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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这倒是,雷爸的眼光看得准,那意思是先礼后兵,人办了事,给点好处也无所谓,单勇自然是点头称是,转身要走时,又被雷爸揪着了,这下单勇不耐烦了,直道着:“雷叔,咋了嘛,办这么点小事,你得教育我多少呢?再说也是给大鹏办。”
“不是,我是纳闷,你小子才多大,这门门道道这么清,那我问你,其他几个委员咋办?就我家大鹏站台上不骂人就不错了,光收买一个老师成不?”雷爸不无担心地问,这种担心自然是建立对儿子了解的基础上,话说把雷大鹏这么个儿子培养到大学毕业,搁谁也不容易不是!?
“保证你家大鹏顺利过关,拿到毕业证,这总成了吧?”单勇拍着胸脯保证道。这话说得雷爸好不高兴,直指着单勇道着:“好,有你这话在,我就不操那心了,要送礼啥地,你跟我说啊。”
“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收礼的,送礼办不了,要能办了,大鹏都不发愁了。”单勇道,电话来了,却是司慕贤的电话,告辞着雷爸,朝校门奔来。
雷爸看了眼,笑了笑,发动车子上路了,这几位孩子现在这样,和自己当年何其像也,以他的教育理念,孩子们有主意、敢自己办事,这是好事,对不对?
所以,他好像一点都没担心。
※※※
屎盆子一个个扣上来了,最大、最狠的那个却是在凤凰路酒店这里,之所以对郭启深下这么狠的手,恐怕单勇也有报补考和重修两箭之仇的意思,而这时候分干不同任务的宋思莹、老包、臭脚也看得明白了,这是先给老郭塞个妞,然后再把老婆召来,亏是那番对小姐扮文学青年的教导,还真拖住了老郭一会儿,在街边不远观望的几人听到“怦”声玻璃碎裂时,俱是脸上幸灾乐祸地一喜。
对接成功,接上火了。
可以想像,老婆把老公和疑似小三的女人堵在宾馆房里是个什么景象,就没脱衣服,恐怕也说不清。
“你,赶紧走,在这儿露过面,不能再留了。”宋思莹头脑最清,对开房登记的老包说道,老包应了声,开了车门,拦了辆出租车一溜烟跑了。剩下宋思莹和赵向阳了,这两位互视间,都对这个最大的屎盆子扣老郭脑袋上究竟个什么效果那是非常期待的。
“怦……”
又是一块玻璃碎下来了,隐隐约约听着有女人的尖叫,宋思莹笑着一指上面道:“要不,你去看看。别忘了拍两张啊。”
赵向阳早按捺不住了,下车直奔这个快捷酒店,到了门厅,扮着来开房的样子,进了大厅,正好,服务员不在,偷偷顺着楼梯往上溜,到了三层,登时眼一直,身往后一靠,躲进楼梯的拐角了。
走廊里,早聚了不少客人。听得房间里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喊声,不一会儿又有保安急匆匆奔上来了,侧耳听着。
“郭启深,你这个王八蛋,背着老娘在外面找这个骚货,说,她是谁。”
“骂谁呢,你才是骚货……”
啪……清脆地一耳光,好响,听得赵向阳心里咯噔一下,惊了下。
“啊,打人,救命啊。”
“打死你个骚货。”
砰砰通通好一阵桌椅交响乐曲,中间夹杂着玻璃再次碎裂的脆响。
“别打,别打,你们那儿来的,不是这里的客人吧?”保安进去了。
“滚……抓我干什么?放开,我告诉你们,我早报警了,你们动动我试试。”女声,应该是郭启深老婆。
“你谁呀?你不报警我们还报警呢?在我们这儿闹事还有理了。”保安的声音。
“嗨、拉住,又打起来了……”另一位保安的声音。
然后又是女人的尖叫,很年轻的声音,估计是那妞了,又掐起来了,听了好一会儿,这弄腾得叫一个热闹,同楼层的住户在房间门口聚了一圈看着,不多会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赵向阳心里咯噔一下子,吓得掉头就要跑,不过一跑又觉得不对……这事咱啥也没干不是,跑啥吗?
