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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法师向我走来。
二十九,
我告诉那个法师我首先爱自己,然后才爱别人。我把那个法师紧紧的抱在怀抱里。我用我鲜血的寒冷使他无力挣扎,我用拥抱的温情使他不想反抗,我用堕落的意志使他的崩溃,我用我无孔不入的虚假思索扼杀了他的独立存在。
法师死在我的偷袭之下。直到他的尸体僵硬了我才敢放下他,可是他文弱的手指依然指着我,不言不语的仿佛要告诉我什么,又或者象征着什么。我放倒了他,那手指就随着身躯的倒下,而只向黑色的天空,我回头,天空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只是他的眼睛怒睁着,我依然能看见他眼睛里的光芒。
我会死在这个光芒里的。我知道。所以我毫不迟疑的挖出了他的眼眸,就象挖出了他的光芒。
第二天我决定把眼眸送给了竖琴女孩。我不动声色的对她说:“那个给你快乐的男人也离开了你。他托我转交给你一份礼物。”女孩的竖琴象雪崩一样掉在地上,碎得如同雪崩。她从高高的凳子上下来,伸过手来,哆嗦着说:“那是什么礼物?那一定是他给我的最后的爱。”我把眼眸放在她同样哆嗦着的手心。她惊叫一声,失手掉在地上。她说:“好冷,比上次还要冷。”
我低头看着地上,玻璃碎片一般的,一片又一片的淡蓝色的,正是眼泪。
我浑身颤抖起来,原来,我仍然还有眼泪。
三十,
竖琴女孩不再弹奏了,因为她没有了竖琴。我的月影珠滴竖琴也无法赠与她,因为它实际上只存在于我的心灵或者幻想上,用比较另类的说法,我无非是自己文字上的帝王,除此以外,我什么也不是。我能做的依然只是我以前日日都做的,我不断的重复自己的过去的日子。
女孩依旧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那是紫色的檀木和芳香的樟木合体,式样简单,卓尔高贵。
竖琴女孩无以而且无意演奏,她只是日日不断的憔悴和忧伤着,脸上的月光渐渐的淡去,眼睛里的星辉明显稀少。我夜夜都到冰峰谷去雕刻她的模样,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采集更多的雪魂,我都只能雕刻出她的忧伤和我的黯然。
我只能雕刻出她的忧伤和我的黯然,终于相信这个事实后,我终于放弃了雕刻。
我到广场去进食更多的能量,这使我成为那个小店的活广告,我成为整个大陆进食能量最多的生物。他们说:“这个怪物每天进食三十碗能量!因为小店是最有名的小店。”我什么也不能解释,因为我没有多余的能量这样做。三十碗的能量,我就能坐到晨曦变成阳光,雾霭消失,光明布满整个林子,我能看见女孩被阳光照亮,我痴迷的看着,她好像有了从前的光彩。
再往后我就坚持不住了,只好消失。 我在黑暗里疯狂,我通常翻滚在海洋的上空。我用无穷无尽的风暴淹没了黑暗中挣扎的船只和桅杆上强大又脆弱而且孤独的航灯。我在我文字的叙述中,使海洋成为翻滚的不安分的暴风雨的中心,是强大或者暴力或者发泄或者吞噬的象征。
那个黑暗祝融王兄弟对我说:“你浑身是水,你期望的末日快来了。”我身体如同水貂一样抖动,所有的水滴纷纷落下。我对他说:“你看,我仍然是干燥的,干燥得一点点小小火星都可以让我燃烧。”
我问他,我要怎么做,才能将我心上的琴交给一个女孩,回复到世界的本来。
他说:“你的琴,只能你亲手交给她。”
三十一,
属七和弦。末日。
这一日我没有觉察到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阳光仍然那样的升起来。我在黑夜的深处,仍然幻化成憔悴的法师,走进女孩的梦境。我告诉她:“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那个使你快乐的混沌法师。”竖琴女孩说:“那不就是你吗?”那个法师怎么可能是我,我心里十分明白。我说:“我是黑暗祝融王,我委身于黑夜,我什么也不是。”
我带着竖琴女孩来到冰峰谷,我告诉她迎着最强劲的北风往前走,就能到北方最高的山峰,使她快乐的法师天天黑夜后在那里等着她。女孩马上就快乐了,她的脸色如同月光,她的眼神和星辉相同。
风更大,雪更滑。女孩摔倒了。她在梦境中哭着告诉我,周围太黑暗了,到处都是狂风,她看不见任何路。她说:“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我急切的告诉她,那个混沌法师的方位,她仍然只是哭着说:“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找不到他……”我想拭去她的眼泪,告诉她,人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坚强,可是因为我在她的梦中,我就和她的实质就是相距遥远,我渴望拭去泪水的手,始终触摸不到她的容颜上。
这在现实中是客观存在的,因为人总以为自己唯一真爱过的人都只能最后存在于梦中,尽管这是悖论。
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她仍然这样对我说。我找不到我的快乐,我在她的梦中,我能给她细致的语言,始终无法与她同行。所以她无法找到我要送给她的月影珠滴琴我脱离了她的梦境,我狂啸着跑到了最高的山峰上。周围很黑,除了风声,我也看不见女孩。忽然从我的心上冒出一点火星,我一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
