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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尴尬;又有一种甜蜜在空气中蔓延;一种跟人分享某种秘密的甜蜜?
吴振寰总说石雨和砚轩一定有过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最亲密的;否则他们怎么那么和谐?简直像多年的老夫妻。佩儿听了忍俊不禁:“胡说八道。”但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一夜胡思乱想;今天忍不住还是问石雨。石雨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又有些担心佩儿这样会不会分心?不由得慢慢放下脸来像个过来人似的教训她:“这么快就吻你;你可别??????。”她想把自己的某种担心化成具体的字眼说出来;可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又不能以方言俚语来表达;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时;佩儿倒接过话去:“我知道的;我们不会做爱的。”俨然是出师了。“做爱?”石雨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那种事的书面语言是这样的啊;她的疑问跟佩儿一个水准:爱能做的?唉;不管这个了;只要佩儿别??????就好了。她看着佩儿那燃烧着灿烂恋情的光洁额头;深深蹙眉却束手无策;但愿什么都不会发生。
石槐和陈姨对石雨处处溺爱;可这方面绝对是坚壁清野。石槐对石雨说过;石家的女人到新中国的80年代才有了第一个丧夫改嫁的女人;这个石雨从未谋面的远房姑姑;因为改嫁;导致自己的亲兄弟从此跟她断绝了来往;石槐没有那么顽固;依然跟这个表姐联系;但原则是绝对不能动摇的。可砚轩呢?砚轩;石槐夫妇是放心的。原因?理由?没有;有些东西;就明明摆在那;不需要什么原因和理由。虽然开朗的石槐跟砚轩的爸爸老谢私交不深;但对砚轩;石槐自己觉得还是了解的。男人对男孩的了解;几乎是透彻的。
佩儿和吴振寰开始偷偷尝试吻的滋味;恋情升温的代价是佩儿的成绩实实在在地往下掉着。常默终于发现;找了佩儿谈心;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常默干着急着;又一心挂念着石雨的每天出勤;束手无策。
佩儿是真的出事了;连石雨都毫无觉察。
佩儿怀孕了。吴振寰礼拜天都到佩儿家一起复习;佩儿住在二楼;平时佩儿的哥哥弟弟常不在家; 吴振寰不知道看过些什么书或录像;对男女之事;好奇已久;软磨硬缠;加上佩儿从来不懂得说不。两个人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而后欲罢不能尝了几次禁果; 吴振寰还稚嫩地学着体外射精;可命运还是生气得变了脸。
佩儿的生理迟迟没来;当她告诉吴振寰时;他才知道闯祸了;两个人抱头痛哭;哭了一天毫无结果;吴振寰硬着头皮找母亲坦白了一切;他母亲来不及生气;急忙联系医院的熟人;带着佩儿去流产。这一切瞒天瞒地却如何瞒佩儿的父母?佩儿的父母知道一切时简直想杀了吴振寰。吴振寰的父母带着吴振寰到佩儿家道歉;甚至许诺将来娶佩儿过门。可佩儿摇摇头;她知道;不会有未来了;有些伤口;死了也合不上;佩儿的父母也坚决不会把女儿许诺给一个流氓。流氓;对;他们觉得吴振寰就是个流氓;十恶不赦的流氓!
