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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无花果里有农药残余成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看见。”
“看见?哦。”
我差点忘了他的视觉范围能超出紫外线。虽然时间紧迫,我还是禁不住问他在他眼里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用了15分钟的时间试图向我描述那不可置信的绚丽多彩的花、鸟,甚至是普通的岩石在他的眼里都像是罕有的稀世珍宝一样光芒四射。天空是明亮而带有紫色光环的。坡特眼里的世界简直就像一个迷幻的世界。我不禁想到是否梵·高眼中也有同样的美景呢?
他放下了一个略瘪的无花果又挑了一个异常饱满的。在他大门口嚼时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一次,在你被催眠的状态下你告诉过我你有一个地球上的朋友,他的父亲的死亡,他的蝴蝶标本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儿,现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嗯,那你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吗?”
“有。”
“他现在仍然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
“为什么你以前没有跟我提起过他?”
“你从来没问过。”
“对,你知道现在他在哪儿吗?”
“他在等我,我要带他一起回K-PAX。当然如果他还想去的话,他现在在犹豫。”
“你的朋友在哪里等你?”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儿吗?”
“当然。”
“能告诉我吗?”
“不,不。”
“为什么?”
“因为他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能不能哪怕就告诉我他的姓名呢?”
“对不起。”
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决定冒一把险。“坡特,我要告诉你一些你可能无法相信的事实。”
“你们人类能想到的东西根本不能让我再吃惊了。”
“你和你的朋友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你们是一个人表现出的两个不同侧面。”
他显然是惊呆了,“这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但这是真的。”
现在他被激怒了,但还能控制自己:“这是另一条你们人类见鬼的古怪信仰吗?”
这次风险很大的赌注,看来是失败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服他,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问他现在是否准备好进入催眠状态,他很疑惑地点了点头,但是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他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上次你告诉我你的地球朋友,讲了他父亲的死你还记得吗?”
“记得。”坡特在迷睡中回忆着。他能回忆起上次被催眠时所说的话,但只有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才可以。
“很好,现在我要你再回到从前,但不像上次走得那么远。你和你的朋友现在上高中,12年级。你看到了什么?”
这时候坡特顺着椅子懒散地滑了下去,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嘴里正咀嚼着想像中的口香糖。
“我从来没上过高中,”他说,“我从来没上过学。”
“为什么?”
“在K-PAX上没有学校。”
“你的朋友呢?他上学吗?”
“是的,那个笨蛋。我劝说不了他。”
“为什么你不想让他上学?”
“你开玩笑吗?上学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就会对你讲些废话。”
“比如?”
“比如美国有多伟大,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好,你们要如何去为和平而战争,所有这些都是废话,都是垃圾。”
“你的朋友也那么想吗?”
“不,他相信所有那些垃圾,那些学生们都相信。”
“现在你朋友在你身边吗?”
“在。”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当然,他就在这儿。”
“我可以和他说话吗?”
一阵犹豫后他说:“他不想和你说话。”
“如果他改变想法你可以告诉我吗?”
“应该可以吧。”
“他现在最少也应该告诉我他的名字啊。”
“不可能。”
“好吧,我们至少应该给他起个名字,叫比特如何?”
“那不是他的名字,不过也行。”
“好吧,他现在上高中了是吧?”
“没错。”
“今年是哪一年?”
“1974年。”
“你多大了?”
“一百七十七岁。”
“比特呢?”
“十七。”
“他知道你来自于K-PAX吗?”
“知道。”
“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他对此有什么反应吗?”
“他认为这很酷。”
“顺便问一句,你的英语为什么说得这么好?是他教的你么?”
“不,英语一点都不困难。”
“你在地球的哪个方位着陆?”
“你指的是这次?”
“是的。”
“中国。”
“不是扎伊尔?”
“当中国正指向K-PAX时我怎么会在扎伊尔着陆?”
“我们再谈谈比特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他很好,喜欢安静。不如我聪明,但在地球上那不重要。”
“那什么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要是一个‘不错的家伙’,长得也要过得去。”
“他是吗?”
“差不多吧。”
“你能描述一下他吗?”
“他留起了长发,有着褐色的眼睛,棕色皮肤,还有28颗小粉刺,他总是在上面涂抹清理剂。”
“他的眼睛对光线敏感吗?”
“一点也不,为什么要敏感呢?”
“是什么使他成为一个不错的家伙?”
“他经常微笑,帮助聋哑孩子,志愿为社区服务等等。他是班里的副班长,每个人都喜欢他。”
“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确定。”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你认为他不像每个人想的那么好是吗?”
“他不像他做出来的那么好。”
“表现在什么地方?”
“他会突然发脾气,已经发生过上百次了。”
“他发脾气时会怎样?”
