回来的。”
“跑着回来?为什么?”
“回来报噩耗。”
“噩耗?谁的?”
“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谁的。”
“我不信。”杨小玉居高临下地盯着小方。
“那就打一赌。”小方冷静地迎着对方的目光。
“赌什么?”
小方拿起一个苹果,“给我削了它。”
赌注这么小?杨小玉看着他,慢慢地笑了,这个年轻人,蛮有意思的。
“好吧,我给你削一个苹果,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27岁。”
“属鸡的吧?铁公鸡。”杨小玉顺便就送了一个外号给小方。
“干嘛铁公鸡,铁遇上磁那可就赔大了,倒不如干脆做一只磁公鸡。不光吸铁,连金的银的玉的通吸……那可就大赚了。”小方开玩笑道。
“哟,你跟我们龙王爷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她生平最恨的就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最喜欢的就是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恨不能将天下的钱都吸到她的腰包里。”
杨小玉说着笑了,小方的脸则红了。
“咦,你脸红什么?”杨小玉说着再搿着手指算一算,“不对,你好像属狗吧?哈哈,天降警犬,别说,什么都是前生注定的。”
小方苦笑,“你也别说我,你属什么的?”
杨小玉笑而不答,看了看表,“3分钟到。”
话音刚落,乔烟眉一头闯进来,杨小玉吃了一惊,看着小方,小方则看着闯入者,乔烟眉惶惶然如丧考妣。
“怎么啦?”杨小玉跳起来,情况不妙啊,手中的苹果掉在地上,削好的皮长长地拖着。
“那个女人,死了!”
杨小玉闻言就像三九天被凉水从头到肚脚浇了个遍,“你再说一遍──”
“那个女人,死了。我进去时,她已经没气了。”
杨小玉又吃惊地看着小方,他有千里眼?但,“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点防备?”
──我说的话你肯听吗?
这句话是现成的,但小方没有说。他的心里一阵冰凉,如果说刚才只是他的推测,那么,当事实放在他面前,给他的则是莫名的震惊,他再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有人居然真的敢杀人。而且是在他这个刑警队长的眼皮子底下。尽管他对可能要发生的情况已经作过充分的估计。
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比他想像的还要可怕。
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根导火线……
危险,以一种粗俗又粗暴的面貌出现。
龙琪走出会议室,公关部部长何苏琳一路跟着她,等快到龙琪的办公室,她才抢上一步低低叫了声:“龙总!”
龙琪回过头见是何苏琳,笑了,这小姑娘幽雅贞静人如其名,但作事老辣毫不含糊,颇得她的宠爱,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公关部的部长。
“有事吗?”
何苏琳点点头。
“进来吧。”龙琪让何苏琳跟她进了总裁办。
何苏琳深呼吸了一下,说:“茶座那个羊博士是不是您把他挖进来的?”
“噢?”龙琪心里一动,“怎么?”
“昨天下午有家旅行社的老板来酒店参观,决定跟我们签约与否。我就把他带到了茶吧,结果他很喜欢,说想看看真正的咖啡是怎么煮的。我知会了卫姐一声就带他去了后厨,结果看到那个博士正在往咖啡里放什么东西。我当时并没在意,可是今天出了事后,我左思右想,觉得应该跟您说一声,也许是我错了,但愿是我错了!”
公关部的人说话都很有分寸。龙琪微微一笑,“好了,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何苏琳如释重负。
走出几步,她又回过头,“今天咱们……”
龙琪看着这个年轻姑娘:“咱们既有赚大钱的能耐,就一定有担事非的肩膀。”
这话让何苏琳眉间一宽。跟对一个人,跟定一个人,这是刚出道的年轻人所必须的。看别人的成功,学别人的能耐与胆识,会让自己受益匪浅。
看来,她的确是跟对人了。
小方他们从里间出来,小方看着龙琪,“出了一点事。”
“说吧。”龙琪很平静。
“那个女人,就是在酒店门口骂人的那个女人死了,方队长将她铐在中餐厅的一个包厢内,刚才小乔去问话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杨小玉慢慢地加以说明。
龙琪蹙眉,“死因呢?”
乔烟眉脸色苍白,“好像是同行做的。”
“谁的同行?”龙琪看看小乔又看看小方,是医生还是警察?
“应该是我的。”乔烟眉说,“从她的气色和表情来看,好像是给人扎了头顶的目窗穴,一针致命。那根银针还在她头上。”
“为什么还留着?”杨小玉纳闷。
“因为这样看上去更像是我做的。那个包厢的门上留下了我的指纹,地上又有我的脚印,手法又是中医的手法,不是我是谁!”乔烟眉苦笑,“而且我想,应该已经有个证人早就预备着,欲指证我在死者的死亡时间内出现在现场,人证物证俱在。在劫难逃!”
“而且还有明显的动机。”小方看着龙琪说,“那个女人骂了你,你要泄愤。所以你的手下就替你杀了她。”
至此,人证、物证、动机俱全。
杨小玉听着,这才明白了小方为什么不让乔烟眉去。她若不去,就留不下那么多证据。
她真的开始后悔了。
这团乱麻还未理清,扈平推门进来,看他的脸色,带来的也决不是什么好消息,果然,他说:“龙,汪秘书让我转告你,你们公司进口的那批货在海关被截获,说是里面藏有大量的海洛因。”
刚才还只是杀人,现在已经上升到贩毒的高度了。档次越来越高了。
“还好,没有军火。”龙琪说,又问,“寒洋呢?”
“她去海关了,她让你别担心,她会处理。”
“这件事,恐怕她无法处理。”龙琪说。
“那怎么办?”乔烟眉表情就像秋风中盘旋的落叶,凄凉萧瑟。
“你怕啦?”杨小玉问。
“我本来就不是个胆大的人。”乔烟眉慢慢地说。
“你好像说过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用?眼一闭,万事皆休,还能做什么?”
“你是女巫啊。”
“女巫也是血肉之躯。”
“怎么?你也技穷啦?你不是主意挺多的吗?”杨小玉不喜欢乔烟眉的消极。
“我的技没穷,但我的技没有用了,就像孙悟空遇上如来佛。我曾避过太多的杀机,可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可怕的。有一句话古话──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换句话叫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任凭你百炼钢,也要让你成了绕指柔。我们都是钢肠铁胆,可我们现在掉进炉里!”
乔烟眉一字一顿。
这话平日说说倒也无妨,国人好清谈,可此时此刻,真是合情合景,入筋入骨。别人犹可,杨小玉给全听明白了,她以前曾问过乔烟眉为什么有人追杀她,她说了一句:君叫臣死。
原来竟是这番出处。
杨小玉看着她,大家都看着她。绝望写在她脸上。
“好了,现在不是探讨生死命题的时候,我们还是动手做点事。”小方开口了。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最后眼光落在乔烟眉身上,不知是她古书读太多还是怎么,凡事总喜欢上纲上线引经据典。当然,这不是毛病,可此时此刻,她的话,只能把人的心泡软。他是警察,他该站出来了。
“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已经落入炉中。”乔烟眉说。
“真金是不怕火的,不管它是什么炉。”小方说,“而且在当今,没有什么君,也没有什么臣,这是法治社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我听过。我还听过一句──刑不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