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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一下子回到清闲的学校,猛地松懈下来,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在阎琪的支持下,他报名参加了网球班。阎琪本也想和他送一起练习,可她在上海已拉下了近一个月的课程,更雪上加霜的是,期中考核就快到了,不用说别人,单单
连懒懒散散的颜无月都上起了认真的自习。一时间自习室里人头攒动,大战将近,硝烟弥漫,大家都拼上老命地啃书,这种情况下阎琪又怎能分心照顾男友呢?自己都忙得昏天暗地,自习,考试,再自习,再考试……一个个紧张的日子就这
样悄悄过去了。好容易熬到最后一门,决战在下午,颜无月不免有些期待有些激动。可能是熬夜啃书太过辛苦,不知不觉她竟趴在自习桌上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自习室里一下子变得人烟荒芜,不好!她急忙抬腕看表,惊得大叫了
一声——还有五分钟考试就开始了!她连忙一把抓起书包,急匆匆跑了出去,连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她用手随便拨弄了两下,在那一闪而过的视线里,她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准确的说,是两个。
古怪的很,站在现代艺术中心的桃花树下的,居然是师兄和一个陌生的女孩。那女孩细腰长腿,远远望上去风姿娟好。看师兄的神情,似乎聊得极为开心,连颜无月飞快擦过他的身边都浑然不觉。颜无月特意多瞅了那女孩一眼,乌
黑飘逸的长发,白皙华丽的面容,再配上婷婷玉立的身材——那不是K大top的美女,詹小惠吗?人称网球之花的她,跳舞出身,更是网球部的骨干,网球部靠了她的名气,每年不知道拉了多少新人入伙。难道师兄也……?这个疑问不由在颜无
月的心头闪过,她还想再靠近一点,多刺探一些情报,偏偏在这个时候,K大最具有穿透力的铃声嘹亮地响起——
糟了,考试已经开始了!她立马撒丫子狂奔。
勉勉强强做完所有题目,颜无月在桌上化成了一滩烂泥。大家都兴奋不已地讨论晚上的娱乐项目,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前不断重放刚才的镜头。要不要提醒一下阎琪,注意一下师兄的行动呢?好不容易感情才稳定下来,可不能
再出什么茬子啊。
她通过某种途径,小心地(自以为)把这件事委婉地(自以为)告诉了阎琪。阎琪的心情本来不错,比起上次到宿舍找她那副怪模怪样好上太多,没想到一听到颜无月的话,一张脸整个儿垮了下来,就像褪下一层皮一样,表面光鲜
莹润,里面却丑陋不堪。颜无月的话使得她的幸福外表崩溃得干干净净。
她胸前的红宝石项链此刻也仿佛应和着她的心情,黯淡得就像沉淀许久的鸽血。她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突然双手捂住脸孔。
“阎琪……”看到她这副模样,颜无月不免慌了手脚。她结结巴巴说着对不起之类,恨不得拔出自己的舌头割掉——死后说不定会进拔舌地狱,她深深埋怨自己,没事做干吗挑拨人家两口子关系!
“我……我也是远远看的,你知道我眼睛近视,认人又不准,”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去,“没准我认错人啦!对对对!肯定是认错了!师兄他怎么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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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月……”阎琪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声音,“我不怪你,你一点错都没有……”
事实上,阎琪早就发现萧澜不对劲了。
从来不喜欢运动的师兄,这一次居然认认真真学习起网球,从网球服到球拍球具全都买了专业的器具。偶尔阎琪抽出空来找他吃饭,师兄总是怕打扰她学习为由加以回绝,电话里往往传来嘈杂的人声,那时候师兄就会解释身在网球
场。事实上仔细想来,自从上海归来之后,师兄便再也没有同阎琪面对面地接触过,顶多就是接一两个阎琪的电话。种种蛛丝马迹想来,和上海那时一模一样不是吗?阎琪捧住了脸孔,低低哭泣着,“我原以为他会改的……”她无助的哭声敲
击着颜无月的耳膜,是那样沉重。
为什么她老是受到这样那样巨大的感情伤害呢?因为遇人不淑,阎琪不再快乐,一心只有悲伤。当她们还是未经恋爱的懵懂少女,总是有那么多事轻易令她们开怀,笑声撒在金黄色的田野里,干净爽朗得如同透明水晶,而如今,回
眸那曾经的油菜花田,颜无月惊现那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而已啊。
阎琪先她一步离开了天真烂漫的少女之地,迈入了色彩更为浓烈、爱憎更为分明的成人世界。由恋爱而充溢的甜蜜感胜过以往的十倍,因而失恋之苦毒更要剧烈以往一百倍。远远隔着一条爱河的颜无月只瞧得见阎琪哭泣的背影,只
被河边名为“暗恋”的小石子划破脚掌的她,又怎能真正理解在河中挣扎求生之人的苦楚呢?
