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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提出在竞选中应该具备阶级意识,她坚持认为奥巴马应该在艾奥瓦州的竞选宣传中加入一些黑人和白人的照片。其他人也认为,如果奥巴马能发挥得当,他那黑人和白人的特殊背景将是他的一大长处。如果黑人选民把他当黑人候选人固然不错,如果选民认为他是具有双人种的候选人那更是再好不过。但竞选经理戴维·普罗菲认为种族问题只会使人分心,现在奥巴马的主要任务是获得更多选民的支持,获得更多代表们的支持。他不想奥巴马的竞选过程被定义为种族政治。
奥巴马对于自己什么时候强调是黑人、什么时候不这样强调似乎有着天生的直觉。当他面对黑人选民时,他会用低沉的声音说话,这样看起来更亲切随和;而面对白人选民时,他则多用鼻音,充满了赞扬之意,给人深思熟虑从容不迫的感觉。他知道怎样表达那些对种族问题含沙射影的话。他借用了马尔科姆·艾克斯( al olm X)的话提醒黑人选民们不要相信网上的谣言(其中一则是说他用《古兰经》发过誓)。1月份,奥巴马在南卡罗来纳说:“那些谣言只是在迷惑你们,是坑蒙拐骗的老把戏,你们都知道坑蒙拐骗吧?……他们想尽办法隐瞒事实,想尽办法欺骗大家。”他好像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就转移话题说:“我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奥巴马也知道什么时候和黑人民主人士保持距离。面对瓦莱丽·贾勒特的反对(她担心他会因此疏远黑人选民),奥巴马在秋季竞选的一次辩论会上公开指责穆斯林领导人路易·法拉克汉(Louis Farra han)。而赖特的一系列布道问题也需要面对,并给出圆满的解决方法。但是怎么解决呢?奥巴马阵营内部工作人员就此问题展开过讨论,没有人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但奥巴马本人知道。追溯到11月份,尽管他当时轻松地和唐娜·布拉齐儿及她的“黑人女孩”们说他不会提及种族问题,但事实上他自己的身份本身就是问题的中心,他也清楚自己早晚要和选民们讨论这个问题。近几个月来,奥巴马一直在思考着就种族问题发表一次讲话,现在时机终于来了。奥巴马自己会掌握好时机并明确此次演讲的目的,他知道赖特的言论会引起种族忧虑,而这很可能成为此次竞选的“肿瘤”,除非切除它才能保证一切顺利进行,而他自己是这个手术唯一一位技术精湛的医生。
持久围攻(10)
接下来,奥巴马用了整整三个晚上写了这篇演讲稿,演讲地点定在费城的美国宪法博物馆。这个长达半小时的演讲只有奥巴马才能完成得如此出色。他吸取了他母亲真诚的建议——以宽容的心去包容别人,要看到人们好的一面。奥巴马就有这样的能力,通过演讲,他使白人和黑人消除了彼此的愤恨——他可以唤起黑人在多年压迫下的恐惧之情,也可以讲出白人(包括他祖母)在街上看见年轻黑人的内心恐惧以及白人对黑人在工作和学校得到更好机会的怨恨。最后他以一位黑人老人和一位年轻白人姑娘和解的感人故事结束了这个演讲。
当他走到宪法博物馆后台时,他发现他的妻子、朋友及那些坚强的助手们都泪流满面。只有他自己还保持着冷静。就连他的随从人员阿克塞尔罗德和前副检察总长埃里克·霍尔德(Eric Holder)也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在接下来的整个周末,奥巴马都表现得非常镇定,有时他也会参加些不太刺激的娱乐活动。当奥巴马一家和他的助手们吃饭的时候,他的球友兼好友马蒂·内斯比特打来电话说:“我说伙计,你这真是因祸得福啊!”奥巴马把电话拿开,然后对着正在吃饭的伙伴们说:“内斯比特说这真是因祸得福。”在电话的另一头,内斯比特可以听见大家的笑声,然后激动地说:“真的,我们真的是因祸得福。”奥巴马答道:“好吧……”然后内斯比特听见更多沙哑的笑声。
