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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帮主,已按您的吩咐,‘瑶塘’的居民已全部疏散,众兄弟也已准备妥当,只待明日正午与理查德绅决一死战。”王如起身恭敬道。
“嗯,做的好,这是我们与申堂的事,本座不想累及无辜,只要我们能撑到午后,太子殿下自有安排,由不得理查德绅胡来。”于强为众人打气道。
众人闻状一阵无语。
究竟古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但引得联恒与申堂争个你死我活,还惊动了先叶太子午影豪呢?
古城的格局相当有意思,城中脏乱不堪,屋宇破旧低矮,人龙混杂,气氛哄乱,一副颓废景象,但环拥在古城四周的群山下却雅舍俨然,井井有条,与城中糜烂的世界截然不同。
曙光别院就坐落在南山脚下,每当午寅恒星从北方地平线冉冉升起时,古城迎来第一缕晨光的就是这峻拔的南山。
别院四周还环拥着成荫的夹桃林,时值夹桃花开,红花点点,散发着迷人的清香,如果是白天,光影斑斓,鸟语花香,小溪叮咚,一定又是另一番醉人的景象。
戴思旺也是想不到古城中会有如此清幽的雅舍,心下暗忖,人确是最奇怪东西,不管是清雅出尘的骚客,还是穷凶极恶的暴徒,对“美”的向望始终如一,也许对“美”的追求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禀性吧。
方送走陪同他们前来的几名亲卫,国兴与盘度竟奇迹般的从空中降下,吕傅两人赶忙见礼。
戴思旺瞧两人一身夜行衣的行头,大奇道:“两位老哥怎会来古城?”
国兴笑嘻嘻的道:“还不是想念你老哥撒,于强那家伙还对你小子不错嘛,嗯,环境还可以,就差几个MM暖被窝了,要不要兄弟拉几个过来给你?”
戴思旺为之气结。
“戴兄别听他胡说,我们是跟踪午客前来的。”盘度拿他没法道。
戴思旺闻言大愕。自己来此的途中就曾见到午客的龙舰航向“外宾馆”,难不成午客的目的地竟会是古城?!
“先叶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想不到直布童藏二老中的童远竟陪同太子克里驾临先叶了,午客的面子真是大的可以。”国兴叹道。
直布童藏二老成名比古东林还要早,能武高绝,就身份而言比之有“宇内七星”盛誉的古东林也不逞多让,难怪午客竟会亲自出迎。不过,几个月前藏老已命殒于河中登浦之手,值此合纵东侵的当儿,以登浦“宛昆帝国”国师的身份斩杀藏老,必有政治上的意义。对于这件事戴思旺也曾与东林众将研究过。照说合纵帝国与东河各势力越是斗的难分难解越对宛昆帝国有利,宛昆这着棋下的未免有此没头没脑了,现下宛昆帝国的二王子盘度就在眼前,心内当真好奇了。
盘度见两人目光烁烁的向自己脸上投来,举手投降道:“国师为什么要与直布过不去,小弟也是不知,他老人家身份特殊,就是父王也敬他三分,他老人家既然要如此做想必有他的理由吧。”
盘度虽说贵为宛昆三王子,但手中并无真正决定权,宛昆的权力皆把在帝君昆多斯与太子耶涅手中,戴思旺当下也不想使他难堪,打圆场道:“你们为什么又来古城了?难不成午客迎客迎到古城来了?”
