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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下安全知识,每人发了一本叫《三大规程》(煤矿安全规程、煤矿工人技术操作规程、作业规程)的书,叫我们好好学习。
后来轮到书记讲话。书记首先对我们进行了严肃的说服教育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分析利害,叫我们乐天知命,好好工作,然后开始谈天下大势,说到女王必将一统银河,云云。
最后书记说:“为女王服务吧!因为环宇之内唯有女王才是真命圣主!愿女王万寿无疆,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我心道:“这俩人活脱脱就是一对叛变了革命的二狗子!”
最后大家集体起立,右手握拳庄严宣誓:严守三大规程,杜绝三违行为,互保联保尽责,做到三不伤害,如果违章作业,愿受任何处分!
散会后,我们被分配到了一间六人间的牢房,静待下一步安排。
第八十四章 下井
我们四人和两个汉比拉蒯人住在同一间囚室,那俩人看上去比较老实,吃饭的时候不争也不抢,所以大家都相安无事。
到了夜里九点半的时候,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两名使徒士兵怒吼着叫我们赶紧下井干活。同志们毫无心理准备,慌慌张张穿戴好了,就往工区会议室跑。
到了会议室以后,发现里头已经坐满了人,这些都是上夜班的人员,因为工区实行的是38制,早中晚三班倒。区长和书记正坐在那里点名,他们点的只是编号,因为在这里名字是毫无意义的。当叫道2280到时候,区长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
区长怒道:“这是怎么搞的?难道说2280已然越狱了?赶快清点一下人数,清点完了我好向使徒大人汇报!”
于是就有几名班长上前清点人数,结果就点到了我,原来我就是2280!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区长怒不可遏,对我吼道:“你这个异形好没规矩,怎么不答到?”
我一耸肩膀,对区长道:“你没点我的全号,我还以为你是在点别人呢!”
区长喝道:“你的意思是我没点前面的三位数110?”
我说是的,众人都哄笑起来。
区长怒道:“白痴!110是我们工区的区号,2280才是你的编号,记好了你这白痴,你就是2280!这次姑且饶你一回,下不为例!继续点名!”
于是区长继续点名,小恩是2281,杨蛋是2282,小白是2283,从此我们就没有了名字。
点完名以后,区长开始安排工作。区长说,因为岩层里有热泉,水一时排不干净,暂时没法生产,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到运输巷挖基础,轨道巷挂电缆,和去到迎头铺铁轨。区长给每个班长分派了几名老工人和新来的工人,交代清楚了具体任务。然后大家集体起立,一同宣誓:严守三大规程,杜绝三违行为,互保联保尽责,做到三不伤害,如果违章作业,愿受任何处分!就散会了。我们四人则被分派到迎头铺设铁轨。
同志们走出会议室,在班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井口。井口有个老工人正在那里分派饲料和水,我们也赶忙拿出饭盒来去领饲料,好预备着在井下吃。军用水壶里的水也需灌满,因为据说井下温度颇高,一动不动都是一身汗,不带够足量的水是会脱水的。那个水壶大肚能容,足可以装下5斤水,大家都叫它做水葫芦。
罐笼提上来了,众人一拥而上,挤进了狭小的罐笼里。绞车开动,罐笼徐徐下降,几分钟后才到了井底。据班长介绍,这口井井深891米,岩层中有热泉分布,属高深高温矿井!
由于气压变化的原因,我的耳朵从一开始就听不到了,等到了井底,更是有如茅塞!
小恩是下过井的,对这方面有些经验,就对我讲:“感觉耳朵被堵住了是吧?打个哈欠就没事了,要不咽口唾沫也行!”
我照办了,真的有效果,耳道豁然通畅!
罐笼的铁帘子被掀开了,工人们纷纷走出罐笼。在班长的带领下,在长长的大巷里列队前行。穿过了大巷,向右一转,就进入了另一条大巷。这条大巷是一路下山,所以走起来颇为轻松。大巷的一旁架设着一条长长的皮带,则是专门用来运输煤炭用的。
走过了宽敞的大巷,就拐进了狭小局促的小巷,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煞是累人。温度也越来越高,到了皮带巷的时候,里头的温度高达四十多度,连风都是热的!同志们浑身湿得呱呱的,围在脖子上的毛巾都湿透了,拧干了,不一会儿就又湿透了!后来同志们都热得不行了,抱起水葫芦就是一阵猛灌,才稍微舒适了一点。
就这样经过长途跋涉,走了好几里地,总算是到了迎头!这里又闷又湿又热,除了头顶的矿灯之外没有任何的光源,脚底下满是碎煤和积水,巷道两旁摆放着许多铁道和道板。
大家就坐在道板上休息了片刻,喝了点水,吃了点饲料,就开始干活了。几个老工人在班长的带领下开始到轨道的尽头处挖地基铺新道板,我们几个新人则负责抗道板和道。那些铁道可真不是人抬的,一根都有几百斤重,我和小恩合抬一根道,差点没累屙了裤子!颤颤悠悠才抬了有将近两米就不撑了,浑身有如虚脱了一般!
那个班长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主,见我们是新人干不了这么重的活,就让杨蛋和小白也加进来,四个人抗一根道。这下倒好了,小白站中间,一个人就把道轻松扛起,我们仨人也就搭个手,纯粹当摆设,心中不禁暗喜,心说关键时刻还是机器人管用!
