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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可数的人也颇隔着些距离,显然,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对今天的约会来说都是好极了的。
四十二
胡凸并没有等多久,约摸是五六分钟的样子吧,潘玉颜也就到了。胡凸正浮想联翩着呢,忽然就被一双手从后面给蒙住了眼睛,胡凸没想到潘玉颜会来这么一手,这女孩也真够火辣真够大胆的!而且潘玉颜的身体还挨得挺近,这使胡凸想起了春游时背了潘玉颜在背上时的那种兴奋中夹杂着莫名滋味的奇特感觉。胡凸一边说〃你来了?看不出你还挺调皮呀!〃,一边就抓住了潘玉颜的两手,他磨磨蹭蹭地抚摩、摆弄了一阵,这才使劲掰开了潘玉颜的手。
胡凸站起来,仍然捏着潘玉颜的手,但他并没有采取报复行动,而是言行很礼貌的样子,并且很快地把用力捏住对方双手的动作修改成了友好而热情的握手,而潘玉颜似乎也喜欢就这样手握手不分开的感觉,于是双方这一握,可谓时间漫长。两个人面对面,都是一副很激动很高兴的样子,不停地没话找话地说着各种寒暄的话儿,尴尬是没有的,有的只是两个人心里涌动的某种莫名的渴望和期待。约摸两分钟光景的样子,两人终于握够了手,这才在亭下圆形石桌边的石凳上一个朝东、一个面南地坐了下来。傍晚的天色在清朗与暧昧之间起落着,四周的景致分外迷人地映衬着,微微的风掠过莲花池吹过来,带来了静谧中的昆虫的声音,潘玉颜和胡凸都陶醉地感受到了良辰美景中的动人诗意。
潘玉颜带了一些照片来,就是上次春游活动的留影,胡凸兴致勃勃地看了,两个人又逐一评点了一番,然后胡凸的手里就一直在玩一串钥匙,潘玉颜则一直在桌面上排列那些照片。关于两个人聊天的话题,胡凸其实是没做什么准备的,潘玉颜其实也是没抱什么期望的,两个人不过是聊到什么就是什么聊到哪里就到哪里的即兴漫谈而已,并且两个人的闲扯一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聊到后来,两个人的手就放下了各自手中的东西不分你我地搅和到了一起,又是比大小比指头粗细,又是看指纹掌纹研究手相什么的,暧昧得很。
当然,两个人也扯了些别的话题,比如各自的课程设置、学业兴趣、业余爱好之类,以及到过哪些地方旅游、观感如何什么的,比如潘玉颜就问过他……学习之外你还干点什么?好动还是好静,喜欢体育活动吗?喜欢音乐、文学、电影吗?云云。胡凸则回答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多,比如踢足球、游泳、下围棋,比如边读书边听音乐、先读小说原著再看改编后的电影等等。
渐渐的,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这是一个燥热的春末的夜晚,四周无人,只有远处依稀的灯火,只有荷塘里的蛙声此起彼伏。不知不觉中,胡凸和潘玉颜越靠越近,胡凸闻到了她淡淡香水味覆盖下的诱人体息,他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失去控制,他感到自己正被体内某种莫名的越来越强劲的欲望和冲动攥着往神秘的前方奔跑,任什么也挡不住。事实上,胡凸在渐渐地悄悄地全方位地接近猎物,乃至他下巴上浅浅的有点扎人的胡子竟然在某一瞬间扎着眼前这只可口的猎物了。而猎物在整个过程中仿佛毫无察觉,迟钝到巨大的危险近在眼前且随时就会砸下来也浑然不晓,又仿佛猎物已经下定了以身饲虎的决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即使还有最后一个逃脱的机会也决不改变主意。看来,这实际上是一个两情相悦的时刻,看来,这是异性相吸之公理大显身手的时刻,瞧,胡凸的胡子刚一扎着猎物的脸儿,两个人就如两堵相对的崖壁轰然坍塌一般相拥在了一起、混合在了一起。胡凸高度兴奋地亲着潘玉颜的脸,而潘玉颜呢,似乎比胡凸还兴奋,亲到一定的时间之后,她竟然主动发起了进攻……
