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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让我守,你来迂回”,罗亦安回答。
“我动不了”,安鲁苦恼地说:“一动又是一枚火箭弹。”
“一切有我”,罗亦安决然地说:“我掩护。”
“我来了”,斯蒂尔在耳机里兴奋的喊:“博士他们躲了起来,我来帮你们,旋风、C4、黑索金……让我来给他们一顿大餐。”
“十点钟方向,安鲁准备,三、二、一”,一数完,罗亦安一个翻滚,单膝跪地快速的开火了。
此时,游击队员们全仰躺在沙上,枪则举过头顶,漫无目标地胡乱扫射。
老兵怕乱枪。这种乱枪毫无规律可言。罗亦安只打完了半个弹夹,已不敢再蹲着。他连续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转移了射击阵地。
短短地这一息间,依靠罗亦安地掩护。安鲁快速的移向十点钟方向,他不敢抬头,只好匍匐前进。
罗亦安刚转移,“轰”的一声,一枚火箭弹落在他原先地停身处。爆炸气浪掠过罗亦安脊背,令他感到一阵灼疼。
“有意思”,罗亦安抬手扫了前面一眼,一枪将那名火箭筒手撂倒,而后他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他嘲讽地补充说:“敢在我面前放火箭,也就秘鲁人了。”
“勇敢”,打完这枪后,罗亦安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离开了刚才的射击点。而后自言自语说:“火箭弹必须采用蹲姿发射,在这毫无遮拦的大沙漠里,玩火箭弹等于找死——这样的单兵素质,竟然和政府军对抗了那么久,太有意思了。”
此后的战斗陷入僵持,也许是对方首领发现了罗亦安所说地这个弊端,也许是火箭筒手已全被罗亦安打死,游击队再没有发射一枚火箭弹。
缺乏了强火力压制,想冲过罗亦安的防线。简直如做梦。但罗亦安也缺乏强火力,在失去几个勇敢老兵后,游击队员们也失去了冲锋的勇气,他们依靠火力强悍,只埋着头,连续向罗亦安倾泻子弹。
面对这种打法,罗亦安不敢原地停留,他每打一枪,都要快速换地。对于埋头在沙里地游击队员。手枪的威力太小,他也无力进攻,战斗就这样僵持下来。
“好家伙”,斯蒂尔兴奋的声音打破了僵持:“我在两点钟方向,有六个人正朝着匍匐前进,看我的。”
“轰轰轰”,伴随这话,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这响声让罗亦安忆起抗日战争时,缺乏子弹地抗日军民们就用鞭炮制造出机枪效果。
佣兵职业是斯蒂尔的业余爱好,他本身地职业是好莱坞音响效果师。再做冯妇的他制造出一场宏大的演出。仿佛一只大部队突然遭遇了游击队的迂回小队,这支大部队正用“手榴弹”伺候迂回小队。
爆炸声响个不停,听声音,迂回小队遭遇一百余人的伏击。加上不停飞舞到空中的尸骸残肢,更渲染了气氛。
“圈套”、“圈套”,游击队里响起阵阵声嘶力竭的喊叫,匪首用西班牙语高声叫喊着:“我们遭到了伏击,他们地援兵正在迂回,撤退,撤退。”
十几个身影从沙堆里跳出来,撒开脚丫子向来路逃窜。左路,移动到位的安鲁举起了枪,枪声配合地响起。
罗亦安也跳起来,痛快淋漓地冲游击队员的背影放枪。
“这是屠杀,我太幸福了”,斯蒂尔在右路兴奋地直嗷嗷:“上帝,我爱游击队。”伴随着他的疯话,连续的爆炸声再度响起。
“安鲁,开飞机,我要乘飞机再送他们一乘”,斯蒂尔高兴的喊。
安鲁之前不敢开飞机应战是因为对方有火箭筒。飞机高速飞行对地面上的人威胁不大。低速飞行,飞机就会成为火箭筒的靶子。现在,敌方火箭筒手均被罗亦安全部击毙,这时用飞机欺负他们,简直爽呆了。
在沙漠中,这股匪徒想跟飞机赛跑,可以提前把他们当作死人了。
