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越流银的动作僵住,银眸接触到我痛恨的眸光,瞳孔针芒般倏的收缩,慢慢的靠回枕塌。
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说道:“发泄完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吧。”
水越流银低低的声音道:“你在这睡,我走就是。”
我茫然道:“不行,我要去见淇淇,告诉她我救不了她,让她早做打算”
委屈、疼痛、无助、绝望似洪水般涌上心头,我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可一颗颗圆大的泪珠再忍不住又急又快的滚落下来。我自喻聪明,结果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水越流银向我伸出手想碰触我满是泪痕的脸颊,我的头猛的向后躲闪,用力过大“砰”的撞在床柱上,他的手在空中凝住五指缓慢的握成拳收回。我举起被绑的双手胡乱的擦抹眼泪,倔强的向床沿爬去。
他沉默的看着我艰难的一点一点移动,忽道:“你若不伤害自己,我就把淇淇要来给你做婢女。”
我绝处逢生,抬起头来看住他,道:“当真?”他郑重点头,我虽恨极他但还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我心中一松,凭意志硬撑着的身体软绵绵的瘫下来,身心的痛都因“淇淇得救了”这巨大的喜讯得到缓解,我在无意识的喃喃念着“淇淇没事了”的自我安慰中失去知觉。
黑暗中,我追随着一道身影,那身影很象祖母但她越走越快,我追赶不上便焦急的加快脚步飞跑起来,可脚下一绊我狠狠的摔倒在地,浓稠刺目的鲜血从我下体滚滚流了出来,我又怕又痛的惊叫道:“奶奶等等我,我好痛,泊儿好痛好痛”
痉挛般的痛把我痛醒,我浑身汗透的喘息着睁开眼。看见自己手中紧紧的抓着一只修长的手,由于用力那只手被我尖锐的指甲抓破掌心,与梦中一样浓稠刺目的鲜血淅沥的滴落下来,不同的是那艳红的血竟隐隐的泛着银光。
我猛的缩回手,不用看我已知道那手的主人是谁,人类的血怎会泛银光?那不是人的血那是禽兽的血!我早应该知道的可惜醒悟太迟,活该受到那样的侮辱欺凌。
我的腿被分开,一个老嬷嬷正低头专心的给我撕裂的私处上药,我看着她低垂的头颈觉得眼熟,迟疑的轻声道:“双嬷嬷?”她抬起头来向我微笑,眼中却含着深深的怜惜,正是暖香池的双嬷嬷。
我眼睛酸胀涩苦,可我咬牙忍住眼泪,我发誓再也不要在水越流银面前掉一滴眼泪。
我扯动唇角努力的向双嬷嬷微笑,双嬷嬷嘴唇翕合,却终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躲闪的低下头装作专心的给我上药。我从她的神色中知道我必是伤的极重极惨不忍睹,让她这种老成圆滑的成精嬷嬷都找不到安慰我的话来。
双嬷嬷呐呐的低声道:“姑娘放心,这是世上最好的灵药,万金难求的白国神雪山冰莲散,活肤生肌不留痕迹,三五日就可痊愈了。新生肌肤一定更光滑有弹性,听说还会有一股冰莲的清香”忽的住口,大概也觉得对着我这样的伤说那番话太是讽刺残忍。
我咯咯的笑出来,真的觉得很好笑,那种地方更光滑有弹性还发出清香会是什么样个场景?我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得伤口又痛起来,可就是停止不住的笑,笑得要流泪可我仰起头不让它流下来。
第四十节落花
水越流银喝道:“够了!不要再笑了。淇淇就在楼下,你不是想见她吗?”
