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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嘴酒气的,我就不信你睡得着。”郑锦婵一拔拉宋思莹,不请自进,一进门宋思莹不悦了,直道着:“喂,我还没请你进来呢?”
“你不请,我都自来了,反正你也休息不了,何必拒绝有位能谈心说话的呢,要不,一块喝两杯。”郑锦婵笑了笑,扬了扬了扬手里,居然也带了一瓶酒,三十年陈酿老汾酒,宋思莹一看郑锦婵这样子,她倒忍不住扑哧声笑了,关上了门。
肯定休息不了,而且宋思莹知道来人恐怕比她更难过几分,蓦然间发现事情远不是想像的那样,那种失落是什么滋味,两人此时是心有戚戚焉。
进屋的郑锦婵可是头回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宋思莹,偌大了房子,有一百五十六平,空荡荡的,没怎么装修,空旷了显得更大了,看样子像是独居。她异样地问着:“思莹,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的家世?你的情况我一点都不了解?”
“有兴趣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我妈妈当年是老邮电系统有名的交际花,现在不在潞州,至于我爸爸,我妈没告诉过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宋思莹几分醉意,落寂地说道。一句把郑锦婵听愣了,私生子?这个异样的字眼浮现到脑海里,怨不得那些哥们对款姐的身世都讳莫如深,谁也不说。她赶紧地歉意地道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问。”
“你不问也瞒不住,这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我妈妈一辈子跟了四个男人,结了四次婚,她是靠男人活的,每结一次婚家境都跟着上个档次,说实话,我其实不恨她,最起码她给了我比别人更优厚的生活条件,这幢房子和车就是她留给我的,现在她也挺幸福,好几年都没回来过了。”宋思莹道着,坐到沙发上,找了个杯子,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喘着气,看着发愣的郑锦婵,她突然笑着道:“郑总,我以前有点惧你,因为你财大势大,我真把响马寨这个舢板经不起你折腾;后来呢,我又有点恨你,你长得比我漂亮,家底比我好,学历比我高,眼光也比我高,我恨不得把你有的全抢过来……再后来呢,我觉得你也不过如此,呵呵,我也能做到这些。”
“那现在是什么感觉呢?”郑锦婵平静地问。
“现在嘛,我有点可怜你。就像你觉得我也很可怜一样。做为商人咱们平等了,做为女人,咱们也一样了。”宋思莹又黯黯地道,和郑锦婵相处不短了,思想地变化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几乎处到了同一个位置,都觉得普通而又普通,不过是女人而已。
而且都是很失意的女人,这一点还真的很平等,否则不会坐在一起了。
“那我们两个可怜人,现在应该有共同语言了。”郑锦婵不请自坐,宋思莹一把揽着,倒杯酒,郑锦婵一饮而尽,辣得直呼爽,她又亲自斟上,敬了宋思莹一杯,直道着:“其实我也恨你,比我豪爽、比我有魄力,潞州这帮匪哥们,他们是打心眼里服你,可根本不会服我,来,敬款姐一杯。”
“哈哈……干。”宋思莹一饮而尽,大笑着,揽着郑锦婵道着:“别郁闷,那是因为他们把你当女人,而把我当哥们了。这帮王八蛋,没一个好货色,吃喝嫖赌一样都没缺,上回在维特,几个货居然组团去找小姐,全被警察提留走了,还得我他妈出面通知他们家里。”
“哈哈……是不是?单勇也去了?”郑锦婵笑着问,丝毫不介意宋思莹的粗口。