好可怕。她悄悄对自己说,就像巫婆手中的毒苹果,表面鲜亮诱人,内里说不定含着致命的毒素,恋爱这东西看上去还真吓人,我还是不要轻易触碰它——毕竟,有时候暗恋的滋味也不错——她挺有阿Q精神。
然而,更多时候爱情有如麻药般甜美,一旦沦陷便无法自拔,得不到的人翘首以盼,得到的人毫不餍足,渴望更多。萧澜师兄这次不知是否吸取教训,并未做出大胆之事,两人的关系仅限于“朋友”与“情人”一线之间,在暧昧的边缘游
移不定。鉴于正牌苦主阎琪并未明言反对,旁人纵然心有不满,也不便开口。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终于,在一个闷热初夏的夜晚,阎琪接到了一通致命的电话。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二)
没有人知道那通电话究竟讲了些什么,女生们事后所见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整洁的寝室被大型台风倾袭过后,遍地狼藉的凄惨行状——桌上,书架上,凡是视线所及的东西无不狂乱地摔到地上,那是它们被怒火所波及的无辜下场——名为“
狂怒”的人形台风所过之处片甲不留,然而暴风眼却相对平静。身处在高高坟起的、被太多泪水浸泡地软塌塌的卫生纸堆里的,是阎琪那张如骷髅般消瘦恐怖的脸。许是因为哭得太久太狠的缘故,她的双眼鲜红,干涸的泪水在脸颊上留下
一条条白森森的盐分之路。她张开嘴,吱吱呀呀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一听到阎琪室友的消息,颜无月马上放下手头正在看的动画,急匆匆赶到阎琪的宿舍——她的模样简直比众人描述的还要可怕。看到她这失去魂魄一般恍恍惚惚的神情,颜无月又是心痛,又是懊悔。她一把把阎琪搂
进怀里,感觉后者的身体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缺乏质感,一阵感伤令她鼻子一酸。
“发生什么事了?”纵然平日里伶牙俐齿,面对此情此境颜无月也深感语言的无能为力,仅能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词语,尽管她的声音已尽可能的温柔,“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没有回答,颜无月慢慢从胸腔呼出一口气,目光沿着地面扫射过去,一颗裂成几爿的红宝石静静坠落在阎琪的脚下,如同一颗破碎得滴血的心。
什么都不用说了,她默默抱住阎琪,空气是那样沉寂,甚至听不到失恋少女的呼吸。在这种时刻,一个沉默的肩膀比千言万语都要来得珍贵,来得有力。
“哭吧,哭吧。”她用力压下阎琪的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心里话送入她的耳朵,“只要你哭完,就可以忘了他的话……”
然而,她的心愿毕竟没有实现。第二天一早她来找阎琪,才得知昨晚阎琪一宿没睡,趴在阳台的窗棂上,痴痴地看了一夜星星。室友们生怕她一时想不开跳下去,也都一直陪着她,一宿没敢合眼。临天亮前大家又困又乏,对着天边
微亮的曙光,不由放松了警惕打起瞌睡来——结果只一眨眼的工夫,阎琪便不见了……
糟糕!颜无月心知不妙,赶紧满大街找师兄。k大并不算大,不过在几千学生中找一个特定之人也相当困难,颜无月四处辗转,好不容易拿到了师兄的手机号。一等接通,她便劈头盖脸地问道:“阎琪在不在你那里?”
兴许师兄只迟疑了片刻,然而在她听来却犹如半个世纪那样漫长。手机那头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阎琪?”
“对!”她心急如焚,压根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我是颜无月,她失踪了,现在我们大家正分头找她……她有没有找过你?或者,”她刻意换了一种表达方式,“你见过她没有?”
又是该死的延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为何师兄要思考那么久?
“没有。”这个答案早在颜无月的意料之中。哼,估计师兄正和什么别的女人在一起吧,所以讲话才遮遮掩掩的。“可阎琪怎么失踪……”还没等师兄的问题讲完,颜无月果断地摁断了电话。这种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愚蠢问题,也亏师兄问得
出口。颜无月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冷静地判断阎琪可能的去处,至于解答师兄的困惑,就交给他自己吧!
从二教到四牌楼,从操场到体育馆,但凡有人出没的地方,她都用腿梳理了一遍,还是不见阎琪的踪影。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她突然灵光一现,向正在场上练球的男生打听起来。在他们的指点下,她很快找到詹小惠的寝室——原来就住
在她楼下。
小惠不在,同寝室的师姐这样告诉她,一个“网球部新近学员”。自然而然,为了请詹师姐多多指教,“新会员”师妹顺利拿到她的手机号码。虽然有点骗人的感觉,不过救人如救火,暂且管不了那么多。她定了定神,按住跳得怦怦响的
心脏,按下了通话键。
悦耳的彩铃声随之响起,是最近流行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歌手反反复复地诵唱着“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听得颜无月耳朵都起了一层老茧——晤,还是没有人接。
怎么办呢?颜无月一屁股坐在大礼堂门口的台阶上,茫然地望着上方被烟雾涂抹成篮灰色的天空。一张堪称苍白俊美的脸悄然爬上她的心头,嘴角还挂着一丝招牌式的坏笑——不成,绝对不成!她连连摇头,又要向那个食尸鬼(还是个
糟老头子!)求助吗?
万一他又提出一些恶心变态的要求怎么办?本来没有异性缘就已经很凄惨了,看到那些讥讽老处女的笑话时根本就不敢吭声——因为说不定就是自己日后的写照嘛!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对于颜无月来说,此项目前空白)我不爱—
—拖拖延延到黄脸婆都还嫁不出去,只好悲惨地到处充当同学的伴娘——到那个时候,占星师一定还保持如今一模一样的俊朗外貌,含着揶揄的恶笑对她叹气:
“十多年前我便索要过你的身体,只是你不肯;如今的你(自动屏蔽,以免自尊心受挫),没有男人愿意的话,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真是毛骨悚然的未来。人类的新陈代谢、生老病死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为何这个食尸鬼占星师却以人肉为饵料,维持永恒不变的美貌,并像高高在上的神祗一样俯瞰芸芸众生,嘲笑他们蝼蚁般卑微的短暂生命?在他漫长得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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