我慢慢的收住笑,没有一点笑意的眸中缓缓闪现惊喜、痛苦、畏缩、黯然,我终还是救下了淇淇,我大力的喘息说不出话来,只是猛摇头。我不想见任何人我不要见任何人
水越流银捧住我乱摇的头,痛楚的怒道:“琥珀,不要再晃了不要再折磨自己!难道你在做英雄之前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如遭火燎的打开他的手,目露刻骨的痛恨,切齿道:“滚开,从我眼前永久消失,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出现。”
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惨笑道:“只除了这个要求,其他任何愿望我都满足你。”
我头脑慢慢冷静清醒,木然道:“那放我走。”
他寒声一字一顿道:“除非我死。”拂袖出门而去。
双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直到水越流银走出去,才看向我,结巴道:“琥、琥珀,你、你怎么敢这样与王爷说话?”
我惨笑道:“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双嬷嬷垂泪道:“傻孩子,你才十五岁呀,以后的日子长着那,怎能有这种想法。我们女人就是这种命,跟那个男人还不都是这样吗?'奇·书·网…整。理'提。供'我看王爷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好好服侍王爷,挣个名份,这辈子不就有依靠了吗。”
我愣愣的看着她,问道:“有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吗?”
双嬷嬷呆住,呐呐不能语。我惨笑道:“嬷嬷也没见过这种男人是吗?那我又何必去挣名份,不如只依靠自己吧。”
双嬷嬷又垂下泪来,喃喃的道:“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我们女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呀”
我的体质本来就好,加上冰莲散也的确是灵药,我的裂伤三日后就基本痊愈了。不但伤口毫无痕迹且的确光滑弹性惊人,我还发现自己的身体真有了种幽幽淡淡的冷冽香气,让我马上联想起了红楼梦中薛宝钗的冷香丸,但想到薛宝钗的下场我更加心寒。
除了双嬷嬷我不肯见任何人,包括水越流银。
第一日他来看我时,我正在双嬷嬷的强劝下吃莲子粥,看见他进来我就开始呕吐,把胃液胆汁都吐了出来。那次以后我吃什么吐什么,见到水越流银就吐的更加厉害,胃里已经吐得没有任何东西也会继续干呕。
双嬷嬷以为我怀孕了,请了医师把脉。但这里的神终于保佑了我一次,我没有怀孕也没有生病。医师说我身体非常健康,大概是心里作用引起的强迫性呕吐,只要我自己想通了就没事了。建议给我多喝清水、牛奶等流食,不要勉强吃固体食物,不要强迫我见不喜欢的人或做不想做的事,减轻精神压力,慢慢调养有望恢复正常饮食。
我真的很感激那为医师,因为水越流银不敢再来看我了,但我知道自那日后他一直住在楼下书房中,有时午夜梦回我会感知有人在楼梯上徘徊。
有一次我噩梦惊醒,看到黑暗中有一双银星在床头闪耀,那星芒困苦绝望的让我心惊。但我只是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都是梦境,怎会有星星掉进屋中,快快睡觉明日醒来就去看奶奶,告诉她我做了个多么奇怪的梦。
可我睡睡醒醒的不知有多少次,睁眼还是在这个房间里,从无改变。
我望着银镜中自己瘦得只剩下两只深棕色大眼睛的小脸,知道若还不想死就不能再这样下去。我看着虽无比的憔悴却仍光滑柔嫩洁白如凝脂的少女肌肤,小鹿似的大眼睛里燃起强烈的求生意念,我才十五岁的生理年龄,虽机缘巧合来到这七彩世界但却象井底之蛙似的被困在这水越王府,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好似从未来过这时空似的幻灭。
我咬牙站起,若真的叫他害得一蹶不振,那我还自喻什么女强人,即使死了也真叫活该。
我扶着楼梯走下楼来,避无可避的迎上水越流银的银色双眸,他穿了袭银灰色绣银色云纹图饰的长袍,正站在楼梯下仰头向上看。我没想到他大白天的会在家里,这是出事后我第一次正眼他,他也瘦了许多,原本柔和流畅的面部线条变得棱角分明起来,清俊中又添了几分风骨,更显得眸如流星挺拔若松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外的灿烂阳光,继续往下走。我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我已经太久没见阳光了,再不出去怕都要得佝偻病了。
我走到水越流银身前并没有因他挡道而停住脚步,而是视若无睹的迈下最后一级楼梯。他迟疑了下侧身让路,我直直的走出门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但风却很冷,因为在我不知不觉中天已入冬。我缩缩肩膀,有些冷可我不想回去,而且是再也不想回去那间充满我的血泪的卧房。一件带着银雪栀子花香味的银灰锦袍披到我的肩上,那味道一入鼻我就知道是他的衣袍。
我慢慢伸手抓住衣领。身后传来水越流银清冷中带着无奈、祈求的声音:“你先披一会,我已经让丫头去给你取披风了,很快就会回来的。风冷你又有病”
我抓紧衣袍裹住身体,冷笑道:“你才有病。”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他紧随而来,紧张的迟疑的道:“琥珀,你肯原谅我了吗?”
