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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醒了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和他大眼对小眼……
身下是一张整洁的床,一个黑发黑眸的小女孩子趴在床边正有模有样的用小手摸着他的额头,“好像不烫了。”叮铃,柔软的黑发分开两边,用两颗小银铃系成两股,垂落肩膀的发梢带着一些可爱的微卷。
密尔希试着坐起身,发现肩膀上的枪伤已经被处理过并包扎好了……
陈设很简单的房间,从这里的窗外望去只能看到绵延的阿尔卑斯山脉。他记得飞机那时似乎到达了法国上空,难道这里是法国?
“星儿,叔叔醒了吗?”门外传来的女音让密尔希警觉:难道是格哈德耍的新花样?
“妈妈。”叮铃,叮铃,床边的小女孩跑去开门,“叔叔醒了。”
一个端着托盘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
她问自己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先吃点东西……
喝着粥,眼神放在她身上……
梦幻般的银发被辫成让人可惜的长辫垂落左肩,肌肤精致得宛如初雪的结晶,尤其是那双眼睛……
不可能是格哈德派来的,这样女子格哈德一定会留着当宠物。
“妈妈,苏珊娜婆的褪刚才好像又痛了。”嗯?那个棕发的男孩怎么这样看着自己?那眼神让密尔希想起一个词:防贼。
“小荇你怎么不早点说呢?对不起,我先离开一下。星儿,叔叔用完后,你把碗送到楼下来知道了吗?”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留下还在床上喝粥的密尔希,床边的星儿,小荇。
“星儿,库鲁鲁好像生了一窝小猫哦。你想去看吗……没关系的!这里有我就行了。”
“可是妈妈说……”
“没关系的,去吧。这位叔叔看上去很强壮,应该不会突然出什么事的。”这话他怎么听起来那么不舒服?
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密尔希和小荇两个人。
盯……
盯……
密尔希放下勺子:那个小鬼正一脸深思地盯着自己。
“妈妈发现你时,你漂在湖面上,身上已经开始结冰。为了不让我家门前冰着个死人,妈妈才决定把你挖出来带回家。”小鬼的脖子带着一个皮质的小项圈,“这里是法国山区,离最近的镇子有三公里远,附近的人家都没有电话。你的身上没有钱包,手机……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想打电话的话,妈妈可以借你钱去镇子。”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收着密尔希用过的餐具的小荇听到这话,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不过用语倒还算客气,“正常人在你这种情况下,都会想知道这些吧?”
现在已经肯定:他是被获救,不过救他的这家人似乎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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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地方,沉静的房子,沉静的人,连时间在这里时间似乎都是静止的……
记忆中,他可以像这样安心地睡觉好像是第一次……
腿上的冻伤让他一直卧床,无聊至极的他提出想看书。她就每天带一些书上楼,他看书时,她就坐在窗边的安乐椅上织着一双红色的小手套。
她的眼睛总看着窗外的飞雪……
“有那么好看吗?白茫茫的没什么特别。”这样问只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
她只是微笑,并不多说什么。
密尔希告诉她自己是遇到了劫机:她对他表示同情,并愿意在他伤好后借他钱去镇子打电话(和小鬼说的一样)
她从不主动探听他的事,也很少说自己的事。密尔希只陆续知道了她叫听雪,在英国有个小茶店,总是在冬天带她的两个孩子来这里为她丈夫扫墓。
自己的伤在她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好。当密尔希问起她是不是当过护士时,她只是说她的丈夫曾是镇子上的医生。
他的伤在一个月后基本康复,本来可以启程去镇子了。可一场暴雪封了山路,只能等到雪融了才能前行。
密尔希无聊地坐在长桌边看着书:连电视都没有,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书?
“妈妈,你说猫咪叫什么好?”抱着小猫的星儿问着正准备着晚餐的她。
这女孩和这个坐在长桌边盯着他的小鬼同样是5岁。
故意放下书,眼神投向厨房……
果然,这个叫小荇的孩子是担心他的母亲和妹妹……
密尔希此时的感觉只有郁闷:他长得那么像坏人吗?
不过,他母亲真的很美……
就像精灵,雪凝成的精灵……
“星儿喜欢什么名字呢?”今晚是洋葱汤吧,她正切着洋葱。
“嗯……小奶油。”她怀里是只奶油色的英国短毛猫。
“很可爱的名字呀……星儿。”她突然停下了切洋葱的手眨动着眼睛,“帮妈妈擦擦眼睛好吗?”
“嗯。”小小的手拿着毛巾帮她擦着被洋葱迷了的眼睛……
美丽朦胧的眼睛滚动着晶莹的泪珠……
“叔叔,陪我下棋吧。”密尔希的视线被小荇唤回,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面前的桌上摆好了一套象棋。已经走了一步小兵,那眼神里是“不许拒绝”。
“好啊。”放下无聊的诗集,密尔希的精神放到了黑白相间的棋盘上,移动棋子,“该你了。”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
反正无聊,陪他玩玩无防。
家族的菁英教育让他的头脑能推算出对手的棋路,他不客气的连赢三盘,“将军!”第四盘了哦,小鬼。
“重来。”看着不复气的小脸,密尔希居然觉得很有意思……
不知多少盘之后……
“将军!”这回是小荇,看来他刚才一直在揣摩自己的棋路。
“你过去一直下棋吗?”
