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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能放心的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话说到这里,他清秀的脸上已布满泪痕。人影也慢慢的消散掉了。
靠!这王八蛋竟然根本没相信过我,最后还摆了我一道!不过他对流夜的感情到是深的让我动容。看在这点上,就原谅你吧。至于你所说的痛苦――?我到不这么认为哦。我的唇角吊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爱上个皇帝是件麻烦事么?对不起!我没爱过,不知道有这种规矩。不过老师曾教导过我:如果我必定要处于麻烦当中,就想办法把别人也拉进来。搅乱一池春水才能浑水摸鱼。我可是个好学生呢。
下定了决心,我便潜下心来诊脉。我对中医虽然知之不深,但谈到对药物的认识和急救的方法,在这里想必还没人比我精通。仔细观察了流夜胸前的伤口:箭身早已剪断,但由于流夜身中毒素,极其虚弱,生有倒刺的箭头还留在肉里。太医们怕他抵受不住,不敢擅取。
检查完毕,我对从刚才便神色紧张的太医说道:“王太医!照这个方子替我煎付药来。快!”从怀中取出在家中提前写好的吊命方子递了过去。这方子曾救过我的命。无论是多重的伤势都能暂时把命保住。有了它,再取箭头便多了几分把握。太医们不敢拖延,做过例行检查后,我要的药便迅速的煎好送来。王太医将药碗递到宫女手中,我见她跪在流夜身边,哭声到是不断,药却一口也没喂进去。
“把药给我!”侧身坐在床上,伸手将流夜轻轻扶起,倚靠在我怀中。
“大胆!不得无理!”我的举止早已逾越了君臣之礼,流夜的近侍虽畏惧我残暴的名声,却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呵斥。
“滚!”我凛利的眼神尖刀般扫了过去,吓得他险些软倒在地。我知道这么对他有些过分,但此刻我没时间照顾他的感受。总说离燕自私,原来我也是一样的。抬手含了一口碗中的药汁,低头便向流夜的口中喂去。周围骤然响起的抽气声完全无法传入我耳中。我小心的分开他的唇齿,舌头深深的探入他的口中,将药汁导入他的咽喉。期间不断轻轻按摩他的颈项,帮助他喉咙的蠕动吞咽。慢慢的,他将一碗药汁全部吞了下去。我轻吁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对上众多崇拜的目光。我暗中翻了个白眼,开口道:“王李两位太医和那个冲我叫唤的家伙留下,其余的人统统给我外面伺候!”这么多人挤在这里,碍事不说,连心情都变得烦躁起来。
“是!奴才叫阿福!是内侍总管。你们几个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还不快出去!”这小子刚才还唯唯诺诺,一副胆小鬼的模样,一转眼就拿出总管的威风来了。看他清场的样子到还有几分本事。正想着,怀中的流夜竟发出轻浅的呻吟。
“夜!你怎么样了?”我轻轻将他放平,小声的呼唤着。
“……皇弟?”只见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好半天焦距才对正我的脸。
“是我!有我在,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我柔声安慰。知道此时的清醒只不过是药力作用的结果,很快他就会继续昏迷下去。
“嗯!我知道!”他的眼帘又缓缓闭起,唇角却绽开了一个笑容。我心中不由一阵酸痛。他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我转头吩咐道:“去给我找一把柳叶大小,很薄,很锋利的小刀;食盐和可饮用的清水;最烈的白酒。点着蜡烛,把镜子都拿过来!快!”
阿福应声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将所需物品一一带回。小刀也找到了。是阿福向一个擅使飞刀的侍卫要来的。不知怎的,自我喂流夜吃药后,这小子就变得极其听话。你别说,他还真好用。按我的吩咐,阿福已命人用镜子将蜡烛光聚到了流夜胸前。用白酒将两位太医像我一样彻底消毒后,我拿着掺了麻醉药品的生理盐水开始为流夜清洗创口表面。希望清洁的同时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清洗完毕后,我手中消好毒的刀子便稳稳的划了出去。虽然箭头入体颇深,却幸运的未曾伤及心脏。对右肺叶的损伤也相对较小。若不是带有毒素,这种伤势到也称不上危及生命。我既不像太医们对治疗一国之君顾忌颇多,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又远多于他们,再加上可媲美外科医师的用刀能力,很快便将箭头取了出来。其间流夜痛醒数次,但方才饮下的药汁护住他的心脉,终是令他撑了下来。接下来的包扎就交给了太医。我拎着阿福帮我找来的一笼鸽子和取出的箭头开始研究上面的毒药。
根据离燕留下的知识,这是白虎国特有的一种阻止血液凝固的药物。解药虽不稀缺但却有十几种配方之多。除了下毒之人,只有毒发三天之后才有明显症状表明哪种解药方能对症。若是用错解药,流夜就会立刻骑着仙鹤上西天取经去了。因此太医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我可没这么些顾忌,以流夜的伤势,再流个三天血我保证连下葬都省了,直接变木乃伊!
在可怜的鸽子被我玩死七八只后,正确的解药就幸运的找了出来。为了保证安全,我还抓住两腿发抖的阿福做了个人体试验。看他服药后还能泪流满面的大喊着尽忠报国的口号,我的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流夜的命算是保住了!