这次演讲的成功确实让他们因祸得福。赖特实在是为奥巴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对那些让底层民众在背后风言风语的议题做出直接回应;同时他还提供了一个捷径,让奥巴马可以将一个难以让人诚实面对的问题(这里指种族问题。——译者注)推到了重要的国家议题的高度。而奥巴马也表现出了自己冷静而良好的判断力。尽管如此,在细读完这篇演讲稿之后我们还是会发现奥巴马有些个人夸张之嫌。他在演讲稿中给选民们一个这样选择的机会:他们可以继续停留在民族问题这个僵局中,或者选择跳出这个僵局——投票给他。在演讲稿中他说:“我们可以每天在每一个频道播放赖特牧师的布道情景,从现在直到大选继续评头论足……我们可以猛烈抨击希拉里一位支持者的某些失言之处,以此证明她在打种族牌,或者我们可以揣测,白人男子是否会在大选期间全体投向约翰·麦凯恩,不再考虑他提出的政策……我们可以这样做,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我可以告诉大家,下次选举时,我们会谈论其他一些枝节性话题。于是就会有下一次,还会有再下一次。结果则是一成不变。”
但此时此刻如果你把票投给他,奥巴马强烈地暗示到,那么白人和黑人就可以一起处理国家正在面临的巨大的挑战——一起讨论医疗、教育、内需和战争等各个问题。当说到这个的时候,奥巴马就表现出了如同奥普拉所狂热推崇的“非你莫属”的气派。虽然在整个演讲过程中,奥巴马想要尽量表现得谦逊:“我从来没有天真到以为单凭一届选举、单凭一名候选人参选,就能超越种族差异,更不用说是像我这样并不完美的候选人了。”但是这句话中所隐含的意思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非我莫属”——选择我吧,否则这历史性的一刻可能会一去不复返。
持久围攻(11)
希拉里阵营小心翼翼地避免利用赖特与奥巴马的纠葛去攻击他。在克林顿的竞选总部,哈罗德· 伊克斯接到了《谈话要点备忘录》(Talking Points Memo,杂志编辑乔舒亚·马歇尔于2000年创建该网站专门揭露政治阴谋。——译者注)记者格雷格·萨金特(Greg Sargent)的电话。《谈话要点备忘录》是新一代的博客媒体,它有足以撼动传统媒体的影响力。格雷格·萨金特想知道赖特到底有没有和超级代表们进行过对话。超级代表是由党内领导和国会民主党党员组成的,他们是希拉里·克林顿最后的希望。从理论上说,至少他们可以保住希拉里候选人的资格,虽然这样他们可能违反选票的结果。伊克斯每天都和超级代表们联系,试图以此获得他们的支持。他告诉格雷格·萨金特说,超级代表们也非常关心赖特牧师的情况。而他却很快接到竞选经理玛吉·威廉斯的电话,她表示他们没有必要谈论赖特牧师的事情。
希拉里·克林顿相信奥巴马和白人工人阶级选民的问题使他不能竞选成功。当她接到超级代表比尔·理查森(Bill Richardson)的电话说他被迫支持奥巴马时,希拉里对着电话大喊:“比尔,他不可能赢的!”比尔·理查森是新墨西哥州州长,非常受拉丁美洲移民的欢迎。克林顿夫妇曾努力培养和理查森的友谊,比尔·克林顿曾和理查森一起去看橄榄球超级杯大赛。摄像机曾拍到这样的画面——两位有些偏胖的中年男子正在看一场球赛,但两个人似乎都因为彼此的陪伴而感到不舒服。最后,理查森还是支持了奥巴马。作为克林顿忠实的支持着,詹姆斯·卡维列谴责理查森是个叛徒。