“只是偶尔陪爷爷下几盘,将军!”不是吧?这小鬼已经摸透他的棋路了?
“再来……”自己好像得了一种叫无聊的病,这种病让他在和一个小孩子较真。
“吃饭了。呵呵,看来你们玩得很高兴。”很高兴?他们像吗?为了“吃掉”一颗棋子小荇正咬着密尔希的手,而密尔希正努力扯着小荇的领子让他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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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的洗澡时间,她照例把她丈夫的衣物借给他作换洗。
每一件都洗得很干净,烫得非常平整,叠放也很仔细,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迷迭香气息……
“叔叔,你忘了小裤裤了……呜!”小荇捂住妹妹的嘴,夺过她手里的那条白色的男士内裤,“我去送就行。”
密尔希其实听见星儿的话了,可他没动……
因为她正站在他面前……
小荇这时候跑了过来,把内裤塞给密尔希,“你忘了。”顺便拉走尴尬的母亲,“妈妈,我有事找你。”回头,给了他一个“还不快滚”的眼神。
密尔希真的开始怀疑:小荇真的只有5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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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冲完水想拿浴棉的时候,密尔希发现昨天还是块状的蓝浴棉现在被修剪成了可爱的小海豚?
——妈妈!你看!这是苏珊娜婆婆帮我做的!
对了,是星儿让那个住在隔壁的婆婆帮她弄的吧。那个老太婆也真有意思,明明九十多岁了却还不服老:拄着拐棍教星儿跳舞(一起跳)。一口牙没剩下几颗,却偏偏喜欢她做的牛轧糖(没法嚼,只好含着)
密尔希抹了抹镜子上的雾气,镜子中印出自己……
少了犀利的锐气,多了几丝普通人的味道……
面前的牙刷架上插着两把可爱的儿童牙刷,两把成人牙刷。
毛巾架子上挂着四块毛巾:一块湖绿色的成人毛巾旁是一块印着小星星的小毛巾和一块印着云朵的小毛巾,剩下的那块白色的目前是他的。
梳妆架上没有他见惯了的女人的“瓶瓶罐罐”,只有一瓶自制的薰衣草油。
拧开透明的玻璃瓶,紫色的花油散发着怡人的幽香……
欢场上的逢场作戏,他对女人的香水也算颇有了解,她身上的香味绝不是这花油的味道……
她的味道……
清幽……
恬静……
却又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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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月后,覆盖着进镇子的小路已经融雪。
密尔希此时觉得自己很奇怪:一个月前,自己曾那么希望雪融,而现在看到融雪……
心里却有一点失落?
“你准备好了吗?”她敲了敲门,对他微笑。
“好了。”身上穿的是他来的那套衣服。
走出那个屋前种满迷迭香的小屋时,星儿对他摇着手说叔叔再见,而小荇只是偏过头去……还在气自己昨晚偷他棋子吗?(不是赢不了,而是这样更好玩)
“刚化雪,路很滑的。”领路的她提醒着密尔希。
果然很滑!融雪的雪水让小路泛着污泥,十分难走!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三公里的山路,她示意他看不远处教堂顶端的十字架,“那是镇子上的教堂。”
进了镇子,密尔希在她的帮助借到了电话……
打完,放电话时却发现她不见了……
“请问,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她刚才去教堂了”
推开教堂的门……
密尔希静静走过去……
她坐在圣坛下,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琼顶形成圣洁的光芒投射在银发上……
她像一片晶莹的雪……
仿佛随时都会被阳光所融化……
“你信教?”
“不。”她微笑着闭目迎接阳光,“我和我丈夫是在这里结婚的。”
“知道吗?你刚才看上去像个天使。”半是说笑,半是……
“天使?你真会说笑。”仰头看着那加百列手持百合告知圣母受孕的彩绘玻璃,“天使……其实并不存在……”她给他一个微笑,“接你的人似乎来了。”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打断了密尔希想问的话。
出了教堂,一架军用直升机停在小广场上……
手下十分恭敬的迎他上了飞机……
当他回头想向她道谢时,他突然发现她脸色苍白地看着这架直升机……
难道她害怕飞机?
直升机消失在天际,听雪放下挥手告别的手:刚才那飞机上漆着一个图案:缠绕着四把宝剑的荆棘花环,莱阿姆斯塔特族徽!
听雪(下) 正文 第三章
章节字数:5956 更新时间:08…07…01 16:22
刚才那飞机上漆着一个图案:缠绕着四把宝剑的荆棘花环,莱阿姆斯塔特族徽!
他是莱阿姆斯塔特家的人!沉寂多年的恐惧与不安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小镇,怎么走完这三公里的山路的……
回到那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