“没有他,不过他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他要办坏事,一般人逮不住他。你是不是喜欢这家伙啊,哈哈。”宋思莹道。
“哎,你说我怎么能喜欢上这么个货色呢……”郑锦婵叹了口气,宋思莹笑了笑道:“已经喜欢上了,有什么办法?不过你别伤心,还是有机会的,那边那个病秧子他连在哪儿也不知道,就找着又能怎么样?人家压根就看不起他,也看不上他,他就是一贱货。”
宋思莹说得恶狠狠的,红着眼睛,恨不得杀人也似的,郑锦婵有点被感染了,大笑了几声揽着宋思莹道着:“哈哈……对,贱货,男人贱起来比女人还贱。说得好,干一杯。”
“贱货,呸。老娘好像一个人不会过似的。”
“对,贱货,呸!贱货加臭男人,谁稀罕似的。”
宋思莹和郑锦婵几大杯下去,酒到兴处了,骂了单勇一会儿贱货,两人却是有惺惺之意了,一个说着学校时的往事,说那时候走马灯似地换男友,怎么就没碰上这么喜欢自己的贱货,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郑锦婵安慰着,却是在唠叨着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和你上床时候没准想的都是另一个女人。
两个人一会大笑、一会儿抱头痛哭,一会儿又豪气干云的对瓶吹,不多时,斜斜地躺在沙发上一对,在不忿的梦呓中沉沉睡去了※※※
……
飞机腾空而起,司慕贤和刘翠云送走了宋普,相视却是心事重重,默然无声地出了机场,上车里司慕贤安排着:“你接支书吧,总不能没人去接。”
“那你呢?”刘翠云问。
“我回去陪陪蛋哥。”司慕贤道。
“嗯。”刘翠云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发动着车,开得是渡假村配的接送车,刘翠云反倒比司慕贤学这个更快了,出了机场,路过市区司慕贤下了车买了两瓶酒,上车坐定时,刘翠云却是哭笑不得了,问着道:“怎么?你准备把他灌醉?”
“那样倒好了,一糊涂什么都不想了。”司慕贤道,没办法的办法了。
“你算了吧啊,咱们结婚前,我听人说你把自己灌医院了?”刘翠云笑着问。
“嘿嘿,我这胃口不行,一不小心就过了,蛋哥应该没事,喝多点,哭一场、睡一觉,赶明儿起来,也就那样……那我那时候要真抢不回你来,大不了也这样,难受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司慕贤道,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麻醉一下蛋哥的清醒了。
不料这话听得刘翠云不高兴了,她忿忿地道:“敢情要死要活就是装的啊?难受一阵子还就过去了,我就只值你想一阵子?早知道不嫁你了,让你喝过去得了。”
“你看你这人,咱们都幸福美满了,你倒憧憬悲剧的结局了?”司慕贤道,笑着哄起老婆起来。
两人唠叨着,不一会儿上了响马寨,刘翠云生怕节外生枝,千叮万嘱了一番,这才放老公去单勇家,自己却是就在山上的木屋管理处凑合几个小时,还等着接王华婷呢。
可这事呀,让人怎么说。支书懵然无知,离开两年,蛋哥的心上人有人、红颜知己有了,指不定在外头还拈花惹草多少呢?再让支书趟这趟浑水,让刘翠云有点不忍了,他想了想决定了:直说。
进单勇家的司慕贤也想了好大一会儿,和单勇爸妈聊了会,没办法,儿子中魔症了一般,不吃不喝,净躺在床上发愣,老单是个三棍揍不出个屁来的蔫性子,直说让孩子自己想想就想过来了,可滕红玉受不了,央着司慕贤多劝劝单勇,就是嘛,以前多难的境地都趟过来了,不能现在日子好过了,才给自己难受吧?再说又不缺姑娘不是,小酸妮、小宋、还有渡假村那叶子,一个比一个可人,那个嫁我儿子,她还不乐得合上嘴。
咦哟,这话把老单听得直打牙。司慕贤笑着答应了,端了两份凉菜,提着酒,上了阁楼,敲了好一会儿门,才见得单勇有气无力地开门了,蔫蔫地看着司慕贤道着:“怎么了?我妈又让你来的?”
