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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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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石雨了。今天的会场安排是他负责的;知道石雨今天坐的位置;便将自己的笔记搁在石雨后面的位置上占位子;准备一会坐在她后面;看看她的评委能力如何。
  诗歌朗诵比赛;选手基本都怯场;有些选手先参加朗诵比赛;后参加歌唱比赛;第二次登台时就明显镇定自然。石雨只凭直觉去打分;倒也跟四个老师基本持平;上一届的学生也就不再怀疑她的判断能力。到了歌唱比赛时;石雨打了两个满分;而这两个选手最后居然一起获得一等奖;其中一个正是海岩同宿舍的歌星;海岩不得不佩服石雨的感觉敏锐;他终于明白于筱田为什么力荐石雨去当评委。
  石雨打完分;因为不知道自己也有份奖品;早早就溜号回宿舍去加工她的毛衣去了。海岩按于筱田的吩咐;把奖品…一个装着50圆现金的红包送到石雨的宿舍;其他的同学还没回来;海岩看见石雨的宿舍门是开的;便站在门口;伸出手把红包递给石雨。石雨有些意外;“我的?我又没参赛。”“你当评委就等于二等奖。如果你参赛;应该有一等的。”海岩照着几个评委老师的话跟石雨说。石雨才知道自己又落了于老师的套;不由得笑起来。海岩不知道她笑什么;以为她是笑自己;便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可笑啊;除了衣服袖子和口袋的线都绽开咧着嘴而已。他以为石雨是笑他衣服破;想起石雨的针线活好;便说:“笑什么;无产阶级衣服破了是光荣啊;也不帮助一下革命同志;还笑。”石雨今天心情不错;看他认真地把自己划分到无产阶级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行;你去换件衣服;把这件拿来我给你补。”石雨不是第一次帮男生补衣服了;她的针线包是学校里出名的;好几个男生都直接或间接地委托她缝缝补补的;她也习惯了。
  海岩看她今天居然这么好心情;飞奔下楼;回宿舍换了件比较完整的衣服;又把几件破线掉钮扣的衣服裤子都找出来;他不趁这次机会;怕没下个店了;石雨这女生可不好琢磨的。他飞快冲到石雨面前时;居然抱着一大包衣服;石雨看得傻了眼;又收不回自己说出的话;只好自认倒霉;碰上个瘟神了。海岩还觉得不过瘾;问:“你会不会补蚊帐?我的蚊帐也破了;蚊子越来越厉害;晚上都睡不好。”石雨瞟他一眼:“蚊帐怎么破的?”“洗破的。”“洗破?哈哈。”石雨大笑起来。海岩辩解道:“我没洗过蚊帐;谁知道那么不经洗;用力大了点就破了。”石雨看看手中他拿过来的衣服;洗的还算干净;但袖口领口还是有黑黑的油泽;不由得皱起眉头;边动手给他补;一边教他怎么洗衣服。石雨在家也没洗过衣服;但看总看过的。洗衣做饭;绣花编织缝纫等等;她都是无师自通。她说得头头是道;海岩唯唯是喏。他没想到石雨那留着修长指甲的白净的手;原来也善于洗衣的。他坐在一边;看石雨穿针引线;无意离开。
  会场的人都散了;陆陆续续回到宿舍来;清玲和柳嫣几个回来看到海岩居然在宿舍;又看到石雨正给他补衣服;不由得暧昧地笑起来。柳嫣掩着嘴笑:“哎哟;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海岩有些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于老师让我把石雨的奖品送过来。”柳嫣今天得了朗诵的二等奖;50块钱的红包一拿到就拉着清玲几个去小卖部去庆功了。没想到石雨不动声色的也得了50块钱;几个人大叫起来:“请客;请客。”趁她们闹得欢;海岩赶紧溜之大吉了。石雨拿了10块钱;让几个丫头自己去买东西吃;反正今天礼拜6;宿舍12点才熄灯。
  第二天;海岩把自己的蚊帐也抱上来让石雨补了补;石雨说;也只能一时应付着;实在都破得成样子了。海岩皱着眉头:“穷人家的孩子;唉;没钱哦。”海岩的穿戴饮食的确是很节省;他说他是穷人家的孩子;石雨也不怀疑。倒真觉得他挺可怜的;把自己多余的饭票都给了他。男生每月的饭票虽然比女生多几斤;但她知道海岩踢球;一定不够的。海岩也不跟她客气;接触了一天;他发觉她根本没自己相像中那么清高孤傲;她只是淡然;淡到了无痕迹。
