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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都没拿正眼瞅他,低低的说了一声;“龙且,周兰!”
钟离昧一下子红了脸,闷闷的退到一旁,心里难受极了。龙且、周兰颤动着铠甲上的鳞片从战将群中闪出来:“末将在!”
项羽还很虚弱,沉声说;“给你十万人马,立即过潍水救援高密,不得有误。”龙且看了看钟离昧想为他说几句话,可是有一想,那样项羽一定会说自己害怕了,嘴唇动了两下,又闭紧了,只从鼻孔喷出两股热气。
“得令!”
钟离昧的眼皮耷拉下来,脑袋也耷拉下来。本来就通红的面孔上充溢这热血。
大军开拔之前,钟离昧来到龙且的营寨。
龙且多少有些尴尬,拍着钟离昧的肩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钟离昧摇了摇头,表示一言难尽,又说;“我来是有几句话想告诉你。”龙且皱了皱眉。
钟离昧叹口气;“是关于高密和共尉的。”龙且淡淡的说;“你有什么想法!”脸色微微一变。
钟离昧没有注意到,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龙兄。秦兵深入齐境,情况不明,条件艰难,他们一定会奋力拼杀,锐利锋芒不可抵挡。相反齐楚兵在自家的地面上作战,因为顾及秦人、留恋家事,而容易兵败溃散。我们不如坚守阵地,高筑工事,然后假借齐王田广的名义,招募那些已经失去城邑的齐国军队。那些没有城郭土地可以依靠的齐兵,听说齐王流亡在外,还有十万楚军相助,一定会叛秦归齐。秦军远在两千里外的异国他乡,齐国的诸多城邑又突然背叛,秦军一定没有地方可以得到粮食,各地齐军共同讨伐,齐楚全军迎头痛击,秦军必败无疑。”
龙且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钟离兄,见识深远,我龙且佩服佩服,放心,我心中已经有数了。”说着快步走出了打仗。钟离昧见龙且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高兴地不得了,紧走几步,追出去,说道;“龙兄若能如此,来日必是西楚第一功臣。”龙且干笑道;“放心,放心,哦,我该去准备开拔了,告辞。”
钟离昧激动道;“龙兄,千万小心。”龙且冷笑道;“放心,放心。”侧头拱拱手,直奔寨门而去。周兰已经在那边集结兵马了。龙且一边走一边想,你钟离昧是大将,我龙且也是大将,怎么打仗我自己心里有数,难道还用你来教训。
钟离昧没想这么多,他还以为龙且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看着龙且的背影,心想,秦国人这下子要吃大亏了。他忽然想起了一整套的战略,如果龙且在齐国击败了王贲和灌婴的军队,那么整个战局立即就能扭转,霸王可以联合燕王韩信,乘胜夺取三晋,从魏国直捣秦国本土,这样函谷关外的秦军就形同虚设。等到龙且占领了关中,转过身来攻击河内,不就可以和霸王两路夹击了吗?这是多么完美的战略。
钟离昧越想越激动,竟然把刚才吃瘪的事情给忘了,又舔着脸跑到项羽的帅帐去碰壁。这次还不如上次,项羽根本就不见他。亲兵出来对钟离昧说了一声:“霸王身体不适,将军请回”就把他给打发掉了。钟离昧心想,霸王身体不好,要不我明天再来。可是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丁公,他也是来禀报军情的。亲兵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把丁公给‘请’进去了。钟离昧看的目瞪口呆,一口气憋在胸前险些喷血。
共尉还算是个人才居然没被秦军的二三十万人马吓倒。
王贲和灌婴攻城的第三天。
龙且和周兰带领十万大军到了高密。
共尉一边作战一边拉壮丁,收获比损失要大,兵员有增无减,齐楚大军在潍水东岸兵合一处,总兵力达到了二十二万。
王贲得知之后,把兵马集中在潍水西岸一时不敢进攻。两路大军隔河相望,人马浩瀚,黑压压的乌云似汪洋,声势骇人之极。
灌婴、周勃、章邯、司马欣、冯敬、骆申、任俊、郦食其对此都持有不同意见。
夜晚!大营内士兵穿梭,列队往来,五步一只的火炬,将整个营寨照的亮如白昼,借着辐射出去的光线,箭楼上哨兵的视线可以直达二十丈外。
帅帐之内,火把高烧,大将云集,人人肃穆,气氛紧张。
周勃迈开大步,抖动鳞片,咔咔嚓嚓的走到王贲面前,躬身,厉声道;“大将军,龙且、周兰远道而来,我们何不以逸待劳,一举歼之?”
