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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王晓斌在美国多么风光,治好了多少权贵人士,又被多少市井乡民捧为名医,可没想到回到国内,自个给弄了个小诊所,门可罗雀的,两个月也就两个病人,一个是阳痿,一个却又揽上了江湖仇杀,是个浑身是血的,能不能收到医药费尚且不说,若是这人一命呜呼了,恐怕麻烦就大了。
医者父母心,虽然归国后王晓斌累遭人阴谋算计,可还是难改自己的菩萨心肠,否则换了个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了,那里还会好心救治。
胡思乱想了一会,王晓斌叹息了一声,自我安慰道:“兄弟,咱就索性把你救醒了,权当正式开张吧。”
一把除下男子的衣服后,王晓斌给倒抽了一口凉气。男子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八处伤口,最小的一道有小手指长,最长的一道从肩膀直到腰子,正在咕咕地流着鲜血。看来这人肯定是惹上了厉害的仇家,对方显然是要将他杀死方才罢休。
“哎!尽人事听天命吧!”王晓斌望着男子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口的,叹息道。
手下一点也不含糊,当即快速地从针腕上抽出七枚银针,施出七针截血法,快速地插满男子周身大穴,以避免男子流血而亡,然后开始细致检查起那道深可见骨的大伤口来。
男子也是鸿福齐天,命不该绝,如非是碰到了王晓斌,换成别人,等救护车来,恐怕早已是一命呜呼了。
仔细检查一番伤口后,王晓斌细致地用药水将男子伤口清洗一遍后,然后把男子伤口给逐一缝合了起来。这工程浩大得很,就光王晓斌自制的止血散就洒了足足三大包,待缝完了王晓斌头一阵眩晕,差点没给摔倒。
过了会,王晓斌叹息了一声,心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是强打着精神,将压在男子肩膀刀伤处的止血散弄开,开始检查起男子被刀子挑断的肩膀筋脉来。
那筋脉乳白的,全都断了,而且给缩了进去,只留下了一个头还能在外头看到,压根没法子弄,因为总不能把脖子给割开了。王晓斌打量了一阵,也无可奈何。因为虽然大师傅西门洪康教给了他接续筋脉的法子,可他眼下却没有器械,所以也没法子施救,叹息了一声,便把那人把余下的伤口又给缝合了。
确保男子没有碎骨残留体内,并且不会感染后,王晓斌撤下了银针。因为七针截血法虽然神效,却是依赖封闭病人体内血液流动,时间一长,就容易导致病人血液流通不畅,从而导致终身瘫痪。
完全缝合完毕,王晓斌又抓了一些跌打损伤药,如桃仁,红花,田七等熬了一碗药,然后叹息道:“问下大师傅吧,说不定那有法子呢!”
呵,看来王晓斌始终是不放弃,不愿意自己的病人留下瑕疵,始终是想替这素不相识的男子接续好筋脉。
“喂,师傅啊,是我啊,晓斌,那帮小子还听话吗?”王晓斌恭敬地在电话中说道。
“师傅?王头儿,是你啊。我是于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于峰熟悉的声音。听语气那小子似乎混得还蛮开心,王晓斌心头纳闷,难道师傅他们仁慈心泛滥了?
“你们还习惯吗?可要好好地跟三位师傅学啊……”王晓斌连忙叮嘱道。
“王头儿,衰命啊,我现在是完全体验到你当时的感受了!哎……”于峰苦笑叹息。一语终于泄漏了天机,原来还是给修理了。王晓斌心头不由得乐了一下,感到公平了一些。不过转念一想,这帮小子恐怕也没修理多惨吧?毕竟可是有21个,而当日自己可是只有一个人。
“好了,别像个娘们一样抱怨了,把电话扔给大师傅!”王晓斌也不跟于峰罗嗦,毕竟现在可是有事,不是闲聊诉苦的时候。
“嗯,王头儿,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您丢脸,一定会比您当年强的,哈哈!”于峰表态。看不出来,这小子去了美国,竟然成了自大狂。要知道王晓斌在美国可是声名显赫的,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超越他,谈何容易啊?