  海岩慢慢注意石雨起来;而注意石雨的并非海岩一个人。海岩同宿舍的几个男生都对海岩的衣服产生浓厚的兴趣;那么细密整齐的针脚;宛若出自戏里那些三寸金莲的千金小姐之手;他们都想把自己的破衣服拿到5楼去找石雨;可最终谁也没敢去那扇门;只眼睁睁地看海岩每月上去领石雨多余的饭票。他们开始审问海岩;尤其是歌星不肯善罢甘休;唆使宿舍其他四个兄弟捉着海岩的手脚;提起来;再狠狠地让海岩的屁股去亲吻地板、亲吻讲桌、亲吻椅子。那是他们发明出来的刑罚:蹾屁股。
  可海岩死活就是不招;反正他皮厚肉粗。
  他每天上课跟石雨传字条;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直到暑假来临;他们的字条依然没传完;放假前;海岩跟石雨要了地址;说放假了给石雨写信。
  第20章
  放假回家;是石槐来接的;正好单位有车来省委开会。石雨就跟着父亲一起回家;临走想起砚轩;打了个电话到中文系的宿舍;却说他不在。石雨也不再找;想着不在也好;否则;该说什么呢?四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坚持什么?
  砚轩回到宿舍时;经过一楼的传达室;里面的阿姨叫着他;说一个司校的女生找过他;麻烦转告他她已经回去了。砚轩“嗯”了一声;跟身边的若菲说;那我们明天动身罢。
  若菲点点头;她从书店遇到石雨起;就知道石雨和砚轩之间出了问题。她听翁成斌说过;有一次;成斌笑话石雨不漂亮;砚轩平静无比地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石雨。”那么问题是出在石雨身上?
  石雨回到家;休整了几天才缓过劲来;回来她晕车晕得厉害;连黄胆水都吐上来。她就是这样不经奔波;来去一趟;下巴就像被削了一刀;尖瘦尖瘦;几个月才恢复得过来;然后有落入新的一轮颠簸。
  佩儿在她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来了;佩儿正等分数;她考得不错。从吴振寰离开那天起;她发誓一定要考上吴振寰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她要笔直地站在他面前。
  砚轩也来了;前脚放下行李;后脚就到石雨家报到;看见佩儿也在。砚轩看石雨依然慵懒不振;便叮嘱了几句;又问了问佩儿高考的情况;就准备回家。陈姨不知道石雨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殷勤地留砚轩一起吃晚饭;石雨说别这样;砚轩的父母也想砚轩呢。陈姨觉得也有道理;就放砚轩回去了。砚轩看着从容淡定的石雨;说不出她有什么变化;可的的确确感觉到她离他越来越远;佩儿看出他的不舍;便跟石雨使了个眼色;跟着砚轩下楼。砚轩正下楼梯;听到后面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我没事;你进去罢。”佩儿听他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对自己?还是以为跟在他身后的是石雨?佩儿不由得叫了一声:“砚轩。”砚轩其实知道是佩儿;石雨的脚步声他并没忘记;石雨走路几乎是无声的,下雨天走路都不湿鞋面;佩儿却是重重的;尘土水花飞溅。
  砚轩停了下来;等佩儿说话。佩儿统考后忙于复习;没有再写信给砚轩;她也不知道石雨近期如何;昨天她来石雨家;听石雨说一直没和砚轩见面就觉得事态不妙。她知道再问石雨也没有答案;今天看见砚轩;就想问个清楚;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们复合。砚轩知道她想问什么;可他没有答案;这学期;他常常骑着自行车经过司校的门前;偶尔还看见石雨在师大附近的几个书店晃荡;可他始终没有勇气走上去跟她说话。他知道他除了等待之外;还是等待,他虽然不知道石雨性情突变的真实原因;却隐隐地猜到一些。
  佩儿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不着边际地说:“你自己要保重些。你们身体都不好啊。”佩儿一心怜惜砚轩和石雨无疾而终的恋情;却忘了砚轩的病;是石雨告诉自己的。
