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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吸了口冷气。“你是说西塬诸国?姬昌若要占了这几国,怕是会壮大不少啊!”
“确是如此。姬周早晚是个麻烦。但大商现在国力不足,若要强征西歧,东夷这边一旦趁机出兵,朝歌有危呀。两方相权,东夷距国都太近,又是连年叛乱不息,还是应该先平东夷,再议西歧之事。”
正文 水晶卷一(143)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若给了姬昌几年时间,他得以发展,将来难免为患哪!”
“这个,我自有办法。”闻仲低声说道。虽然室中只有他和纣王两人,他还是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他凑近纣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只见纣王表情倏忽数变,惊讶、疑惑、兴奋不断交替,最后呆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
“太师果然是国之栋梁!有太师助我,真是大商之福啊!”
“那么我就依计而行了。”
纣王点点头。一转念又道:“太师政事繁忙,再加上铸鼎之事颇为劳心,现在又加上这些事……太师,你可不要太劳累了啊。”
闻仲脸上闪过一丝感动,当即并手向纣王一礼,叹道:“王上有这句话,我就知足啦。我受先王托付在前,王上又对我十分看重,我无以为报,惟愿大商强盛,天下平定,我毕生心愿已足。那时便可找一处秀丽山水,过几天清闲日子……唉,只不知还要等多久哇。”
“找一处秀丽山水,过几天清闲日子……”纣王下意识地重复着,不禁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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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姬昌回归西歧,并自立为文王之后,百姓心里比以前安稳多了。大家都知道,文王仁德爱民,治国深谋远虑,有文王在丰京坐镇,人们更加安居乐业。
这倒不是说,姬发就不得人心。事实上,年轻一代的人更加推崇姬发。在文王被囚的七年中,姬发管理西歧,也展现出治政能力,而且他敢想敢做,比起文王来,更有朝气。不过,老年人自然是更信任文王一些。
无论如何,西歧立了周国,一片繁荣景象。不过,细心的臣子会发现,文王每日与群臣议政,姬发向来会伴在旁边;有时文王与公刘、古公亶父、王季、散宜生几位重臣私下密谈一些事情,也会让姬发一同参加。看得出来,文王是已经开始打算把政务渐渐移交给姬发了。
政事繁忙,颇费脑力,还要按旧礼定期下田与农民一起耕作,文王确实很累了。他尽可能让姬发多承担些政事,一方面为自己分担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对姬发的历练。与此同时,文王也加紧了寻访贤士的工作,每隔几天就问问散宜生,有没有访到什么贤人。
不过,几个月下来,散宜生还是没什么进展。这让文王很感失望。不过又一想,贤士自然不是容易访到的。他素有耐心,因此心里虽然着急,倒也并不催促。
这一天,文王偶有闲暇,在宫中摆弄一阵易术之后,吩咐备好车驾,要去灵台占测祈福。
灵台自建成之后,确有祥瑞之兆。百姓们都传说,每天晚上,灵台上就会有霞光云气出现。也有人说那只是台上的灯火与台下水池的反光,不过,说这话的人立刻就会遭到驳斥。
“那自然是祥瑞之气。文王学问大得很!他建的灵台,当然不一般!那灵台能让上天降福,西歧平安,还能驱邪避鬼……你不懂就少插嘴!”
文王每月都会去灵台一次。不过,今天却是心血来潮,忽然想去看看。宫中总管连忙安排。没过多久,车驾就已摆好,几十名卫兵护卫文王,向丰京南门而去。
车驾走在街上,百姓们纷纷闪开,满心恭敬,为文王让路,一边拥在道边,敬仰地看着文王。文王跪坐在车上,手扶前栏,不时与百姓打招呼,看到人们对他十分拥戴,心中着实高兴。
将近南门,忽听前面一阵喧哗,卫兵们立即收束队形,紧紧护住车驾。紧接着有人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正文 水晶卷一(144)
文王一皱眉,向身边的侍卫长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长答应一声,挤进人群。不一会儿,带了一个人回来。只见那人身穿葛布短衫,没有下裳,只用一块粗布裹在腰间,脚上是一双又旧又烂的草鞋。体格魁梧,肩臂肌肉结实,一看就是个干粗活的人。
那人满脸惶恐,一见文王,就跪在车前,叫道:“文王啊!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文王温言说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他把守门的兵士打死了!”侍卫长说道,举起右手,向文王展示一根扁木。
“那是我挑柴用的。”那人向文王拜伏叩手,抬起头来说道:“我娘病了,要补养身体,我就挑些柴,想到城里来换些羊肉给她吃……我们家住在南边十五里外的山上,走了一上午才……”
“说正事!”侍卫长低喝道。
“是,是。”那人哆嗦着回答,“我叫武吉,刚才在城门口,文王您车驾过来,因为路窄,我往旁边让,人又多,我使劲一挣,担头就捅在,捅在门军喉咙上了。我力气大,可我不是故意的,文王,您饶了我吧,文王!”
文王听了,一皱眉,说道:“武吉,你虽然是误伤人命,但毕竟打死了人。周国初立,法令不能松懈,更不能为你破例。杀人抵命,这是免不了的。”
他转头吩咐左右:“竖木画牢。”
当下有几名军士把武吉带到路边,在地上用白粉画了个圈子,把武吉圈在中间,又拿根木棍立在圈中,在土地上插得结结实实。
文王对武吉说道:“先把你囚在这里,等刑司定案处罪。”说罢一摆手,车驾起行,沿街而去。
“文王!文王!”武吉在后面悲呼不停,连连叩手,车驾却缓缓而行,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武吉就这样被囚在街边的圈子里,一连呆了三天。三天之中,路过的民众得知缘由,都对武吉十分同情。晚上,街上居民为武吉送来棉被御寒,白天则有好心人送上汤水面饼,因此武吉倒一直没有挨饿受冻。不过,他惦念家中母亲,整日悲哭,呆了三天,这个壮年汉子整整瘦了一圈。
第三天,武吉正在圈中呆坐,路边走来一位老人。这老人白须白发,一身灰白色粗布长袍,缓步而来。见到武吉,老人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暗暗掐指几下,却微笑起来。他走上前去,向旁边一个卖罐子的小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为何呆在圈子里不出来?”
