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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了!”
“你的包还在他们手上——”
“那里没什么东西,就一点钱。”
丁克就势停住:“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擦了一点皮。”楚洁揉着大腿,“你呢?”
“我——”
丁克这才想起受伤的胳膊,那里一片灼烧感,他试着抬了一下胳膊,立即疼得大叫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骨折了?”
“没事儿。”
丁克强撑着。
“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楚洁拉开车门。
“不用。”
“硬什么硬,还真想当英雄啊。”
楚洁费力地把丁克扶进后坐,用一个垫子垫在他胳膊下,然后坐上汽车。车很快发动,打把转弯,还没等驶出小区,对面一辆车驶了过来,与楚洁的车擦肩而过,开出十几米,又停下。
楚洁回头看了一眼,摘下安全带。抱歉地对丁克道:“你先等会儿,我老公回来了。”
推开车门匆匆跑了过去。
丁克心里一紧,犹豫了一下,迅速推开车门从另一侧下了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缓缓启动,丁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透过车窗看到楚洁正拉着西装革履的夏力快步朝富康车走去。
21
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地袭上丁克的头顶。
他强忍着,尽量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闭上眼睛,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突然想到,刚才她在扶她的时候,头发就擦在他的鼻子上。
发出一股好闻的香味。
如果没猜错,那股香味好象应该是海飞丝的味道。
他靠在车后座上,细细体味仇人夏力妻子楚洁身上那好闻的洗发香波的味道。
那一刻,他有些意乱情迷。
第十一章
0
现在丁克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他腹背受敌,身心皆受到重创。
受到重创的丁克胳膊上打着绷带再一次形影相吊走在午夜的街头。
跟他同时孤单的还有一只野猫,远远地看着他,眼睛闪着寒光。
盯着他从它的面前消失。
象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一种巨大的悲凉感涌上丁克心头,让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但丁克的眼泪还没等涌出来,就被三名巡逻的保安拦住。
“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
“身份证。”
丁克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掏出,递了过去。
一名保安警惕地盯着他,另两名保安则翻来覆去查看着他的身份证。
“胳膊怎么了?”
“摔了一下。”
警察半信半疑,仔细搜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没发现什么问题,
又盘问了半天,最后没查出什么破绽,便好心地地告诉他,“今晚有大搜捕,没事不要在街上闲逛,小心给收容了。”
丁克无处可去,只得回家。
1
庞娜早已经睡着了。
听到开门声,翻了个身,转头又睡。
丁克径直走进卫生间,一屁股呆坐在马桶盖上。
只一会儿,便听到庞娜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你瞎折腾什么,这么晚回来,你不睡还不让人睡呀?”
丁克抬起冷眼扫了她一眼,知道这是她搭话的借口,便没理她。站起身让开马桶。
庞娜看清他胳膊上的伤时,清醒了许多,“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丁克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解释的样子。但心里却平添了几分感动。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哑了!伤的严重吗?”
庞娜低下头来小心查看着伤势,丁克见庞娜的表情不象是装的,心里就又是一热,不再绷着了。编了一套谎话,说自己回来的路上见义勇为,跟歹徒搏斗时打的。
事儿说的是这么个事儿,但该模糊的却都模糊了。也没说因为什么。
庞娜自然又埋怨了他几句以后不要逞强斗狠之类的话,然后又帮助丁克脱掉上衣,擦洗了身子,把丁克扶到床上——
庞娜在做这一切时,丁克内心产生了一些波动,那一刹那间,他忽略了他和她之间的种种不快。
他觉得,有家真的很好。
2
刚有了点峰回路转的丁克,在第二天见到楚洁后,立即又恢复了他本来面目。
第二天,丁克刚一到公司,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楚洁就推门走了进来。
这场面跟丁克想的一样。丁克心里涌上几分得意,忽然觉得人经历点事情也挺好,可以帮助人认清很多事物的本质。
看得出楚洁是强忍着:“怎么样,胳膊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伤着骨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没事儿吧?”丁克反问。
“有事。”
丁克看着她,又是一喜。
一切都跟他想的没有区别,但比他心里想的少了一层铺垫。
他原本以为她会再绕一会儿才能回到这个话题上,看来他把楚洁估计错了。
“怎么?”
丁克明知故问。
“你昨晚是什么意思?害得我们大半夜的找你,生怕你出事儿,你为什么要跑?”
“对不起。”
“跟对不起没关系,我不明白,你做了好事儿跑什么?你怕什么?”
“要我说实话吗?”
“你经常不说实话吗?”
楚洁直视着他。
丁克迎了上去:“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最想问的不是我为什么跑,而是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门前——不是吗?”