佩儿的父亲说:滚;你们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就这样;吴振寰的父母找了所有的关系;很快就调回了老家;吴振寰也回他的老家参加高考。
这一切;几乎没人知道;石雨也被蒙在鼓里;佩儿几天没上学;石雨让砚轩骑着自行车带她去找佩儿。佩儿的妈妈芳姨说佩儿生病了;在屋里躺着呢;石雨也没多想;就上楼去找佩儿。佩儿躺在床上;脸色还好;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但神情却落寞极了。石雨听说了吴振寰转学的事;以为佩儿是想念吴振寰;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坐在床边;陪她沉默着。佩儿想说;可不敢说;她不怕石雨骂她;她怕石雨会心疼;会难过;会影响她的高考。
佩儿忽然长大了;从躺上手术台;她就不得不长大了;从前那个石雨笑话的小圆猪;从此便成了苗条型。
砚轩站在走廊上;不方便进来似的;倚着走廊的栏杆看下面水池里的红鲫鱼游来游去。他消息灵通;知道了一些内幕;想着要不要告诉石雨;但最后还是没说;他觉得这件事;除非佩儿自己告诉石雨;他是没权利去说的;就让一切跟随吴振寰的转学消失罢。
第12章
佩儿意料之中地落榜;吴振寰也意料之中地高中。吴振寰走后主动写信联系砚轩;愧疚难当的他;只能靠砚轩来打听佩儿的状况;砚轩只装聋作哑淡淡地跟他联系着。
砚轩考上了第一志愿:师大中文系。若菲居然真的听从了翁成斌的建议;也进了师大中文系;她的获奖文章;大大地帮了她的忙;她被直接推荐保送。而石雨发挥平常还偏下;只考上了中专;司法部部属的司法学校。报志愿时;以防万一;砚轩让石雨只挑省会的学校报;石雨也没异议;她也没想去外省;她晕车;学校越近越好;最好在家门口上学。
砚轩虽然有些失望;失望石雨不能跟他同校;但知道石雨的学校离他师大只有15分钟步程时;高兴坏了。那跟同校又有什么差别?只是石雨会早毕业;也好;等她分配了;他就可以有分配目标了;这比一起分配不知道彼此何去何从岂不更好?
佩儿进了补习班;石雨将常默特别批改的本子都留给她。佩儿哭得像个泪人儿;石雨隐隐感觉到佩儿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却实在摸不着边际;只能无力地安慰着。
师大先开学的;砚轩先走一步;跟石雨约好时间会去车站接石雨。石槐和陈姨觉得砚轩跟石雨能一起在一个城市读书简直太好了。陈姨知道砚轩会好好照顾石雨;甚至一些石雨的东西;她都让砚轩先替石雨带去。石槐送女儿到学校;按约定在师大门口下了车;砚轩早在门口等着了。拉着辆自行车;将石雨的行李一只大箱子提到车后坐绑好;带着石槐和石雨去司法学校报到。砚轩再石雨来之前已经去司法学校看过;随便认识一下路。
司法学校很小;一届只招120个学生;分成两个班。据说招生办主任到各地面试时;口袋里装着130张以上的字条;120个学生;半数都是司法系统的子弟。那时已经开始传说要设公务员制度了;而司法部门;分配的去向是公检法司;等于是稳坐公务员的椅子;所以120个学生;竟然有不少是上了专科线自己放弃提前录取到司法学校的。
石雨原来根本没想到会考上这个学校;纯属巧合;成绩和分数线出来时;石槐一个老乡刚好在石雨家喝酒;听说了石雨的分数;就说他有个老上级在省司法厅;虽然退休了;还有些脸面;说着立即写了封信给上级;还让石雨自己去寄的信。石雨也没当回事;偏偏那个退休的上级是个极宽量的人;举手之劳就挂了电话到司法学校找副校长。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石雨;根本没放心上。通知她去地区面试;她还犹豫去不去?她知道那个学校不好进的。她又晕车;不想白跑一趟;倒是陈姨想着;如果能进司法学校;这孩子的未来也算安稳了;便催促着石槐陪孩子去。石槐陪石雨到了地区;找到面试的学校;就让石雨进去了;自己站在外面等着;其他的家长也都站在门口;互相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石雨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面试时闹的笑话。她按顺序领了牌子;等在门口等人叫她。叫到她名字时;她进去了。三个老师一排坐着;她按老师的吩咐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又按吩咐去接过一张报纸;读了一段给他们听;回答了自己的身高;体重;问到视力时;她如实回答自己一边0;6;一边0;4。然后她看见三个老师凑在一起;隐隐听他们说:视力要裸视0;8以上。
