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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内心,破衣
烂衫的灰姑娘不被人所喜,然而一旦换了一身漂亮衣裳,打扮成白雪公主的样子就成为万人迷,连王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些男生究竟喜欢的是她,还是她那身华冠丽服呢?只知追逐外表的浅薄男!
然而,女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打扮,是无可厚非的事吧?比如阎琪,没有谈恋爱的时候也和颜无月差不多,从头到脚都可用“朴素”二字形容,如今也懂得护肤美容,皮肤保养了。只是,就算她打扮得倾城绝色,无法挽留的感情也注
定要逝去……
颜无月的嘴里咀嚼着淡淡的苦涩,阎琪此时不经意地叫了一声:
“哎呀,忘了看时间,无月看看几点?”
颜无月随口说出时间,阎琪闭上眼睛,念叨着“差不多到点”,伸手把盆端到椅子上。盆里所水微微泛着热气,阎琪伸手进去试了一下,什么都没作声。
“凉了吧?”颜无月问道。从她们聊天开始到现在,就算水温降低也不奇怪。不顾阎琪连连说着“不用”,她硬是自作主张去找开水瓶。只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阎琪已经把头整个儿埋在脸盆里,火红色的泥巴从她的脸上血一般蜿蜿蜒蜒
流淌下来,染得脸盆里一片通红。
“你看你急什么呀!”颜无月热心地唠叨着,“我还没给你加热水呢……”她的话猛地一下停住了,眼睛也仿佛默契似的瞪得比铜铃还大。
在她的眼里,“阎琪”从那盆血水一般的红色中缓缓抬起头来,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阎琪”的脸颊上,显得那样狂乱。“阎琪”的眼睛依旧是那样闪闪发亮,她傲慢地瞪着颜无月。
以詹小惠的脸孔。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七)
颜无月吓得几乎要叫了出来,幸好她及时咬住嘴唇。“你……是谁?”半晌之后,她才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这样一句话,后者阴柔地笑成一朵花,以一种她熟悉的腔调亲热地回答:
“除了我还有谁?你说呢,无月?”
就在“阎琪”开口的同时,颜无月的身上身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确,会这样叫她“无月”的人,这种口气除了阎琪不可能有其他人,然而……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陌生。
那并不是阎琪自己的声音。
“很像吧?”“阎琪”似乎有些得意,不住用手抚摸那张“新”脸蛋,很是满足于自己的杰作,“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五官轮廓,一样的皮肤头发,再加上完全无差的声音……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她可真是一个美女!”
“你刚刚是说,”颜无月的心里直发慌,“这是詹小惠的声音?”
“阎琪”根本不屑于看她,只从镜子上方的缝隙中略瞥了一眼,“当然。光有她的脸蛋不是很容易露馅吗?”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难不成把自己的脸整容成詹小惠的样子?颜无月一阵头脑发热,根本来不及想她说的“露馅”二字有多么突兀,便口没遮拦地说道:
“你想变成第二个詹小惠吗?没用的。”她在心里比拟着阎琪的想法,就算“阎琪”变得和詹小惠一模一样,只怕师兄也不会因此再度爱上她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向来冰雪的阎琪就是看不透呢?
“为什么没用?”“阎琪”猛地放下手中的镜子,凄厉地冲着她叫嚷,“说!快说!”
慌乱中颜无月只得硬着头皮上阵,“呃……因为……”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叫了起来,“因为詹小惠的身材很棒嘛!”她的个子超过中国男性平均身高,比其他女性高的部分全部出在那双长腿上,那双匀称修长、足以与莫文蔚等女明星媲美
的腿。阎琪虽然不算矮小,比起詹小惠的鹤立鸡群还是要矮上不少。颜无月暗地里想,就算面部可以整容,身高总不能也做手术吧?听说有种增高手术,首先要把双腿锯开,再把几根钢针插入骨头中,用螺丝钉将之固定……想起来就令人不
寒而栗。
没想到她的胡思乱想倒真的启发了“阎琪”,“对啊!”她一拍脑袋,“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她的脸上瞬息万变,一下子露出了狡诈之极的笑容,“反正有占星师在,叫他解决不就好了。”
啥?颜无月支起两只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占星师?”
“阎琪”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惊一乍地又吓了颜无月一跳。“对,就这么办!哈,哈!”她嘴里嘟囔着,看也不看一旁的颜无月,便昂首走出寝室。
不会吧?颜无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想叫住阎琪,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难道阎琪和占星师签订了契约?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意味着阎琪要以自己的身体做交换?……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为什么那么傻呢?”她的拳头捏成一团,
狠狠砸在桌上,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桌面,就像撞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痛,“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性命相换的嘛!男朋友没了大不了再找,可是命没了……”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命没了一切都玩完,你明不明白!”
不,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阎琪既然还活着,兴许事态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得赶快阻止!她迅速站起来,以一阵龙卷风的速度冲出了阎琪的寝室。
跑动过程中她不忘拨打师兄的电话,仿佛考验她的耐心似的,铃声响了好久好久,她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最终还是她必死的决心占了上风。那一头响起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喂?”
“师兄吗?快到冰冻街号来,有大事!”她生怕他听不清楚,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电话狂喊。
“什么?”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你找谁?”
