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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新证-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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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初以中书覃恩敕授□□□,次以恩授大理寺卿加六级,仍管苏州织造,再进光禄大夫,祖考赠如其官,夫人诰封一品夫人,祖妣、妣亦如之。公生于顺治乙未年正月二十九日,卒于雍正己酉年二月某日,春秋七十有五。娶韩氏,昌邑庠生晋卿公女,持躬端重,有材德,当圣祖南巡时,行宫之内,公所未及计算者,夫人輒能指办,以命妇朝谒皇太后,应对得体,皇太后以夫人汉人女晓习规矩为难。子二人,鼎、鼐;女一人,黄阿琳其婿也,正黄旗参领兼佐领,为内务府营造司郎中佛公宝之子。公卒之日,囊无一钱,韩夫人已先数年卒,二子又远隔京师,亲识无一人在侧。方婴事时,下于理,刑部拟重罪,天子念其前劳,特恩从宽发遣,方行,牛车出关,霜风白草,黑龙之江,弥望几千里,两年来仅与佣工二人相依为命,敝衣破帽,恒终日不得食,惟诵圣天子不杀之恩,安之怡然。呜呼!公始终忠诚之概,可以见矣。初公与曹公更代视盐也,曹公病,公问疾,弥留之际,曹公张目以盐政及校刊佩文韵府书局事属公,公诺之。又念曹公两世官织造,奏请其子颙袭任,不二年而颙即世,公复保奏颙从弟罡慈沃焓拢灰陨酪捉弧F渌ノ诹执铩⒈侍剑蛏ǎ蛏黹舛嚎庖撸晕桑式蛔拥埽ッ藕彛跃倩鹫摺⒏偌遥墩吒踵蓝荒芰舱咧耖耄B凰耄媸稚⒕。僦烊辏币郧Ы鹪耍湟钥魉鸸砉依粢椋堤熳邮ッ鳎婉嫒恢掌独б运溃瘴尴撕两娴儆谖糁坏抡咭病N睾簦】刹晃较驮铡9拦桓苤纳睿殴牛吹烤弥┮运厮坝诠吖龊蛉恕缎新浴分杏铮喷谌缬校桓矣幸谎灾纭5构惺虏汇挥诘笔溃笾苏撸煽夹挪晃苎伞=髯础

按李果,字硕夫,号客山,长洲人,布衣,端慤士。能诗。赵执信《赠李客山》诗云:〃 始与李生言,世味一何寡;既见所为诗,乃知真静者。……此邦盛人文,千载非苟且;自从科名张,不觉江河下;迩日尤波靡,篇章但土苴。谁识荆山珍,潜待连城价?我来披荒芜,独立赏潇洒;……〃 于吴中文风之批评间见对果诗之赏重,其散文亦绝有品骨;观此行状,语有内容,文见斤两,且尔时即敢触时忌,为煦述生平,以表见其为人,风义所存,殊不同燕巢之幕宾,蝇附之清客,有足多者。所云韩夫人《行略》,未知尚有存否,当于考论内务府人氏有助。冯景《解舂集文钞》卷十二《奇奴传》尝言:〃 今乌喇得流人,绳系颈,兽畜之。死则裸而弃诸野,乌鸢饱其肉,风沙扬其骨……〃 李煦之结局盖亦如是而已。

赵执信《饴山堂集》卷十八叶六梦在吴门,李莱嵩侍郎握别云:肯思我者,唯有君耳。寤而怆然,遂成绝句啼乌唤泪落江云,断梦分明太息闻。三十年中万宾客,那无一个解思君!按依《饴山堂集》考之,此诗作于雍正十年(编《磺庵集》二,壬子年冬之作也),今系于此。盖李果一文与执信一诗,不啻为煦生平写照。此种小诗,著语无多,而隐伤煦为雍正所迫死,不读本编,恐未易领其旨趣。故论吾国诗文,不考史迹本事,徒执文字现象为之雌黄,所见亦多矣,良非易言之事也。

