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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什么?
佛雷的问题变成西洋棋盘形的耀眼光芒,让他无法忍受。“她说奥丽维亚。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
他思动了。
他落回到老帕克教堂的地洞里,突然间他的迷惑和绝望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这是格列佛·佛雷的终结。这是永恒,而地狱是真实的。他看到的那些是死亡的最后的时刻,过去在他瓦解的感官前做的演出。他正在忍受的一切必须永远忍受下去。他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拒绝向永恒投降。
他再一次向未知发起冲击。
燃烧的男人思动了。
他交叉万花筒式的感觉无法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但是他知道他想永远停留在无名之处。
“你好,格列。”
“那是谁?”
“我是罗宾。”
“罗宾?”
“曾经是罗宾·威南斯布莉。”
“曾经是?”
“现在是罗宾·杨。”
“我不理解。我死了吗?”
“不,格列。”
“我在哪里?”
“离老圣帕克非常非常远的地方。”
“但是是在哪里?”
“我没有时间解释了,格列。你在这里的机会瞬间即逝。”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学会如何穿越宇宙时间进行太空思动。你必须回来,学习。”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知道怎么做。夏菲尔德说我曾太空思动到诺玛德号上……六十万英里。”
“那么那就是个意外,格列,你可以重新再做一次……在你自学之后……但是你现在不是在做这个。你还不知道该如何保持……如何把任何的现在变成现实。你会在瞬间就跌回到老帕克。”
“罗宾,我刚记起来了,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
“我知道,格列。”
“你母亲和姐妹死了。”
“我知道已经很久了。”
“多久?”
“三十年了。”
“那不可能。”
“不,那不是不可能的。这里离老圣帕克很远很远。我一直在等待着要告诉你如何从大火中逃生,格列。你会听吗?”
“我没有死?”
“没有。”
“我会听。”
“你的感官都混淆了。它很快就会过去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左右上下的方向。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可以理解的方式。”
“你为什么救我……在我对你做了那些之后?”
“为了宽恕和遗忘。格列。现在听我说。当你回到老圣帕克,转身,直到你面对最响亮的阴影。明白了吗?”
“是的。”
“向着那声音前进直到你感到皮肤上有深深的刺痛。然后就停住。”
“然后停住。”
“在感到压力的时候半转过身去,然后是下落的感觉。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你会穿过一片坚固的光,然后遇到奎宁的味道。那其实是一团电线。直接向前推开那奎宁,我知道你会看到听上去像锤子的声音。你就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所有这些的,罗宾?”
“一个专家为我做了简短的说明,格列,”那感觉像是在大笑,“你随时都有可能掉回过去。派特和萨尔①在那里。他们对你说aurevoir②和好运。还有杰丝·达根汉姆。好运。亲爱的格列……”
【① 分别是杨佑威和达根汉姆的小名,之后杰丝名字的改变大约指她已是达根汉姆的妻子,因此随夫姓。罗宾所说的三十年后,应该是佛雷躲避在那里不愿出离的那个未知时间点。】
【② 再见(法语)。】
“过去?这是未来?”
“是的,格列。”
“我在这里吗?奥丽维亚她——?”
第十六章
在普瑞斯特恩城堡的象牙和黄金的星球会所里,他的感知不再受阻。视觉变回了视觉,他看到了高高的镜子和彩色玻璃窗户,有机器人图书管理员站在图书馆的梯子上,装点着黄金的图书馆。声音又成了声音,他听到机器人秘书在路易丝·昆因斯的桌子上那备忘珠录入仪的手控键盘上敲打着。当他吮了一口机器人酒吧侍者递给他的科涅科上等白兰地时,味觉又恢复为了味觉。
他明白自己身处绝境,面对着他人生的选择。他故意忽略他的敌人,转而细细观察那机器人酒吧招待,它脸上刻着的永恒的微笑,经典的爱尔兰式微笑。
“谢谢。”佛雷说。
“我的荣幸,先生。”机器人回答,等待着他的下一个暗示。
“好天气。”佛雷评价。
“总有什么地方是好日子的,先生。”机器人微笑。
“糟糕的日子。”佛雷说。
“总有什么地方是好日子的,先生。”机器人回应。
佛雷转向其他人。“那就是我,”他说,向机器人走过去,“那是我们所有人。我们胡扯些什么自由意志,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反应……在事先设定的条件下作出机械式的反应。于是……我到了这里,我在这里了,等着作出反应。按下按钮我就会跳起来。”他模仿机器人的腔调,“很荣幸为您服务,先生。”突然,他的音调开始嘲讽他们,“你们想要什么?”
他们因为各自的愿望心下惴惴。佛雷被烧过,打过,惩罚过……但他在他们所有人中掌握了控制权。
“我们要先把威胁条件说出来,”佛雷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会被吊死、淹死、五马分尸、在地狱里受苦……什么?你们想要什么?”
“我要我的财产。”普瑞斯特恩冷冷地微笑着说。
“18磅多的派尔。行。你提供什么来交换?”
“我没有交换条件,先生。我要求的是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杨佑威和达根汉姆开始说话。佛雷让他们安静,“一次就按一个钮,先生们。现在普瑞斯特恩正试着要让我跳起来呢。”他转向普瑞斯特恩。“按得再用力些,血和金钱,或者找到另一个按钮。这个时刻你再为谁提要求?”