于是,干脆不跑了,抽了根烟站到了三四层的楼梯中间扮酱油党了,不时地支着脑袋瞅瞅,一会儿警察哥奔上了,两人,直奔到303房间,然后是天朝警察的统一的口吻:“都住手,公共场合打什么打?这是扰乱社会治安,懂法么?”
然后是女人争辩的几句,你骂我骚货,我骂你骚货,说着说着连警察也不在乎了,又要掐上了,警察的统一处理方式,有人喊着:“都带走,回所里做笔录……保安,清点一下损失。把你经理叫来。”
赵向阳往后又缩了缩,小心翼翼把手机藏在腋下,等着三人被民警带走路过时,悄悄地喀嚓了一声,不过那样子看得着实让他笑不出来了,郭教授的衣服被撕了几处,那妞更惨,头发散乱,脸上被挠了几处。胖娘子也没好过,一只眼青了,被民警带走的时候,还不忿地踢了老公一脚,刚下楼骂骂咧咧的胖娘子直说这酒店是个卖淫窝点。酒店的经理、保安、服务员都在呢,被民警一训话,这那敢承认,看着花里胡哨的小姐,异口同声否认认识,而且都指着郭启深道着:
“他们一起来开房的,不是我们酒店的。”
众口铄金,怕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那胖娘子脸上挂不住,又把火撒到老公身上,要不是小姐,那打电话的小三是谁,郭启深一直捂着脸一言不发,气得老婆差点又要干起来。
差不多能定性为老公外遇,被老婆捉奸,不过又是打架、又是砸玻璃,民警不能不处理了,带着这一干当事人出门厅上警车的一刹那,不远处车的宋思莹喀嚓一声,照了张露了多半边脸的照片,警车刚走,老包乐滋滋就奔回来了,坐到车里,虽然说兴奋吧,可手有点发抖,直问着款姐道:“款姐,这事闹大了,这都抓派出所里了,都招了可咋办?”
“谁知道是我干的,切。”宋思莹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地强悍,两张手机卡,一折,扔到了车窗外,摇上车窗,发动着车起步,臭脚却是尚有担心地问着:“那老包涅?他可在这儿露过面?”
“酒店肯定是使劲捂着,郭启深那身份,也得使劲捂着,就他老婆火气一过,更得使劲捂着,这事怎么查,查到底那女的是小姐,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就不相信,那个神仙能把这事和毕业论文扯一块……看见没,就脸上挠得那伤,他短时间内,不能主持答辩了。呵呵……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让单勇惦记上他,能有好么?”
宋思莹哈哈笑着,一踩油门,车蹿出去好远,这一趟恶作剧玩得,让她有种很异样的开心感觉。
※※※
同样在这一时间,单勇、司慕贤、雷大鹏三人结伴,朝着潞院最老的一幢教工楼踱步而来,五个委员都下手了,就剩这最后一位了,虽然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不过有蛋哥以前出师必捷的先例,两位兄弟都没有置疑。
楼门口,三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这会雷大鹏有点心虚了,拽着单勇问着:“蛋哥,你说老头不会一句话不让说,把咱们撵出来吧?不是我多嘴啊,咱哥俩名声忒臭,不招人待见呀。”
“不会,老宋的涵养好得很,要那么做就显得太没水准了,再说,他敢撵你,你跟他吵呀、骂呀,骂人又不犯法,对不对?”单勇教唆道,这时候倒觉得天雷滚滚大发神威,最好把老头雷倒一时半会起不来,其他几位就好对付了。
“不行,事情真相没出来之前,你们别胡来。”司慕贤拦道。
“知道了,听你的,不过他要也像康瑞保那样倚老卖老,训咱们一顿,赶出来,根本不告诉咱们原因,那我就不要脸了,大不了再二辨、三辨,迟上一年毕业,和他们争到底了。”单勇道。
“他要是也是屈于学校的授意挂住咱们,那我就大失所望了,你们随便吧。”司慕贤莫名地道一句。
老式的单元,连门禁也没有,直上了五层,还是老式的木门,连防盗也没有,怕是这里面住着的人心安理得,根本不理会外物,站在宋教授的家门口,单勇定了定心神,深呼吸了一口,回头问着:“你们准备好了吗?”