“还不是那勒老儿!”国兴翻眼没好气道。
戴思旺一脸茫然。
盘度解释道:“那勒是先叶资源部部长,是午道禹一系的重要官员,这老儿一到古城就亮明身份召城主托贝特听命,看来事有蹊跷。”
“午道禹到底在搞什么鬼?先是遣理查德绅来古城闹事,而后又动用那勒老儿。真搞不明白这破地方有什么吸引他的?志强这家伙也算在古城白混这么久了,竟一无所知!”国兴郁闷道。
要是让三人知道联恒与申堂间的纷争已惊动了太子午影豪,就更郁闷了。
盘度投目窗外打量天色一眼,轻笑道:“看来我与老丁也要留下来陪戴兄看场热闹了。”
第七十一章
瑶塘地处古城之东,面积约在五百亩之间,是一片贫脊、荒凉的山区,砾岩耸峙,地貌多有起伏,参差不平,杂草芜蔓。其中只有几百间人去舍空,在炎风中簌簌发抖的破落民居,一派萧条凄凉景象。此地应就是古城最荒凉的地方了。
当戴思旺等人应邀前来做壁上观时,巍峨高耸的山壁前早已搭起了三座简易凉棚。正中的大凉棚内人影绰绰,个个鲜衣锦服,神态自若,气度不凡,人数竟不下五十之众,想来皆是古城内各帮各派的头脸人物,应是联恒邀来作公证人的。
右首凉棚坐着的则是联恒帮众,个个神态肃穆,不拘言笑。左首的凉棚应是为申堂而搭,此时棚内空无一人,想必还不到时候。
见于强领着众人从地面舰上下来,挺立在各山头间的联恒帮众立马齐声问好,声震耳膜,气势颇壮,惹得人热血沸腾,显出联恒此战必得的决心。正棚内的大佬们则纷纷起立向于强问好,气氛炽烈。
“田先生请移步正棚。”于强边向众人含笑挥手回礼,边向身边的戴思旺笑道。
于强与众帮众一样,俱身着联恒招牌式的紧身武士服,益加显得雄躯伟岸,气度不凡,当有一派之主的威慑力。
戴思旺闻言知意,心忖:于强必把自己归类到正棚内的公证人行列了。于是紧上几步笑道:“于帮主误会了,田某奉有丁总严令,迪哥拉誓与联恒共进退,还望帮主不嫌弃。”
王如等人闻言眼内不屑的神色一闪即失,老实说,就以戴思旺先前表现出来的实力,给理查德绅洗底裤的资格也欠奉,遑论助他们退敌了。三鹰则冷哼一声,也不作答。
于强还想做“好人”。骆涯突地眼皮一翻,淡淡道:“田先生请随老朽到右棚落座。”言罢不顾众人大讶的目光,在侍女的搀扶下,领先步向右棚。
于强显是拿他没法,对戴思旺耸耸肩,肃手作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领着王如等人行向正棚。
“真是有够搞笑的,都什么年头了,还来这调调,想必只有在古城这破地方才能见到这种老掉牙的江湖规矩吧。”运功易容立在戴思旺身后的国兴向戴盘两人有趣的传音道。
“呵呵,这才是古城最动人的地方,直来直去,一切全凭拳头办事,看样子于强为人还相当不错,竟懂得顾及平民。”盘度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破落民居赞道。
戴思旺坐在右棚的最后一排,盘国两人扮作戴思旺的随身侍卫,恭立在戴思旺身后,骆涯、三鹰则坐在最前排,前排与中间几排还空着二十来个座位,想是为正在正棚内客套的于强等人准备的。
“那三个小子就是什么天鸣三鹰吗?!听说三人在法默还算混的过去,怎这副模样?我敢打赌以他们的身手就是再来三个也不是理查德绅的对手,于强是不是在开玩笑,折腾这么久就请到这种货色?”国兴目注前排神态居傲的天鸣三鹰失笑道。
“三场比拼,于强必占去一场,你小子不要光看表面啊,天鸣三鹰一向共进退,必是精于联手这道,况且个人实力也不像你小子说的那样不济,应已跨入一流好手的行列吧。”戴思旺笑道。
“戴兄太低估理查德绅了,呵呵,若没有戴兄加入联恒的阵营,于强必败无疑。照说,联恒实没有与申堂硬撼的道理,于强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联恒中也只有他与前排那个老家伙上的了台面,余子不过是充充场面罢了。”盘度道。
此时,于强向众人见礼已毕,率领属下向右棚行来,瞧他神态轻松应是智珠在握,惹得盘度猜测不已。
突然一艘豪华的地面舰,隐现远方天际,转瞬已可清晰的分辩出烙在舰身上的“申堂”两字,众人皆抬头张望,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地面舰并没降下,迅捷的掠过上空时,舰内已投出十来条人影,闪电般的向这边舞空而来。国兴眯眼一打量,对两人笑道:“理查德绅果然来了。”
众人的目光皆被当先一人所吸引,此人年纪约在三许左右,身着宽大的黑色武士服,留着寸许长的短发,蓝睛高鼻,脸白无须,身材高瘦,瞧来似比戴思旺还要高上寸许,宽大的武士服就像晾在长竹杆上一般,四肢修长,气度却沉稳的无懈可击。
他的相貌本算平平无奇,脸孔狭长,瘦骨峥嵘,但虎目内电芒闪烁,脸容沉静如水,神色冷若冰霜,予人一种辣手无情的难明心悸,被他如有实质的神光一扫,令人打心底里涌起一股寒意,一见难忘。与他一道来的,个个神光充足,能武底子相当深厚,皆是独挡一面的高手,一下子就把联恒应人多势众而营造起来的气氛冲的无影无踪。
于强见他们在左棚旁若无人的落坐后,起身发出一阵震耳的大笑,道:“于某恭候多时了,诸位好!”