“好啦,别婆婆妈妈了啦,平日里好好学英语吧!现在把电话给大师傅,我有急事找他老人家。”王晓斌终于忍不住,语气中渐渐有了呵斥声。
“是,我们会好好学英语的!呵,不过王头儿啊,我们可过了托福的,比你以前那蹩脚的英语强太多了,哈哈!大师傅,王头儿找你……”于峰打趣完王晓斌,便把电话给搁下了。也不知道是怕王晓斌咆哮,还是去叫西门洪康去了。
“喂,晓斌子啊,找大师傅什么事啊?对了,狗娘养的臭小子,你啥时候来看望我这几个老不死的啊?咋说呢,我这几个老不死可都挺想你的……”大师傅西门洪康接了电话,满嘴都是典型的东北骂娘腔。
“哦,大师傅啊,我这里有个病人,肩膀上的筋给刀砍断了,我不知道怎么连啊,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没有器械啊。大师傅,您教我个法子吧。”王晓斌连声问道。
“肩膀上的筋?跟你的手筋有分别吗?小子,你是不是把我教你的都给忘了?没忘啊?那小子,那不是同样的道理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自个搞定吧,我还要跟那两个老不死的摸两筒子呢!哈哈!”大师傅西门洪康看来是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去的,也全没有个师傅模样。
“大师傅啊,不是啊,肩膀上的筋都缩进去了啊。这肩膀连着脖子的,我可不敢乱动刀子啊。”王晓斌郁闷万分的小声道。这筋给缩进了脖子,可不同于手臂了,一路割下去,接续好了筋脉,恐怕气管就遭殃了,早就一命呜呼了,那可就不是救人而就直接成了杀人了。
“小子,是刚被砍断的吗?”
刚才他帮那男子处理伤口花了近四十五分钟,再加上刚才的事情,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吧。王晓斌暗下计算了下时间,连忙答道:“是啊,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
“哦,那好办啊!只要没超出三个时辰都好说,你现在还记得固筋针法吧?”
“啊?大师傅,我连听都没听过啊!”王晓斌想了半天,最终颤抖着说道。
“他娘的混蛋小子,你敢说你竟然没听过?你这意思,就是我没有教过你吗?”谢正平一把抢过电话,大声咆哮道。
“师傅,我真的没听过啊。”王晓斌哭丧着脸道。他眼下子会的针法有截血法、固气法、沛元法,而且都炉火纯青的,至于那固筋针法可就真的没听过了。
“他娘的,你个混蛋小子,双凤封筋法会不?”谢正平破口大骂。看来王晓斌不会固筋针法可让他在其他两个兄面前丢大脸了。
“啊?双凤封筋法,哦,这个我会啊。可是……”
“他娘的,你小子,双凤封筋法可不就是你大师傅说的固筋针法吗?蠢材,不同的叫法啊。对了,你自个的病人你自个不会选择合适的针法吗?干嘛问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打算让我们罩你一辈子吗?你还没出师吗?那要不要回下炉啊?”谢正平在电话那头开始絮叨着咆哮。看起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顺啊,毕竟是又多了21个徒弟,恐怕是累得够呛吧。
“哦,师傅,不,不用了啊,我自个知道了,嗯,师傅,我懂了。师傅啊,你们多保重啊!”王晓斌连忙唯唯诺诺地说道。他看谢正平正骂道气爽上,哪敢顶嘴啊,再说师傅可不是一番好意吗?这出师都两三年了,连个顾名思义都不懂,这脸可也真是丢大了。试想啊,这中药同一样药可有好几个药名,有的甚至上十个,总不能这要去问师傅他们吧。都是自个的错,王晓斌在心头暗暗骂着自己。
第一百零七章
“得了,小子,快去救人吧。对了,这帮混小子交给我这三个老不死的,你就放心吧。”谢正平说完,哐当就把电话给挂了。
王晓斌愣了一下,听到宋德文大致抱怨谢正平也太过分了,说他自个还没跟宝贝徒弟说呢。
打完电话,王晓斌拍了拍自个的脑袋瓜,叹息道:“哎呀,刚才可给忘记问针灸后如何处理了啊!”不过眼下就是借他一万个胆子,恐怕他也不敢给他三个师傅去电话了。
“算了,自个弄吧,怎么说也出师好多年了。”王晓斌叹息了一声,心想:师傅们可是把压箱底都教了他了,就是自个不懂的,恐怕也就是经验吧,那个还是自个来摸索吧,刚才大师傅西门洪康可不是说三个时辰内续断好筋脉就没事吗?这可不就意味着还有大把时间琢磨法子吗?