“你妈的中心意思是潞州处处是芳草,酸妮叶子小宋一个比一个好。呵呵,不过我呢,想找你喝两杯。”司慕贤笑着道,直说很有效,单勇黯黯地笑了笑,招手让司慕贤进来,拉开了小桌子,席地而坐,两瓶一杵,开盖一倒,筷子一蹭,奇怪的是单勇好像饿了似的,大杯一倒,挟着几块酱肉嚼着,蛮有劲的。
“哟,哥您这是想开啦,那我就什么也不劝了。”司慕贤笑着道。
“这还需要想吗?其实一直以来就是如此,没有怎么变过,我一直不明白师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在看到信的一刹那,我明白了,其实她想的和我一样,就是那种简简单单,两情相悦的感觉而已,之所以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原因在我身上,是一直觉得两人差异太大,一直在憋着劲捞钱,一直想谋一个让别人眼红的身份和让别人仰望的位置。”单勇道着,又浮一大白,心情看样颇好,筷子一指又道:“可熙颖不同,她根本不稀罕那些,她想要的是这个。”
单勇转身,拿出来了那副简笔画,温馨的意境、呢喃的一对,在海阔天迥的星空下,喁喁着情话。
司慕贤脸上苦了,敢情没想开,想得更拧住了,而且看单勇兴奋地讲这个,他知道要坏事了,使劲地咽了口小心翼翼道着:“蛋哥,兄弟有句话,你听不听得进去,我都得说出来。”
“你一定会像几年前告诉我的一样,我们不可能,对吗?”单勇道。
“对。”司慕贤点点头。
“那我也告诉你,结果还是一样,你说服不了我。”单勇不屑地道,又浮一大白。
“哥哎,情况不同了。”司慕贤哭笑不得地道着:“要没见过师姐以前,我是不相信这种人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也就左老这种优越家庭能养出这么个根本不通时务的姑娘来……可你想啊,蛋哥,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不会家务、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罢了,再加上抑郁,自闭,就差成植物人了。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啊,事实就是如此,现实生活,会想尽一切办法淘汰不适应它的人。你看我,不也越来越变得现实了吗?”
“对呀,那是因为没人给她一个环境去适应,也没人给她这个机会而已。”单勇反其道而行,把司慕贤说愣了,他又道着:“就像我找紫团参一样,你知道它为什么绝迹了,是因为人性的贪婪、环境的龌龊让它无法生存,当我在棠梨乡发现那儿的赤脚医生手里居然有几块时,我就判断它没有绝迹,结果我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山巅上发现了它,仍然好好地、顽强地生长在哪儿。”
“可师姐不是紫团参呀。你上哪儿找?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带着她去求医问药?赔上下半辈子?”司慕贤道,很尖锐地提了个问题。
单勇一下子噎住了,不吭声了,瞪了司慕贤一眼,司慕贤噤若寒蝉,刚要道歉,却不料单勇反问着:“慕贤,你狗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翠云要嫁给别人,你差点喝过去。要是有一天翠云成了这样子,你怎么办?你把她扔到医院不管,还是把她扔回娘家,自己再娶一个。”
司慕贤眼神一凛,不好意思地笑了,几杯下肚,话闸开了,司慕贤也不管这些忌讳了,直道着:“蛋哥,那不一样,我总觉得你和师姐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能刹得了车。而且你不缺红颜知己,我呢,苦哈哈一个,除了翠云,我没想头了。”
“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现在才觉得,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单勇仰头一杯,眼神变得缓和了,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温馨回忆着:“没有经历过你不会理解的,在学校那时候咱品行不端、兜里也穷,没人瞧得起,咱哥俩差不多,都在变态似地维护着自己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自尊……不是不想泡个妞啊,是根本不敢,累死累活挣得钱勉强够自己开支,碰到师姐的时候啊,我那时候就冲动呀,冲动的自己都控制不了,上课和她坐一块,下课追着她要电话,呵呵,她往我手上写了缺了四位的电话号码,她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