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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老师。至于现在的学生是否还接受还认可,那是另一回事。不过同学们都认为她是好
人。刚才,我到办公室去,老师就叮咛我半天,要协助新老师搞好语文学习。她还要熬夜改
试卷,后天就要住院了。陈老师挺可怜的。”晓旭用了“可怜”这个词后,突然有点后悔,
“可怜”仿佛比“笨”“坏”“差”更严重。
“你今天的日记素材有了一一一到你的日记里抒情去吧!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天没亮,闹钟就响了。五点半。欣然按了下闹钟。翻了个身又睡了。欣然有个习惯,喜
欢把闹钟拨前一点,因为闹钟响过,她还要再睡上一会儿。等她再醒来时,五点五十了。欣
然一起床,全家也都跟着起来了。
今天要出校板报,欣然的那手好字画是全校闻名的。搞板报的任务自然落到她身上。欣
然迅速梳洗完毕,拎起书包就要走。
“出板报啊?
“嗯。
“不吃早点?”
“街上吃。
“街上不干净。没看昨晚的深圳新闻,现在地下工厂特多,都很脏,什么死猪、病猪都
卖……”
妈妈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唠叨,欣然真觉得烦。有一次她看了一本杂志,说这是
妇女到了更年期。
欣然挎上书包出了家门.把妈妈的唠叨关在门里。
一路风景好极了。深圳的绿化真不错,空气也新鲜。从上海来的欣然特别有体会。上海
空气太糟了,一大早,那些退了休的老人只好抱着棵树,与它进行“氧气和二氧化碳的交
换”。深圳好多了。每次“十佳卫生城市”评比,总能名列榜首。道路的两侧是修剪得整整
齐齐的柏树墙。由于没有空气污染,柏树叶碧绿发亮,周围的小草也是嫩绿可人。晨风轻轻
拂过,犹如婴儿的小手摸在脸上。
前面的朝阳红彤彤的。太阳是欣然最喜欢的。太阳总是欣欣然的,每日东升的朝阳、西
落的夕阳总有一种无可抵挡的力量。“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欣然欣赏这句活。
要穿过很大的广场。才能到九中。广场大而空。这个广场是深圳人举办各种书展和义务
服务等活动的场所。广场对面,在一片绿幽幽的荔枝园的尽头,有一座高高的铝合金窗的楼
房,那就是九中的科技馆。房顶尖尖的,真有“攀登知识顶峰”之感。馆内的设备相当先
进,就电脑而言,连内地许多大学都可望不可及。
学校大门口有一座花坛。那尊少男少女的塑像高高屹立在喷泉之中。这种深蕴在动态形
象之中的朝气,热情、腾跃,叫人为之一振。
寄宿生已经在体育老师“一二一”的号令下跑步了。欣然老远就看见他们班的柳清。柳
清很胖,跑步对她来说倒真是一种很好的减肥运动。
“柳清。欣然打了个招呼,仅此而已。可柳清一听见。立即向老师说了些什么并且跑了
出来。
“谢欣然,”柳清说,‘叫我吗?”
“嗯。欣然犹豫了一下,“我们出板报缺人手,你帮个忙吧,
“我行吗?”柳清乐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我去换下衣服,很快就来,说完跑了,就
像有多光荣的任务等着她,缺她不成似的。
“体育老师会同意吗?”欣然追问一句。可柳清已经跑远。也许没听见。欣然摇摇头,
完全是老师对学生的姿势。
柳清是个热心肠,不管对谁,都是有求必应,不过有点“ET’,就是“外星人”的意
思。这是班上女生对她的评价。同学们不大愿意搭理她,和她在一起总觉得不大光彩。刘夏
还说她是“猪八戒的表妹”,可认真分析她的为人,她的品行,又都挑不出什么。
柳清换好衣服乐颠颠地跑到板报前。她是这样向体育老师请假的:“学生会宣传部长找
我一起处理一点事。”其实柳清所能干的,也就是帮谢欣然用一根涂满粉笔未的棉线,在光
洁的黑板上轻轻一弹,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不至于把字写斜。再就是递递板擦,可柳清很
兴奋,时不时地没话找话。
“今天气温多少?”“吃早餐了吗?”
欣然一面画画,一面听柳清自言自语:“听说新老师40多岁,是男的。”
欣然没理她:“这字齐不齐?”
柳清退后几步:“挺齐的。”
“是吗?”欣然下放心,还是从椅子上下来,看了看,“不齐。擦了,再写。
谢欣然在那光洁的玻璃黑板上画一组人物:爱神丘比特、美神维纳斯……标题是“请指
出他们是谁”。
“欣然,你画得好极了,太棒了!”柳清拍着手称赞。谢欣然的那手好字画全校无人不
晓,在小学时她的书法就飘洋过海到日本展览。
欣然得意地笑笑。
“不过,那个女的怎么不穿衣服?”
这句话差点没把欣然噎死。这时,同学们陆续进校了。欣然发现他们也只是对画像的生
动赞叹不已,至于画像的内容却无人理睬。
“欣然,”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走来,“欣然,我有事找你,昨晚给你家里打了几次电
话,都不通。”
她叫唐艳艳,高三的。欣然在学校里知名度很高,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她也认识许多
高年级同学。
“别急,先猜猜这一组人物是谁?“
“哎呀,我们都高三了,一大堆历史大人物的名字都没背,哪有功夫猜你的这些小人!
你有初中地理吗?”
欣然叹口气:“有,是不是复习要用?”