以己之舌或撬或推或舔地打开了对方的门户,迫不及待地把舌头伸进了胡凸的嘴里,仿佛战斗英雄把爆破筒塞进了碉堡眼里,反之,潘玉颜还诱敌深入,勾引着对方的舌头进入她的嘴里做探索行动。其实,胡凸的表现并不比对方逊色,不过是因为双方绞缠得紧分不清谁在攻谁在守罢了。总之,两个人似乎都很饥渴,深吻起来都是要把对方一口吃下去似的疯狂。
待亲热够了,两个人终于又开始说话。胡凸问潘玉颜:〃你怎么还没对我做什么像样的考察就跟我这么亲热起来了?〃
潘玉颜佯装生气道:〃怎么,你不想亲热啊?那我走好了!〃
胡凸忙哄她道:〃我当然很喜欢和你这样啦!只是随便问问嘛。〃
潘玉颜奖赏他一般亲了他几下,这才说:〃我喜欢快乐的感觉,今晚我们只要快乐,不谈别的,好吗?〃
胡凸不解,不过也就不再追问,只是与她亲热,乃至到后来竟把手伸进了潘玉颜的衣服里抚摩又探索,而脸蛋红扑扑的潘玉颜对此则是来者不拒、热烈欢迎,她的快乐的反应几乎是毫不掩饰的。
看看表,已经过了熄灯时间,11点来钟了。偷欢的这一对儿好歹还有一点时间观念,他们决定在宿舍楼锁门之前赶回去,于是起身离开。
18.
两天后的傍晚,胡凸吃完饭回到宿舍,却见老乡吴兆伟坐在窗前冲自己笑呢……哥俩有一好段儿没见了,于是很热烈地握手寒暄。吴兆伟说他已经等好一会了,想叫胡凸一块去外边馆子里吃晚饭来着。胡凸就知道今晚是免不了要喝酒的,但仍客套地说自己刚吃过,要不就免了吧?吴兆伟说不要紧,再吃点嘛,或者你就别吃饭了,喝点酒咱们聊聊天完事。胡凸于是答应。吴兆伟比胡凸大两岁,与胡凸是中学兼大学的双料校友,两个人是多年的老关系了,所以互相之间比较随便,胡凸一般称吴兆伟作〃吴胖〃。吴胖是去年从神州大学法律系毕业的,他本来是要出国留学的,但因为签证没通过就给滞留下来了。吴胖并不怨天尤人,也没有因此而放弃目标,干脆他就破釜沉舟没有参加毕业分配,而是在中关村一家公司谋了份临时性的工作先对付着。吴胖一直在为出国的事而努力不懈,对胡凸来说,吴胖随时都有可能从身边消失去了美国。
四十三
两个人一路聊着出了校门,径直就进了校门斜对面的一家家乡风味的餐厅。照例是吴胖做东,照例是胡凸倒酒,哥俩杯一碰,酒开喝,话匣子也打开了。两个人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地侃过来侃过去,不觉间就干完了两瓶啤酒。乱七八糟的事都说毕了,吴胖这才说他是和咱兄弟暂时道个别来的,〃为了公司的事,我得去南方出一趟差,估计要在那边呆上个把月。〃
胡凸道:〃真的?去哪?〃
〃上海。〃吴胖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问:〃对了,你和菲儿的事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可能修复?要不我到上海以后找机会帮你做做工作?〃
胡凸感叹道:〃分手都快一年了,菲儿和她的继任男友正在为出国的事奋斗着,吴胖,难道你觉得我还能有戏?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覆水难收啊!〃
吴胖也感叹:〃都怪我,那年暑假真不该和菲儿聊那么多出国的事,否则她恐怕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决心要出国,乃至你胡凸也被她给蹬了,想起来可真是内疚啊!〃
胡凸忙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这样说可就让我无地自容了。要我说,这事吧,这一切吧,全都是命运的安排,你以为呢?〃
吴胖想了想,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菲儿是大一结束时的那个暑假来的北京。当时胡凸把她安置在班上女生宿舍里住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既是恋人自远方来,胡凸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张罗不已,白天领着她游山玩水遍赏古都名胜何其快哉!晚上陪着她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情意绵绵好不逍遥!回想起来,那正是胡凸与菲儿热恋的季节。吴兆伟其时也在学校呆着没有回家,他刚念毕大三正忙于托福班的学习呢。记得那天胡凸以老乡聚会的名义把吴兆伟和另一同系的老乡请来几个人一块吃了顿晚饭,吴兆伟等两人早就听胡凸屡次地说起过他的女朋友菲儿的,于是义不容辞地充当起了电灯泡的角色。