司慕贤、雷大鹏点点头,单勇给了兄弟俩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很轻很轻地叩响了宋诚扬教授的门……
第66章 疏狂老泪皆因苦
门开了,宋教授亲自开的门,这老头的身世全校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老伴早逝、女儿远嫁,就一人独居,开门看到这三人像泥塑木雕立在门口,老头愣了下,然后笑了,请着进门,像就请进所有登门拜访的学生和老师一样。
“别客气,都坐下……稍等一会儿,我给你们开上水,来我这儿的学生不少,不过四年从没见你们来过啊……你们可是稀客。”
宋诚扬说着,摁开了饮水机,慈祥地笑着,行动稍有迟缓,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这客厅也不像个客厅,四周都是书架,茶几上正摆着一堆资料。明显在忙着宋教授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态度并未把来者当成小学生,就像是朋友造访一般。
这么和谐客气的阵势,把哥仨难住了,本来想过可能遇到的情况,包括不屑、包括讥诮、包括拒之门外、甚至包括恶言相加,所有和老师打交道的经验全部汇集起来,哥仨就准备跟他比比谁不要脸呢,却没料到老头居然这么和蔼可亲,那一肚子气,反倒撒不出来了。
老教授一谦和,这三位胸中反倒都平和了。此时看看屋里的摆设,雷大鹏直撇嘴,十几年前的旧楼、破房、防盗门窗都没有,明显是苦逼生活的标准。单勇一眼看过,老旧的沙发,电视机居然是传说中的飞跃牌,再看老头本人,发疏面暗、几处老年斑,虽然精神尚可,可明显是风烛残年了,那手都有点抖,几眼看得他同样撇嘴,准备了好久开门见山的质问,一下子咽回去了。
就是啊,这仨大后生,总不能口出不逊收拾这么老个老头吧,那太有碍兄弟们的名声了。
雷大鹏和单勇都看了看司慕贤,这种场合,就得用上贤弟的唇枪舌战了。而司慕贤却是一脸崇敬的态度,毕恭毕敬地站着,神情很肃穆。
“别客气,坐呀……你们有事吗?”老教授问。
点点头,三个人同时点点头,然后同时把手里准备好的论文交了上来。
“哦,交论文了。直接交给你们系里或者班主任就可以了……不过交给我也行,呵呵,我看看。”老头找着老花镜,戴上,放得老远看着,看了几眼,然后很讶异地回头看上这站在沙发边上的三位了。
对决,开始了。单勇咬咬牙,捅了捅司慕贤,让准备着。
“哦,司慕贤的《潞州地域民俗文化探源》、单勇的《刍议李商隐诗歌的朦胧美》、雷大鹏的《柏拉图与孔子文艺思想比较研究》……这三篇论文不是打回去了么?怎么又原封不动交上来了呢?”宋诚扬不动声色,放下了论文纸,审视着家里的三位来客。那态度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就像说家长里短闲事一般的口吻。不过表情有点严肃了。
没说话,雷大鹏不知道该说什么,捅了捅单勇;单勇专业不过硬,不敢说,又捅了捅司慕贤;司慕贤却是像被宋教授的气场镇住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眼看着要掉链子,还是单勇力挽狂澜,站出来质问着:“为什么打回去?”
“那为什么不能打回去?”宋诚扬问,很平和。
“我觉得我们的水平不比谁差,选题在范围之内,立意也不偏颇,而且既无剽窃也无抄袭,绝对是原创,凭什么打回去?”单勇不客气了。
“呵呵,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