“老丈是外乡人吧?”小贩向武吉一指,“他失手打死守门军士,文王画地立木,作为牢狱,把他关在这儿听候刑司处罪。唉,这人真可怜,他也不是故意要杀人。”
“然而他不会逃走么?”
“文王占术通神,谁敢逃走?”小贩说到这儿,语调中带了些惶恐。“要是逃走了,文王一定能推算出来,等抓回来,就要加倍问罪呢!我们西歧向来是画地为牢,没人敢逃呢!”
老人笑道:“杀了人,都已经是死罪了,再加倍问罪又能如何?”
小贩愕然不知该如何接口,老人已走向武吉,竟直接走进圈子,手扶着立木,向武吉叹道:“唉!可怜你的家母无人照顾啊。”
武吉本来呆坐在地上,满脸悲伤。一听这话,勾起伤心之处,忍不住大声呜咽起来,悲声说道:“我娘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她一个人在山上可怎么办?她身体不好,这三天也不知吃饭没有……”说到这里,双手捂脸,哽咽着不能出声。
正文 水晶卷一(145)
老人沉声道:“别哭了!你听我的,就能回家。”
武吉身子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呆望着太公。过了一会儿,他又颓然坐倒,无力地说:“要是叫我逃走,那没用的。文王神算,我跑到哪儿都会被抓回来……”
老人蹲下身子,附在武吉耳边,低声道:“你听着,不用悲伤,等会儿自会有人让你出去。不过你可记好了,出去之后,先不要回家,到磻溪来找我,我想办法为你解脱这次劫难。我姓吕,就住在磻溪,经常在溪边钓鱼,你一打听就知道。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武吉听得傻了,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怀疑地看看这位姓吕的老人:“谁会让我出去?除非是文王下令……”
“那倒不必。你可知道散宜生?”
“散大夫是朝中重臣……”武吉说到这里,不禁一怔,“老丈,您……您是不是认识朝中官员?您到底是谁?”
老人呵呵一笑。“这你不用管。喏,看见对面的屋檐了吗?”
武吉顺着老人的手指,望向对面屋子,点了点头。
“好。等到太阳移到屋檐西角上,你就大喊冤枉,放声大哭。”
“然后呢?”
“然后你就能出去了。别忘了出城之后先来找我!”
老人说完这话,便起身而去,只剩下武吉呆呆地坐在圈子里,满心疑惑。
这位老人或许是朝中某位臣子的家人?但看他的穿着,又不太像……要是真的能出去,母亲就放心了。可是自己打死了人,又怎么能逃过处罚?
武吉思来想去,就在圈子里发呆。
渐渐地,时已过午,太阳一点点移过屋檐。武吉看着太阳,心中越来越紧张。当太阳终于移到屋檐西角时,武吉竟从地上跳了起来。
“冤枉,冤枉啊!”他大声哭喊道。
街上民众聚了过来。有不知道缘由的,向旁人询问,听到武吉的遭遇之后,都是十分同情。也有人劝道:“你喊冤有啥用?打死了人就得偿命,还是省省力气,等刑司来提你,再向他们求情罢!”
武吉不顾周围的议论,大哭大喊。没过多久,人群外面忽然一乱,紧接着,人们哗然分开,几名卫兵向两边一站,一个身穿袍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见武吉在圈中悲哭,于是上前问道:“我是散宜生。你有何冤屈,不妨跟我说说。”
“散大夫?真的是散大夫?”
武吉又惊又喜,当下飞扑到圈边,扑通跪倒,把事情向散宜生说了一遍。散宜生听了,皱眉道:“杀人偿命,这是国法也是公理。又是文王亲自判的罪,这个……我怕是帮不了你呀。”
武吉跪在地上,悲泣道:“我知道我罪该抵命。可是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娘,又没兄弟没老婆,只和老娘两人住在山上。我死了,她可怎么办?她正病在家里,又没人照顾她,想必是活不成了……可怜我老娘生我养我,到老了却又碰上这种事,早晚不是病死就是饿死……”说着放声大哭。
散宜生听得伤感不已,默然半晌,对武吉说道:“你也不用哭。我看这样,你先回家去把这事告诉老母,再想办法为她安排今后生计。两个月之后你来找我,我送你到刑司领罪受罚。看你也是善良之人,想必不会偷偷潜逃……”
“不敢,不敢!”武吉伏在地上连连叩手。
“行了,快回家吧!”
武吉当即跳了起来,脸上涕泪交流,也顾不上擦一擦,就冲出人群,飞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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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武吉的背影,散宜生摇摇头,叹了口气,便转身向王宫走去。
没过多久,散宜生来到议事殿,文王正和群臣商议政事。散宜生向文王行过一礼,文王笑道:“散大夫,你在民间寻贤士,访民情,可辛苦你了。有什么进展吗?”
“宜生惭愧,还没有访到贤人。”散宜生停了停,忽然跪下道:“王上,请责宜生之罪。”
“散大夫这是干什么?贤人不现,想必是时机未到,你又有何罪?”
“不是这件事。我今日在街上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