“是的。我的所有的初中课本都放在上海,没带来。你有太好了,借给我。”
“行,我帮你找出来。
欣然他们家从上海迁到深圳,几乎没带一件家具。所有的家当就是爸爸的十几大箱书,
包括欣然的一架子书。尽管许多书是再也用不上的了,但爸爸都没扔,格言是“懂得爱书才
懂得读书”。
最喜欢的格言
林晓旭经过板报时,对柳清打了个手势,把手指压在嘴唇上。蹑手蹑脚地上前用手蒙住
专心写字的谢欣然。欣然吃了一惊,“呀“地一声叫了起来。“谁?谁?晓旭,一定是!欣
然一边摸一边猜。晓旭笑着松了手。
林晓旭说:“怎么,又没吃早餐吧.这个板报可让你饿了三个早上。早上下吃东西不利
于健康。早餐是很重要的。我给你带了两块蛋糕,你看我对你侍候得多周到!
“真是贤妻良母!欣然接过蛋糕,开玩笑道。
“去你的吧!
“欣然你画得真好!晓旭对欣然的人物画像赞不绝口。
“猜猜他们是谁?
“我只知道这个是维纳斯、丘比特、安琪儿,别的就不知道了。晓旭有些抱歉。
连晓旭都不今知道。欣然很难过。
“欣然,你画得真好,很有神韵,怎么画得这么好?”
“我认为有风格是作画的关键。有的画家,画画太墨守成规了,画树笔直俊秀,画山高
大雄伟,画人美丽妩媚。那只是临摹而下是创作。
”我看书法家比画家好当。临人家的画的叫抄袭,而把人家的字学到手的,却能称为书
法家。
欣然和晓旭只顾着自己两人讲话,柳清为了不使自己过于尴尬,便凑了一句:“新老师
40多岁……”
“是吗?“欣然和晓旭一块问。
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柳清赶紧把昨天路过办公室时听到的片语只言倒了出来。
“据说,”柳清强调这两个字,假如情况有出入,也好开脱自己,“据说新老师40多
岁,从西安一所重点中学调来
“40多岁?我很希望换个年轻点的老师,大家比较谈得来。欣然说。
林晓旭说:“我倒希望是个年长的老师,那样才有经验。最好也有一个和我们一般大的
女儿。
这时,刘夏匆匆地跑过来:“谢欣然,‘老古董’找你。
欣然丢下粉笔头,急忙从刘夏身边擦过去,嘟囔了…·声“谢谢”,便向教务处跑去。
在走廊里,她迎面撞上了萧遥和一位学生会干部。欣然猛地收住脚,道了句“不好意
思。”
“谢欣然,我们看了你出的板报,维纳斯、安琪儿、匠比特。普罗米修斯等都像得很。
你很有灵气!萧遥说。
欣然欣慰地笑了。他懂,她画的他全懂,真谢谢他了。他还夸她“有灵气”,听见了
吗,不是“漂亮”“可爱”.是有“灵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的赞扬,特别是含蓄而有
哲理的赞美。欣然起初的不快云消雾散了。她放慢脚步朝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刚才的一幕
揣在心底反复播放。
教导主任办公室门是半掩着的,平时很少有学生到这儿来,即使到了这儿也放轻步子。
这儿十分安静。
“古主任,您找我?
“谢欣然,有几件事和你谈谈。古主任曾教过欣然初中数学,粉笔在黑板上…圈,绝对
的圆。他原本是内地一所大学的老师,来深圳只教了中学。近两年才当上教导中任。据统
计,这种事还不少。大家都往深圳涌,人才济济。竞争激烈。要想在最短时间里办成调动。
最好的办法是去中小学。
“你们班上任治病去了,萧遥又在准备参加竞赛,所以这些事也就由你负责了。占主任
呷了一口茶,“你要协助搞好新;旧班主任的交接工作;,班务日记整理一下,考勤表也整
理一下,星期一交给新班主任。新老师姓江,在教育界赫赫有名。第四节周会我会向你们简
单介绍一下的,
古主任脸颊宽阔。下巴重重叠叠的。开学初。林晓旭曾在一篇作文里这样描述谢顶:中
间是个溜冰场,周围是圈铁栏杆。大家都评价这形容精彩,并很快传播开来。于是古主任对
他的头顶也敏感起来,一见人,就不由自主地用小拇指持持那几根稀疏的头发,以“地方支
援中央”。
“可是,古主任,班务日记和考勤表一直都是由萧遥负责,我不太清楚怎么个情况。何
况‘十·一’板报评比……”欣然有些为难。
“萧遥正热衷于竞赛活动,他没有心思了。古主任用带着几分不屑的口吻说。
欣然听古主任这么说便不好再推诿了。萧遥这段时间正在为参加市中学生知识竞赛忙乎
着,能做的替他做了,也算帮他一点忙吧。不过古主任的态度真叫人不解。
“哟,还有。古主任站起来,整理着桌上的文件,“陈明是怎么个人?
欣然更不解了,古主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想了一会儿:“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成绩
全年级第一,初三参加省数学竞赛得一等奖和电脑程序设计竞赛二等奖,是保送上九中的
“这些我知道。”身为教导主任,对这些自然是很了解的。“我是想知道他思想上怎么
样?”
“思想上?“欣然下意识重复一遍。
“他的为人处世,与同学的关系。
“他不是很愿意与同学交往,挺不好相处的,还有……我对他并不很了解。
这是真话,欣然对陈明是不怎么了解,但主要的是,欣然不习惯去评价一个人。
“一个班长对班上一个典型人物不了解,工作做得很不够的。”古主任不大满意地看了
欣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