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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们全部围了过来,一个个贪婪地盯着陆云青手中的香烟,喉结滑动个不停。
陆云青见状,轻笑了笑,将香烟递给为自己搓火的犯人。
“谢青哥赏!”
那犯人唱了个喏,欣喜若狂地接过香烟,陆云青以为他会深吸一口,结果却没有,那犯人只是不轻不重地吧嗒一口,一口烟在口腔里面也舍不得吸进去,把手中的烟递给另外一位囚犯之后,这家伙才深吸了口,把口腔中的烟雾全部吸进了肺部,样子说不出的享受。
看来龙哥教导有方,这号子里面的犯人都很讲规矩,接到香烟之后,轻轻地吧嗒一口便会传给下一位。
所有人的犯人,都和搓火的犯人一样,吸烟的时候先是把香烟吸在口腔,等把香烟递给下一位犯人之后,这才猛吸一口,一支香烟下来,整个号房里面竟然没有半丝烟雾,这些囚犯简直是害怕吸二手烟朋友的偶像。
一般情况之下,新来的犯人需要过堂,过堂之后,大家就把你当个人看了,而且,大家也会围在一起听听你的牛B往事,而新来的犯人自然会大肆吹嘘,为自己在号子里面的排名捞点儿资本。经济犯肯定会把自己贪污的钱翻百十个跟斗,强jian犯则会把自己祸害的如花说成为仙女,至于真正的亡命之徒故事就更无趣,讲的无非就是在某某地方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打电话叫上一车人,过去怎么样怎么样之类。
千篇一律的故事。
可是在号子里面能淡出鸟来,就算是一个故事,给两个人来讲,大家还是要听的津津有味的。陆云青几个人不需要过堂,而且,谁都觉得陆云青几个不简单,谁都希望听听他们几个以前的经历,可是由于是第一天,大家和陆云青都不太熟悉,再加上李铁柱的身手也着实令囚犯害怕,因而也就没有人敢主动去问,天黑之后,大伙儿便全部躺在了大通铺上。
牢房里面是吃不饱的,为了减少热量消耗,睡觉的时候是不许说话的,毕竟,你说话不仅仅是在消耗你自己的能量,别人给你吵的睡不着,那也得跟着消耗能量不是?因而,除非是故意要傲人,否则这些囚犯在睡觉的时候,相当的按时乖觉,日积月累下来的惯性使然,差不多十来分钟之后,号子里面业已是鼾声四起。
陆云青的适应环境能力很强,百无聊赖,也准备睡觉。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云青竟然听到对面的通铺上面噌地一声。
一个犯人坐了起来,昂首挺胸,铿锵有力地大声喊道:“到!政府好,报告政府。我叫李彦宏,今年四十二岁,因涉嫌强jian犯罪,于xxxx年x月xx日被云岚区公安局依法刑事拘留,现案件已到预审,报告完毕,请政府指示!”
“啪!啪!”