我切齿道:“永不!”
半晌他才缓缓的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你打算就这样恨我一辈子吗?”
我淡然道:“我们没有以后。”
第四十一节流水
“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是拒绝?因为辉吗,你心中爱着的一直都是辉吗?”水越流银的声音冷凝冻结。
我冷笑道:“做什么翻老黄历,我现在心中爱的是二爷。”自己都觉得恶心,不由又干呕起来。
水越流银又气又急的扶住我呕得卷缩起来身体,道:“好好好,是二爷。”
我才好些在喘气,听了“二爷”这两字又没经得起刺激,俯身呕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他吓得抱扶着我,用手拍我的背。我推他挣扎喘息道:“快、快滚开,我不要你碰。”
他不理我,抱起我往回走。迎面碰到出来寻我的双嬷嬷,身后还跟着淇淇和媚姬,媚姬手中拿了件银红色披风。
我实在是呕得脱力,奄奄一息的靠在他怀里喘息。心中虽恨他,可他身上银雪栀子花的气味令我松弛。我忽然觉得很饿,很想吃双莲酥,他若知道我看见他就会想起双莲酥不知是会高兴还是生气。
双嬷嬷疾步迎上来,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淇淇、媚姬已是垂下泪来,这是出事后她们第一次见到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代嫁未成的事。听双嬷嬷说淇淇在书房外哭了三天三夜,求王爷让她见我一面,可我那时不肯见任何人,水越流银只好枉作小人替我拦下。
我强笑道:“我没事,淇淇你们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要下地,水越流银不肯松手,我眸光转冷瞪他,他神色一暗,把我慢慢放下来。
我拉住淇淇手,看着她满脸的泪,双目湿润但努力笑道:“不管怎样淇淇都没事了呀,该高兴才是,不如那天找个大家都不当值的时间,把蔓丝、蕴兰、明丽都找来大家聚一聚。”
水越流银忽插言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我让人把她们都叫来,再让厨房准备桌精美的食物,就摆在水榭暖阁里可好?”
大家都是一呆,奴才婢女是不许私自聚会的,平日里大家虽也会凑点钱,几个相好的人偷偷摸摸聚一聚,但都是暗箱操作上不得台面。今儿,水越流银这么大张旗鼓的要为了我们几个小丫头的聚会摆宴,可是太出人意料了。
淇淇、媚姬吓得跪了下来,连连叩头道不敢。
我想了想,道:“不要在水榭暖阁里,就摆在我的房间里吧。从今天起我也要回我自己的房间了,我再不要回去那间卧室。”
这次双嬷嬷都白了脸,水越流银却颔首道:“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办。”转身快步而去,风中银发飞扬溢彩流光。
淇淇呆呆的瞅着水越流银的背影,结巴的道:“那个、那个真的是王爷吗?”
双嬷嬷叹气道:“再坚硬的百炼刚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也会变成绕指柔的。琥珀,你虽是受了委屈但也算是得遇良人,不如就”
我低头不语向前走去,双嬷嬷也只好叹气跟来,扶住我向前走。
我知道水越流银是想我心情好起来,多吃些饭。但那一桌子的菜品点心也备得实在是惊人了些,有几道菜干脆就是从“真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