“罗恩,你来打扫战场”,安鲁显然感染了斯蒂尔的虐待情节,他吼了一嗓子,不等回答便转身向营地跑去。尘沙弥漫中,斯蒂尔也显身出来,嗷嗷叫着跟在他身后。
一个人打扫战场是最危险地活,你要随时随地提防没死透的人、装死的人给你一枪。这活别人干不了,但罗亦安干正合适。
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伪装,装死的人没等抠开枪机,头上便挨了准准一枪。顺脚踢几下沙子,血泊与尸骸便消失在沙下,沙漠又变得干净了。
逃走的匪徒尸体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显然,他们目的明确。顺着层层倒毙的尸体,罗亦安来到一个沙丘前。
先开始,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吓了他一跳,等他小心翼翼地翻过沙丘,却被眼前的情形搞得哭笑不得。
沙丘下是一群驴。
不是野生的,它们鞍鞯齐全。
略一闪念,罗亦安笑了。
游击队是骑驴而来地,根据蹄印推测,他们来了四十一个人,带了一百头驴,可见他们对这次的收获预期很高。
为了防止暴露目标,他们预先将驴安置在这个沙丘后。而后,匆忙逃走的他们丢下了大部分辎重,最终有大约七十头驴被他们丢弃。
罗亦安慢慢地走下沙丘,边走边扫视他的战利品。
驴很温顺,数头驴背上驮着10个粗大的长条带,袋中隐隐透出一股柔和的香气。罗亦安伸手捏了捏袋子,根据声音判断,袋中盛的是圆形豆状物,外面裹了一层锡镍纸。手一摸沙沙作响。
他反手抽出匕首,在袋上捅了一刀,再俯身一嗅。
“是婵茶玛悠”,他自言自语道。
Chan…chmayo是产于秘鲁中部的咖啡豆,属于世界十大名咖啡豆之一。它香气柔和,味道均衡,故而华人给它起了个女性名字,叫“婵茶玛悠”。最近,这种咖啡传入国内,国内把它译作“查西马约”。
“带着咖啡豆打劫?”,罗亦安又好奇又好笑。
婵茶玛悠咖啡豆虽然是世界十大名咖啡,但它仍属于中档咖啡豆(惟有牙买加的蓝山,哥伦比亚中央山脉的美得林(Medellin)咖啡豆才算顶级,除此之外的咖啡都只能算二流,比如婵茶玛悠)。
在这咖啡产区,婵茶玛悠卖不了几个钱,匪徒们带着这些不值钱的咖啡豆去打劫,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但愿,他俩能抓几个活口回来”,罗亦安一边思考,一边把所有的驴都用绳子串起来,拉着驴队向营地走去:“不管怎么说,今晚有好吃的了。”
40多名匪徒袭击,营地毫发无损。塞纳博士对他雇的这群保镖的战斗力极其满意,他站在营地口,叼着粗大的雪茄,心满意足地看着罗亦安:“哈,罗恩,你给我们带战利品回来了。
好!很好!今天真是幸运日,告诉你,我们的探索也有了突破,丽茜发现了路标。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继续上路。”
第七卷 改头换面 第158章 路标
“信我,尊崇我,听从我的指引,”丽茜用典型的法式贵族腔念出这句魔咒般的字句,这就是他们忙碌了半晚上破解的密码。
“你确定吗”,罗亦安笑嘻嘻的脸出现在宿营车门口,他扬扬下巴,对屏幕说:“你确定这些毫无意义的线条,联起来就是这些字……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基督教的语言。”
罗亦安的话破坏了屋内笼罩的神圣气氛,丽茜怒了,她沉下脸反问:“你来干什么?”
罗亦安一晃身子,双手出现在身前,手上正端着的两个大壶:“我送咖啡来了,想来点吗?”
塞纳博士的学生都没睡,露丝见到罗亦安出现已脸色发白,等看到他又端着东西做出一副热情相邀状,心里忍不住阵阵恶心,只想溜走。
罗兰对罗亦安的厨艺充满信心,他首先响应了罗亦安的热情:“正困呢,来一杯。丽茜,把你的杯子给我,我来。”
塞纳深嗅了一口飘散在空中咖啡香气:“好咖啡,你那里搞到的?”