楚洁愣了愣:“既然你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这句话本来是我接下来问的,既然你想换个顺序,随你吧,请讲。”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丁克痛苦地看着楚洁。
“你这么说我反倒糊涂了?”
“我怕说实话会伤了你。”
“有那么严重吗?”
“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别吓唬我。”
丁克提了口气。
“我来是为了你,我离开也是为了你。”
“为我?”
楚洁如丁克所期待的那样,睁大眼睛。
“再说坦白点儿,我来这个公司也是为了你。”
丁克直视着她。
3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有时候,当你打不开缺口的时候,你最好的办法不是想更多的办法,而是讲实话。
实话有时比任何一种武器都具有杀伤力。
尤其是在情感的战斗中。
很少有女人在这样的表白面前不动心思的。
大部分女人都会在这样的进攻面前败下阵来,手忙脚乱,自乱阵脚。
楚洁也同样。
丁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一刹那,但仍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但楚洁很快镇定下来,刚才的慌乱在刹那间了无痕迹。
4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加盟牧马公司那天说的理由好象不是这个。这是你的又一个优点吗?”
“看相对谁而言,相对什么事情而言,相对于你来说,我是撒谎,但对于我来说,这样做是手段,是获取你芳心的一种必要手段。”
“你就不怕我据此理由上告公司开除你吗?”
丁克笑了一下:“我唯一怕的是失去跟你在一起的机会,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怕。而且,你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你的上司说呢,说我来此公司的目的不纯,是为了爱情。”
“你太嚣张了。”
“那是你给我的力量。换句话说是爱情的力量。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信。而在此之前我不信,可遇到你我发现世界变了,目的明确了。”
“可我却越听越糊涂了。”
楚洁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她脸上表情已经微微发生了变化,丁克从这一点上已经看出,她是清醒的,她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他决定乘胜追击。
“还用我再说下去吗?”
“你还没说呢。”
“能给我个机会单独说吗?”
丁克突然卖了一个关子。
说这话时,他脑海中回想着立果泡妞时说话的表情,以及语气,以期达到他所能想象的最佳效果。
“你没事儿吧?”楚洁居然笑了一下,“这里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我怕说出来伤了你。”
“为什么。”
“因为有些实话是有杀伤力的。”
“你说吧,我刀枪不入。”
“那好,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爱你,我出现在你家门前,也是因为想看到你——”
丁克尽量提醒自己不要脸红,盯着楚洁的脸。
虽然他内心狂跳不已,但还是坚持着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也许是他的真心话,但是,在此时此刻,这句话就是一件武器,用暧昧包裹着的子弹,毫不留情地射向敌人。
而这敌人是他内心所不愿伤及的一个好人。
5
人是个变化无常的动物。
尤其是为了某种仇恨。
心可以变得坚硬,人自然就会冷酷起来。
6
“你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象开玩笑吗?”
丁克提醒着自己要冷静,但脸色却不由地热了起来,他不用照镜子,已经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
这样也好,他暗中安慰自己,这更能说明自己是真诚的。
楚洁脸涨成了猪肝色,两人相对沉默了足有手纸那么长的时间。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点恐怕连立果都没有想到。
他暗暗窃喜。
但他的窃喜只一瞬间就被另一种失败的感觉所替代。
“也许你是应该需要找个女朋友了,这事儿交给我了。”
“我只要你。”
丁克只有硬着头皮上。
他在思考着该不该继续有所表示。
他在犹豫着,想象着立果碰到这种事情应该采取什么举动。
“我都可以做你姐姐了。”
楚洁再次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你真可爱。我要没结婚这事儿还可以考虑,现在你迟到了。好了,如果这是你逃跑的理由,我接受了,不予追究。为了表扬你见义勇为,我先生想请你吃饭,希望你肯赏光。”
丁克心象塞了一块抹布,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7
他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一个方案,最终的结果竟又是一个失败。
而在他想象中,这已经是一件勇气可嘉的行动了。
竟然轻而易举就被她的一句话击败。
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从容地带着微笑着跟他过招。
她的笑如水,如雨后晴空的阳光,温暖地披他的心上,却又让他看不到丝毫的缝隙。
他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
在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注定要失败的感觉。
他从和她的几次交锋中,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找不到任何击败对手的缝隙,而在此之前,他似乎有无限的可能。
但奇怪,当他这样想时,竟忽然有了一种异常的轻松心态。
而刚才,他还会感到紧张,以至于想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才能说出来。
这样的状态只能有一种结果,失败。
8
人只在两种状态下会彻底放松下来,一种是注定要取胜时。一种是注定要失败时。
有些机会在一开始就具备了。而有些机会却在你感到没有机会时,它才出现。
9
现在的丁克的机会属于后一种,他索性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对你先生没兴趣,如果你单独请我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楚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