  砚轩身影一震;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没错;石雨知道了他的病;那该死的潜在的病。一瞬间;只觉得心死如灰;恍恍惚惚地下楼回家。
  佩儿回到石雨家;还没醒悟过来自己的口误。她跟石雨说了刚才跟砚轩的对话;石雨脸色大变:“糟了;糟了。”佩儿终于明白自己闯祸了;可再说什么已经无益;石雨也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房间里乱转。陈姨准备好晚饭;就让佩儿和石雨出去吃饭;石雨心不在焉地拔拉了几口稀饭;心里堵得慌;只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佩儿看她忽然方寸大乱;也失了阵脚;忐忑不安地熬到11点佩儿才不得不回家;但愿没事,她祈祷。
  佩儿刚走不久;有人敲门;石雨去开门;是砚轩的姐姐砚红。砚红看见石雨;红着眼睛拉着她就往外走;石雨连鞋子也没来得及换;穿着一双室内的拖鞋便跟砚红下楼又上楼;到了砚轩家门口;看见刘姨站在门口站着抹眼泪;一看到石雨;像看见救星似的慌忙拉进屋子。穿过客厅往左一拐;到了砚轩的房间;砚轩烂醉如泥。石雨不解地望着砚红和刘姨;砚轩醉成这样;她又无解酒的回天之力;拉她来做什么呢?砚红拉着她到床头柜前;指着上面一个装满白色药片的瓶子;示意石雨自己看看。
  石雨拿起瓶子;是安定;100片装的。砚红断断续续地说砚轩从石雨家回来只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就躲进屋子说他累了;想休息;别去吵他。安定是砚轩妈妈刘姨从医院开的;刘姨长期睡眠不好;常常靠安宁保证睡眠。因为是长期的;跟医生也熟悉了;便私下开了100片包装的回来放着;可今晚想找安定却没找到;刘姨想想也许是不是随手放砚轩房间了?便想进去找;却没想到门是反锁的;感觉不妙;砚红着急地从客厅的阳台爬到砚轩房间外的阳台;从窗户进去才发现砚轩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安定的瓶子就放在床头柜上;还好;算算他最多只吃了几片而已。但书桌下的纸篓里有几张揉成团的废纸;上面居然写着”遗书”。砚红和刘姨急得抱着砚轩大哭。
  砚红平素心疼这个弟弟;砚轩每次跟父母闹别扭离家出走;都是砚红到处去找;而砚红第一个找的就是石雨;因为砚轩的去向;石雨基本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砚红几乎认定了石雨已经是她的弟媳妇。她不知道这一年;这两个孩子在省会已经难得见面了,可看到砚轩的样子;她直觉跟石雨有关,所以找石雨来;希望能问出点端倪,也免得母亲急得直哭。父亲刚好出差去了;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石雨握着安宁的瓶子;呆呆地站在床头柜前;背对着砚红母女;她不知道怎么转头来面对她们;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床上昏睡不醒的砚轩。她垂下头;放下安宁的瓶子;两手撑到床头柜上;她觉得虚脱。良久;她轻轻地说;刘姨;砚红;如果可以;让我在这等砚轩醒;好吗?你们去休息罢。
  刘姨还想说什么;砚红示意妈妈别说了;让石雨呆着罢。
  第21章
  石雨一夜没睡;她半靠在藤椅上;身上盖着条薄薄的毯子;是砚红睡前给她送过来的。其实砚红也一夜没睡;她一直进进出出;怕砚轩醒过来要水喝;更怕砚轩吃了安定又喝酒会中毒。两个人提心吊胆地守了一夜;石雨的眼圈青了一片。
  砚轩直到第二天半上午才醒过来;石雨已经回家吃过早饭又过来了。她坐在砚轩床前;看砚轩慢慢地醒过来;心才从天上慢慢落下来。砚轩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石雨;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揉揉眼睛;不是梦。他看见哭红眼的母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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