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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并不言语,只是微微地笑着。采微便更加来劲了,拽着我对我说,还是我有福气。风皇从上次进攻邺城后就对我这个昭仁郡主念念不忘。老皇帝一禅位,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把这“祥和殿”改为“翊坤宫”,并派使臣出使皇国。
我暗自苦笑,真不知道要说采微天真还是愚蠢了。伺候了司徒景斌这么久,居然连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羡慕我?我倒真想让她做到我这个位子上试试。司徒景斌是何许人?这种人到死的那个刻都不会犯糊涂,又岂会为了我一介女流派使臣出使皇国。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预谋而已。
“奴婢恭请皇上圣安。”采微低低地叫了一声。
这才把我从刚才的走神中拉了回来,正欲上前行礼。
司徒景斌双手托住我,柔声道,“皇后无需多礼。”转头吩咐采微,“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朕的传召,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采微暧昧地看了我和司徒景斌一眼,福了福身,阖上门便走了。
我这才有了精神,细细的大量了一番这座据说是司徒景斌为我“量身定做”的翊坤宫。翊坤宫高大而空阔,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镂空着飞龙与飞凤花纹,意态多姿,斑斓多彩,栩栩如生,风国的雕刻果然非同一般。柱子的两边皆用琉璃宫灯装饰着,风一吹宫灯便随着风摇摇曳曳的,煞是好看。
“皇后,你恨朕吗?”司徒景斌嘴角勾起一记浅笑,好像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
我摇了摇头,并不置一词。
“为什么不呢?”司徒景斌嘴边的浅笑更胜,“朕可是硬逼了你离开你深爱的秋相。”
我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一件披风,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轻声说,“皇上想要臣妾做些什么,明说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至于秋相,请皇上明天便送他们离京。”
“哈哈哈。”司徒景斌狂妄的大笑了起来,“朕果然没看错皇后,皇后确是巾帼英雄……”
“皇上,”我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皇上与臣妾所想一致,不如臣妾与皇上做一个交易,皇上以为如何?”
“什么交易?”
“皇上初登大宝,时局动荡,举国上下人心不定。究其根源,臣妾以为主要是因为国中有两不稳。”
“哦?是哪两不稳,说来听听?”司徒景斌把身子稍微低往前挪了挪,显示出他对于这个问题的浓厚兴趣。
我自信的笑了笑,“其一,便是朝堂上下党羽林立,百官结党营私,至朝廷的法令于不顾。其二,便是这后宫的地位纷争。妻妾的口舌之战本属家事,可是因为您是皇上,这就不同了。每一位后妃的后面都牵扯了一个世家,世家与后妃从来就是一脉相承,一荣俱荣,一陨俱陨。所以,这后妃间的战争,也就成了政党之争的一部分。”
司徒景斌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问道:“既然皇后要与朕做交易,那么皇后准备如何帮朕呢?”
“皇上系军旅出身,军权在握,手下自然不乏忠心耿耿的将领,自古以来文臣皆畏惧武将。若皇上假以时日,施以重手,或是杀一儆百,我想,要这些个党派臣服并不困难。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彻彻底底的控制这些朝臣,就必须除去他们身后的靠山,也就是皇上的枕边人。当然不一定要打入冷宫,给与她们一些教训也就是了。只是这后宫,妇人家门实兴‘一哭二闹三上吊’,皇上若是同妇人一般见识,岂不是失了身份。倒不如就让臣妾帮您打理这后宫的事,为您分忧。若臣妾没猜错,皇上让臣妾这个‘皇国郡主’来坐后位,要的也只是这个‘制衡’吧。”
司徒景斌听后,略一思索,随即就问道,“那么皇后,你的条件呢?”
“等朝局稳定后,请皇上借给臣妾二十万大军,臣妾要替皇国皇帝‘清君侧’”我狠狠地说。这一刻我的心里有一种仇恨的火苗。
司徒景斌笑了笑,褪去外衣,坐在了床上,朝我招了招手,“皇后,下边冷,坐上来聊。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朕决不会碰你。”
我的脸微微一红,没有说什么,也跟着他躺到了床上。
司徒景斌细心的帮我掖了掖被角,俯在我耳边轻声说,“倘若皇后肯出手帮忙,莫说是二十万军队,就是五十万大军,朕也可以借给你。只是皇后,具体的事,你准备怎样做?”
“柿子要拣软的捏。据臣妾这几天的了解,后宫中兰贵嫔的父亲宗政明远乃是清流党的领袖。宗政明远虽然只是个三品的钱粮道,品阶在京中算不上高。可是皇上,你也知道,风国与东边的煞国一直交恶,小战不断。打仗一拼兵士,二靠钱粮。而宗政明远和清流党的官员们正是管着东边的粮草的。这个人我们不得不拿掉,换上皇上的心腹。而且听说兰贵嫔素来嚣张跋扈,善妒,这样的人也好对付得多。皇上,你认为呢?”我转身面对这司徒景斌。
司徒景斌赞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真的皇后果然非同凡响,到了风国仅仅十几天,就把朝局掌握的这样透彻。如此甚好,朕在朝堂上除官换吏,皇后在宫里斩草除根。说吧,朕要怎么配合你?”
我莞尔一笑,“其实也不难。善妒之人只要给她妒忌的理由,就不愁她不会露出破绽。皇上只需要每天来臣妾这儿品品茶,听听琴,聊聊天就好。”
司徒景斌在我的右脸上浅浅地啄了一下,邪邪地笑了笑,“朕准了。”
皇宫,御花园
我顶着千足黄金做的凤头钗,愤懑地在御花园里闲逛着。
心情不好?