灌婴站在左手首位,腰板挺得笔直,肃容道;“大将军,当断不断,必为其乱,此良机也,勿失。”
章邯道;“章某一向佩服大将军行事果断用兵如神所向披靡,怎么今日如此怯战?!”郦食其咳嗽了一声道;“想必大将军早有破敌妙计,诸君不要紧张,且听大将军细说。”郦食其自觉这话说的很得体。
王贲黯然的叹了口气;“你等只能知彼,而不知己。楚兵远来疲惫本将军知道。可是,我军连日作战,比起楚军更加劳累更加不堪,此时实在不宜交战。本将军料定,楚军会在对岸休整些时日,我军也应趁此机会养精蓄锐。暂且就是个对持的局面。”
众将听了这话都有些泄气,年轻将领一肚子谋略和军事理论,心中不服,还想和王贲辩论。王贲很懂得做大将军,没等这些人把话说出来,就补充了一句;“三日之内,有敢于言战者,力斩不摄!”说罢,拂袖而去。
众将你眼望我眼,谁也不敢开口了,出了帅帐,跺脚的跺脚,摊手的摊手,叹息的叹息,摇头的摇头,都回自己帐篷去了。
王贲在身后看着,只是冷笑。
三天之后,众将又来请战。灌婴这几天有点不服这位老人家了,他觉的王贲应该退休了,第一名将已经是昨日黄花不说也罢。心想,今天看你还有些什么说辞。
王贲的说辞非常雷人。
当众将哗啦哗啦跪倒子弟,正准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泣血请战的时候。王贲从案几之后霍然起身,说道;“明日清晨,本帅亲在带兵过河破敌!”
章邯失声道;“大将军是大军主帅不可轻动,军中带甲战将千员,随便指使,何必冒险。倘若大将军有失,我军休矣。”
王贲忽然捋着胡须大笑道;“你们有你们的任务,过河决战非本将军莫属。”灌婴心想,这老东西疯了,是不是想去找他儿子了。
王贲道;“灌婴周勃留下,其余众将回去准备,明日和本将军一同出征。”众将又是一阵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了一下,转身出帐!
“遵命!”
灌婴纳闷的问;“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王贲托着下巴,站在地图前,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两个过来。”
两人皱着眉头走到王贲身后,王贲道;“潍水,河道宽阔,河道百里,水流激荡,我想——这里就是龙且的葬身之地。”
灌婴嗓子里发出哦的一声,立即被王贲举手打断了;“本将军一生行军最注重的就是借助于环境。谋略是依靠环境而产生的。你们说,对不对?”王贲像大学里的老师在授课。
周勃心急,问道;“大将军,我们怎么做。”
王贲颌首道;“浩浩的潍水啊——命令士兵,黑夜里用一万个袋子盛满了沙石,堵住潍水上游的河道,下游水自然断流、呈浅,有的地方甚至露出河底。我们就可以渡河了。”
灌婴恍然道;“大将军是想诱敌来追?”