“是师兄的电话吗?”该不是一时着急,拨错号码了吧?“萧澜师兄。”
“哦。”对方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叫他。”
之后便没了声音,等待的时间之长令颜无月忍不住要抓狂,幸好就在她的脾气即将火山喷发的时候,师兄的声音出现了,连招呼都没精打采。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请求,换来的是师兄没什么精神的回答。
“……什么大事……?”
“是阎琪啦!”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站在路中间比手划脚了半天,硬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总之就是……你要是不来,她就会出事啦!”
“不!不!不!”他突然战栗起来,连声音都直打哆嗦,“我不想再见到她……只要别让她缠上我!”
居然这样无情!颜无月火气翻涌,恨不得立刻反唇相讥,但一想到阎琪说不定只会听他的话,又强行把火性按捺下去,“师兄,算我求你好不好?阎琪真的出事了,如果你不来,说不定她会死掉……她毕竟曾经是你的女朋友,你就忍心眼
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她……她要自杀?”师兄吃惊地问,显然对颜无月的话产生了误解,不过她无意去纠正,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接着继续眼泪加大炮地进行诱骗。师兄似乎被“阎琪自杀”这个消息给吓到了,最终勉勉强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冰冻街号,有血有肉的占星馆,不要走错了哦!”最后她还是不忘叮咛一句。
这样一来,在有血有肉的占星馆里,在这所有演员聚齐的剧场上,好戏,即将拉开帏幕。
拭目以待。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八)
冰冻街号的占星馆里,早已备下热气腾腾的奶制品盛宴,占星师捧在手里的升家庭装原味酸奶自然不用提,就连真夜的身前也放着一个盛得满满的奶杯。她尝了一口,叫了声“太淡!”,便又费力举起几乎有她一半高的调羹,高高捅出
一大把奶粉。占星师慢慢吸了一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还带着冰冻的寒意,在颤栗中缓缓滑过他的喉咙。他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经意地问起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不喜欢喝吗?”
在他无需投诸视线的角落里,是一杯此刻已彻底凉透的牛奶,洁白的液体上漂浮着一层浓稠的奶皮,显得极为纯正。牛奶的后面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有意隐藏于黑暗之后的人影。对于占星师的问题,她并没有回答的意图,而是
保持着刻意的缄默。
她在等待。
当一个人影悄悄拉开占星馆的大门,暴露在苍白的空气里,她浑身的皮肤顿时绷得紧紧起来,仿佛临战前的野兽般戒备起所有的警觉神经,然而当那人影浮现出纤细优雅的外部轮廓,她那警戒的状态顿时消弭得无影无踪。
“哟,男人婆。”抢先第一个打招呼的人,不,物体竟然是真夜,接下来的口气不客气地更像是盘问,“你来干什么?和先生谈生意吗?”
颜无月犹豫着,用目光慢慢打量着占星馆里的一草一木,视线平平掠过占星师的脸,一直停留在屋角那个黑影身上。她的身子不由一阵轻微的晃动。
那是阎琪吗?抑或是詹小惠?太床磺宄�
一个早已浮现的想法凸现成形……阎琪同占星师订下契约,先是夺去白灵的脸,假充她与师兄相伴,接下来又轮到詹小惠了吗?这一切都只为能和师兄长相厮守,排除一个又一个的情敌……但这样一来,真正的白灵和詹小惠又跑到哪里去
了?
她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时值盛夏,一阵寒意居然袭上她的心头。她并不是不了解占星师的“生意”性质,只是难以想象,阎琪为排除异己竟然狠毒至此……曾经和她情同姐妹的阎琪啊……
她怎么可以这样?!一股突如其来的怒火燃起于颜无月的心中,她又是心疼,又是心酸。难道只要高举爱情的伟大旗帜,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牺牲别人,视他人性命为草芥吗?花心的师兄固然应当受罚,可罪不致死;为爱迷失自我的
阎琪你,不是更应该反省吗?
“阎琪,跟我回去!”她大声嚷了起来,“不许你再胡闹,听见没有?”
“哎呀呀,好个没礼貌的丫头!”占星师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酸奶,还满意地直咂嘴,“没人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
“你给我少来阴阳怪气这一套!”颜无月气不打一处来,不光对阎琪,也针对占星师的煽风点火,“我不管你和阎琪订了什么奇怪的契约,总之从现在起给我统统取消,一切作废!我这就带阎琪……”
“谁准许你这么做?”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她,从那口气中听不出一丝感情,“谁给予过你越俎代庖的权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越发高亢刺耳,“正义的化身吗?哈哈,笑死人了!”
黑影在移动,直至堪堪被窗口射入的阳光所切断——她的脸一半照耀在阳光下,一半依旧被黑暗所笼罩。那是一张颜无月已熟识五年之久的脸孔,曾属于一个叫做“阎琪”的女孩,如今那脸上的表情陌生得令她心寒。
“阎琪……”颜无月微弱地叫着她的名字,企图找回一丝熟悉的痕迹,“就算你从头到脚都变得像詹小惠师姐那样美丽,只要你的心还属于你,师兄他还是会……”
她猛地噤口不语,“离开你”这三个字得以囫囵吞下。真正令师兄无法忍受的并不是她的脸孔,她的身材,而是她的独占欲和猜疑心。就算她换了一个又一个躯壳,以一张又一张各不相同的美丽外表同他在一起,最终还是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