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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杨坚缓缓端起一杯茶,杯中缕缕的热气后可见他的一丝诡笑。
“哦,没忙什么,散心、疗伤……”杨林边说边指了指胸口。
“呵呵,你疗伤的方法是什么?是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的身上吗?小林子,你做的太过了……”
“哥,我不懂你的意思。”杨林暗中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同时也暗叹杨坚对自己监视是何等的严密。
“小林子,不要因为你的一时痛快而造成其余豪门士阀的不满,这点你能够做到吗?他们已经到我这里来告状了,你害人家女眷已经到了无法出门的地步,美人斋的胭脂生意断了,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纷纷……”
“哥,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
“好了,因为什么?因为秀秀的死?”杨坚情急,提高了声量,“我已经和你说了,秀秀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我自然会为你办的。”
话刚说完,杨坚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缓声道:“小林子,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关系到独孤家。”
“哥,你说吧。”杨林越发不安起来。
莫非这时候独孤家又起什么事端?
“独孤家现在群龙无首,他们迫切地想选取一位族长来填补独孤鸿的位置空缺,你意下如何?”
“哦,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秀秀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这时候就急着选出一位族长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其实这件事已经搁置两年了,我一直没有支持他们的原因,就是因为秀秀的死太突然,而且我很尊重你的意见,所以等了你两年。现在你回来了,我想秀秀的死,久拖之下也应该早点结束,毕竟独孤家的势力庞大,如果久久未有人领导,恐怕对我们也是不利的。”
“看来哥哥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杨林接话,他深知如果一味地反对,两人之间必生争执,而此时,查探宫内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我其实也是一个旁观者,这件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为好,而且皇后会在暗中稳住局势的,独孤家族必将为我所用。”
杨坚顿了顿,话锋一转,“今天你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留在宫里一宿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好好一起聊天过了,再者,我想替这位妮妮公主接风洗尘,你看如何?”
杨林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很快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正好有一些事,想要和哥哥商量。”
“哦?何事?”杨坚忙问,他见到杨林如此痛快地答应留下,自然喜出望外。
“我上次一时冲动伤了李馨,这几天来一直良心不安,深有愧疚,所以想请哥哥你帮个忙,把李阀家的人请来谈谈,我可以当面赔个不是……”杨林一脸虔诚地说。
“嘿嘿,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吧,这么谦逊让我很不习惯。也好,有些事情该是谈开来的时候了。”
杨林躬身作谢,嘴角忍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他带着妮妮先行告退,在杨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崇阳门外的后殿休息。
一路上,妮妮很快便进入了公主的角色,面对四周宏伟浩大的宫殿,她问个不停,像个喋喋不休的小老太婆。
杨林环顾四周,只见左侧的东宫附近戒备不算森严,这与历代的规矩似乎相差太远,东宫毕竟为太子所在之地,单从身分而言,也不至于就委派区区几十人的宿卫守护。
“杨安,东宫那里是怎么回事?”杨林不解地问。
杨安豁地一怔,看了看四周,一脸很紧张的样子。
“怎么了?”杨林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杨安贴着他的耳根小声说:“王爷眼力果然厉害,最近东宫与皇上和皇后闹得不可开交,皇上一怒之下削减了东宫的守卫,这里面的名堂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杨林点了点头,方才明白情势的微妙。
杨坚此举可谓是对杨勇的一次警告,不仅调换了跟随杨勇多年的宿卫,而且也算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一个难堪。
看来杨家内部的分裂已经不可挽回了。
“杨安,杨广最近如何?”杨林笑问。
“二少爷,你应该比我明白,我们还是不多说了吧。”杨安尴尬道。
杨林无语,看着杨安年老的背影,不禁感慨。
也许整个杨家都和杨安一样变了很多,每个人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谁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小林子,你这么爽快就同意留下,我担心你中了什么圈套……”蓝兰提醒道。
“我知道我哥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但是我必须留下,后宫的一切都是我感兴趣的,如果再让我取舍一次,我也依然会选择留在这里。”
“看来今晚的宴会会很热闹,也许你的死敌都会来捧场,说不准那个神秘的女人也会出现,你得做好准备。”蓝兰忧心道。
“哼,我是不会这么被动的。”杨林信心十足地瞥了瞥妮妮,“小公主,今晚让你大饱口福。”
不远处的观象台附近,太史令袁冲正指挥着侍从摆设桌椅,每一张桌子的摆设角度都按照他的意思反复移动,试图构成一个严谨的图形,而他更是时不时地观察着天空中太阳的方位,每隔一段时间便在纸上作一次记录,看样子十分地投入。
“小林子,皇宫里有这样的官员吗?”蓝兰好奇地问。
“是的,每朝每代都有这样的家伙,依我之见,全是一群废物,而且爱兴风作浪。”杨林怒道。
“也许有时天象是准的。”蓝兰如有所思。
“也许吧,记得岳父去世时,天边便划过一道流星……”杨林一想到以前,便忍不住感慨起来。
“王爷,你在想什么?”杨安看见杨林止步不前,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难道今晚的宴会在这里进行?”