想到这里,王晓斌又挑开刚才帮那男子缝合的肩膀伤口,挑开血肉,细致端详起那砍断的筋脉来。
双凤封筋法其实很简单,也就是用两枚银针封住两个穴位,从而使被封者一只手臂或一条腿上的筋脉扭曲而无法行动,所产生的麻痹效果跟药物麻痹没有感觉不一样,而会有强烈的麻木、刺痛、肿胀感,虽不痛苦,却是异常的难受。
封筋法的另外用途便是固定筋并使其弹性减少,这正是王晓斌眼下要用到的。只要固定了筋脉,就只需要找到缩进去的筋脉断头了。由于断筋因为弹性而回缩,一定蜷缩一团,稍加注意,便当可立即找到。
接下来步骤应该是连筋,王晓斌可就为难了。眼下他的药铺别说有成套的西医手术医疗器械了,就连个放大镜也欠缺,而且又不能像他大师傅西门洪康为他接续手筋那样,把整个脖子都划开吧?那这男子恐怕就要当场呜呼了。
“怎么办呢?”王晓斌迟疑不决,心里头不由得犯了嘀咕。
筋具有强粘合性,同骨骼一样,是连接人体四肢的主要构成部分。这句话是王晓斌从某本医术上看来的,当日觉得并没有出奇之处,可眼下想了想,似乎若有所悟。
“对啊!可不就是吗?筋具备自粘合性,可不一定需要去连啊,应该只要把它固定好就可以了吧?”王晓斌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想清楚整个手术过程后,王晓斌自个嘀咕了声:“开始!”便当即找出几件西医师用的手术工具和一些消毒用的医用酒精。
又一次细致地打量了一番病人的断筋处,从针腕上抽出两根银针,手腕微微一抖,两根银针便准确地刺入男子脖子处的天窗穴和肩膀处的肩鹘穴。这效用自然是固定筋脉并阻止断了筋脉回缩了。
为什么呢?根据古中医书籍论证,筋脉断了后,会先行猛然回缩,然后因为筋肉的阻挡,回缩速度渐渐缓慢。时间越长,缩回去也就越多。可现在的男子筋脉断了不过才一个小时,缩进去的筋脉可正好位于脖子处的天窗穴和肩膀处的肩鹘穴间,两处的筋脉截固了,自然就停止了回缩。
施针过后,王晓斌轻轻地用右手食指搭在两针之间开始寻找断筋。由于断筋因为弹性蜷缩在一起,于是王晓斌很容易便就找到了。然后用局部截血法截住断筋蜷缩处附近的血液流动,当即用消毒过的手术刀划开皮肤把断筋给挑了出来,接下来把前头的筋脉缩藏的皮肤一路割开到断筋的另一头。
接下来可就是最麻烦的一步了,由于王晓斌没有大师傅西门洪康的诡异的小镊子,他可就得重新想办法了。
中药中,有一种菌类叫牵连菌,大量食用可能中毒,少量的则可以降低人体触觉神经。但现在王晓斌要用的却是它的另一个用途,因为牵连菌遇水后虽会缓慢溶解,但却需要至少四个月,甚至长达半年,它如同头发一样粗细,韧性却能媲美蚕丝,是足可替代西医手术缝合线的东西,而且日后还不用拆线,因为它会自动消融。
想好法子的王晓斌,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