那是一条笔直指向天空的火柱。我相信女孩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见一直燃烧到天庭的火焰。
三十二,
属七和弦,属七和弦,属七和弦,属七和弦……金属暴裂,石块纷飞,纸张撕碎,玻璃落地,烟火升天。属七和弦,属七和弦,属七和弦……
女孩,你看见了吗?你的正前方,有一团燃烧向上的火柱,那是我的燃烧,你小心的过来。
女孩,你看见了吗?不要管周围的黑暗祝融王,有燃烧在,他们无法伤害你的,他们都会在温暖的可爱的燃烧里死去,黑暗会永劫不复。
女孩,你看见了吗?不要怕,慢慢的爬过来。在燃烧的旁边有一张竖琴,她是用弯月的影子和流浪诗人屋檐下雨水珠滴做成的。她属于你,她是你的。
女孩,你看见了吗?再慢一点,不要怕,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的。琴在你右手边了。
三十三,
我因燃烧而死亡了,围聚在我周围的想要阻止我燃烧的黑暗祝融王也跟着死亡。原来,祝融王即使是黑暗的,他心里也埋藏着火。
没有人告诉我,最后琴存在的那一天就是我的末日,连我到达末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是危情。
我的灵魂慢慢的摆脱了躯壳,女孩拿到那晶莹的竖琴,她喜极而泣,她的手指轻拨琴弦,我的灵魂就情不自禁的扭动舞蹈。她为我弹奏着C大调的某个名曲,音乐平和而又从容,节奏大方而又积极。我的舞蹈就安详而平静,温暖又甜蜜了。
我抬眼寻找那个我最后的雪魂雕刻女孩,她在女孩的琴声中滴尽泪水,坚硬已经融化。我慢慢沿着她融化的叮咚的溪流向下走。我匍匐在水面,无限接近水面,沿着水面的高低,我任意扭转变形着我的身体。
我想,我是在一直吻着她,一直在试图亲近她,可是我的身体无法再贴近水了。走了很久,感觉好像到了一个鲜花平原,然后水静止了,我也停下来,我觉得灵魂里的疲惫了。
我仰面朝天地倒下了。
这是多年来第一场甜蜜而且毫无梦境干扰的好觉。
三十四,
我醒来的时候,天空明亮又温暖,大地坚实而芳香。我想再没有什么比天空更广阔的胸襟,也没有什么比大地更宽厚的慈怀。我慢慢坐起来,向四周打量。成群的雅娜女孩和弓箭手正沐浴着阳光休息。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鲜花灿烂的平原,溪流在鲜红中如同银色的绶带,更远处,蔚蓝的天空上悠闲着几朵白云。
竖琴女孩和她的伙伴在说着什么。我悄悄走过去,想对竖琴女孩问声好。可是我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让她栗色的头发在甜美花香中轻轻的飘动。
竖琴女孩笑着对她的伙伴说:“刚才吹过我头发的风,真温暖。”听了她的话,我回头打量自己,原来我是透明的了,我透过自己的身体,可以看见一张张微笑而美丽的脸庞。
原来我变成了风,不再是黑色祝融王也不是黑色的云。我想在竖琴女孩身边停住,再听她的弥漫了雾气和水滴的音乐,可是我不能停住了。我不能在任何地方停住,我停下,我就消失了,我是风。
可是我毕竟生活在阳光下了,我觉得我还是幸福的。晨曦来临的时候,我去听竖琴女孩的演奏,因为我是风,无法为了音乐停留,听见的仍然只是几个让人惆怅的不能圆满的音节。
三十五,
阳光来临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享受阳光。风象流水一样从女孩栗色的头发缝里拂过,又象我的手指细碎的整理故去的日记。“天下大好,日月轮值,”我想,“所谓末日,所谓危情,终于都过去了,我不是我,我是风。”
我想所谓末日,未必真的是意味了恐怖;所谓危情,未必真的就一定要讲述爱情。古人说七情,那么喜乐哀怒自然都是包括在情之内的。所谓末日,未必就是死亡;所谓活着,未必就是永恒。所谓真爱,未必就是快乐;所谓痛苦,未必就是耻羞。
我活着我行走我进食我追求,这就是我的全部。
我死亡我退缩我呕吐我放弃,这也是我的全部。
三十六,
我再次看看全文,发觉实在对不起你,我的文字中始终没有讲清楚一些我想要讲的东西。有人在QQ里说感觉我很爸爸,有人在QQ里说我已经不会爱了。恩那,恩那,都不错的了。我记得我在文字的开始就说过,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要在结尾告诉你四个字,我想来想去,只好告诉你,我是白痴。
这个文字是为以下三个女性写的:晨曦*小雨,黑眼睛仙女,朱珠儿。晨曦*小雨是我第一个付出真情的网络老婆,因为我不再告诉她我的故事,所以这里自然是我编造的假名。这个文字也算是最后为她写的东西了。晨:希望;曦:光明。黑眼睛:我们;仙女:美好。朱:红色,燃烧;珠: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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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黑暗祝融王是《无意之痛》里面的会涉及到的一个怪物。和他在一起的是音乐女孩。
灯下雨
2004年4月2日
咕隆大灯
2004年5月18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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