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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夜鸣沉默了大概几分钟后终于有所行动,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离他很近的七长公主,脸色有些不悦。
“外面不方便说。可以去你屋里吗?不关门。”
“关门谈也没关系,我相信岳公子不是小人。”
“谢谢你的信任。”
岳夜鸣起身走到如熙身后,调转她地轮椅回到她房门口。先将如熙给抱进房间,然后再出来将轮椅搬进屋去。
七长公主见他们俩人进了房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偷听。但还是不死心的跟着溜过去躲在门边听墙角,幸好岳夜鸣没有将房门关上,否则恐怕就得换人来听了。
如熙在房间中间的桌旁坐定。疑惑地看着岳夜鸣,好奇他到底要和自己讲什么。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岳公子。你想和我谈什么?”
“在正式谈话之前我想先给你看一件东西,这样有助于我们接下去地谈话。”
“是什么东西?”
“见过这个吗?”
岳夜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通体碧绿的玉佩摊在手掌上给如熙看,自从如熙被送到这里疗伤修养之后他就一直将这东西贴身携带。
如熙一开始只是不以为意的瞄了一眼。然后紧接着又仔细看了一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岳公子。您这件东西看上去有些眼熟。”
岳夜鸣微微一笑,在房间里巡视了一遍,起身走到墙边的桌前,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玲珑地首饰匣子,岳夜鸣找了一番从匣子底部地抽屉里拿出一件东西又走回到如熙身边。
如熙见到岳夜鸣在那里找,看到他最后拿出来的东西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双手捂住嘴巴,心里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是你的,对吧?”
岳夜鸣一手托着一个,右手地那个就是刚才从那匣子里找出来的、刻着云纹、锁状、一面刻有“宛秋”字样地小玉佩;左右的那个就是他从怀里拿出来的、同样刻着云纹、锁状、只是刻有“冶鸣”字样的小玉佩。
此时他伸出的是右手,左右平摊收在胸前。
“是的,是我娘给我的。”如熙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平稳下来,准备好接受这一个冲击力过大的事实。
“很好,那么,这个是我的,是我爹当年亲手系在我颈上的。”岳夜鸣收回右手,又伸出左手,让如熙看清楚那上面的字体。
“我没听我娘说起她还有兄弟。”
“在去年中秋之前,我也以为我没有任何亲人了。”
“你……欧阳冶鸣?”沉默了大概十来秒钟,大脑转了千百回,如熙小心的提出疑问,她怕那个答案会吓到她。
“你外公是当年的铁笔御史欧阳海。”岳夜鸣用另一个答案回答了如熙的问题。
如熙倒抽一气,急促的声音让岳夜鸣都怕她被气流呛到,等再度平稳住呼气,如熙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对面的男子,虽已有了心里准备,知道要谈的话题不是风花雪月,但绝没想的冲击力会有这么大,如熙一时间难以消化救命恩人变成她便宜舅舅的现实。
“等等,让我想想。”如熙单手捂住脸颊,思索着这一事实的真实性,会不会只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
岳夜鸣安静的坐在如熙身边,静静的等着她理清自己的思绪,能与他好好的谈下去。
“只凭这一个玉佩你就说你是欧阳冶鸣难以叫人信服。”
“如果你母亲是欧阳宛秋,那我就是欧阳冶鸣,虽然当年我被送入师门时年纪尚幼,但自信还不至于记不住家人的姓名。”
“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母亲是你的姐姐欧阳宛秋?你不怕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吗?”
“当初是怕,但在我偷听到卓家父女的谈话之后就不怕了。”
“卓家父女?大娘?!”
“对,他们父女俩个很清楚你母亲的真实身份,只是一直没对人说起过,不过也不怨他们,我反倒还要感谢他们救了我姐姐的性命。”
“那么你又是怎么怀疑我的呢?在这之前我并未与你见过面,我知道‘欧阳冶鸣’这个名字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那十少和七小姐,对吧?”
“但他们当初……”
“他们当初肯定是以你是那十三少的贴身婢女为理由才告诉你这些,但你想过没有,事实上他们当初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但并不确定罢了。”
“他们要查我是很容易的,我当初进宫的时候身上带有表露我娘亲姓名的东西,只是后来有一件遗失,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不离身的玉佩,但我不明白温家与欧阳家又有什么关系?”
“温家与欧阳家的关系不大,或者说只是间接的关系,但你的大娘,也就是卓家与欧阳家的关系却非常大,当年,你外公欧阳海是卓家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卓家一家十余口恐怕到现在尸骨都已化成了灰。”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说的没错吧?逸王。”岳夜鸣突然扭头提高了嗓音,似是在对外面的什么人说话。
“咳咳……”随着两声清嗓子的声音,十三王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被人抓了听墙角的现形王爷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脸上还挂着笑容。
“岳兄说的一点都没错,事实的确如此。呃,不,也许现在该叫你欧阳兄?”
