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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为听众的颜无月却并未在意。那时候她一心想着即将在郭沫若铜像前举行的聚会,那是一个有关占星术的同好聚会——只是她当时还不具备未卜先知的能力,得知自己将在那里遇上一个重要的人……
那是一直隐隐于心的愧疚——面对阎琪絮絮叨叨的抱怨,颜无月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她,并直白地告诉她坚强——“你不可以一直依赖我。”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语气,决然而毅然,“我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离开父母,从此要一个人在这里独立生
存,只能靠自己。”
“一个人?”阎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一个人。”颜无月重重强调了一句。
总觉得那时的阎琪看起来好悲伤,像是被她无情抛弃的小狗一样。她硬下心肠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次磨练阎琪的机会——因为坚强,颜无月早已习惯不依赖他人而生,也早已习惯被其他人所依赖。对于那些女生来说,她一直在背后默默
支持着她们,老是倾听、包容、安慰那些玲珑脆弱的少女之心。阎琪和她的关系的确不错,可是一天到晚为了学习、成绩、排名之类的小事哭哭啼啼地撒娇,在颜无月看来未免有些神经过敏。粗线条的她无法理解那些敏感少女的心思,
只能说些不着边际的慰藉之辞,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说不定早已厌倦这种心理医生的角色——说不定,她只是一心想摆脱她们的依赖而已。
因此她才对阎琪说出那样无情的话,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狠狠地雪上加霜。后来阎琪和师兄谈恋爱,生活重心从此彻底转向男朋友,从此很少和颜无月联系。为她感到高兴的颜无月,难道不是为甩掉一个包袱而暗暗松了一口气吗?
“对不起……”只有一个人在深夜里,负疚感才会悄涌出她的心头,折磨她于无形。朦胧中她仿佛想起一个模模糊糊的问题:那个女孩今夜又没有回来。她既然没有同师兄在一起,一个人在异乡又跑到哪里去了呢?然后睡魔随即偷袭了她
,她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上午都有课。班上每个人都像打仗一样,刚从一间教室冲出来,又急着占领另一座高地——只为了上课时离老师近一点,看黑板上的字清楚一点。每逢这种时候,都是颜无月大显身手之时。只见她轻盈的身躯在人缝中钻来钻去
,手中一沓笔记本如飞刀一般刷刷直飞,飞到座位上齐齐排开一长串阵列,即刻宣布此排座位的所有权。她深谙抢座位之“快狠准”最高准则,速度之敏捷、下手之迅猛、定位之精确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女生们的座位全都由她包揽。上午的
战事告一段落,她这才松下劲来,慢悠悠杂在放学涌动的人潮中,被人潮随波逐流地涌向食堂。她和鲁冰打了饭,一边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一边极为不雅地吃着饭。“嗯,尝尝这个家常豆腐,今天食堂做得不错。”“蘑菇挺好,吃不?”“吃!
你喂我一口,我腾不开手,嘿嘿……”类似这样的对话沿途洒落在食堂到寝室的林间小路上,兴许正是由于这过分大大咧咧的举止,才使得两位年轻的小姐至今没有男朋友吧。等两个人晃晃悠悠回到宿舍,饭菜差不多早都吃光了。不过鉴于颜
无月超乎寻常的大肚皮,早在饭菜之外,她又买了许多炸肉串、肉包、煎饼之类的点心,这个时候,寝室便掀起第二轮攻击的高潮。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颜无月从书包里掏出一根烤香肠,两个五香蛋,哦,对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肉夹馍、两串甜不辣、三串香炸里脊。她用力吸了一口食物混合的香味,脸上不由浮现出垂涎欲滴的神情,hohoho,她乐得口水都快滴
下来了。鲁冰从寝室外探进头来,“无月,有洗涤剂没?我去洗饭盒。”
“老地方供着呢!”颜无月心不在焉答了一句,嘟起了嘴巴,“美食当前,这种扫兴的话不要讲,好吧?”
鲁冰走了进来,“受不了你了,馋成这个德性,”她扮了一个鬼脸,“刚才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啦?”突然间她“咦”了一声。
“又咋啦,我的鲁大小姐?”颜无月恶声恶气地问。
鲁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那女孩的东西!”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统统不见了!昨晚临睡前,明明就在这里的……!”
“咳!”颜无月重重叹了一声,“这就把你吓着啦?还用问,肯定是她上午回来拿东西了呗!”
“可,可是……”鲁冰不安地环顾四周,仿佛确认四周是否安全似的,“我们寝室的四个人,上午一直在一起上课的啊……那女孩又没法向楼下阿姨借钥匙……”
她的话如同一记闷棍,重重捶打在颜无月的心头:
“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潜入我们的寝室……就像一阵烟雾一般……”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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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和她的东西一起,如一阵烟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或许说,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萧澜的身边,不该跟着他到这学校里来。除了萧澜之外,没有人欢迎她来。她离开得恰到好处,走得大快人心,起码颜无月是这样想的。当
她再次遇见阎琪的时候,她正挽着师兄的臂弯,一脸兴奋的笑容。阎琪的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腮帮子上一点肉都不剩,她那焦灼炽热的双眼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她心爱的男人,双手把他挽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把他放跑。看见颜无
月,师兄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告诉她自己又要回上海实习。
“现在就走,”他说,“她说什么也要一起去。”
没有听错吧?为了男朋友,阎琪宁愿弃手边的学业功课,跟着他到上海去?