“然!”王贲淡淡的说。
秦楚争霸 第二十一章龙且之死
【祖母病危请假三天}
王贲亲帅五万大军过河,在潍水东岸摆开阵势,向龙且叫阵
秦军表现的既疲惫又携带,没精打采。
龙且在辕门内整军,冷笑着对周兰道;“王贲老了,不中用了。秦军乏了,打不动了。三天前那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现在跑来送死,简直莫名其妙。可见秦国的老牌名将已经糊涂了。”
论资历,论名气,周兰比龙且差的太远了,其实他的为人很精细,听了之后,连忙提醒;“王家三代大将,始皇帝图灭六国,王氏立功显著,将军千万不可大意。”
龙且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说;“我生平很知道王贲的为人,他只不过是靠着秦国雄厚的国力,加上王家在秦国的权势,才轻而易举的爬上了将军的位置,其实不足为据。”心里又补充了一句,王贲是大将,难道我龙且就比他差了!王氏父子造就了一个时代,难道我龙且就不能?!
楚军集结完毕。
周兰很担心的说;“将军莫要忘记钟离昧将军的嘱咐。”
周兰说错了话。犯了大错。假如他不说这话,龙且有可能会考虑他的意见,这话儿一出口,马上把龙且给激怒了。
“钟离昧,哼,他早就和秦国人有勾结了,霸王根本就不信任他,他的话能信?霸王交代我的任务是击秦救齐,结果我避而不战死守不出,从何谈起救齐。如果不用战斗而使王贲屈服,那除非是等着天雷击杀秦兵。我和王贲争战,以武力将其挫败,说不定霸王能把齐国的一半土地分封给我,我何乐而不为呢。”
周兰一听,原来龙且是惦记上齐国的领土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龙且率兵出战,在潍水岸边摆开阵势。
王贲见到强横的楚军列队出战,立即表现的慌手慌脚,就像个初次临战的新兵。龙且本来还想跟王贲来几句开场白,例如:快快投降。这一系列的。王贲根本就没给他机会,马鞭一挥儿,大队人马冲杀了过去。
荆蛮楚军一个个的早就瞪红了眼睛,见秦军冲杀上来,战鼓轰隆中立即迎战。龙且还有些意外,没想到王贲这么沉不住气。
两军一经接触,龙且心里就乐开花了。王贲指挥下的秦军大概是由于多日征战疲累不堪,战斗力所剩无几。在楚军一轮猛攻之后,半个时辰即行溃败,旌旗倒地,刀矛乱跑,鬼哭狼嚎,退潮一般向潍水方向逃跑。情形有点像当年楚军在彭城击败田荣的军队一样。楚军疯了般喊叫着追打落水狗。但,秦军跑的很快,河水又浅,人数不多,很快过了对岸。
龙且见状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王贲老了。”一声令下,命令全军渡河追击,直捣秦军巢穴,必要一举铲除王贲和灌婴。十万楚军在长达十五里的河道上飞快强渡,刚到河中间,突然间,上游决堤,积聚的流水如脱缰的野马狂奔,直向楚军扑来,龙且被这来势凶猛的水流吓得不知所云。转眼间楚军被冲的七零八落,过河仅一小部分,被河水冲走了有一大部分,还有小股部队被阻隔在河东。
王贲大军四路出击,把已经过河的龙且围的水泄不通。武蒲、章平从西岸南面杀来,章邯司马欣从北面杀来,王贲冯敬骆申变后队为前队,从正面杀来。灌婴周勃的军队已经在上游渡河,向东岸的楚军大营杀去。
龙且看到无数楚兵哀嚎着被大水冲走,心如刀绞,后悔没有听钟离昧和周兰的好言相劝,可是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虽然全力拼杀,可是终究没有打开一条血路,只在原地打转,秦军的尸首已经在身边垒成了垛子,活着的秦军仍然前仆后继的冲过来,龙且就像孤舟陷入大海中一般。
上了西岸的楚兵全部被消灭了,地上只有残肢断臂和鲜血,龙且简直杀红了眼,大刀上下翻飞,左斩右砍,凭着灵活的身法,超卓的骑术,无敌的刀功,秦军十几员将领,竟然近不了他的身体,只在外围打转,靠近他十尺的秦国步骑兵,全都身首异处魂飞天外去了。龙且想个血人,粘稠的血浆胃肠从他的脸上铠甲上腿上胸口像泥浆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