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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同学们已经从新老师的到来谈到香港新机场的兴建。
“刘夏。上去唱一首。”有人提议。
刘夏很有音乐天赋,大概是承继了爸爸的基因。小学的时候她是全校有名的“金嗓
子”,无论参加全市中小学生什么样的汇演,她的演唱准是压轴戏;小提琴也拉得好。当
初,爸爸要求刘夏每天练一个半小时,那可真难熬,简直是受罪。那四根弦枯燥无味。她真
恨,世界上为什么有小提琴这种玩意儿。小提琴一搁上肩膀,她就望着钟表发愁,真想粑它
调快一些。现在想练琴了,功课又压得喘不过气了,根本没时间玩它。人真怪,总干一些不
想干的事,真想干的事却不能干;不能干,心里就越想干,于是什么莫札特。肖邦,舒曼。
威尔第整天挂在嘴边,班上的女生都说她爱炫耀、爱吹。
“刘夏。唱一首吧!
时下正风靡卡拉OK,刘夏也很愿意在同学面前亮一手,可是今天……刘夏没想到那个
让自己叫“任姨”的女人正是把爸爸抢走的“坏女人”。
“刘夏,怕什么?王笑天说。
就是,怕什么!刘夏站了起来,上台唱。气气他们!
对,唱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感人至深,在众人的掌声中,刘夏分明感受到爸爸和任娜的复杂而又尴尬的目光。
制造尴尬后悄然离去,这种作法是聪明还是愚蠢,刘夏没有细想。不过她唱完歌后,毫
不犹豫地离开了那里。
“刘夏,其实我也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王笑天跟了上来。
“你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刘夏瞪着眼对王笑天吼道,“看到什么了,同事之间出来喝
杯咖啡很正常的事,大惊小怪,封建佬!
刘夏一下子矛盾了起来,自己是爱还是恨?模糊不清。对于任娜,是讨厌、嫉妒还是喜
欢呢?
“对不起。刘夏耸耸肩,“烦透了!
一只孤独的小鸟
柳清在马路对面,看见刘夏和王笑天,本想打声招呼,嘴巴张了张,竟没喊出声,也就
作罢。
现在的中学生开Party已成风气,经常是一帮人到一个同学家里做饭,或到一个公园
玩,或到一个餐厅什么的开大食会:,这种事,高一(4)班有两个同学一般是不参加的,
一个是陈明,另一个就是柳清。如果说陈明是最不愿意理人的,那么柳清则是最没有人理
的,像今天这样,几个同学出来吃东西,没有人想到去叫柳清。
柳清知道同学们在背后叫她“E·T”,她很伤心,却又阿Q精神得很:“ET是
EngliShTeacher(英语老师)的首字母缩写。准叫我英语好呢?她想方设法去接近别人,结
果总是适得其反。有一次,大家在一起聊天,一个同学打了个谜语,出了个问题:“有4只
母鸡,一只叫‘WO’一只叫‘WO’,一只叫‘WO,一只叫‘WO,有一个蛋,不是‘WO’下
的,不是‘WO下的,也不是‘WO’下的,那是哪一只母鸡下的?”这个问题一说完,立刻
有人大笑起来。这位同学就问柳清:“你猜猜是哪只母鸡下的?柳清。”柳清知道一说出答
案,便会笑声四起、可是为了亲近大家,她还是舍弃女孩子的尊严,装傻地说:“不就是
wO(我)下的吗y?柳清一说完,果然立刻哄堂大笑。
“哈哈,柳清还会下蛋!
“嘘——嘘——”
柳清原本是想调和一下气氛,也想让大家开心。没想到,情况更糟了,她被人家看成了
笑料,更没人愿意和她玩了。这件事在以后许多场合还被人提起来,柳情不知如何是好,她
觉得与人相处是非常困难的。
柳清家姐妹三个。大姐柳叶嫁到香港,父母乐开花;二姐柳眉嫁到澳大利亚,父母逢人
夸;到了老三柳清,父母对她指望更高,恨不得她能嫁到天上去。成天说:“别的学不好没
关系,英语要学好,找老公要找好。”遗憾的是,柳清没有姐姐们的姿色,当然也就没有姐
姐们的“福气。柳清长得矮,而且胖。这是女孩子最忌讳的。但是她却有一个很好听、琼瑶
味十足的名字:柳清。初时,不少人以为定是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女孩儿.见面后可就
大失所望了。
柳清自己也很苦恼。这么胖怎么办呢?她想节食。可是肥人喝水都长肉。初中时,柳清
听人家说,跑步能减肥,于是跑了三个月。原以为跑步的都是一些胖子,没想到,路上跑步
的都是一些“条很顺”的人,用柳清的话说。是一些很“玉”的人,真是好了还想好。柳清
觉得跟她们在一块很寒酸,便不跑了。没想到这么一停又长了2斤,以至体检称体重的时
候,柳清格外谦让,最后一个称:,不称不知道,一称吓一跳:120斤。柳清忙拉住班主
任:“绝对保密!