接下来的治疗工作全扔给了两位太医。我也以病人家属的身份暂时住在了宫中。反正也没有人敢对我的决定提出异议。阿福更是干脆命人到王府为我收拾随身衣物去了。
送东西来的果然是连云,但没想到他把元西也带来了。说是在宫中不比家里,总得有个人贴身照顾。我干笑了几声,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幸而元西做事勤快细心又懂看人脸色,到真的给了我很好的照顾。
或许是练武之人的关系,流夜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出十天便可稍微坐起。我也命人调整了他的饮食和药物,尽量用科学的方法调理他的身体。其间因为医疗概念不同,多次与太医争执。但有些在我看来是常识的事情,我是只知道结果却说不清原理。不可能像他俩那样引经据典。于是火起来我便仗势欺人,王李两位太医被我气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当事人流夜却时常含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我发飙。等我凝神看去,他又瞬间转开视线,苍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红。看来流夜对我也不是全无感觉呢。这发现害得我心头阵阵狂跳,像有把火在烧。
这天早上,我又照惯例来到了流夜寝宫。一向来去自由的我,这次竟被阿福挡在了门外。“王爷!皇上正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您现在不能进去。”
“商议国事怎能不叫我呢,我也要为皇上分忧啊。”口中似真似假的抱怨,没等阿福的尖叫响起,人却早已抢入室中。开什么玩笑。以他的身体状况哪里经得起半分辛劳。我千方百计的调养,他们想来糟蹋我的劳动果实?做梦!再说,商议国事需要瞒着我吗?夜!你不乖哦!我很不喜欢你排斥我的举动呢。到现在你还在防着我吗?刚闯进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便传入我耳中。
“……可见王爷他居心叵测,皇上不得不防啊!”原来是说我坏话。难怪阿福不肯放我进来了。
“要说什么都等皇上伤好了再说吧。”我清冷的声音让屋中众人瞬间变了脸色。举步入内,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目向倚靠在床头的人看去。流夜淡淡的惊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入我的眼中。
“皇弟,你来了。”他故作平静的笑笑。
“叫我玥!”我向床边走去,那里是我这几天专属的位置。表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清浅笑容,心中却在隐隐作痛。夜!你的惊慌是为了什么?
“大胆!你怎可如此无礼?”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皇上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白色的身影如蝴蝶般翩然旋起。我的手掌已电般捏住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喉咙。
“住手!”流夜的喝止牵动了伤势,几声呛咳早已吓得我飞扑了过去。
“夜!你别气,我只想吓他一下,没有伤他的意思。快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惶急下也顾不得礼仪,伸手便向他的衣襟探去。
“我没事!”流夜连忙抓住我的手,布满细密汗水的脸上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怎会没事,冷汗都痛出来了。”伸手想为他拭去汗水,却再次被他挡下。
“我很好!你先退到一边吧。”他小声哼道。眉目间浮动着坚定的拒绝。
看到他的拒绝我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需要绝对权威的君主。毕竟不再是我原来的世界了,王爷的称呼虽然好听,却也不过是个臣子而已。这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弥漫在胸口。这时空真的属于我么?
“是!请恕为臣失礼之罪!”我的神情瞬间冷淡下来,深施一礼,打算暂时离开。免得自己再做出什么令他不满的举动。
“等等!”流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慌乱。看到我态度的转变,本应满意的流夜竟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的难过。从小流玥便以绝美的外貌和聪慧的头脑赢得了所有人的宠爱。甚至父皇连王位都给了他。有段时间,流夜是那么的嫉妒他的出色。嫉妒到面对他几乎无法维持自己一贯的温和笑容。然而从小到大,比他小两岁的流玥却一直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无论他遇到怎样的困难,流玥总是会向他绽开令人炫目的笑容,向他保证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因此既使在流夜最痛恨他的时候,也无法产生半分想要伤害他的念头。但也就在那段时间,流玥变了,变得追求享乐,不思进取,甚至在京城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弄得父皇大失所望。这才改立了太子。说实话,尽管流夜对当上国君的事是暗自欢喜的,但看着流玥堕落的模样,流夜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酸痛。对这个弟弟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怕是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了。
当那支箭射入右胸的时候,流夜的心中竟然充满了强烈的渴望:真想再看一眼流玥月光般皎洁的笑脸。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他还是来了,在我们兄弟逐渐形同陌路的时候。他望过来的目光还是那么坚定。“我会救你!”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令人不由全心的信赖。不是他!流夜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无论刺客是谁派来的,不要是他!这份乞求在流夜心里盘旋了无数遍,甚至高于了自己对生命的渴望。醒来后,就不断听到阿福讲述他救自己的经过。虽然觉得他的某些行为有些不妥,但心中却有几分甜意。所以这几天他对流玥一直采取纵容的态度,就是想再多看一点那张英气逼人的俊秀脸庞。想看他在意着自己的火热目光。明知道他的举止已可算得上大逆不道,却不由自主的沉迷在他鲜活的笑靥中。但!这是在臣子的面前啊。他的举动已严重冒犯到国君的威严,所以才拒绝了他的关怀。可为什么看到他摆出臣子应有的样子竟让自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玥!你……”你生气了么?
我回过头,从流夜轻颤的唇边读出了他未能问出口的话语。冰冷的心中流入了一道暖流。我回过身,轻轻的跪在了他的床边。坚定的盯着他微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夜!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不过对我来说,这很重要。重要到决定着我该如何与你相处。我现在跪在你脚下,不是因为你是帝王,只因为你是我一直守护的夜!你明白吗?所以我请你告诉我。你要我称呼你什么?皇上还是夜?”
不能怪我逼他,若不将他从孤家寡人的心境里拖出来,他永远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离燕守了他十七年,处处为他打算,最后也只不过将自己逼入了绝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