在那犯人旁边躺着的黑皮也坐起身,随手就是两个打耳光扇了过去,“你mB的,你不抽风能死啊?我看你丫的是精力过剩,等下要是再嚷嚷,老子练练你。”说完,黑皮和那个强jian犯同时躺了下去,不多时已经是呼吸匀称起来。
……
☆、第164章 监狱风云(3)
次日一早,在龙哥的吆喝下,所有的犯人利索地翻身起床。
穿衣、叠被子、然后排队洗漱,上厕所,竟然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当然了,陆云青、莫永泰、李铁柱、龙哥和三角眼他们五个人是不需要叠被子的,早有犯人抢着把他们的被子给叠的整整齐齐,见棱见角,至于那个三十来岁的猥琐男,现在龙哥等人也知道那人和陆云青不是一路的,他需要自己做事。
早有犯人去小卖部帮陆云青三人买了牙膏牙刷还有水杯,洗漱的时候,犯人们也很乖觉,等陆云青三人洗漱完毕之后,便轮到龙哥和三角眼,之后,这才一个个都拿起了自己的塑料缸子,挨着号房的大门,排起两溜儿长队。
不多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厨师出现在号房门口。
那厨师扯高气扬,威风凛凛,脚边两个脏兮兮的铁皮桶,一个桶里是玉米面糊糊,一个桶里是窝窝头,犯人们挨个儿地把塑料缸子递过去,为了能让那厨师高抬贵手多给自己两个米饭,每个犯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卑谦讨好的微笑,只恨不得给对方鞠躬作揖。
那厨师觉得很受用,大勺子在铁通里面一搅,打起一勺子稀饭往犯人的塑料缸子里面一扣。
打了饭的犯人折回来之后,或站或坐或蹲地开始吃饭了,屋子里一片唏哩呼噜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粥很少,窝头很小,粗粮,可就是这样,犯人们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喝粥都是用嘴巴含住塑料缸子的边缘,转着圈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就像在品琼浆玉液,而那窝头,则是用指甲一粒一粒地掐着往嘴里送。
轮到陆云青打饭的时候,陆云青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可是在那肥头大耳的厨师看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略微一琢磨,便发现陆云青虽然在笑,但却不卑不亢,没有一丝一毫的献媚,这厨师鼻哼了一声,提起大勺子,也不在铁桶里面搅,只是从最上面挽出一勺子的水汁,倒在了陆云青的塑料缸子里面,这厨师的打稀饭的手段端的是出神入化,一勺子的水汁里面竟然看不到一个饭粒。
“张哥,这是我们青哥。”龙哥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暗示陆云青的身份。
青哥?
来这里了还有什么哥?
进了号子里面的人就一个称谓,那就是犯人!
这犯人竟然不拿自己当菩萨看待,那就得练练他的胃!
虽然陆云青身上没有穿号衣,多半是有来头,不过张大厨才不会害怕,进里面的谁屁/股上干净?能出去就谢天谢地了,莫非还敢回号子里面找自己的麻烦?见龙哥上前说情,张大厨眼皮儿都不抬,手中的大勺子不耐烦地在铁通边缘敲了敲。
“下一个!”
陆云青自打知道自己要进入看守所开始,就拿定了主意。
吃点儿亏可以,但受气或者受辱不行。
张大厨要是扯高气扬一点儿那也无可厚非,可是他这是不给自己饭吃。
陆云青瞄了眼塑料缸子里面的清汤寡水,随手就朝张大厨的脸上泼了过去。
一来是张大厨绝不认为犯人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二来陆云青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因而张大厨也就没有提防,等看到一片银幕朝自己劈头盖脸地泼过来之后,想躲闪已经是回天无力。
“啊!”张大厨惨呼一声。
虽然这稀饭里面的米粒不多;可是刚出锅的稀饭;那温度绝对不是吹的!挨这么一下;张大厨只觉得是被滚烫的柏油给敷在了脸上;死死地粘着皮肉可劲儿烫;那钻心的疼痛简直痛入骨髓。没有半分犹豫;张大厨尖叫一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部飞快地抹了起来。
“袭警,有疑犯袭警啦!”
袭警?
在看守所或者监狱里面;只怕再没有比袭警还要敏感的两个词了!
张大厨的一声呼救之后;牢区里面顿时警铃大作;还有尖锐的哨声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幸亏现在是供应早餐的时间;而不是放风时间;要是放风时间有人袭警;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一溜儿的狱警跑出来;看到疑犯就用警棍抽;在这个时候他们打人都不怕在犯人身上留下疤的;只管劈头盖脸的抽;犯人也不敢反手;武警在楼台上面用枪压着呢!
纵然不是放风时间;在张大厨的呼救声过后;不多久;便是一溜儿的狱警跑了出来;大多人的手中都拿着警棍;还有两个狱警;拖着高压水枪跟在后头。
“抱头;手抱头;蹲下!”袁管教一上前;就大声呵斥起来。
这里面的犯人一个个都是老油条;听了袁管教的话后;一个个慌而不乱地转身;双手抱头;排成为两溜儿靠着大通铺蹲在地上;不敢撇头;不敢出声。
开玩笑!