克林顿夫妇重返白宫的梦想正在一点点破灭。但奇怪的是,直到 2008 年春季,希拉里·克林顿发现她的呼声依然很高。民主党的民意测验家吉夫·伽林(Geoff Garin)回忆说,党内都希望竞选可以以和平有序的方式结束,但支持希拉里的选民们表示“不要放弃”。在得克萨斯首府奥斯汀的辩论中,希拉里给那些比她还坚强的选民们一个感人的结束声明。尽管她声音沙哑,睡眼惺忪,但在全国的演讲中还是表现出了她的机智和优雅(这次她和她的工作人员及媒体记者包了一架普通的飞机——而不是私人商务喷气机)。4 月份,她吹牛说自己曾在她丈夫任职期间内在狙击手的保护下到达巴尔干半岛,想以此来证明她是位久经沙场的全球和平协调者。但是有录像显示,她到达巴尔干半岛的那天,当地小学生在柏油路上列队欢迎。为此,媒体大肆嘲笑她,她也因此丧失了扳回选票的机会。而奥巴马自己也出现了过失,他告诉旧金山的一些筹资者,宾夕法尼亚州的工人阶级有些人拥有枪械,他们渴望摆脱“困苦”。奥巴马这个即兴的话语有些是事实〔专栏作家麦克·金斯雷( i hael Kinsley)这样写道:对政治家来说,“出丑”的含义就是实话实说〕。但对于工人阶级中那些骄傲的忠实的武器拥有者来说,奥巴马是错误的而且是为了讨好那些富商。这个“困苦”的言论产生了长期的负面影响,人们都认为他是个讨厌的势利小人而使他和工人阶级分离。
竞选就这样进入了僵持期,对于希拉里·克林顿来说她几乎无法战胜奥巴马,但她还没有放弃;而对于奥巴马来说,由于希拉里未宣布退出竞选,所以他不能得到最后的提名。在 4 月末的时候,奥巴马出现了他的低潮期,因为赖特神父再一次意外地出现了。首先,赖特在公共广播公司(PBS)接受了主持人比尔·默亚斯(Bill Moyers)的采访,接着抨击了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最后在一群追捧者欢呼黑人牧师的情况下,赖特牧师在国民新闻俱乐部(National Press Club)进行了一次很过分的演讲。他使尽全力地把人们的目光再一次拉到了他和他委屈困苦的状况上。《纽约时报》电视批评家亚莉珊德拉·斯坦利(Alessandra Stanley)评价他的演讲为“一部丰富的美国黑人史,包括许多圣经经典、赞美上帝和诠释学”。面对这次直播事件,微软全国广播公司( SN C)让戴维·阿克塞尔罗德发表评论,阿克塞尔罗德疲惫地说:“他做的一切都只代表他个人,我们对此毫无办法。”
持久围攻(12)
埃里克·惠特克(Eric Whitaker)是奥巴马的好朋友,他在芝加哥看到了电视转播。惠特克说:“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他(奥巴马),告诉他真的应该看看那段录像。后来他跟我说他不知道能否去看,因为那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一周后,距印第安纳州和北卡罗来纳州竞选的日期没剩几天时,奥巴马参加了史蒂维 ·旺德的音乐会,然后转而去了北卡罗来纳州的一家工厂工作到很晚。惠特克和另两位奥巴马的朋友马蒂· 内斯比特和瓦莱丽·贾勒特也去支持他。贾勒特回忆说:“那时他处于低潮期。”他们四个人站在细雨和泥水中等待这个工厂的工人。当时他非常痛苦,但还在苦苦挣扎。内斯比特发现他焦虑烦躁,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静。惠特克回忆着:“奥巴马当时好像是在竭力控制自己,但那时他也和别人一样发狂了。”三位好友尽力说着不算玩笑的笑话,想使奥巴马的心情好起来。内斯比特说:“我们只使他笑了短短一分钟,他只有笑的时候才能勉强使自己不哭出来。”接着阿克塞尔罗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