十月,胤禄等请补放内务府三旗参领等缺,列曹宜名。

十月初五日署理内务府总管事务庄亲王等题请,缺额十四名,提名七人请补放,其第七名为:〃 尚志舜佐领下护军校曹宜,当差共三十三年,原任佐领曹尔正之子,汉人。〃 按此种内务府人员举名引见时皆以本族别分注汉、满)雍正则挑取五名,而遗德寿、曹宜二人,复另放九人。文不具录。

本年十月,敦敏生。

按敦敏与弟敦诚,皆雪芹友朋。敦敏,字子明,号懋斋;谱名敦明,十月二十日生。英亲王阿济格之后。列一世系简表于左(见后页)。凡敦氏事迹,皆参《爱新觉罗宗谱》、《月山诗集》、《懋斋诗钞东皋集》、《四松堂集》等推考综叙,后不一一引列根据。

本年正月,将苏努党四格从宽释放,以其为莽古尔岱功勳之裔。

谕江南官吏所有侵蚀钱粮之项许自首,免罪分年交纳,否则一年限内监禁严追,逾限不完治罪。

二月,谕〃 天人感应之理,捷于影响〃 ,以地方水旱灾侵之由〃 或人心诈伪风俗浇漓,又或有一二大奸巨恶之徒,灭弃伦常,阴怀悖逆〃 ,命湖南照浙江、福建例设观风整俗使。以有〃 奸民〃 谢錄正、曾静、张熙也。

三月,谕直省论富户贫民之争。

其词略云:〃 盖凡穷乏之人,即游闲破耗,自困其生,又不知己过,转怀忌于温饱之家;若富户复以悭吝刻薄为心,朘削侵牟,与小民争利,在年谷顺成之时,固可相安,一遇歉荒,贫民肆行抢夺,先众人而受其害者,皆为富不仁之家也。逮富家被害之后,官法究拟,必将抢夺之贫民置之重典。是富户以敛财而倾其家,贫民以贪利而丧其命:岂非两失之道,大可悯恻者乎?朕为此劝导各富户等,平时当以体恤贫民为念,凡邻里佃户中之穷乏者,或遇年谷歉收,或值青黄不接,皆宜平情通融,切弗坐视其困苦而不为之援手。如此则居常能缓急相周,有事可守望相助,忮求之念既忘,亲睦之心必笃。岂非富户保家之善道乎!……〃 按此雍正调和阶级斗争,为地主善筹之〃 苦口婆心〃 也。《红楼梦》开卷不久,即写〃 连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不过是抢田夺地,民不聊生……〃 ,亦此等形势之反映。

重申赌博等禁。严饬官司守责。

其词略云:〃 从前(按指雍元以来)屡降谕旨,禁止赌博,京城内外,稽察甚严,闻游手不法之徒,潜往通州、天津,公然犯禁聚赌。其赌具之所从来(按曾严禁造卖纸牌、骰子),有司亦不究问。又如京城禁止宰牛、斗鸡及畜养鹌鹑等事,而无赖之辈,则于通州、天津地方仍敢擅宰耕牛,私开斗局。文武官吏,漫无觉察。又闻京城禁赌,而好赌之人随潜匿于四乡,无人禁约。似此阳奉阴违,有干法纪。……〃 按雍正又尝禁止演戏。

五月,治曾静、张熙、吕留良狱。叠发文词极繁之谕旨。

其事以湖南靖州人曾静遣其徒张熙劝川陕总督岳锺琪〃 同谋举事〃。供连吕留良评选时文,有论〃 夷夏之防〃 及〃 井田、封建〃 等事。吕留良诗文日记等〃 逆书〃 及一干人犯拿解赴部研讯。谓吕留良〃 追思明代,深怨本朝〃 ,及以博学鸿词荐、则〃 诡云必死。以山林隐逸荐则薙发为僧〃。其著书皆诽谤清朝之语。命议罪。

