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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路乱闯乱撞的找遍了角落都没有寻到那个冰白的身影,想到滕扉雪可能正在给水若蓝调养身体,直接一脚踹开水若蓝房间的门,却在门开的一瞬间看见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一身明晃晃的衣服抢眼而夺目,在这地方,能穿这个衣服的人,只有女皇莫凤亭无疑,猛然想起自己的无礼,羞的无地自容,转身就往外冲去。
“站住!”低低的沉喝让她顿住了逃跑的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子,堆满不好意思的假笑。
“朕的‘闲王爷’最近日子可好?”调侃的语调可以听出,她并没有因为水潋滟的失礼而动怒。
“谢皇上,小日子舒心安稳,就是夜晚有些凉啊,皇上您在快乐的同时,能不能也考虑下臣的可怜?”可怜兮兮的望着上座的皇上,还有那个在她怀里偷笑的水若蓝。
“哦?”凤眉一挑,“难道闲王府连被褥都没有给王爷备好?那朕一会传话下去,再他们拉上两车的被褥到闲王府可好?”
明显的装傻啊,可是,人家是皇上,自己是臣子,能怎么办?求呗。
“皇上啊,您看我这弟弟,也出了月子了,身体也好了,您也昭示天下了,是不是,是不是。。嘿嘿。。”面对着女皇搓着手,不停的拿眼睛示意着颜暮衣的方向。
想想自己还真是可怜,暮衣的脸恢复,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居然还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如今,自己的夫君想要领回去,偏偏要其他人同意,水潋滟一想到这,心里就呕的慌。
呵呵一笑,女皇一个神秘的脸色对水潋滟示意着。
赶紧低头快步上前,只听得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你这个闲王爷也休息的够久了,是不是也该为了国家贡献些什么啊?”
水潋滟心里偷偷的一咧嘴,这没做什么贡献就把自己的夫君和说不清楚关系的滕扉雪贡献了出去,这要贡献的话,还指不定贡献什么出去了。
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可没敢说话,只是讨好着笑:“皇上有什么要臣做的,尽管示下,臣尽力而为。”
嘴唇靠着水潋滟的耳边,“你替朕去见见那个‘晨阳’的太子,看看他们究竟在盘算什么。”
计请绿遥
虽然再次踏足‘蓝颜阁’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她心中的一些想法,她觉得有必要一定要把那个段枫遥挖出来,而显然她的身份已经众人皆知,再一次来到这里,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在端王身边被他人忽略的随从人员,而是另外一个被众星拱月的中心。
“这位哥哥,小王今日想带绿遥出门,请劳烦通知阁主。”懒懒的靠在华丽的贵宾房内,面对眼前上了些年纪的男子,水潋滟丢出自己的目的。
男子似乎一楞,随即面色恢复正常:“王爷若要绿遥相陪,小可现在便去唤他起身,还请您稍待。”
当桌子上的茶水已经换上第四杯,而水潋滟已经跑了两次茅房之后,再也没有耐性的她问清楚了那家伙的房间之后,直奔而去,内心暗自咒骂着,好个段枫遥,一个小倌这么大的架子,若不是今天确实有需要他的地方,自己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绿遥啊,你就起来吧,人家闲王爷等你很久了,别拿架子啊,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虚掩的门内传来阵阵好心的哄劝,似乎极力在说服着什么。
“嗯~~~”九曲十八弯的调子响起,明显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不清醒,咕哝出含糊的几个字:“别吵我,困着呢,谁也不见。”
终于明白了自己白等这么长时间居然是因为这小子赖床,水潋滟推开房门,对着无奈的人挥挥手,自己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床沿。
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曾经灵动的眼,却也让现在的他更接近她心目中的男子,毕竟,若说段枫遥与他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那眼睛,在自己的记忆中,那是一双透明清澈的眼,似乎没有沾染一丝尘埃的洁净,而段枫遥的眼中,有太多尘世的精明和算计,虽然美丽,却不是他。
此刻,一切精打细算都被长长的睫毛掩盖,展示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纯真无害的睡颜,脸上有着酣睡的红润,有型的嘴轻嘟着,有如孩子般无邪,一缕长发搭在脸上,却又凭添一丝诱惑。
非常自然的伸手将那长发轻轻的拨至一旁,一切再顺手不过,似乎自己以前也曾经这么傻傻的望着他的睡容痴痴的看着,替他将调皮的发丝拨到一边。
脸上被头发拂过的麻痒似乎有些惊动了他,伸手挠挠脸,又一个翻身,继续沉沉的睡去。
虽然自己不介意继续看他的沉睡,毕竟美男酣睡图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不过自己今天可是身负女皇使命,这个家伙要是再不起来,可就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轻轻的放在那家伙的鼻子下面,果然看见沉睡的人开始轻轻的耸着鼻子,慢慢的向水潋滟手的方向蹭了过去。
对着房顶没有形象的抛着白眼,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铜臭味,面前这个家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者,连睡梦中都能闻见银子的味道。
“你现在要是起来,我手中的银子就给你,若是过了时间,我就走人。”低下头,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应。
好听的声音带着睡梦的沙哑,低低的,有着说不出的性感,不过那内容。。。。
“才十两,不起来,加十两!”