石雨忍不住笑着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三个老师看着她居然自己站起来要走;都怔着了;来的都是志在必得的;也因此都诚惶诚恐;谁知道这学生是如此的坦然自若。中间的老师看石雨笑得没什么恶意;居然笑了起来;也不计较;又让石雨回答了几个问题;就放石雨出来了。石雨一路小跑出来找到石槐:“爸;没戏。他们要求视力0;8以上;早知道就不来了。”石槐在外面等了半天;听几个司法系统的家长说起司法学校的种种优势;本来希望石雨能顺利面试成功;却被石雨一句话说得没了希望;只好悻悻地带着石雨回家。
可没几天通知书还是到了;石槐觉得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似的;格外的开心;甚至觉得石雨能进这样的学校比那些普通的大学都好;大学可没保证毕业当公务员的。
石雨在父亲和砚轩的护送下去报到;又按安排去宿舍整理床位。砚轩俨然是她的男友一般;把司法学校安排在校门口接待新生的学生干部们撇到一边;忙上忙下的;替石雨打点着。除了学校要求带的被褥以及一些衣物之外;石雨还带了几十本书来。都是她平时常看的;叔本华;尼采。还有几本诗集;是时下流行的汪国真;顾城之类;另外还有几盒戏剧磁带。石雨睡的是上铺;砚轩让石槐和石雨坐下休息会;自己爬上爬下把一切都整理好了;觉得很满意才爬下来。石槐看着一切都安顿好;就起身走了。他是借出差的机会送石雨来的;他也该去报到了。何况砚轩在;他也不担心了。
石雨和砚轩送父亲到校门口;看父亲上了公车;返身回来。报到的学生陆陆续续进进出出着;石雨必须按黑板上的提示去教室报到;去认识新的老师之类。砚轩不好一直陪着她;便也回师大去了。然后石雨回到宿舍;宿舍里其他几个同学也都是父母送着来的;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长发的叫柳嫣;小个子的叫林琳;卷发的叫陈清玲;圆脸的叫鲁宇萍;小眼睛小嘴巴的是孙凌。石雨问了问彼此的年龄;除了孙凌比自己大以外;其他都比自己小。她特别注意柳嫣;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柳嫣的眼睛很熟悉;可又说不出;像谁?石雨想了很久;未果;只要作罢;等短路的思维自己连接罢。
当夜;上一届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来串门;寻找自己的老乡。上一届有两个石雨的老乡;可是都是男孩;虽不曾与石雨交往过;却是早闻石雨的故事;出于礼貌;两个人到石雨的宿舍坐了坐;便回去了。石雨也不觉得孤单;因为上一届的几个女生;是拿着棒针和线过来的;边扯边忙;石雨绣花在行;但还不曾编织过;觉得十分有趣;坐在一边;仔细地看她们的手法。她看着;心里默默记下来。一夜就那么过去了。睡前;未来的班主任于筱田还例行公事来宿舍坐了坐;问问有什么欠缺的没有?于筱田很年轻;后来才知道;她今年刚当上班主任;厦大毕业的;工作第五年;未婚。
第二天;大家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按高度排好队;10个女生无论高矮都坐在前面。等大家坐定了;于筱田开始介绍学校历史;学校规章;学校特色等等。司法学校的生活;跟石雨想像或说期望的根本不一样;整个课时安排跟高中一样;只有礼拜三下午;是上党课;没有写入党申请书的同学可以不参加。其他时间;安排的严严实实;夜里自习还得签到。石雨听完作息安排;只觉得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洞;顷刻之间就心生厌恶起来。宣布完毕;于筱田让学生轮流上去说说为什么报考本校;展望一下未来的蓝图。一个个上去的;都临时编造些美丽的谎言;即时发挥丰富的想像。后来石雨才知道;像她这样;只挂过一个课代表的名的学生基本是绝无仅有的;其他的同学;在高中多少都担待点什么;所以察言观色的功力都基本修炼到家了。
石雨听着听着就觉得累;等她站上去时;就说了一句话:“我来这;就为毕业分配工作的。”
于筱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她;有些吃惊;但又找不出辩驳的依据;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