理查德绅并没有搭话,冷眼向右棚扫来时,见到后座的戴思旺三人,目光爆起惊异的光芒,旋又逝去,容色始终冷若冰山,对于强的搭话置若罔闻。
戴思旺终于知道盘度为什么要把他与吉钎并在一起说了,不但是两人的能武皆可列入超一流好手的行列,而且傲冷之色也如出一辙。
“各位帮主好,于帮主好,先前我帮提出高价购买瑶塘的提议,不知于帮主可否再考虑一下,若是于帮主对价位不满意,我帮还可以再加一倍。”坐在理查德绅右手的一个中年大汉,起身向众人一礼,不亢不卑道。
“王堂主这是从何说起?瑶塘一直归我联恒所有,贵帮不顾江湖规矩,如此强抢显没有把我联恒放在眼里,也把古城的规矩视同儿戏,只要是古城一份子的,必对贵帮的所作所为心生愤慨。”
于强此语说的可谓毫无转寰的余地,咄咄逼人之极,听得正棚内议论声起,申堂如此表态可说十分给联恒面子,瞧那王堂主的神色,申堂出的价码应该相当可观,以联恒今时今日的地位应拉笼实力强横的申堂才是。不但正棚内的大佬们不解,戴思旺三人也是听的郁闷不已。
“废话不必多说了,我申堂对你联恒可算仁至义尽,既然如此,我卢森就如你如愿。”
左棚内一个怒须虬脸的粗豪大汉霍地起身,直射空地前的砾石场上,右手向后一拖,手上已多了把白光烁闪的能量巨剑。瞧他身影高壮不让盘度,但却轻如绵絮,舞空术想当不俗,实力应不下曼塔这个级数。
于强还未有所表示,天鸣三鹰已抢身射出。理查德绅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反倒是闭目养起神来了。当真傲的可以。
“这三个家伙倒有些‘职业道德’啊。”国兴轻笑道。
“呵呵,三人怯场哩!”戴思旺失笑道。
盘度不禁哑然失笑,照说联恒请三人来是对付理查德绅的,如今先一步接下这一场,意义就不言而喻。
就在三人谈笑间,申堂阵营中又抢出两人,一中年美妇与一满脸横肉的汉子。
“三位帅哥,想以人多欺侮人少吗?打架要就像上床一样,单对单才好玩嘛。”中年美妇故意一仰纤腰,胸球高耸的骚声道。
棕鹰冷哼一声抬手一剑向美妇搠至。
美妇娇哟一声,露在齐肩无袖紧身衣外的粉臂轻抖,一条淡黄色的能量带飘出,向能量剑圈来,瞧她应付的极是从容,当有发骚的资本。
棕鹰一动,居中的黑鹰与右边的金鹰立马应剑扑前,两把能量剑当胸向卢森与横肉大汉射到。能量凛冽,剑势飘乎不定,确像那么回事。
卢森断喝一声,须眉皆张,形象变的威猛无俦,双手握剑,举剑怒劈黑鹰的能量剑。
“铛”地清鸣,两剑相击,发出激越的金属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