“澜哥,那怎么行?”阎琪的口气甜蜜得让人受不了,“放着你一个人独自打拼,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她的声音,还有她那亲热的态度……听得颜无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太对劲。以前的阎琪是个端庄的淑女,把感情统统埋进心里,可不是这样娇滴滴的小女人。不过,兴许师兄,不,世上大多数的男人,都吃这一套
不是吗?性格坚强的女性往往在感情战中败下阵来,反倒是那些外表柔弱,令人充满保护欲的女孩笑到了最后。感情,恼人的感情!颜无月没来由地叹了口气,就算为了迎合男友的喜好,阎琪也犯不着刻意改变自己的性格吧。如果换做
我的话……
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男生憨憨的笑脸,寂寞牛喜欢的是安琳……她的心像被针尖猛刺了一下,痛,钻心的痛。在感受到这真切痛楚的同时,她生出了一种模模糊糊的妄想:如果我的性格变得和安琳一样,他会喜欢我吗……
不要不要!她连连摇头,否定这种无知的想法。凭啥要我为他改变?要我说,应该让寂寞牛改成喜欢我的性格才是。对,她捏紧拳头呐喊,“他该喜欢我!”
“哦?”一个极富磁性而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占星师?”颜无月吓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你怎么‘又’到我们学校来了?”
值得注意啊……她的脑中叮叮当当敲响了警钟,最近占星师出现的频率未免太高了吧?“我丑话说在前面哦,可别再提什么‘如隔三秋’之类的蠢话。”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她早早为自己架起一座坚固的防御堡垒。真是的,为什么堂堂一个
貌端体健、无疤痕无残疾取向正常的人类女孩,偏偏不受人类男性的喜欢,反倒被一个老头子食尸鬼性骚扰啊?啊啊啊老天爷真不公平!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老头子’……”占星师蹙起两道眉毛,绅士风度十足地问道,“请问哪位仁兄如此不幸?”
“……五六十岁的人统统都叫爷爷,活了几百年,不,兴许更久的人不叫老头子叫什么?糟老头子?”她气势十足地反诘回去。
占星师模模自己的脸颊,口气听起来有些莫名的沮丧:“真的很老么?别人一直称我为年轻英俊的帅叔叔呢。”
“谁会那么没品味?”
“最起码,镜子是这样说的。”他微微一笑,魅力便无声地从他弯起的唇角边荡漾开来。
受不了了,这个自大自恋的臭屁食尸鬼!靠着吞食人类维持青春的怪物,还敢大言不惭!不过话说回来,单从外表看来,凌驾于他端整美貌和优雅风度之上的男人少之又少……
“如果是你的愿望的,我可以为你实现。”他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入她的心田,“任何愿望都可以,当然,我有索要报偿的权利……”
“你的身体……”
啪!
占星师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诧异地望着颜无月愤然离去的身影。他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手掌的大小不偏不倚,正和离去的女孩右手恰好吻合。
“我说真夜啊,”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尽道不明的无奈,“我的话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吗?”
主要是你的动作语气都太过那个啥了吧……一直在他怀中旁听的真夜撇了撇嘴。不过,这样酷似调戏的动作,帅哥做来美其名曰“暧昧”,还算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若是丑男只能叫做“猥琐”和“耍流氓”了……
一转眼,将近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道阎琪在上海过得可好。从四面八方的八卦汇总而知,听说自从上次以来,她和师兄的感情愈发深厚。她过生日的时候,师兄还特地买了一条周大福的绝色红宝石项链作为生日礼物。当那颗色泽艳
丽如火焰般的红宝石燃烧在她的手心,映出来的是一张兴奋而百感交集的脸孔。据她的室友描述,当时阎琪激动地流下了两行热泪,不是因为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而是被师兄那颗诚挚的心所感动——这多半是掺入少女的浪漫与美妙想象的
结论,听起来分外不真实。师兄就快毕业了,下半年即将在他实习的公司正式上班。这也就意味着,在阎琪毕业前的两年时间内,他俩将长期饱受异地相思之苦,这一次的生日礼物如此隆重,想必师兄想借此表达自己的忠心吧。
忠贞不渝么?听到如此这般的揣测,颜无月不由暗自苦笑。只怕这些羡慕不已的女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师兄背着阎琪干出何等丑事,而阎琪又是怎样忍辱负重着与他重归于好。不,比起男友出轨,恐怕阎琪更承受不住失去师兄的
打击。话又说回来,那个第三者也真够奇怪,神出鬼没的,居然不声不响就溜回去了——是因为被师兄甩了,没脸继续留下来了么?就这样,她也挺脆弱的嘛——颜无月忍不住给予她一点多余的同情心。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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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荼的毕业答辩即将开始,正值师兄的实习期满,带着他的毕业设计回到了K大,自然,随之一起的还有阎琪。在公司实习的时候,师兄早已把答辩的相关材料全部准备好,每一天都倒计时数着最终答辩的日子,等待那一纸学位
证。一下子回到清闲的学校,猛地松懈下来,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在阎琪的支持下,他报名参加了网球班。阎琪本也想和他送一起练习,可她在上海已拉下了近一个月的课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