六月,谢济世之狱起。

以顺承郡王锡保参奏谢济世注解《大学》,毁谤程、朱。雍正谓不止毁谤程、朱,其注中〃 拒谏饰非,必至拂人之性,骄泰甚矣!〃 等语,意在怨谤雍正。以其〃 应得重罪之人,从宽令其效力,乃仍怀怨望,恣意谤讪,甚为可恶!〃 命议罪。

七月,陆生柟之狱起。

以锡保又参军前效力之陆生柟,著《通鉴论》十七篇,抗愤不平,又论〃 封建〃 之利害,更属狂悖。雍正引其所论,繁词剖辩。盖陆语最触雍正之忌者,在其影射诛戮弟兄宗枝也。陆又论〃 建储〃〃兵制〃〃隋炀帝〃〃人主〃 等。其论〃 人主〃 有〃 人愈尊,权愈重,则身愈危,祸愈烈。盖可以生人、杀人、赏人、罚人,则我志必疏,而人之畏之者必愈甚,人虽怒之而不敢泄,欲报之而不敢轻,故其蓄必深,其发必毒〃 等语,雍正谓〃 此指阿其那等而言〃。〃 陆生柟罪大恶极,情无可逭,朕意欲将陆生柟于军前正法,……〃 命公议定拟。

闰七月,设觉罗学。

略谓:既将下五旗觉罗佐领由各该王属下撤出,作为公中佐领(按即收下五旗宗室王公兵力,皆改归皇帝掌握),著每旗设一衙门,〃 管辖觉罗〃。即于衙旁设学,择其可教之人,令其读书学射,满、汉兼习。如〃 行止不端,不知守法安分者〃 ,即在衙门居住,不许出门,至〃 改行迁善〃 为止。寻定觉罗内自八岁以上十八岁以下子弟俱令入学。

禁贡监托人代试之素习,令自首。

九月,以曾静、张熙等口供及历次谕旨刊为《大义觉迷录》,颂示天下。

此〃 录〃 须令〃 远乡僻壤读书士子及乡曲小民共知之〃 ,又须各贮一册于学宫,使〃 将来后学新进之士,人人观览知悉〃。〃 倘有未见此书,未闻朕旨者〃 将学政教官从重治罪。

设汉军清字义学。(至十月又设满洲、蒙古清字义学)十月,谕诸臣,谓曾静、长熙一案实系阿其那、塞思黑门下凶徒太监之所致。

因及李绂奏塞思黑病故时,〃 奸邪党与及庸愚无知之人遂有朕授意于李绂而戕害塞思黑之诬语〃。李绂、蔡珽交刑部讯供。繁词反覆剖辩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允等罪状,曰〃 惟有加朕屠弟之名一节,朕不辩亦不受〃。按此一节雍正亦最心怯而词枝,殊有俗语所谓〃 越描越黑〃 之致。谕末至云:〃 挥泪书此,再示臣民,天下亦可知朕之心矣。〃 见其迫于舆论压力,种种自表自白之窘态。

十月,设五城铺司巡检各一。

谕内阁,论记载之失实。

中有一段涉及唐代诗文,颇可注意,略云:〃 朕观前史所载,未可全信,每滋后人之口实。如汉文帝见贾谊,问以鬼神,至夜半前席一事,李商隐别为诗讥之曰:'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夫贾谊入见时,文帝方受厘坐宣室,因感鬼神之事而问之,此固非问苍生时也。如欲问苍生之事,随时可以召对,又何必夜半哉?至于坐久前席,亦寻常事耳。且文帝汉之贤主也,恭俭仁厚,移风易俗,阅历世务深矣,视贾谊之疏狂少年,才识相去何啻什伯!盖知其不足与问苍生,故姑问鬼神耳。贾谊之经济,具见《治安策》中,不独论当世之务迂阔难行,其于尧、舜之道,亦未窥见本原也。贾谊之策,仅托诸空言;文帝之功,已见诸实事。文帝岂弃才之主哉?而王勃又谓' 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朕以为屈贾谊于长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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