“就像发了疯,他扔掉身边所有的东西,猛踢那些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
“是什么使他发狂?”
“一些不公平的事,可他又无能为力,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他父亲死时他那种无助的感觉。“能举个例子吗?”
“一次他看到一个大家伙正在殴打一个小孩儿。那个家伙壮得像头牛,每个人都憎恨他。他打碎了那小男孩的眼镜,打破了他的鼻子。我的朋友上去把那家伙差点打出屎来,我拦不住他。”
“后来呢?那家伙伤得严重吗?他后来有没有报复?”
“他只是失去了几颗牙。他非常害怕我的朋友会告诉别人发生的一切。但我的朋友没那么做,也告诉那被欺负的小孩不要乱说。后来他们二个成为了好朋友。”
“那两个家伙是怎么看你的?”
“他们不知道我。”
“除了你的朋友还有谁知道你?”
“没有任何人。”
“好吧,接着说你的朋友,他这种愤怒经常表现出来吗?”
“不经常,尤其在学校里几乎从没表现出来过。”
“他对他妈妈和姐姐们发过火吗?”
“从来没有,他的姐姐们都结婚了,其中一个搬走了。”
“跟我讲讲他妈妈。”
“她很善良,在学校咖啡厅工作,挣不了多少钱,但她还做些园艺和小工艺品。他们吃穿无忧,但也没什么剩余。她还要替她的丈夫还医药费用所欠下的债。”
“他们住在哪里?我是问那是个什么样的房子?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是一个有三间寝室的小房子,和临街的那些房子一模一样。”
“你的朋友喜欢什么活动?看电视?电影?还是看书?”
“在小镇里只有一个电影院。他家里有台老电视,几乎一半时间没图像。所以我的朋友喜欢看书,他看了很多书,也经常到林间去逛逛。”
“为什么?”
“他想成为一名生物学家。”
“他的成绩怎么样?”
“他的成绩?”
“在学校他成绩优秀吗?”
“A和B,他本来应该做得更好,但他睡得太多了。”
“他最擅长哪门学科?”
“他的拉丁文和物理学得很好,不太喜欢英语和数学。”
“他是个很棒的运动员吗?”
“他是摔跤队的。”
“他打算上大学吗?”
“是的,直到几天以前。”
“发生了什么吗?”
“是的。”
“那也是他呼唤你的原因?”
“是的。”
“他经常呼唤你吗?”
“曾经有一阵。”
“发生了什么事?钱?大学里都设有奖学金,或者是——”
“比那要复杂得多。”
“是什么?”
“他有个女朋友。” 、
“她不想让他上大学?”
“比那复杂得多。”
“你能告诉我吗?” 沉默了一阵,也计是在和他的朋友“交流”,他说道:“她怀孕了。”
“哦,我明白了。”
“突然发生的。”
“他感觉有责任娶她是吗?”
“很不幸。”他耸耸肩。
“是因为他不能上学而很不幸吗?”
“还有宗教问题。”
“什么样的宗教问题?”
“她是天主教徒。”
“你不喜欢天主教徒?”
“不是我不喜欢天主教徒,或者是任何一种乱七八糟的迷信宗教,而是因为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将要发生什么?”
“他将生活在这个杀死他父亲的城镇,他将拥有一群没人愿意理睬的孩子,只因为他们的妈妈是个天主教徒。”
“这个小镇在哪儿?”
“我告诉过你——他不想让我告诉你。”
“我以为他会改变主意。”
“当他决心要做什么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变他。”
“听起来他非常有意志力。”
“在某些方面。”
“比如?”
“比如对她。”
“谁?他的女朋友吗?”
“是的。”
“我可能有些愚蠢,我没看出来为什么她是个天主教徒也是个严重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没住在那里,她的家人真是住错了地方。”
“也许他们可以克服这些困难。”
“怎么克服?”
“她可以改变信仰,或者他们可以搬离那里?”
“不可能了,她受家人影响太大了。”
“你恨她n马?”
“我?我不恨任何人。我恨人类发明的这些桎梏。’’
“比如说宗教?”
“宗教,家庭责任,谋生,这些都那么的可恨,你不觉得吗?”
“有时候,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生活不可缺少的,不对吗?”
“不包括我!”
“为什么?”
“K-PAX上根本没有那些东西!”
“通常你都在地球上待多久?”
“看情况,一般是几天,正好足够帮助他渡过难关。”
“好吧,现在我要你再往前走几天,就两周吧,现在你在哪里?”
“K-PAX。”
“嗯,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森林,有许多柔软舒适的地方,还有很多果树。各种各样的生命在那里闲逛。”
“很像你朋友经常去的树林吗?”
“部分像,但没有人砍伐树木把它们变成购物中心。”
“给我讲讲在林子里的K-PAX上的动物和植物。”我急不可耐地希望知道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