那是自然的。头上顶着个将近一斤重的饰物,轮你你能心情好?这还是后话,主要是还有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的,名为联络感情,实为刺探军情地在你面前晃呀晃,说这一堆东家长西家短的无谓的闲话。
本来我就不喜欢宫闱中的应酬,才跑到封地躲着,一呆就是三年,可如今……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将来的大事,我忍了。
忍是心字头上的一把刀……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老远就听见有嫔妃请安的声音。乍一听之下,我下意识地掉头立马就走。但定睛一看,原来是兰贵嫔。这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上门生意,我岂有由不坐之理啊?
“兰贵嫔不必多礼,天儿这么冷,兰贵嫔若是不嫌弃,不妨到我的翊坤宫去坐坐,如何?”我谦卑地说着,显得十分的殷勤。争取把兼任说人话的特长,发挥到最大。
没想到这位兰贵嫔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请完安便自顾自地赏着花,渐行渐远,边走边傲慢地说,“还以为自己是皇国的什么劳什子昭仁郡主呀。可不赶巧,这里是风国。摆什么皇后娘娘的架子,到了这里还不就是一个阶下囚。”
“娘娘,她……”采微忿忿地上前。
我伸出手去拦住了她,轻蔑地笑了笑。不知忍让,不会伪装。看来这位兰贵嫔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对付,俨然就是一位被宠坏的大小姐,全然不知道在这深宫内闱的自保之道。我敢说倘若不是她爹宗政明远上上下下都替她打点的十分全面,今天她绝对不可能还这样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也好,就让她一直狂妄到那一天好了。
皇宫,翊坤宫
“主子,您为什么不让奴婢去教训她一顿呢。她一个小小的贵嫔,怎么敢在娘娘面前如此无礼。”采微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不停的走着,活像困在斗兽笼里的狮子。
我不禁苦笑道,“采微,别生气。谁叫你摊上了个最没权势的主子呢?我在风国可是举目无亲,怎么能与兰贵嫔相比呢?”
“可是主子,您有皇上的宠爱呀!现在皇宫中哪个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娘娘了。”采微不解地问。
我看了一眼窗外即将变脸的天空,幽幽地说,“宠爱?也是很快便没有了。”
“皇上驾到。”
我与采微对视了一眼,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恭敬地下拜,“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司徒景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全部退下。看司徒景斌双眉紧蹙,我心下已然知晓,恐怕此番他在朝堂上又碰到了什么党或是什么派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钉子。
果不其然,等太监、宫女们刚刚退了出去,司徒景斌便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宗政明远欺朕太甚。他们清流党所管辖的郡历来是风国最富庶的地方,居然还敢跟朕要钱粮。什么清流党,朕怎么看不出他们清在什么地方,廉洁在什么地方!”
我浅浅地笑了笑,轻轻地抚着他的肩膀,柔声道,“皇上稍安毋躁。臣妾以为不妨先让他们清流党上个折子,说说他们的理由。皇上收到折子后,再派一名心腹大臣微服至东南的几个郡查账。当然这样做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等臣妾收服了兰贵嫔,皇上便可换了东南几郡的钱粮道。”
“翊儿,这宫中之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司徒景斌神情严肃地问道。
“宠。”我坚定地答道。
“宠?”司徒景斌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个宠法?”
“失臣妾之宠,长兰贵嫔之势。”
“翊儿,此举何解?”
我递了一杯茶给司徒景斌,把他牵到床上坐下,“兰贵嫔再善妒,再狂妄,也不会傻到去动一个圣眷正浓的正宫皇后。然而一个已彻彻底底失了宠的皇后就另当别论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嫣然一笑,“也没有什么。只是若是采微去向皇上求助时,请皇上无论如何都要及时赶到。要不然,恐怕臣妾性命不保。”
“她会有怎么大的胆子。在怎么说你也是朕亲自册封的皇后。”司徒景斌显然不信。
我苦笑道,“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善妒的女人呢?到时候臣妾再拿言语一激。她想要冷静,我看都很难。”
“嗯,”司徒景斌郑重地点了点头,“朕答应你。”
……
我静静地坐在翊坤宫抚琴,弹着那首我前世的最爱《高山流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人,还是昔日的那个人,只不过没有了秦府满池的荷花,也不见了郯城满目的尘沙。
皇宫果然是最为现实的地方,前几天我这翊坤宫还是门庭若市,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堆人。可是如今呢,偌大个宫殿里除了正在抚琴的我和边上伺候的采微,就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连院子里的太监也不知道偷懒溜到了什么地方。
司徒景斌也真是够听话,自那天长谈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翊坤宫。第二天公里就传出了正宫娘娘失宠的消息。而后宫这个地方,从来就是这样,没有消息也要“空穴来风”,更何况是有了消息呢?那自然是要“不胫而走”的。不出半日,后宫的妃嫔媵嫱们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失宠,现正得宠的是兰贵嫔。
偏偏我也乐得做个闲人,过过几天清闲的日子。采微怕我伤心,对这些事也是闭口不提,只是一门心思好好的服侍我,给我讲讲这宫里头的趣事。倒也是难为了她,跟了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丫头,对我也算是尽忠了。
“皇后娘娘,您的琴抚的真好。奴婢在宫里还没有听过那位娘娘能向您一般,把琴弹奏的这样好听。”采微忍不住赞叹道。我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