普瑞斯特恩抿紧嘴唇。“法律……”他开始说。
“什么?威胁吗?”佛雷大笑,“我能被任何事情威胁吗?别蠢了。用新年夜的时候对我说话的那种口气吧,普瑞斯特恩……决不仁慈,决不宽恕,从不虚伪。”
普瑞斯特恩躬了躬身,吸了口气,然后停止了微笑。“我提供给你权力,”他说,“做我的继承人,普瑞斯特恩企业的合伙人,家族和宗氏的首领权。”
“换派尔?”
“是。”
“你的意图被记录下来并且被拒绝了。”
“你会交出你的女儿吗?”
“奥丽维亚?”普瑞斯特恩窒息了,握紧他的拳头。
“是的,奥丽维亚。她在哪里?”
“你这人渣!”普瑞斯特恩大叫,“垃圾……公贼……你竟敢……”
“你会用你女儿交换派尔吗?”
“是的。”普瑞斯特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佛雷转向达根汉姆,“按下你的按钮,骷髅头。”他说。
“如果谈话在这种层面上进行的话……”达根汉姆断然说。
“它是的。没有仁慈。没有宽恕。没有伪善。你用什么交换?”
“光荣。”
“啊?”
“我们无法提供金钱或者权力。但我们可以给你光荣。格列·佛雷,把内部行星从毁灭中拯救出来的英雄。我们可以提供保证。我们可以清除你的犯罪记录,给你一个荣耀的名字,保证在光荣大厅里供上你的一个席位。”
“不,”杰丝贝拉·麦克昆尖锐地打断他。“别接受。如果你想做一个救世主,那就把秘密销毁吧。别把派尔交给任何人。”
“什么是派尔?”
“闭嘴!”达根汉姆断然说。
“那是单纯由思想驱动的热核爆炸……通过精神致动学。”杰丝贝拉说。
“什么思想?”
“任何人想让它爆炸,那欲望就会直接作用于它。如果没有被存在绝缘的ILI中,那爆炸就会带来临界质量。”
“我告诉你安静!”达根汉姆怒吼。
“如果大家和他都有交易的机会,那么我也有机会。”
“这比理想主义还理想主义。”
“我追求的就是理想。”
“相对于佛雷的秘密,”杨佑威喃喃,“我知道派尔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对着佛雷微笑。“夏菲尔德的法律助手偷听到了一点你们在老帕克的小讨论。我们知道太空思动的事。”
突如其来的肃静。
“太空思动。”达根汉姆大喊,“不可能。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我是当真的。佛雷证明了太空思动不是不可能的。他从外部卫星的攻击舰上思动六十万英里回到诺玛德号的残骸上。就如我所说的,这是比派尔重要得多的事情。我愿意先谈谈这个问题。”
“每个人都在说他们要什么,”罗宾·威南斯布莉慢吞吞地说,“你想要什么,佛雷?”
“谢谢,”佛雷回答,“我想得到惩罚。”
“什么?”
“我想得到净化。”他用几近窒息的声音说。刺青开始浮现在他的脸上,“我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想摆脱我背负的见鬼的十字架……这刺着我脊椎的痛苦……我想回到高弗瑞·马特尔。如果罪该如此我想做脑叶切除……而且我知道我是该的。我想——”
“你想逃跑,”达根汉姆插话,“无处可逃。”
“我想解脱!”
“没得谈!”杨佑威说,“你大脑里锁着的东西太有价值了,不能做脑叶切除。”
“我们超越了简单幼稚的罪恶和惩罚之类的事情。”达根汉姆附和。
“不,”罗宾反对,“一定有罪恶和宽恕。我们永远无法超越它。”
“利益和损失,罪恶和宽恕,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佛雷微笑,“你们太肯定了,太简单了,头脑简单。我是惟一一个持怀疑态度的人。让我们看看你们有多么肯定吧。普瑞斯特恩,你会把奥丽维亚交给我?交给我,对吗?你会把她交给法律吗?她是一个杀人犯。”
普瑞斯特恩努力想跳起来,但又跌回他的椅子里。
“一定要有宽恕,罗宾?你会宽恕奥丽维亚吗?她杀了你的母亲和姐妹。”
罗宾的脸涨红了,杨佑威试着要抗议。
“外部卫星没有派尔,佑威,夏菲尔德透露了这一点。那么你是否会用它来对付他们呢?你会把我的名字变成人人厌恶的名字?”
佛雷转向杰丝贝拉。“你会回到高弗瑞·马特尔去服完你的刑期吗?而你,达根汉姆,你会放弃她吗?让她走?”
他听着那些叫嚷和抗议,苦涩而压抑地观看着这混乱的局面。
“生活是简单的,”他说,“这个说法太简单了,不是吗?我需要景仰普瑞斯特恩的财产权益吗?星球的权利?杰丝贝拉的理想?达根汉姆的现实主义?罗宾的良心?按下按钮,看机器人的反应吧。但是我不是一个机器人。我是宇宙的畸形儿……一个思想的动物……我尝试着穿越这个困境找到我的道路。我要把派尔交给这个世界然后让它把世界毁了?我要把太空思动术教给全世界,然后让我们一个星系一个星系地散布到整个宇宙,撒播我们的畸形人吗?答案是什么?”
机器人酒吧招待响亮地跌倒了,它手上的各种玻璃杯被摔了出去。之后是一段有趣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