体育课到了高一,是分班上的,有排球班。篮球班、艺体班。柳清很想进艺体班,可是
不好意思报名,怕被同学笑话。只好报了篮球。
她对篮球毫无兴趣,她不明白那么多个人同抢一个球到底有啥乐趣,她更不习惯在观众
的唏嘘声中去抢一个意义不大的球。没有拍档把球传给她,她也从没有投过一次篮。她仅仅
是跟着大家跑来跑上。她觉得她在那激烈的赛场上的样子很狼狈。而最狼狈的还数比赛分队
那一会儿.没有伙伴愿意要她。双方队长几个回合“锤子剪刀布”.赢家先选队员。这时柳
清心里特别沉重。因为“锤子剪刀布”的输赢仅仅意味可不可以不要柳清加入本队。最后,
输队的队长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冲柳清点点头,意思是叫她过来,同时队长还要加个撇嘴
的动作。这个动作让本来就伤心的柳清更加沮丧。
柳清极陶醉于艺体班的训练。她偷偷地跑去看艺体班上课。艺体班的女孩儿们穿着紧身
的体操服.在婉转缠绵的乐曲中,那举手投足间都流淌着校园女生那种特有的纯净、柔美的
青春气息。柳清看着看着,自己仿佛也成了其中一员……
柳清没有朋友。
柳清原来和刘夏还不错,常在一起。后来有一次,刘夏到合唱队排练,柳清在外面等,
六点了,刘夏才出来,柳清不耐烦说了旬:“烦死了,这么晚,刘夏顶了句:‘我又没叫你
等我。说完,和合唱队的人一起走了。柳清觉得好委屈,想想刘夏这个人大醒目了。自己和
她在一起,简直成了参照物。于是。跟刘夏的关系也就淡了。
柳清渴望有个朋友。她觉得身边的同学,要么是自成一堆一伙的。要么就是她也不想理
的人。有时候虽然大家在一起,可都只能算朋友的朋友。“我是一只孤独的小乌。”柳清曾
这样写过。。
柳清很羡慕刘夏,她长得那么漂亮,琴拉得好,歌也唱得好,许多男孩子都喜欢她;要
不像欣然那样也行,同学和老师都挺喜欢她的。她人缘好,成绩又好,性格也好……自己没
用了,什么都不行,要才没才,要貌没貌。
第三章 硕士、博士也能买吗
短短的几天功夫,新来的江老师给林晓旭留下一个挺不错的印象,所以她跑办公室更勤
了。原来迟交作业的必须自己去办公室交,现在林晓旭都替他们再跑一趟。
“老师,这是今天的语文作业。
“谢谢了,把作业放这几吧。江老师继续改作业。
“老师,上次语文测验可以发了吗?好多同学都问了。
“噢。江老师抬起头,“明天发吧。林晓旭。你觉得上回的作文题难吗?”
“《我最喜欢的一句格言),这题目不难,比升学考的作文题容易多了。
“好,好。老师点点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妈妈要等急了。
“您不也没回家吗?
“是,我也该走了。
当他们经过教室时,发现里面的灯还开着,于是打开门,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男生在做作
业。
林晓旭说:“陈明,老师来了。
陈明把头抬起,头发乱乱的。他欠了欠身,叫了声“老师”.又低头演算。
“陈明,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现在是下班时间,人流高峰期,人挤了。
江老师点了点头。林晓旭知道老师还要和陈明谈一些话,自己在场会妨碍他们,于是礼
貌地说:“老师,陈明,我有事先走了,Bye一bye;“轻轻地拉上了门。
教室里只剩下江老师和陈明。教室在暑期里又装修了一下.还留着淡淡的油漆味。陈明
继续在做代数题。江老师望着眼前这位想当“人上人”的学生,又看了眼他手上的高二代数
书,说:“陈明,有时间的话,咱们谈谈吧。
“什么,谈什么?陈明放下笔。
“随便,谈什么都行。
“深圳有句话,‘时间就是金钱’,我不习惯闲聊。陈明眼没离书,嘴角微微抽动。
江老师一愣,深圳人的时间观念是很强,路边随处可见大块的宣传牌:时间就是金钱,
效率就是生命。学校办公室就标有,‘私人电话不超过三分钟”,校长办公室门口则标着
“来访不超十分钟”等字样。但这么一句话在这么一种场合下出自这么一位学生之口,江老
师有点吃惊,也有点难堪。
“陈明,你能说说‘吃得苫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你对它的理解吗?江老师没有
放弃,往陈明这边凑了凑。
陈明猛地抬起头,张张嘴,可没有出声,即刻,又低下头。
江老师说:“你什么时间愿意和老师谈,就什么时间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陈明还是没吱声,默默地坐着,连江老师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好久,他才瞥了一眼
门口,露出极难捉摸的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态。
陈明是地地道道深圳人,像绝大多数本地人一样。家境是阔绰的,自家盖了一幢四层带
前后花园的别墅,存折得用七位数来计算,父亲早年干过走私什么的,后来有了钱便洗手不
干了,开了家公司。陈明上面有三个姐姐,都己出嫁了。陈明最小又是男孩子。宝贝得不得
了,但陈明和许多当地孩子不一样,他不喜欢父母和姐姐他们的生活方式,总觉得浅得很。
他从小书就读得好。八十年代后,内地人人量涌人深圳.班上几乎每天都有新同学。老师告
诫大家,现在来了许多好学生,大城市重点学校来的,厉害得不得了。深圳本地孩子与之相
比就像井底之蛙,要与强者竞争,必须付出双倍的努力。老师的话在陈明幼小的心灵里打下
深深的烙印。起初仅仅是为了替本地小孩争口气,渐渐,他确确实实喜欢上了学习,特别是
数理化——那些枯燥无味的公理。公式。定理、定律,学起来竟然很神。而且使人老练起
来。课堂上老师要照顾到大多数。只能按教材讲。陈明常常觉得“吃不饱”,就自己买了好
多参考书来看。有人发现陈明差不多是一天换一本参考书,眼镜的度数也一百一百地增加。
他天赋好又很用功,成绩在同学中一自遥遥领先。每学期学生手册上的分数是他最大的慰
藉,是他耀人的光环。
可是有一件事对陈明冲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