眼睛都没睁开,光靠鼻子,就能闻出是十两银子?自己没看错吧,他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果然是靠嗅的啊。
抿唇一个笑容,水潋滟仿佛寻找到了开心的玩偶:“三十两,一顿饭的工夫给我洗漱停当,打扮得体,我要带你出门会贵客。”
“五十两,一盏茶的工夫,得体的象贵夫!”依然的带着含糊的朦胧,这家伙,讨价还价是天生的吗?水潋滟已经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好!成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段枫遥,确实是个好玩的人,自己就看看他为了赚钱,究竟能带来多少惊奇。
好字出口的一瞬间,水潋滟眼前一花,绿色的人影从床上弹起,直接弹向桌边,再如风般旋回,待水潋滟反应过来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瓷杯。
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看手中的杯子,绿色的人影已经不见,屏风后传来铜盆盛着水在盆架上晃荡的声音。
一口水入腹,绿色的人影已经飘回,梳妆台上传来一阵淅沥哗啦的乱响,再抬头白玉簪子已经将一头秀发整齐的绾在脑后,连一丝捣乱的头发都没有。
“要装点吗?”耳边传来他询问。
虽然自己认为以他的姿色还是天然最美,但是依着‘苍露’规矩而言,若是清水之面似乎怕人会说怠慢,而且,自己也很想给他的一盏茶时间加些难度。
“嗯!”一个颔首,已经看见他左手拿起粉扑迅速的在脸上几下轻点,右手执起妆台上的笔,几点胭脂飞速落在额头,水潋滟数了,五下,一朵五瓣梅已经在额头娇艳挺立。
好笔法,心里尤在赞叹,就见他右手的笔还没有放下,左手的碳条已经在眉间闪过,只一下,精细而又准确。
赶紧端起手中的杯子轻啜一口,人影已经由妆台闪过,“乒乓!”这该是衣柜的开合声,让这个想法闪进脑海的时候,人影又一次飘进了屏风后。
第三口茶入口,床幔轻掀,一双银丝履划过她的眼帘。
当第四口茶刚刚被咽下,一只大掌摊在水潋滟面前:“五十两!”
绿色的丝绸裹着挺直的腰,中间一条银丝边的宽腰带将完美的腰身彻底展现,玉带勾上红色的坠子夺人眼球,银丝坎肩轻拢着,几缕披散着的黑发在肩头偷现,白嫩而细致的脸上,红色的梅花漂亮的开放着,入鬓的剑眉更展现一丝男儿气概,让自己不至于因为优雅的装扮而过于柔弱,白玉的簪子,银丝的鞋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遗漏,怎么看,都是一位极重修养的官宦子弟,找不出一点青楼男子的风尘气息,鼻尖一耸,这家伙,竟然连香囊都佩好了。
水潋滟苦笑着摇摇头,这是个什么宝,若不是曾经见过他街头被人围殴,若不是此刻仍然身在‘蓝颜阁’,若不是他现在正在自己面前抛着恶心的媚眼示意自己掏钱,自己真的会以为这是个皇家贵胄之子。
一抬手,将五十两银票拍进他的掌心,“走吧!”抬起屁股,水潋滟准备出门。
“我只说了五十两装扮好,可没说陪你出门,要出门,另外加钱。”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险些让水潋滟绊倒在门边。
“要多少?”好吧,自己承认,他确实没说,已经再懒得和他继续争执,水潋滟对他的脸皮厚已经彻底的无力。
灵活的大眼一转,“这样吧,过不了几日,‘蓝颜阁’就要为我‘出阁’竞价,我要你拍下我,而且是必须拍下,价格嘛?我就不知道了。”耸耸肩,一付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句话,倒让水潋滟想起了什么,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也确实不能让他长久的留在这里,更不能将他拱手让与他人,竞便竞了,再多银子,也得把他砸回来,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出银子买男人,还是个青楼小倌。
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随后看见他就象风中怒放的牡丹一样笑开了花,执起她的手,迈着有如训练过十数年完美姿态的步子,袅袅娜娜的踏上精致的马车。
本来水潋滟想直接让马车驶向‘晨阳’使者下榻的驿站,抬头望望天,似乎离自己帖子上的时晨尚早,一个念头闪过,让车夫直接将车赶向了自己的住所——‘闲王府’。
“先去我府上坐坐,一会我们去见‘晨阳’使者。”没有说为什么,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而此刻的段枫遥没有罗嗦的追问,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眼望着她,眼中总有那么几丝看不懂的含义。
当马车缓缓的驶进闲王府,水潋滟掀开车门帘,将手交给迎上来的颜暮衣,让他用大大的拥抱将自己抱离马车,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每一次将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给那一双臂膀的时候,都觉得,这一刻,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而他也似乎知道自己的喜好,总是将自己抱的高高的,在一个轻轻的旋转,慢慢的落地。
“他不是上次你丢在路边的那个丑男人么?现在合好拉?”双手互搭着,挤眉弄眼的表情完全破坏了一身高贵的形象,只是那出口的话,让水潋滟震愕,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毫无形象的从马车上跳下,段枫遥轻松的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子,轻蹙着眉,望着廊下,而远远的廊边,挺立着一个冰冷出尘的身影。
轻轻的从他们身边迈过,带过一阵冷香,没有任何表情,却在擦身而过的一刻,冷冷的丢出三个字:“风尘味。”
一直皱眉思索着的段枫遥倒象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直到身影已经快要远去的时候,才抬起头,顺风送过一句,“喂,死人脸,我们有没有见过?”
清冷的身影一顿,没有任何回答,再次迈开步伐,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段枫遥的出现,似乎扰乱了每一个人的平静,颜暮衣看似平静的沉默,滕扉雪依然事不关己的冷淡,唯一真心开怀浅笑的,只有那个艳丽的红色身影。
两手一边牵起身边一位出色的男子,水潋滟长抒一口气,送上甜美的笑脸:“走,‘晨阳’使者的驿站。”
对面相见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水潋滟的心也开始一阵阵的上下翻腾着,似乎连呼吸都无法填满那胸口的悸动,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