吴兆伟一边喝着胡凸的酒、吃着胡凸的饭,一边当着菲儿的面把胡凸给扎扎实实给夸了一顿,只夸得菲儿及其男友脸上一而再、再而三地乐开了花。不过吴兆伟后来却走了题,也许是酒喝得过了点,他开始吹嘘起自己的出国计划来,说什么出国多么多么好,说什么出国其实并不难,又说美国的大学如何如何,美国的钱多么容易挣,乃至介绍怎样申请怎样办手续,怎样掌握考试技巧啊等等……菲儿和吴兆伟聊得很投机,她英语成绩一直就特别好,不过似乎并没有明确的要出国的志向。谁知道经吴兆伟这么一通长篇大论的挑拨怂恿,菲儿竟然就有了出国的想法,而且比较坚定。事实上,在那个暑假里菲儿甚至专门和胡凸谈过几次这个话题,菲儿表明了她想出国的心思,而且菲儿希望胡凸也能在英语上多下点工夫,争取毕业的时候两个人能一块出去。不过当时的胡凸却不以为然,他想这多半是吴胖的那通胡说使她突发奇想罢了,过一阵子就会消停下去的。可没想到菲儿是真的,而且她确实很努力,大二一年差不多整个就在学英语,而且硕果累累,各种考试统统不在话下的拿下了。之后,胡凸在与菲儿的通信过程中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劝说已经日趋无效,并且两个人还为此还在信中发生了争吵,乃至变得不可调和地激烈起来。
胡凸早就琢磨过这回事,也许最初他还有点怪吴胖的那通胡侃,不过自大二暑假他追到上海仍然没有把菲儿追回来之后,他就能够比较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了……菲儿决心出国的事恐怕更主要的还在于她自己,上海本来就是个出国成风的地方,菲儿在那样的环境里念书,难免不深受影响。或者还有她那个男朋友储的影响。胡凸追到上海在东土大学里活动的那几天,颜毅武就对胡凸说过,储从大一时就开始追求菲儿了,而且,储的父母好像都在美国并且获得绿卡已然入了美国籍呢。胡凸觉得由此完全可以断定,储对菲儿的影响恐怕更是很不小很不小的。这种事情怪吴胖的一席海侃显然是不成立的,神州大学本身不也是个出国成风的地方吗?可也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想法,胡凸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再拿宿舍里的同学们来说,六人中一门心思要出国的也就王跃洋一人而已。胡凸甚至猜测大一暑假菲儿之所以当着自己的面和吴胖就出国的话题侃得分外投机,没准是她故意的呢,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有意无意的或是潜意识地表明她与胡凸的分歧及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危机而已。
听到吴胖的感叹,胡凸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并请吴胖释念宽心云云,吴胖这才泰然坦然了。
吴胖又问:〃那你的意思是真的就此放弃菲儿了?〃
胡凸点点头道:〃如果尽了最大的努力,仍然没有效果,那又何苦死死揪着不放呢?死揪是揪不住的,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吴胖你不是早安慰过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吗?我想我还是另起炉灶、从头来过吧。〃
吴胖于是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说这个事了,来,咱们喝酒!〃
两个人碰杯、饮酒、吃菜,果然不再提菲儿的事了。
喝了两轮,吴胖似乎是想了想,这才说:〃我在东门外租的房子,如果你想用用,我倒可以借给你小住没问题,反正这一段空着也是空着。〃
因为去得多,胡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