就这样来回扛了有十几根道,我们仨人就跟着小白装样,倒也轻松。可是这样一来班长就不同意了,他见小白是个机器人,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们仨纯粹是跟着混的,于是就让小白一人扛道,我们仨改抗道板。那道板一米来长,是木头的,倒也不是十分沉重。就这样一直干了有十几个小时!因为工程紧任务重,不干完是不准上井的,所以就算累死也要把活干完才能走,不然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等任务完成的时候,我们总共铺设了八十米长的轨道,同志们累得连上井的劲都没有了!
汉比拉蒯人的体力要强于我们,虽然也累得不轻,可还有力气拔窑。我和小恩、杨蛋则彻底虚脱,水喝光了,饲料也吃完了,眼看着汉比拉蒯人一个个都走远了,却无可奈何。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底深处,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后来同志们大歇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就在小白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上了井。等回到牢房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同志们已然连说话和放屁的劲都没有了,躺到了就呼呼大睡!
当我们从浑身酸痛中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钟的光景,再过半小时就又要下井干活去了。水和饲料已然摆放在牢门口,那俩个汉比拉蒯人吃饱喝足了正躺在床板上。同志们强忍酸痛爬起身来,扑到饲料上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嘎叽嘎叽吃了个狗饱!吃完了之后就躺倒在牢门前的地板上再也不愿起来了。
就听杨蛋哭着道:“他们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这么重的活,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畜生也受不了啊!不是说38制吗?怎么到了下面就改了!照这样折腾下去,咱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呜呜呜呜……”
我和小恩见杨蛋哭了,也都纷纷落下泪来。
小恩对杨蛋道:“到了这里你还指望能享受什么福利待遇吗?咱们是奴隶!而奴隶不是人,是和畜生一样的劳力!别哭了,省点劲留到干活的时候用吧!”
听小恩这么一说,杨蛋反而哭得更凶了!
就在这时候,那两个汉比拉蒯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道:“新来的这几位兄弟,你们不要再哭了!惊动了警卫是要挨鞭子的!”
另一个道:“我们刚来的时候也像你们这样累得哭,不过时间一长习惯了就好了!”
我坐起身来,问二人道:“原来你们不是新人?”
一个道:“是的,一个月前,我们的货船在行驶的途中遭遇了一支使徒的飞行小队,他们用牵引光束锁定了我们的货船,我们无处可逃,只好就地被擒,然后就被抓到了此地做奴隶!”
我点点头,对二人道:“原来你们是太空行商!汉比拉蒯星已经沦陷了,你们可有耳闻?”
二人点点头,叹息道:“见到这么多的汉比拉蒯人被抓到这里,我们已是心知肚明!其实,早在我们被俘之前,使徒的部队就已经在汉比拉蒯星的部分区域建立了基地了!那时候我们就想,汉比拉蒯星的沦陷大概是早晚的事,只是不曾料到这事情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说罢二人长叹一声,低头不语了。
我问二人道:“不知二位兄台尊姓大名?”
二人告诉我,他们一个叫买迪,一个叫麦高。
第八十五章 买迪和麦高
就这样我们又结识了两位新朋友,一个叫买迪,一个叫麦高,都是行走太空的生意人。大家坐在一块儿攀谈起来,直到士兵打开牢门叫我们下井干活。
临走的时候买迪和麦高告诉我们,他们上早班,干信号把钩工,负责在井口提罐,是很清闲的活。时间紧迫,我们就没再多谈,急急忙忙就往工区里赶。到了工区以后,照例是书记点名,区长安排任务,然后书记再略说几句,做足思想政治工作,大家起身下井。我们四人仍然被派到迎头继续抗道和道板。这一干又是十几个小时,等回到了牢房的时候连喘气的劲都快没了!
后来干信号把钩工的两位兄台准点下班了,见我们筋疲力尽的样子,都是一阵唏嘘,挨个给我们喂了水和饲料。幸亏我们在监狱里还有这么两位贵人相助,不然的话同志们恐怕都熬不过第三个晚上。
后来我体力恢复了一些,就坐起身来和买迪、麦高说话,想打听一下矿上的情况。
我问二人道:“小弟和诸位兄弟初来乍到,能得二位上仙相助实乃三生之幸!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二位兄台可否点播一二?”
二人道:“上仙但说无妨!”
我问道:“小弟下井已有两日,干的尽是些抬铁道、扛道板的重活,身边一些和我一起干活的汉比拉蒯人也是干一些挖基础、抗皮带的血汗活,二位兄台究竟得何人相助,能够干上这么轻松准点的好差事?”
买迪和麦高闻言相视一笑,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买迪对我道:“既然上仙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上仙有所不知,这黑金星藤洞煤矿并非女王直属的产业,而是属于一位领主的!这位大领主从女王那里取得了黑金星所有矿产资源的开采权,实力雄厚得不得了!然而使徒毕竟是人数稀少的种族,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士兵和军官可以调遣,不可能面面俱到,因此这座煤矿除了典狱长和少数军人外,其他的职务均由宣誓效忠了女王的有一定专业技能知识的奴隶来担任。正如咱们的区长和书记,他们被抓做奴隶之前就在煤矿里当技术员,后来做了奴隶之后,典狱长念其有一定用处,就提拔他们做了综掘工区的区长和书记!而本质上他们仍然是奴隶,只不过身份高了一点,是管理奴隶的奴隶罢了!”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女王把煤矿承包给领主,领主承包给典狱长,典狱长没人可承包,就任命几个管事的二狗子,原来整座煤矿的运作其实都是由二狗子来操持的!”
买迪笑道:“也可以这样讲!”
我问买迪道:“那么这跟你俩有什么关系呢?”
买迪道:“这关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