别说现在还是冷气流肆虐的春天;就算是炎热的夏天;那高压水枪里面的水也令人不敢恭维;一般监狱或者看守所里;高压水枪里面出来的水都是自来水;可是这看守所高压枪里面的水;是地下井水;温度低的吓人。
“袭警;这疑犯袭警。”张大厨双脸犹如酵的馒头;不过是红色的。他伸手指着监狱里面的陆云青;眼神无比的怨毒。虽然说张大厨不是看守所的正式在编狱警;只是一个聘用制的厨师;可一个厨师又怎么了?这疑犯竟然胆大包天;用稀饭烫他;那么接下来生的一切;想必这个疑犯不会很喜欢。
“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袁管教问了一句。
陆云青见袁管教没看自己;估摸着不是在问自己;也就没有回答。
果然;。
龙哥腾地站起了起来;转身;刷地一个立正;比当了三年战士地老兵还要标准;标枪似的站着,便开始用简短有力的声音介绍刚刚的情况:“政府好;报告政府;我刚刚正排队打饭;也不知道是站在谁的后面;就看见一个大大的后背;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报告完毕;请指示。”
张大厨大怒,伸手指着龙哥,道:“我看你是想关禁闭了吧?”说完也不等龙哥回答;转头看着袁管教;厉声道;“袁管教;我刚刚按照规章制度给他们打饭;可是36o5号犯人不满意看守所里面的伙食;然后将稀饭全部泼在了我的脸上;这就是刚刚生的情况;我认为该疑犯有极度的暴力倾向和攻击倾向。”
袁管教皱了下眉头,转头看着张大厨,有些不耐烦道:“你先去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描述下刚刚生的情况;最起码要列举出两位目击证人;我在调查清楚之后;会给高所长做个报告;然后等候高所长指示的。”说完,袁管教转身就走。
在袁管教走了之后;其他的狱警也纷纷离开。
张大厨大吃一惊。
这可不是袁管教的态度啊!
张大厨也是在这里面混饭吃的,他知道,就算自己没有编制,但也是凭关系才进来当差的,但凡里面的犯人,只要稍微对自己等人不敬,就少不了一顿打,特别是袁管教;人送外号鬼见愁,可眼前这个犯人差点儿毁了自己的容,袁管教却分明是不闻不问的架势!
这个犯人,来头可就不一般了啊!
张大厨也是聪明人,变得乖觉起来。
在张大厨走了之后;犯人一个个纷纷冲陆云青伸出了大拇指。
“嗨!真他妈爽的蛋疼!”
“牛逼!青哥;我说你就是牛B!”
一个三十来岁;皮肤白净但整个人却无比邋遢萎缩的犯人走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陆云青三人一起关进来的脸上有痣的猥琐男倒霉蛋,进了看守所之后,他就不疯了,他也知道审时度势,看到陆云青风头大盛,而龙哥等人看他的眼神也是不怀好意,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酝酿了下情绪;然后他一甩那头油光可鉴的头;伸手一指陆云青;用惊讶的口吻道:“hatisthat?(那是什么)”
“Thatisniubi!(那是牛B)。”包括龙哥在内;全体犯人朗声回答了句。
陆云青汗颜不已;拱手给这些才子作揖。
在敬仰完陆云青之后;犯人们的脸色一个个沉了下来;虽然说一个号子里面内部的斗争随时都在;但如果对外;那是相当团结的;更何况陆云青还是这号子里面的牛人?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便开始给陆云青出谋划策;传授经验。
“青哥;这号子里面有两个人惹不得。”龙哥捏了捏下巴;解释道;“这号子里面第一个惹不起的人是高明火;也就是看守所的所长;他有威力有权力。还有个人惹不起;那就是这个袁管教;别看他对你挺客气;我看他是在袒护你;这里面的犯人都称他鬼见愁;就是高所长也给他几分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