“是的,皇上说要带大家看看天象,评一评我大隋江山的运势。”
“哦。”杨林应道,觉得事情怪怪的。
“王爷,今晚会有很多稀客。”杨安神秘地说。
“呵呵,而且有许多是与我结下梁子的?”杨林笑着反问。
“王爷多虑了,皇上会安排好一切的。”
“你说的稀客都是些什么人?”杨林好奇地问。
“全是三年最受皇上信赖的臣子,除此之外,最近平叛有功的李家会让李渊前来,这也是皇上特别关照的。”
杨林暗笑,一听这名单就知道果真是稀客,三年前的熟人如今要么告老还乡,要么调任远方,留下的人中没一个是自己熟悉的,换句话说今天这场宴会,自己完全是个配角。
一天下来,杨林都在后殿无所事事,偌大的宫殿里静悄悄的,有时竟让人觉得有点透心的凉意。
“看来当了皇帝又能怎样?果真是孤家寡人啊,很寂寞……”杨林叹息道。
“小林子,我也体会到了,所以我庆幸你是靠山王爷,来去自由,谁也管不了你,就这样逍遥自在一辈子也挺好的。”蓝兰深有感触道。
“呵呵,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们三人……”杨林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很想你我还有秀秀一起去很远的地方,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一定……”
“大哥哥,可别把我丢下了。”妮妮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睁着眼睛发起嗲来,“你们趁我睡着了,商量着要撇下我……”
“哪有?我到哪都得带着你的……”杨林笑着把她抱在怀里。
这时,天色渐渐暗去,夕阳在宽阔的宫院里洒下一抹火红。
杨林忍不住走向殿外,望着暖暖的落日,不由得精神了许多。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的琴弦声,悠扬的琴声宛如潺潺的流水,深沉悠远,有时散发出一丝惆怅。
“好美的琴声,从哪里传来的?”蓝兰好奇地问。
“不知道,莫非我哥有这个喜好?从哪里弄来一个歌妓?嘿嘿,怪事了……”杨林想了一会,“也不可能啊,如果我哥哥这样做的话,只怕皇后非把宫殿拆了。”
蓝兰听得入神,顺着琴声往四周搜索着。
“小林子,琴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杨林一看她手指的方向,顿时笑意全无。
“怎么了?”蓝兰疑惑道。
“你知道吗?那里是哥哥的女儿,就是前朝皇后杨丽华所在的天兴宫。”杨林脸色黯然道:“如今一家人几乎已经淡忘她了,其实这些年来受苦最多的也就是她了……”
“那里好像很凄凉。”
蓝兰望着远处,天兴宫的位置虽与冷宫有别,但是与四周高出数丈的宫殿相比,依旧显得落寞了不少,而且单调的深色宫殿外表下,天兴宫更让人觉得寒酸,倒是周围满墙的青色藤蔓给它添加了几分生气,使得整个宫殿在夕阳的映衬下犹如一座宁静的寺院。
“蓝兰,怎么了?”杨林感觉到她有些伤感。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琴声让人很有感触,好像在诉说着心事。”
“我也在想是不是杨丽华在弹奏,其实她比我年长许多,但是按辈分来说,她还是算我的侄女,所以我依旧把她视作家里人,她如今的这种境遇……我也很是难过……”
忽然,琴声急促起来,虽说听起来只是一曲的高潮部分,但是杨林和蓝兰都顿时惊颤了起来,就连一边的妮妮也突然惊醒了,神情紧张。
“你们都感觉到了?”杨林问道,神色凝重。
“是的,莫非杀手之一就潜藏在其中?”蓝兰随之警惕道。
“大哥哥,我感觉到这琴声所传递的能量波动好强烈……”妮妮脸色惨白道。
“妮妮,你怎么了?”
杨林急忙为她输入一股真气,但是妮妮体内的力量彷佛被顷刻间抽空一样,直到他运用参天三阳神功来催化真气的输送,妮妮才渐渐好转。
“好厉害的震荡之气……”杨林叹道:“无形的攻击简直可以让一个体质虚弱的人瞬间毙命……”
“波动频率很像桥上攻击我们的那人,但是似乎又有所不同,上次那人只是在试探我们,而这次却是……”
话未说完,蓝兰便没了声响,杨林感觉到她是在刚才的抵抗中为自己承受了伤害。
“蓝兰,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
“没事……你自己要小心,我得休整一会,记住不要蛮干。”
“可是……蓝兰……”杨林不住地唤着,但是始终没有回应。
他看了看天色,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段时间正好让蓝兰调整一下,等到宴会结束再去天兴宫探个究竟。
这时,一阵脚步声迫近,杨林回头一看,正是杨安。
“少爷,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的,我这就来。”
“小公主她怎么了?脸色这般的惨白?”
“没事,她这几天水土不服,你先去吧,我马上到。”
“知道了。对了,李渊已经提前到了,他让我来给你带个话。”
“哦?这小子……”杨林心中顿生不快。
“他说想和你单独聊聊,我已经代公子你准备好了,您的座席和他的并肩而排,到时候有什么话大可畅所欲言。”
“杨安,谢谢你。”杨林恳切地说,心存感激。
眼前的杨安如同杨猛还有死去的杨福一样,都是杨家的忠臣,一辈子心力都耗在杨家,有时,他们反倒是最可以信赖的人,同样也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盛宴。
晚风的吹拂下,金色绣龙的巾幡随风而摆,待到杨林带着妮妮来到现场的时候,其余的人已经坐下,他扫视四周,不禁暗自惊叹起来。
让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