“我的战利品”,罗亦安一边给大家倒,一边回答:“很多,人人有份,每人三磅,足够我们喝到巴黎了。”
众人争先恐后地向罗亦安递出杯子,唯独露丝提心吊胆紧张地抱住自己的口杯。等看到罗兰陶醉地饮下数口咖啡,连声夸奖。她端着空杯子,心里打不定主意。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好咖啡”,罗兰嗅了口香气,畅快淋漓地说:“味道柔和,香气深沉。酸味恰到好处……再来一杯。”
“当然,这是秘鲁最好的咖啡——婵茶玛悠”,罗亦安得意地晃了晃咖啡壶。
“名不虚传”,塞纳博士点点头,简洁地评价。
“我也要”,露丝终于下了决心,递上自己地杯子。
“哪来的战利品?”罗兰好奇地问。
“游击队留下的”,罗亦安一边给露丝倒咖啡,一边回答。而后。他殷勤地问露丝:“要加奶吗?”
“要”,露丝小心翼翼地回答。
“走私咖啡?不会吧,这东西,只要花点钱哪里都可买到”,罗兰喝了一口加奶的咖啡。他忽而好奇地问:“新鲜地牛奶?沙漠里?我们养牛了吗?”
“你的舌头令我嫉妒,竟能察觉出奶是新鲜的”,罗亦安放下了奶壶,缓步走到计算机前,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回答:“没错。上一分钟。这奶还在动物体内——我现挤的!”
“也是战利品?”。罗兰端着咖啡,难以置信地问:“我只记得你牵回几头驴。那驴……?”
“没错,是驴奶!”罗亦安痛快地回答。
“噗”,露丝将满口的咖啡喷出,喷的离她最近的菲波尔满身满脸。
“何必呢?”罗亦安无辜地看着露丝:“何必反应这么大?喝驴奶不是一种罗马风尚吗?不信,你问问博士!”
露丝面色苍白地看着塞纳,再回头看看屋内。果然,大家都没有反感的表情,塞纳听到是驴奶,反而低头深深地嗅了嗅加奶的咖啡。
“没错”,塞纳说:“古罗马人认为驴奶就是一种万灵仙丹,一位皇帝地妻子甚至走哪儿都带着500头哺乳期驴子,以便随时饮用。她还用驴奶洗浴,以保持皮肤柔软光洁。好莱坞现在也有这习惯。”
丽茜一边帮菲波尔擦拭身上的咖啡印记,一边插话:“露丝,你没到利马街头转转吗?在利马街头,很多人排着队买驴奶。那些卖驴奶的妇女,常常是牵着驴子现挤现卖。”
秘鲁人认为驴奶可以治气喘、支气管炎、糖尿病、风湿、贫血、前列腺、溃疡、胃炎,一些秘鲁妇女甚至靠喝驴奶缓解更年期的不适。
据说,用驴奶洗澡可以滋养皮肤,永葆青春。不光好莱坞明星,英国许多贵夫人现在仍有用驴奶洗浴的爱好。
“真地吗?”露丝好奇地看看了众人。
利马街头是怎么个情景,露丝来得晚,没有看到,但似乎驴奶在这儿很受欢迎,罗兰闪电般喝完一杯,又倒上新的一杯。塞纳则一声不啃,把自己的大杯子加满。菲波尔收拾完身上后,立刻霸占了奶壶。丽茜扔下了毛巾后,开始跟菲波尔抢夺奶壶的控制权。
“去,绅士怎能跟女人抢东西,这东西是女人的美容品,男人跟着凑什么热闹”,丽茜没回答露丝地话,只顾怒冲冲地斥责菲波尔。
“科学……”,塞纳端着提前换好地大杯子,慢悠悠地回答露丝:“科学证明:驴奶与牛奶、马奶没什么区别。所谓能治病,那不过是缺医少药地区一种盲信而已。
不过,稀缺就能昂贵,这东西比较稀少,现在欧洲已找不贩售地。作为秘鲁之行的纪念,我建议你多喝点。”
一旁,罗亦安已趴屏幕上看了半晌,他好奇地指着屏幕问:“这就是你们地发现?”
“是的”,作为这次探险资助者斯迈尔爵士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