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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尼娅大人……”侍女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无礼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混杂着兴奋与骄傲的情绪,高亢得像是公鸭子一样呱呱叫着:“哈哈,安培瑟尔还真不小,不知道王都又如何?怎么拉,小尼娅,出去几天连我也认不得了?”
“阿克耳……”女骑士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好像是从地狱中找出这个名字来。她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一下站了起来,手也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佩剑。不过她才刚刚‘咣当’一声抓住剑柄和护手,外面出声的男人已经推开们走了进来。
确切的说只是一个少年,一头深棕近黑的卷发十分漂亮,不过映衬着下面惨白的皮肤,嘴唇薄得近乎不近人情。他有一对闪闪发光如同黑色玻璃一样质地的眼睛,周围带着深深的眼袋和皱纹,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样子。
少年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站在门边,穿着一件紫色的呢绒大衣,镶着银丝边,两只手揣在荷包里,臂弯里还挂着一支手杖——杖头上镶嵌着一枚狮眼石。
无论从那一方面看,这个少年都当得上俊美这两个字,只是脚步有些轻浮。不过女骑士看到他却好像看到恶魔——甚至就算是真正与恶魔厮杀时,她也从未露出过如此恐惧混杂着厌恶的神色。
少年看到女骑士,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道:“尼娅小姐,考虑好来当我的骑士了吗?我会送你整个北地最好的战马,不过你也正是我最中意的那一匹。”
“做梦!”女骑士气得浑身发抖,“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呵呵,那么紧张干什么?”少年一把扯住侍女的头发,在那个小姑娘的尖叫声中将她扯过去在她脸蛋上嗅了嗅。他回过头,笑道:“尼娅小姐,我来看我亲爱的妹妹,你好像还没资格叫我滚出去吧?”
“这是迪尔菲瑞小姐私人的房间……你疯了!放开她,那是公主殿下的侍女。”女骑士抓着剑柄的手都微微发白,但却怎么也不敢把剑拔出来。
上一代的燕堡伯爵有四个儿子,其中第三子夭折,小儿子成为一位巫师的学徒至今音讯全无。长子即是今天的燕堡伯爵,迪尔菲瑞的父亲——迪尔菲瑞此次前往安培瑟尔不过是挂着伯爵的头衔,但还并未真正继承领地——而次子,就是人尽皆知的‘亲爱的达勒’,也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父亲。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女),正直的燕堡伯爵有迪尔菲瑞小姐这样的女儿。在尼娅看来,达勒男爵生出阿克耳这样的儿子来也是理所当然。这一父一子都是人渣中的人渣。
少年这才把侍女放开,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发出一声害怕的惊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阿克耳却呵呵笑起来,发出一连串意义难明的笑声:“尼娅小姐,你不要以为攀上了公主殿下这个靠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逃离不了这个身份。”
“禽兽!”女骑士咬牙切齿地骂道。她才成为骑士的时候懵懵懂懂,竟相信了此人的花言巧语,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个恶魔般的少年下药强行占有了她的身体,那时他才十四岁,而她也不过才刚刚十八岁而已。
一想到过往的一切,她就气得浑身颤抖,“阿克耳,我数到三,你还不从我眼前消失别怪我不客气!”她哗一声拔出了长剑。
“得了,别来这一套,尼娅小姐,你要杀我早杀了。”阿克耳笑眯眯地说道:“何况今天我也不是来和你们叙旧的,我那亲爱的妹妹干了什么事你们自己明白,我今天是来阻止你们继续令家族蒙羞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阿克耳,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尼娅皱了皱眉头用剑指着这恶魔的咽喉,她总觉得阿克耳不怀好意——虽然说对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好意是个什么东西。
“你可真会装呀,尼娅小姐。我亲爱的妹妹被人指认修习恶魔的法术,圣殿已经正式开始调查此事了,连伯爵大人都一清二楚,作为她的贴身骑士,你不会不知情吧?”
“这怎么可能……”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尼娅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早知道迪尔菲瑞在战场上短暂控制恶魔之王的事情不可能隐瞒得住,但她至少还是心存侥幸。那是为了战争的胜利不是吗?公主殿下,还有那位伯爵大人都可以作证。
女骑士使劲摇摇头,好像这样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就是圣殿自己引来了恶魔,他们怎么能如此。小姐是为了对抗恶魔才牺牲自己,公主殿下不会置之不理的!”
“呵呵,公主殿下自身都难保了,那有时间管你们的死活。”少年冷笑,他向前一步,让女骑士冷冰冰的剑刃抵着自己的咽喉,面不改色地答道:“尼娅,我对你是真心的。相信我,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和你的大小姐,不要再对抗我了。”
女骑士脸色都变了:“你……你竟然打迪尔菲瑞小姐的主意?她是你妹妹!”
“是表妹。”少年纠正道,同时冷冰冰地答道:“尼娅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不要再向前了,恶魔!”女骑士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少年却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时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个全身笼罩在灰色斗篷之下的高大男人。那男人带着兜帽,那兜帽下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好像一片漆黑的虚空,他说话时嗡嗡的声音就从虚空中传来:
“料理那骑士花了点时间。”(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毕竟是黄金阶的高手,小心,我亲爱的妹妹这次带来了领地里最厉害的三个骑士。你先把那个女人解决了,注意不要伤到她。”少年微微过侧头吩咐道,声音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
“明白。”那人嗡嗡地答道,他回过头面向女骑士。尼娅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看到那兜帽下根本不是什么阴影,而是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你们把罗宁怎么了!”