“不必客气,姓名不过只是个称呼,是叫岳夜鸣还是欧阳冶鸣都是个代号罢了。”岳夜鸣对王爷一点都不假以颜色。
“那王爷还是叫您岳夜鸣好了,毕竟您的真名现在不宜宣扬。”
“无妨,悉听尊便。”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坐下来继续谈?相信如熙一定很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吧?”十三王爷很机灵的把焦点转移到了如熙的身上,否则他知道那个岳夜鸣是一定不会准他进屋的。
如熙却不接这个皮球,而是直接传给了岳夜鸣,由他决定。
“好吧,既然我是客,那就要有做客人的自觉,请王爷和小姐进屋详谈吧。”
岳夜鸣能发现王爷躲在外面偷听,自然也能发现不懂半点武功的七长公主,所以七长公主也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如熙的左侧,也就是岳夜鸣的对面,而王爷则坐在了如熙的对面。
岳夜鸣将手中的两块玉佩放在桌子中间,也坐了下来,锐利的眼神在七长公主和王爷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沉默着。
七长公主和王爷也是把视线都集中在岳夜鸣地身上,等他先开口。
如熙坐在中间。左看七长公主,正看王爷,右看舅舅。也沉默的等待着谁先来打破这沉默。
于是乎,四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左看右看。都在等待别人先发言。
“咳咳……”最后还是王爷率先打破沉默,再沉默下去,他都要睡着了。
“这样吧。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不如由我来开个头吧。”
“唰”。六道视线齐齐集中到了王爷地身上。
“首先一个问题。就是那道通缉令,想必你也知道,那道通缉令还没有撤销的,本王随时可以抓你回去销案……”
“哼。好啊,岳某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将我拿了去。”不等王爷把话说完,岳夜鸣就出声打断。
王爷也迅速做出反应,身上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出招。
“舅舅。”如熙突然唤了岳夜鸣一声,惹来所有人地目光,同时也让岳夜鸣的心里既激动又紧张,“舅舅”,多么美好的字眼和称呼。
“舅舅,听王爷把话说玩,好吗?”
外甥女说什么就是什么,岳夜鸣迅速进入了身为人舅的角色,无条件的接受如熙地建议,闭上嘴不再与王爷抬杠。
“……但既然你是欧阳冶鸣,那么本王有理由相信你当日勾引夏若郡主是出于某种原因……”
“慢着,我什么时候勾引过那个什么郡主了?你们无凭无据就发下了通缉令,让我不得不藏起自己的本身面目,这笔帐我始终记得。”岳夜鸣再度打断王爷的话。
“舅舅。”如熙又做中间人,拉回这头越来越像即将要发起冲锋的公牛一般的舅舅大人。
岳夜鸣再度压下火气,抬抬手腕,做了个“请”地手势,示意王爷继续接下去说。
两次被打断话语让王爷也窝起了火气,但看在同桌的两位女士地身份上,他还是很大度的咽下了去,不与那人计较,谁叫他是王爷呢,王爷就是要大度嘛。
“舅舅,听说京城有某位郡主为了与你共结连理闹得家里不可开交,那位王爷告到皇上那里,于是就有了这通缉令。”
“那郡主长的漂亮吗?多大岁数?”
于是王爷又成了焦点所在,岳夜鸣想不起来那郡主的长相、如熙根本就没见过那个郡主、七长公主离开京城好多年她对那些晚辈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年幼的时候,唯一能对那个郡主评价一番的也就只剩了这个王爷了。
“安王的掌上明珠,商若郡主是小一辈里面最漂亮的郡主,而且据说今年末年初就要出阁了。”
“哪个啊?”七长公主突然凑近王爷,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小时候就知道涂脂抹粉还老缠着安王进宫讨要胭脂的那个。”
“哦……当年看她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长大了想必也是个大美人了。”
“美人?没印象,京城里美人太多,而且我对没发育完全的幼女不感兴趣。”岳夜鸣一棍子拍死任何的可能性。
“不应该吧?要不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主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还天天为吵着嫁你而寻死觅活的。”
“好歹我也是个顶级的赏金猎人,岳夜鸣这个名字就是任务完成率的保证,郡主能知道我的名字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少女多怀春,美人配英雄的戏码哪出戏没有?那个郡主八成也和江紫怜一样,属于家教失败的可怜虫。”岳夜鸣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喂,岳夜鸣,你最好客气一点,侮辱皇家……”
“这样吧,把时间理顺一下,看看郡主吵着要嫁舅舅的那段时间里,舅舅是否在京城出现过,否则那个郡主又是有什么机会得知舅舅的事迹。”关键时刻,如熙再次发挥和事佬的作用,将两人的水归水火归火。
“对对对,如熙的提议甚好,一直在这里无谓的争吵也不是办法,还是把事情理顺一下的好,谁是谁非也就清楚了。”七长公主拍着巴掌表示赞同。
岳夜鸣和王爷沉默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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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闹着要嫁你的时候是在去年春天,那个时候皇后面临临盆,而我又在家里养伤,安王告到皇上那里后发下海捕文书找了两个月一无所获,这才让我出来寻人。”
“那么岳夜鸣,你又是……”七长公主的话尚未讲完,又被岳夜鸣截过话头。
“新年前就不曾再去过京城。”
“啊?”另三人异口同声,都感到大为惊讶,如果岳夜鸣说的是实情,那这郡主又是怎么回事?
“那好,我再问你,前年你去过京城几次?”王爷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发问。
“去过两次,春秋季节各去过一次,春天的百花盛开和秋天的红叶累累都是很吸引人的。”
王爷和七长公主又开始沉思,京城的这两季景致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有不少人专门赶在这两个季节时分过来赏景,那些贵族家眷出门赏景也是很正常的,如果说……
“会不会是郡主看到了舅舅,而舅舅根本没有注意到郡主,结果闹出这么大一件事其实只是郡主的一相情愿?”如熙给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有很大可能,郡主嘛,高高在上,做事问题不顾后果的。”
“那这……”王爷挠头,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