她怒吼一声,一剑向那神秘的怪人劈去。在她印象中,燕堡除了她、罗宁还有伊耶芙特三人之外,再无跨入黄金领域的高手,但眼前这个人去给她一种冰冷的恐惧的气息,那倒不像是要素的力量,反而像是冷冰冰的死亡气息。
或者说应该是——毫无生命感,就像是一片空虚。
她一剑还未劈下,忽然之间她感到一股可怕的震荡在她的精神世界中炸开。那种可怕的力量尼娅这辈子也没体验过,就好像是一把尖锥直接钉入她的脑子里,让她尖叫一声抱着头跪倒在地上。
女骑士凄厉的惨叫声让少年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看到尼娅那张姣好的面容整个儿都扭曲了起来,鲜血从她的鼻孔、眼睛里渗出来,看起来极为恐怖。
然后高大的男人这才走过去,一掌打在她的后颈处,让女骑士歪下头晕了过去。
“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么?”少年没好气地问道。
“这屋子里没有第三个黄金领域的人类了,我出手也勿须顾忌。”男人嗡嗡地答道。
“好了,”少年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把她拖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和我亲爱的妹妹谈一谈。”
高大的男人恭敬地行了个礼,这才提着昏过去的女骑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阿克耳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一下,关上门,来到迪尔菲瑞床边。
第十章 恶魔
“亲爱的妹妹,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少年歪着头站在自己表妹的床边,端详了好一会,才微笑着答道。他的语调轻柔甜蜜得好像能流出蜜来,但语气中讽刺的意味却令人不寒而栗。
迪尔菲瑞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一片病态的红晕飞上她洁白的脸颊,她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缓缓张开,露出下面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兄长。眸子深处难掩虚弱,但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你想要干什么,阿克耳。”
“我之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少年俯下身,注视着自己妹妹的眼睛,“把燕堡的折剑之戒交出来,我今天就放过你一马。”
“如果我说不呢?”迪尔菲瑞有些害怕地移开眼神。
少年冷笑,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回来。他有些贪婪地看着这张脸蛋,这张属于自己妹妹的脸:“你以为我不敢碰你吗,亲爱的妹妹?”
“你疯了!”迪尔菲瑞从自己的兄长眼中读懂那种狂热的占有欲,她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得颤抖起来。少女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褪去了血色变得近乎透明,像是玉一样晶莹。
“真是完美的杰作,我那个老眼昏花的叔叔竟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少年狞笑道,一只手下移按在她胸口。“我数到三,告诉我燕堡的折剑之戒在什么地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
“二。”
伯爵小姐微微战栗着,但她倔强地闭上眼睛。她很清楚自己的兄长大人绝非是那种言出必诺的君子,如果她在这里开口,那么等待她的一定是凄惨的下场。
“你敢碰我一下,阿克耳,你这辈子都休想拿到那枚戒指。”迪尔菲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冰冰地答道。燕堡的折剑之戒是从西法赫王朝时期就一代代传下来属于燕堡伯爵的信物,这枚戒指之于燕堡家族就仿佛狮心圣剑之于埃鲁因,炎之刃奥德菲斯之于克鲁兹帝国,没有这枚戒指,燕堡伯爵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
“回答错误,三。”少年冷笑一声:“我亲爱的妹妹,你弄错了一件事。你以为这枚戒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么,燕堡伯爵的位置迟早是属于我的,有没有那些外物对我来说毫不重要,相比起来,我对你更有兴趣。”
说着,他一下扯开了迪尔菲瑞胸前的第一粒铜纽扣。
“啊——!”迪尔菲瑞感到自己胸前一凉,一片如雪般的肌肤已经暴露了出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阿克耳,你真的疯了!”
伯爵小姐终于感到恐惧起来,她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换来的是少年有些狂躁地回答:“是的,我疯了,亲爱的妹妹,但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将软弱无力地迪尔菲瑞按回了床上。“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迪尔菲瑞,燕堡家族的戒指。”阿克耳怒吼道。
“我死也不会给你,阿克耳。”伯爵小姐无力地流下泪来。
“那你就去死好了。”
但少年话音刚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如此回答道:“是的,我也认为某些禽兽应该去死好了。”
“谁!”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克耳惊栗地回过头,但他只看到身后的门好像纸片一样四散开来,一把黑色的长剑从中刺出,下一刻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不,”英俊的少年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该死的阿努雷克,你人呢!”
……
尼娅只经过短暂的失去意识期就恢复了过来,她好像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缓慢地回过神来一样。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那噩梦中有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恶魔。
一段对话逐渐从这个睡梦中变得清晰起来:
“布兰多,安培瑟尔事了之后,我要和你一起去一趟托尼格尔。”
“公主殿下……”
“怎么了,不欢迎我?”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公主殿下怎么会突然想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说实在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直留在安培瑟尔。”
“因为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被某位领主大人偷偷拐回领地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必须去看看她。”
男人的声音顿时尴尬地咳嗽